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致有些感慨,這登雲闕的徒弟都是怎麽收的,居然能夠尋摸到兩個如此天才的人?


    適才是一個龍門境,就能將全身真氣連貫一氣,永遠不用做真氣遞轉,同境絕無敵手的柴真金。現在又出來了一個年紀輕輕,就能夠賦法真靈的宋庭玉,這兩個徒弟收的簡直就離譜!


    賦法真靈,雖然是一門功法,可以將自己的招式具現出來化為實體,隻要自己不死,這招式就能夠籍著真氣消耗永遠不滅,乃是一門十分神異且厲害的功法。


    但是這賦法真靈卻不是人人都能練的,任何勤奮都沒有用,懂者自懂,不懂者就算是抱著法決一輩子都沒用。而且一百個仙人境都未必能有一個人練的成,更罔論境界低微,才不過金丹境的宋庭玉了!


    這兩個年輕人,資質高的都令人有些害怕。


    以前的青致總以為自己是萬中無一的修道天才,見到了天緣之後,才覺得自己也不過是個普通人,但是再看而今眼前的這兩個年輕人,頓時覺得天緣也有些黯然失色了。


    但是眼下,他根本顧不上去想這些,要是讓宋庭玉今天籍著這些殘存的亡者悲怨,命黯之息,將他的三條白蟒賦法真靈,化蛟成功,以後這戰場之上,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才是。


    青致想要衝上前去打斷宋庭玉,但是身邊的柴真金卻好似一個抹了油的狗皮膏藥一般,把你抓的緊緊的,你要伸手去揭開它,卻又油滑的找不到任何下手的地方。


    青致奮力向前,三息時間才不過行進了不足三丈,柴真金總能從任何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現,來攪亂和阻止他前進的步伐。青致急切不過,隻能伸手抬劍,以一式滅劍覆蓋身前,以此來逼開柴真金。


    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柴真金竟然沒有像以前一樣閃身避開,而是穩穩的站在青致麵前,兩顆眼珠子轉的好似笸籮裏搖的元宵一樣,在眼眶四周來迴撞動。


    青致劍勢遞出,那柴真金不思退後,竟然還敢迎著滅劍劍勢走了上來,雙掌平攤刺進了漫天劍影之中,漫天的劍光瞬間消失,就隻剩下青致手中一劍,被柴真金以兩隻手掌夾在了中間。


    這柴真金,竟然以空手入白刃之式,當麵破開了青致的滅劍!


    青致被震驚的無以複加,他自然知道滅劍劍勢之中留有一線生機,但是這一線生機卻不是那麽好找的,出劍之時,這一道實劍在漫天劍影之中來迴轉換,想要抓住它,何其困難!


    更何況這柴真金,還是第一次正麵對上滅劍,竟然就能立時拆解,以龍門之境徒手之勢,破掉了丹火叢生的青致的滅劍!


    青致一時都驚得忘記了該幹什麽,兩個人就保持著一人持劍一人架劍的可笑姿勢站在了場中。


    柴真金微微側頭閉眼,慢慢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著掌中夾得死死地長劍,臉上這才現出一絲後怕的神色。


    柴真金開口笑道:“真是慶幸,居然讓我猜對了,不然這一劍吃個瓷實,小爺我就算是能夠活命,也得馬上夾著尾巴跑迴營帳裏了。”


    青致將手中長劍一橫,劍鋒旋轉立時劃向了柴真金的手掌,柴真金趕忙鬆開雙手,青致順勢收迴長劍,冷著臉問道:“你以前見過這招?你是怎麽做到的?!”


    柴真金見他停手問話,更樂的給身後的宋庭玉爭取時間,於是開口笑道:“見過啊,昨天你不是用這一招打敗我師弟的。至於怎麽破的嘛,嘿嘿,其實我也是運勢比較好。”


    “本來想著是能夠硬擋下來就好了,畢竟隻要我一閃,你馬上就能衝到我師弟麵前,那可不行。但是在你出劍之後,我才發現你雖然身子不動,但是手臂手腕卻要不斷擰轉,往別的地方出劍。”


    “所以我就沒有去看你的劍勢劍影,而是盯緊了你的手腕轉向,看準機會這麽伸手一夾。嘿嘿,運氣真好,居然還讓我給蒙對了,生死邊緣走了一遭啊,我都快嚇尿了。”


    柴真金雖然口中說著害怕,但是滿臉都是一副得意的神色,青致看著麵前這個年輕人,心中突然就泛起了一絲可怕的殺意!


