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風也抱拳迴禮,然後笑著說道:“新符兄弟,雖然你態度堅決,但是我還是想跟你說一句,上清宗可是這世間赫赫有名的大宗門,第一流的仙家門下,你真的不考慮入我上清宗?”


    “要是你肯答應,我可以向掌門求情,讓你立即接受壹劍的試煉。新符兄弟你資質這麽好,肯定能得到壹劍賞識,得上幾道劍氣,立刻就能成為內門弟子,到時候咱們能做個師兄弟也說不定呢。”


    韓新符自然不知道壹劍是何物,但是依然篤定的說道:“多謝青風大哥好意,我真的隻能不識抬舉了。我已經認定了那人是我的師父,除非他親口說不會收我,否則我絕對不會變更此心的。”


    青風不斷搖頭,口中惋惜的說道:“嘖嘖,也不知道是誰這麽好運氣,能夠讓新符兄弟你如此掛懷和惦記。你真的不知道他的名諱,那他有什麽特征,你說說看,說不定我真的認識呢。”


    韓新符原本不敢隨意與人說這些事情,畢竟姑姑臨走前特意叮囑過的,師父的仇家也是不少,隨意打聽可能會讓自己陷入難預料的危險之中。


    但是經過今天的事情,他對青風的人品還是有一些了解的,於是開口說道:“我確實不知道他是誰,但是從他教我的那門修行口訣來看,應該是道家的人無疑。”


    “初見他是在十五年前了,我家被奸人所害,家破人亡,我和姐姐被兩位叔叔救出,在路上遇到了追兵,是師父出手打退了那些人,之後更是一路護送,將我們送到了遠方的姑姑手中。”


    “師父為人溫和謙順,身上穿一件青色的長袍,對待我和姐姐兩個陌生的孩子都沒有半分的不耐煩,還一路教我讀書識字,之前也與大哥你說了,他始終不肯教我寫仇家名字。”


    “師父身邊還有兩位大好人,一個是身材雄壯魁梧的大叔,一個是貌美如花喜穿紅衣的姨娘,都是頂好的大好人。他們三人將我們送到南邊陽曲國姑姑手上,就接著南下,至於去了哪裏,我就不知道了。”


    “臨別之際,他曾經與我說過,等我長大之後出來尋他,若是有緣的話,他就會收我為徒,所以我才沿著當年的遇到他的地方一路迴溯,期盼著能夠找到他的蹤跡。”


    韓新符將找師父的前因後果娓娓道來,還是隱瞞了師父的姓名。但仍將身邊的青風聽得一愣一愣的,身穿青衣,為人謙和,身邊跟著一男一女南下,男的身材魁梧女的貌美如花。


    這個陣容和前行方向,青風怎麽感覺那麽熟悉呢?


    韓新符見青風有些發愣,於是開口問道:“大哥,大哥,你怎麽了?我說了這麽多特征,你知不知道我師父是誰啊?”


    青風欲言又止,隻是微微搖了搖頭。這世間的人何其繁多,就算是人數和行止都很像,也有可能是別的人吧?應該不會真的那麽巧吧?


    自己隨便出了一趟門,就撿了一個大輩兒迴來?這不好吧?


    之後的路途上,青風再也沒了之前的健談,轉而變得有一些沉默了,韓新符就隻當他是在沉心靜氣的搬運真氣,為之後的閉關突破做準備,也就十分貼心的沒有開口去打擾他。


    終於,青風的雲頭浮上了萬裏雲海,緩緩的飛到了上清宗山門前的起劍台上。


    起劍台上,一如既往的有人在上麵值守,隻是今日值守之人見到了來人是青風之後,麵色竟然有些冷淡,甚至還微不可查的撇了撇嘴,不鹹不淡的開口招唿。


    “喲,這不是青風師兄嗎?出去在外遊玩的可還順心舒坦?怎麽就你一個人迴來了,兩位師叔祖呢,不願意帶著你了?”


