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然躺在炕上,看著外麵飄起的雪花,山穀裏的風從西方席卷到東方,河麵上的冰層被吹的一塵不染,而屋內玲子把炕燒的暖暖的,甚至有一些熱。


    這段時間玲子非常用心的在照顧陳默然,平時舍不得吃的食物都拿出來做給陳默然吃,隻要是炕上有一點變冷,玲子就會立馬的添加柴火。


    看著一直不停忙碌的玲子,再看看坐在火爐邊抽著旱煙的老爺子,陳默然甚是感動。但他知道,自己是時候要離開了。


    這五天對於陳默然來說簡直是度日如年,他每分每秒都在期盼著殺迴村裏救出大家。這五天的休養也讓他的身體恢複如初,是時候出發了。


    “老陳,聽說你要死了,兄弟我來看你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周泊澤這家夥扯著嗓子就進來了。


    一進門就撲到陳默然身邊,開始號啕大哭:“老陳啊,你怎麽就這樣了,放心,你要死了嫂子,陸悠悠,夕悅我都會ting照顧好的。”


    陳默然明明就好好的坐在炕上,周泊澤還是戲精附體,非的鬧這麽一出,陳默然無奈的搖搖頭,尷尬的看向玲子和老爺子,隻見兩人都有些哭笑不得。


    “滾犢子,你才要死了,不要在這裏咒我!”陳默然說著一把扯開了,趴在他腿上的周泊澤。


    這時李超也走了進來,離老遠他就聽見了周泊澤的鬼哭狼嚎,他知道周泊澤丟下他早早的跑來,肯定要鬧出什麽幺蛾子來。


    “離老遠就聽見你在哭喪,這麽想老陳嗝屁啊。”李超說道。


    周泊澤笑著站起來,一臉無辜的說道:


    “這不是提前排練一下嘛,這世道說不定哪天就能用上,也讓老陳提前感受感受我有多在乎他嘛,他要是真嗝屁了,可就真感受不到兄弟的傷心了。”


    “我謝謝你,你的熱情還是留著給別人吧。”陳默然無語的說道。


    “哎呀,兄弟間不要這麽客氣。”周泊澤沒皮沒臉的說道。


    陳默然隻得苦笑一聲,不再辯駁,他知道這要再說下去會沒完沒了。


    站在一旁的李超看到陳默然的臉色紅潤了不少,而且說話的聲音聽起來也中氣十足,便試探性的問道:


    “老陳,你……”


    李超話還沒說完,就被陳默然打斷到,他知道李超要問什麽,也知道李超擔心自己的身體狀況。陳默然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很快的穿好衣服,噌的一下,跳下炕來,在李超他們麵前蹦噠起來。


    “你們看,我現在好的很,一點問題沒有。”


    “嘖嘖嘖,你這豈是好的很啊,簡直比之前還要好,看看你這一身的膘。”周泊澤感歎道。


    確實經過這一段時間的休息,整天就是吃睡,也沒怎麽活動,脂肪已經堆積起來了,這多虧了玲子和她爺爺。


    “這段時間疏於鍛煉,而且玲子和她爺爺實在是太照顧我了,長點肉也是應該的。”


    說著陳默然朝玲子看去,隻見小姑娘眼神裏透露出一股哀怨的神色,眼淚似乎在眼眶裏打轉。


    “玲子,你怎麽了?”陳默然走上前去,撫摸著玲子得腦袋,關心的問道。


    玲子沒有說話,隻是眼睛牢牢地盯著陳默然看,現在的玲子就像鬧小脾氣的小朋友一樣,生著氣,不願意說話


    因為玲子知道陳默然就要走了,而且是非走不可了,她也沒有什麽理由能留下陳默然,雖然她年紀小,但她也知道陳默然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玲子,你是不是舍不得哥哥走啊?”陳默然繼續問道。


    玲子眨眨眼睛表示是的,陳默然笑了,這孩子跟自己處出感情來了。


    “玲子你放心,等大哥哥處理完事情,就來接你和爺爺好不好?”


    玲子一聽,這下可高興壞了,但是小丫頭片子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撅著嘴巴,帶著懷疑的態度問道:“你說的是真的,不騙我?”


    “當然,哥哥從來不騙人,不信你問那兩個大哥哥。”


    “我信,但是我們要拉勾。”


    玲子天真的伸出手來,雖然她知道這都是小孩子玩的把戲,但這一刻她隻想這麽做,因為這是唯一獲得陳默然許諾的機會。


    陳默然伸出手,很鄭重的和玲子拉勾。“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兩人同時說出這句千年不曾改變的話語。


    做完這一切,陳默然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和李超,周泊澤一起轉身離開。走到門口,陳默然又轉身對老爺子說道:“您放心,我一定迴來接你們。”


    老爺子點點頭,他相信這個年輕人說的話,他一定會兌現自己的承諾。


    三個身影行走在寬闊的冰床上,凜冽的寒風跟著他們屁股後麵瘋狂的咆哮,三人都將衣服拉的更緊了一些。


    玲子倚著門框看著陳默然遠去的身影,即便他剛離開,但玲子已經開始思念起來,他轉身迴到屋內,走到炕邊,捧起陳默然曾經蓋過的被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想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感受到陳默然的味道。


    玲子青澀的情感在這一段時間萌芽了,而且越來越旺盛,陳默然卻對這一切毫不知情,他對玲子就像是哥哥對待妹妹一樣,他希望玲子能平安,健康的成長,自己則守護著她慢慢長大。


    三人來懸崖邊上,借助早已布置好的繩索開始向上攀登。可能是太長時間沒有活動的緣故,陳默然一時間還沒能適應這麽大強度的運動。


    “我說你行不行啊。”周泊澤問道。


    “行,怎麽不行,是男人就不能說不行。”陳默然嘴硬的說道,看著還遙遙無望的懸崖,歎了一口氣。“就說,沒有別的出去的路嗎?非的這樣往上爬。”


    “有,但是繞的太遠了,如果走另外一條路,怕是到晚上我們也走不出這條山穀”李超說道。


    無奈陳默然隻能停下來喘口氣繼續向上攀登,經過不懈的努力,三人總算是到達了懸崖頂部。


    一上來陳默然就累癱在了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不行了,不行了,爺爺的,這也太難爬了。”


    “哎喲,剛剛是誰說是男人就不能說不行的嗎!”周泊澤調侃道。


    陳默然也懶得理他,他要迅速恢複體力,接下來的事情還需要他去完成。


    在休息了一小會兒後陳默然總算恢複過來,三人不再耽擱,上到車裏,點燃發動機,隨著車聲的轟鳴,他們再一次踏上了瘋狂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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