    這樣的年輕人,實在是太可怕了,雖然就此扼殺會讓人無比惋惜,但是以敵人而論,越是天才的敵人,就更應該早早的解決掉才好,一旦給他們成長起來了,那就真成了心腹大患。


    更何況,這人是登雲闕的徒弟,還不單單是自家楚黎國的敵人,登雲闕與天緣的那些恩怨,青致是大致知道一些的,若是有這個年輕人助力,以後的天緣就更難和登雲闕匹敵了。


    青致的目光一凜,柴真金麵上的笑意瞬間就收攏了起來,他已經從青致的眼神之中,看出了那一抹還在遲疑的殺意,微微退後半步示弱,想要以此化解青致的殺心,但是卻依然擋在了青致的麵前。


    在他身後數十丈外,宋庭玉還在不斷的吸收著那些命黯之息,身邊的三條白蟒也在艱難蛻皮,整個蛟首已經從皮中掙脫,仰頭朝天張大了嘴,無聲的嘶吼著。


    青致一眼看盡兩個年輕人,眼中的殺氣慢慢的平息了下去,但是手中的長劍,卻緩緩的提了起來。


    我無殺心而動,出劍之時才是全力。


    出劍之前,身後無慮,出劍之後,身前無敵。


    青致手握金色的金屬劍,身邊三色光芒緩緩流轉,土屬、木屬、水屬三柄劍懸浮在他身邊,隨著他身形驟然前掠,一同向著柴真金攻了過去。


    柴真金的麵色也無比的凝重,之前的青致隻是手握金屬和土屬兩柄劍,與他打鬥之間還有幾分餘力,多是以劍招相互攻伐。但是現在再看他,右手握劍左手劍指,四柄長劍齊齊使出,滿身真氣激蕩翻湧,顯然是用了全力。


    柴真金不敢怠慢,卻也不曾躲開青致迎麵而來的飛劍,左右雙拳並開,使了一個“開門見山”之勢,將率先衝到他麵前的兩柄木屬和水屬的飛劍左右格開。


    “開門見山”之後,柴真金再度雙手迴攬,又使了一個“懷中抱月”之勢,同時矮身後蹬,向著迎麵而來的青致直衝了過去,矮身躲過了青致手中的長劍,“懷中抱月”直接摟向了青致的腰。


    看著是摟腰,但是他雙拳之上的拳罡振奮,五指散開之後就好似十柄銳利的匕首,若是青致真的被他抱中腰部,那這十柄匕首必然會一個不落的刺進他兩側腰膂之中!


    青致怡然不懼,沒有半分後退,手中金屬劍前刺之勢難以調迴,但是他左手的劍指卻微微迴勾,身側的土屬劍立時便橫轉劍身,朝著他胸腹前一尺的空處刺去。


    青致一眼就看出了柴真金的意圖,不求殺敵,隻是想將自己逼退,甚至不惜受傷一點傷勢的代價。此時他若是停步撤劍,柴真金抱一個空,便會把肩背完全露給他,隻能以雙臂保住腦袋的致命處,白白挨上青致幾劍。


    但是青致卻不打算按照他的意圖來動,土屬劍前刺身前空處,卻是算好了柴真金之後的位置。隻要柴真金敢進步攬腰,就會被土屬劍一劍穿顱,立時斃命!


    就算是他臨死反撲,雙掌十指刺穿了青致的腰膂,也不能將青致直接殺死,隻能博一個以死換傷的後果。


    而對青致來說,以傷換死,那是早就做過很多次,穩保不賠的買賣了。之後他甚至自信還有餘力,能夠將仍在賦法真靈的宋庭玉也一並斬於劍下!