    青風看著這個一身氣息鬆鬆垮垮,懶洋洋站沒站相的青戥,皺著眉頭說道:“青戥,你值守起劍台,怎麽能如此懶散,給外人看見了,不是有失我上清宗的宗門體麵?”


    青戥冷哼一聲道:“還宗門體麵呢,某人入門快二十年了吧,同年入內門的那些人,哪一個不是已經金丹有成了?還好意思天天跟別人廝混在一起,還談什麽宗門體麵。”


    “師弟我不才,得到了家裏給的一顆丹藥,不日就要開始閉關了,等我出關之後,必然能一舉結成金丹,成為門中的翹楚弟子。師兄,不知你現在進境如何啊?”


    這樣的話,就連旁邊的韓新符都聽出來了,這個守山門的人,和青風大哥肯定是有些不對付,說話陰陽怪氣的,眼神也是也是一陣陣瞧不起的神色。


    韓新符立刻開口接話道:“青風大哥,你不是要著急迴去閉關嗎,還不趕緊走。好不容易澄空了心境,說不定你一下就能突破好幾個關口呢,這種事情可不能耽誤。”


    韓新符一番話,立刻就引來了青戥的不滿,他滿麵狐疑的看著青風,皺著眉頭問道:“你真的已經要突破金丹了?這不可能,你不過是跟著師叔祖出去了一趟,怎麽可能有所突破?”


    他看著青風,麵色激動的有些微微泛紅,突然伸出手指著青風說道:“是了,肯定是師叔祖偷偷地帶你出去,給你吃了什麽靈丹妙藥,才能讓你結成金丹,肯定是這樣!”


    青風微微一笑,根本不作任何解釋。青戥這小子這些年就與自己十分的不對付,何必要和他說的那麽清楚呢,就讓他抱著這種待遇不公平的心態胡思亂想去吧。


    青風帶著韓新符轉身要走,但是身後的青戥突然開口道:“站住,你是何人?我上清宗山門,豈是什麽人都能隨便亂闖的?今日有我在這把手山門,定然不會讓任何一個閑雜人等混進去的!”


    說話時間,他就已經閃身來到了二人麵前,將手中的劍連鞘提在身前,右手虛張做出隨時都要拔劍的架勢,滿麵冰冷的戒備神色,看著韓新符。


    青風無奈的抿嘴,這下子,見從自己這裏討不到什麽口彩,就將念頭轉向了陌生人,以此為借口找茬。


    果然,青戥上下打量了韓新符一眼,然後轉頭看著青風開口問道:“青風師兄,這人是誰,怎麽你不知道山門規矩嗎,隨便就帶人迴來,要是被歹人混進去了,你擔待的起嗎?”


    青戥笑意吟吟的說道:“要是換了其他師兄弟,可能就會疏於此事,但是今日可是我青戥當值,且不會掉以輕心的。那小子,你究竟何門何派,來此作甚?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休想從我這裏過去。”


    他咧嘴露出一個驕狂至極的笑容,得意的說道:“你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說不得我就要拔劍將你製下,交給師門之中細細審問了。到時候有誰跟你勾結,有什麽不軌之心,全都能給你摘的清清楚楚。”


    青戥在這裏信口雌黃,滿嘴的亂扣帽子,青風實在是懶得搭理他,直接就信口胡謅道:“他是天玄師叔祖當年流落在外的親兒子,這一次被我們找到他,師叔祖讓我先帶他迴來,怎麽,你有意見嗎?”


    這話一出,青戥的麵色立刻就開始猶豫了起來,天玄師叔祖的威名,在上清宗山門十這年以來可謂是人盡皆知,他一個小小的青字輩弟子,可不敢輕易地扯動虎須。


    但是麵子上的聲勢還是要有的,他仍然掙紮著問了一句道:“你憑什麽說他是天玄師叔祖的兒子,光是看他的年紀就不太可能,你有什麽證據?”


