第二天,趙豐就出發了去了娘娘墳村。正如說的那樣,有關係在,別論多遠,起碼不會吃了閉門羹。


    等他醉醉醺醺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臉傻笑了。


    有酒有煙有錢有關係,事情就是這麽簡單。


    期間,叔侄倆喝到盡興之時,談起了趙豐的父親,表叔感歎之餘,冷不丁地一句話卻讓趙豐愣了一下。


    “小豐,你爸是福薄命短,畢竟你媽那是京城大戶人家的姑娘,要不是…”


    表嬸在旁邊猛地推了他一把,“喝點酒瞎說什麽?!弟妹那就是個知識分子罷了。”


    “我…”表叔正要反駁,卻被表嬸的表情給嚇迴去了。


    “對,對。你媽媽那可是京都知名大學畢業的高材生,來我們這個地方可惜了,可惜了啊!”


    後來,任憑趙豐怎麽旁敲側擊,他都沒有再談論這個話題。


    出了村子,趙豐隻覺得心中有團疑問卡在胸中不吐不快。


    他沒有迴家,蹬著車子就去了姑姑趙梅家。


    現在地裏也沒有什麽農活,她在村裏放活兒的地方領了一些編筐子的活。一個筐子純利五毛,手底下利索的早起晚睡的據說一月能掙一千多呢!


    趙梅見他腳底有些發沉,連忙放下手中的活兒,將他扶到沙發上。


    “你怎麽喝這麽多酒?!”趙梅一邊埋怨一邊給他倒了一杯熱水端到他麵前。


    “姑,我今天去娘娘墳的表叔家了。”


    “去他家幹什麽去了?”趙梅有些好奇地問道。


    趙豐擺了擺手,“這不重要!”


    他挪了挪身子,眼睛盯著趙梅,認真地問道:“姑,表叔說我媽是京城大戶人家的人,還是名牌大學畢業的。你能跟我講講她嗎?”


    趙梅愣了一下,一拍大腿站了起來!


    “這個熊玩意!胡扯些什麽東西!我這就給他打電話!”說著,趙梅就要去找手機。


    趙豐一個健步,一把拉住了她。


    “姑!我現在大了!也不是當初那個傻啦吧唧的傻小子了!更不是那個三天兩頭被抓進去的窩囊廢了!


    你給我講講她吧。我記憶中的她,隻有那天她被撞到石頭上的畫麵!


    我求你了!”


    趙豐借著酒勁,吼了一嗓子後,直挺挺地跪在地上。


    趙梅看著眼前的娘家侄子,想起當年那些事情,一時之間眼淚噴湧而出。


    “你起來,站起來!我跟你說!”


    趙豐起身,重新坐下,這才聽趙梅講起來當年她所知道的往事。


    …


    一個小時後,趙豐離開了。


    他很平靜,異常的平靜。平靜地就好像憋屈在趙梅心中這麽多年的事情,對於他來講,那隻是聽別人的故事。


    趙梅送他出去時,看著他異常地沉默,心裏卻有些害怕了。


    這些事情可是她爹娘以前千叮囑萬囑咐不能說的事情。


    哪怕有些親戚已經知道了不少,可老爺子當初就說過,“不管別人怎麽說,這些話都不能從我們一家人嘴裏說出去!”


    趙梅看著侄子走後,就去了娘家老墳。


    “爹!我今天做了錯事了!我把你說的那些話都忘了!”


    一開口,趙梅就哭了。


    有些話她憋在心裏太多年了!今日不吐不快!


    “我哥和我嫂子憑啥死的不明不白?!憑啥小豐瘋瘋癲癲這麽多年?!


    他大了!


    他應該知道他爹娘的事情!


    老話說,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可…可…


    我姓趙!


    即使趙家門的族譜裏沒有我的名字,我也是趙豐的親姑姑!我也是我哥的親妹妹!”


    …


    趙豐騎著車子停在紅綠燈路口。他現在腦子一片混亂。


    他不怨天不怨地,隻怨自己傻了這麽多年。


    渾渾噩噩,一事無成,冷嘲熱諷,諸罪加身。


    “滴滴滴!”後麵車嘀聲響起,他這才意識到綠燈已經亮起。


    他剛騎行了幾步,後麵一陣油門的轟鳴聲響起,緊接著就是罵聲。


    “你他媽的眼瞎啊!看不到綠燈啊!艸!”


    趙豐迴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你他媽的看啥?!再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


    司機依然叫囂不已。


    趙豐突然停下,就在大路上直接將自行車撐下了。


    對方的車也在他身旁停住了。


    “咋了?!你他媽不服氣啊?!”司機歪著頭,一臉地煞氣!旁邊的一個打扮妖嬈的女人也跟著翻了翻白眼,口吐芬芳。


    趙豐沒有說一句話,隻是向著車頭狠狠地踹了一腳!


    “嘭!”


    隻是一腳,車右側的護板已經踹出了一個大窟窿!


    他沒有作罷,直接跳到引擎蓋上,一拳向著擋風玻璃砸了過去。


    “啪!”


    擋風玻璃上麵出了一個大洞,拳頭更是距離那司機隻有一寸之遙!


    趙豐沒有停手,又是連打了幾拳,車前擋已經麵目全非,變成了煤球狀。


    此時,司機和女人驚叫著跑了出來。


    趙豐依然沒有停手,將這輛價值四五十萬的車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砸了一遍。


    他對手上滴滴嗒嗒的鮮血渾然不顧,隻是走到那司機男人麵前,平靜地問道:“你有錢嗎?”


    “還…還行。”男人嚇得不知所措。


    “你有權嗎?”


    “我…我大爺在市裏當官!”


    此時的男人早已經沒有的剛才的囂張氣焰,結結巴巴地道。


    趙豐一巴掌就抽在了他的腦袋上。


    “有更高職位的親戚嗎?”


    男人被打得都要哭了。


    “哥,真沒有了。雖說都是炎黃子孫,可很多人都不跟我認親啊!”


    趙豐看了看他,鄙視道:“就這點關係,你也敢跟我嗶嗶?!”


    男人馬上慫了,“哥,我真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不敢了?!”


    “不敢了!絕對不敢了!”男人拍著胸脯道。


    “那行,你把你的車砸了。”


    男人頓時愣住了,半天沒有動靜。


    “怎麽?有想法?”趙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男人打了一個激靈,連忙道:“沒!沒想法!我這就砸!”


    說完,他直接從後備箱內拿出一根棒球棍,走到了車前。然後猛地一揮!


    “啪!”


    “啊!”


    聲音落下,那男人已經被踹出了四五米遠,躺在地上呻吟不止。


    趙豐手裏抓著棒球的末端,將它戳在地上,一邊走一邊發出“啪啪”地聲響。


    直到他走到對方跟前,輕輕蹲下。


    “你想法挺多啊?”


    “哥!哥!我真錯了!真錯了!你給我次機會!給我次機會!”


    趙豐將棒球棍直接丟在他麵前,緩緩地道:“兩個選擇,


    第一,把車砸到我滿意為止。


    第二,我用這根棒球棍將你砸到我滿意為止。


    你選吧。”


    男人喉結一陣蠕動,看了看棒球棍,又看了看那輛車,有些舉棋不定。


    趙豐拍了拍他的小臉蛋,“我叫趙豐,覺得憋屈了,來找我!我給你順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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