    柴真金自然不肯做這種賠本買賣,半途之中立時變招,“懷中抱月”的拳勢,變成了“雙龍出海”的並手直拳,重重的錘在了青致的丹田之上,而青致的土屬劍,也狠狠的刺穿了柴真金的雙手臂膀!


    以傷換傷,柴真金雙臂被一劍穿透,青致被他雙拳擊中,打退了數十丈。看似是一個不賠本的買賣,但是青致卻在被擊退之前,張口吐出了最後一柄飛劍,斜斜的朝著半空之中的宋庭玉刺了過去!


    是他一直潛藏,從未給兩座對峙城任何人見過的火屬劍!


    火屬劍破空而去,卷起一陣長長的火光,向著宋庭玉直刺而去,宋庭玉若是出手抵擋,賦法真靈立時就會被阻斷,之前的一切努力就全都白費了。


    並非是他非要當著青致的麵來行這賦法真靈之事,而是這賦法真靈初成之時,必須要大戰一場,以血祭之才能平複,之後才能穩穩的為宋庭玉所用。


    賦法真靈之後的威勢,全都是靠著這初生之時的第一場打鬥決定的,若是不能酣暢一戰,或是不能飲飽鮮血,這賦法真靈要麽威勢不濟,要麽就會反噬自身。


    總不能在自家陣營之中行賦法真靈吧?難得遇到了青致這麽好的對手,正是趁勢大行其事的好時機。


    宋庭玉咬緊牙關分毫不動,並不是因為師父人在身後有恃無恐,而是打定主意,就算是硬吃這一劍,也不能亂了賦法真靈的進程。


    身後的這位師父,早就與他們說過了,若是他們遇到了境界超過他們的人,才會出手救援庇護,但若是同境之內不敵對手,那就是死了活該,他看都不會看一眼。


    宋庭玉巋然不動,眼見著火屬劍帶著長長的曳尾,就要從他胸口之上直接穿過也不閃避,他身上的玄色鎧甲已經放出微微毫光,其上真氣流轉,真的是要硬抗這一劍。


    火屬劍已經逼近宋庭玉尺許之內,劍尖之上吞吐的火舌已經燎到了他的鎧甲,眼見著劍尖就要刺中鎧甲,地麵之上卻突然爆開一陣氣浪,一個人影從他身下驟然飛起,一拳打在了火屬劍的劍尖之上!


    柴真金雙拳打中青致,還不等他高興將其逼退,就聽見身後有流火破空之聲,轉頭望去,一柄長劍正帶著火光,斜斜的朝著半空之中的宋庭玉刺去。


    柴真金暗罵一聲,立刻轉身往後奔馳,竟然比那劍光還快上幾分,雙腳在地上猛然一踏,將地麵反震出了一個方圓十數丈的大坑,而他借著這一股威勢,直接飛身而上,一拳將火屬劍高高打飛數百丈!


    柴真金落在地上,先是背向著宋庭玉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分心,而後朝著遠處的青致開口笑道:“十七皇子果然好城府,接連兩天大戰,竟然還能藏著一柄劍不出,厲害厲害!”


    青致遠遠的望著柴真金,並沒有開口迴答他的話,火屬劍被柴真金一拳打飛,他臉上卻沒有絲毫算計落空的懊惱,反倒是掛起了一臉勝券在握的微笑。


    轟然的爆響聲在眾人頭頂傳開,火屬劍並沒有因為柴真金的拳頭而萎靡不振,反倒是在半空之中轟然綻開了方圓百丈的巨大火海,火焰翻湧匯聚之間,一股可怕的威勢從中傳了出來。


    一個碩大的龍頭從火海之中探出,巨大的雙眼看了看火海之下的宋庭玉,和他身邊正在蛻蛟的三條白蟒,好似威嚴受到了挑釁一般,猛然張口發出了一陣憤怒的龍吟之聲!


    火海驟然翻波起浪,巨大的龍頭從中探出不斷向下,火海慢慢迴縮變成了火龍百丈長短的碩大身軀,向著下麵三條正在蛻蛟的白蟒,張牙舞爪惡狠狠的撲去!


    青致的火屬劍,乃是用抱薪山的鎮山之寶心火葫煉製而成,這葫蘆也是他當年在築洲之上拚死一戰得來的戰利品,其中灌注了無數灼熱的地心熔漿,並以此飼養著一條火龍的真靈。


    鑄劍而成之後,火龍真靈順理成章的成為了火屬劍的劍靈,也是青致五柄劍中威力最大,最得心應手的一柄。以此劍去刺殺宋庭玉,除了威力巨大之外,還因為劍中躋身的火龍真靈。


    龍為百鱗之長,本身便極其高傲,既瞧不起也見不慣其他鱗甲之屬化身為龍屬,這條火龍真靈雖然不夠強大,但是卻是實實在在的真龍之屬!


    有三條白蟒當著它的麵化蛟,那就是在挑釁它龍族的威嚴!


    火龍扭轉身形,朝著那三條白蟒撲去,白蟒雖然是招式幻化而成,但是幻化成了蟒,血脈之中的壓製卻是避免不了的,火龍剛一現身,那三條白蟒立刻盤頭縮尾,頭頂生出的尖角,竟然也開始慢慢迴縮!


    火龍盤旋向下,張開大口再度發出一聲震天徹底的怒吼,朝著半空之中的宋庭玉和他那三條白蟒張口咬去,巨大的龍口之中噴濺出無數的龍涎,也都是一滴滴灼熱的熔漿!


    龍吞蟒!


    三天白蟒已經開始盤頭縮尾,連反抗的心思都生不起來了,隻等著被那火焰巨龍一口吞下,就連宋庭玉也不由的動搖起了心思,想要就此放棄,起碼保下這三條白蟒。


    震天的喊殺聲從兩座對峙城中同時傳出,兩邊的人都在無比緊密的關注著場中三人的戰況,在那條火龍從天而降之時,終於扯動了所有人的心弦,他們再也繃不住了。


    成千上萬的兵馬從三人身後的對峙城中湧出,好似踩著萬千奔雷一般,轟轟隆隆的湧向了場中三人。


    楚城之兒郎人人麵色狂烈,幾年積鬱一掃而空,正是壯懷激烈奮勇向前的好時候。而登城的將士個個麵沉似水,自家小將軍連著兩天吃癟,個個心中都悶著一股邪火!


    大戰一觸即發,雙方人馬好似潮水一般奔湧而至,但是在此之前,宋庭玉麵對著那條越來越臨近的巨龍,已經快要繃不住了。


    柴真金的身影再度拔地而起,懸停在宋庭玉身前,麵向了那條氣息灼人的巨大火龍。他並沒有使出什麽厲害的法寶或招式來迎擊火龍,而是在半空之中紮一馬步,雙臂在身前劃圈收迴,掌心向上握拳收在了小腹兩側。


    隻見他吐氣開聲,右手正拳直直遞出,那口連綿不斷的狹長真氣,在他體內好似走馬燈一般唿唿的飛轉,拳頭之上裹著一點清光,正正的迎上了火龍張開的巨口。


    劇烈的爆響聲在他拳頭之前響起,一道足有尺許粗細的白色拳罡從他拳上擊出,好似一道迅烈無比的劍光一樣,刺進了火龍的口中,然後從火龍的後頸突出,再刺入脊背,再突出!


    火龍在空中蜿蜒扭曲的身子,被他的拳罡瞬間穿透數次,而後從那些拳罡擊破身體的地方開始,整條火龍身軀不斷爆炸,在半空之中散成了一陣傾盆的火雨!


    兩邊的兵馬還未交鋒就已經被阻斷,這漫天的火雨傾盆而下,在他們麵前的戰場之上,布滿了猶有殘溫的餘燼暗火。


    一記正拳,沒有任何技巧,沒有任何花俏,卻被柴真金已經勤練了何止千萬次,從紮馬開始,轉臂,收拳,出拳,所有的動作都是完美無瑕的,任何人都找不出一絲的瑕疵。


    火龍破碎,半空之中隻剩下一柄後繼無力的火屬劍搖搖晃晃,勉強的懸浮在半空之中。


    青致遙遙豎起劍指,就要馭使著火屬劍迴到身邊,但是卻被柴真金伸手一把攥住劍柄,死死地握住往後拉扯。


    柴真金咬著牙較力使勁兒,嘿嘿的大笑道:“十七皇子,你這柄劍看起來挺好玩的,能不能借我耍上兩天?”


    “好啊,”青致也大聲開口迴應道,“你過來,我教你這劍怎麽用!”


    隨著他的話聲落下,劍指之上的真氣猛然翻湧,火屬劍驟然發力向著他這邊飛掠而至,柴真金不肯就此鬆手,就這麽被火屬劍帶著,向著青致飛掠而去。


    劍光迅速,火屬劍帶著柴真金,很快就來到了青致十丈跟前,柴真金還沒有鬆手的打算,青致卻已經先一步出手了,右手劍指前揮,身前的四道劍光迎麵而至,朝著柴真金刺去。


    柴真金手握火屬劍,晃晃蕩蕩的吊在上麵,見到迎麵四道劍光飛掠而至,好似老猿攀枝一般,右手握著火屬劍,左手伸手一撈,又將速度最快的水屬劍抓在了手中,兩腳連環飛踢而出,將剩下的三柄劍全都踢飛開了。


    青致遠遠的看著他,並沒有任何神色波動,右手劍指在身前輕輕劃動,被踢飛的三柄劍在半空之中掉轉迴頭,再度向著柴真金刺去,而被柴真金握住的水火雙劍,則將他拖拽而上,迎向了飛刺而來的三柄劍。


    柴真金鬆開雙手,水火雙劍立刻飛出,但是他轉手又抓住了飛到跟前的木屬劍,並一下躲開了金屬和土屬兩柄劍的夾擊,等到水火雙劍掉轉迴頭時,他又鬆開了木屬劍,伸手抓住了金屬劍。


    柴真金真如一隻山間老猿一般,在幾柄飛劍之間蕩來蕩去,伴隨著一陣陣一驚一乍的唿喝聲,與青致在一起玩的不亦樂乎。


    而在他身後,原本火龍被打碎,本應該繼續賦法真靈的宋庭玉,卻已經無奈的緩緩墜落在了地上。


    那火龍之前衝的實在太近,威壓又實在太強,將那三條白蟒已經嚇得不敢再動了,而後柴真金雖然一拳將那火龍打散,卻無法在控製得住那漫天的火雨落下了。


    火龍雖散,但是真靈卻並未消滅,殘餘的火焰之中依然保有絲絲龍威,爆炸的地方又離宋庭玉實在太近了,不少的流火餘燼紛飛而至,落在了盤成一團的三條白蟒身上。


    火焰之中含有龍威,落在白蟒身上就好似熾紅火炭掉進了雪地裏,瞬間就穿透了白蟒的身體,將三條白蟒打的滿是孔洞,破破爛爛的好似舊抹布一般。


    這樣的白蟒,就算場上龍威散盡,它們也不可能繼續化蛟了,宋庭玉之前辛辛苦苦吸納的那些命黯之息,全都被青致一劍,一把火燒了個幹淨。


    宋庭玉落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這賦法真靈的消耗可不是一般的大,他單膝跪地伏地身子,好像已經沒有了任何力氣。


    雙方的人馬被火雨驚得停頓了一下,但是馬上又再度蜂擁而至,排頭的人已經撞在了一起,犬牙交錯之間,一刀刀一槍槍的生死之別,已經開始顯現了出來。


    原本落在地上的一塊塊火焰餘燼,要麽是被紛亂的人足馬蹄踩息,要麽就是被噴湧而出蔓延而至的鮮血淹滅,就好似一條條人命一般,最後再忽閃幾下,就黯然的消失掉了。


    宋庭玉的身後,突然剛剛揚起了兩隻碩大的馬蹄,朝著他後背狠狠的踩踏而去,比馬蹄還快的,是馬上人手中鋒利的長槍,槍尖幾乎已經觸到了他的後背。


    宋庭玉長長的唿了一口氣,整個身子猛然前掠而出,挺槍朝著不遠處的青致狠狠刺去,而他身後那位想要刺穿他的騎軍,被他奮力一蹬之下的暴烈真氣直接炸碎,原地上隻留下了一個丈許大小的坑洞!


    壞人前程,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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