    青風猛然一拍巴掌道:“可不就是這麽說呢,我也說這人看年紀不太像,但是天玄師叔組一口咬定他就是,不然怎麽會讓我把他帶迴山門呢。”


    “至於你說的證據啊什麽的,那你就隻能等著天玄師叔祖迴來之後管他要了,要不然就我先迴去,讓他在這裏等著?等到天玄師叔祖迴來了,親自帶他進去?”


    話說到這裏,青戥再也沒了敢阻攔下去的膽子了,不管這人是真是假,不管這個故事有多麽的胡扯和不合邏輯,但是隻要與天玄師叔祖沾上關係,他就必須要躲開遠遠的。


    青戥收起了準備拔劍的架勢,乖乖的讓到了一旁,看著青風趾高氣昂的帶著那人走了,隻能在心中暗自發狠,卻沒了再胡亂說話的勇氣。


    這個青風,竟然和青琳傳出了曖昧的蛛絲馬跡,這是青戥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以前還能借著他入門較早還沒能結成金丹來貶低他,以後恐怕連這樣的機會都沒有了。


    那顆破鏡丹,要不就吃了吧?雖然隻有不足五成的成功幾率,但是總不能真的被那青風拉開太遠,否則還怎麽去爭迴青琳的心。


    也不知道青琳究竟是怎麽想的,自己如此英俊帥氣看不上,居然會對青風那個吊兒郎當的家夥青眼相加!簡直就是明珠暗投嘛!


    不管青戥在哪裏如何思量,青風已經帶著韓新符順著石階走上了山門之前,韓新符這個時候才開口問道:“青風大哥,為什麽你剛才說我是那誰,天玄真人的...親眷?這個謊也太離譜了!”


    青風笑著迴道:“天玄師叔祖是我師門一位很厲害的長輩,隻有提出他的名字,才能壓的住青戥那樣的小人。”


    韓新符無奈笑道:“那你還敢造他的謠,不怕他知道之後嚴懲你嗎?”


    青風嘿嘿笑道:“怕什麽,到時候新符兄弟你就咬死沒有這迴事就行了,那麽造謠的人不就成了他青戥?反正這話我可沒說過,怎麽傳出去的,就怎麽倒著追究迴來唄。”


    韓新符搖頭道:“青風大哥你可真是,機智的很。”


    青風知道他想說的詞絕對不是機智,但是也無所謂,已經迴到了山門之中,接下來自己就隻管好好的閉關修煉,等到出來之後,就是妥妥的金丹高真了。


    隻不過,眼前這個少年該如何安排?雖然青風很不想相信,但是若真的那麽巧和,該如何是好?


    兩個人走了沒多一會,就來到了上門前最後的那一段台階前,寬闊的台階之上,橫跨著六座高大的白玉門樓,登上這最後一段路,穿過那三座刻字牌樓,就正式邁進了上清宗的山門之中。


    青風率步走在前麵,但是身後的韓新符卻突然站住不動了,青風走了兩步之後才發現不對,轉迴頭時,韓新符正趴在一個門樓的柱子跟前,仔細的研究著上麵的雕花。


    青風好奇的問道:“新符兄弟,你在看什麽呢?趕緊走了,上麵就是我上清宗大殿所在,我帶你去參觀一下。”


    韓新符不為所動,依然仔細的研究著那根柱子,指尖隨著柱子上的雕花不斷往上劃過,驀然開口笑道:“青風大哥,太好了!我現在可以肯定,我師父一定是上清宗的人!終於不用辜負你的美意了。”


    哎,青風心中喟然長歎,果然,世間真就有這麽巧的事情,自己好不容易看中的一個陌生人,居然還早就暗定是自己的小師叔,恐怕也是蠍子拉屎獨一份了。


    青風好奇的問道:“你是怎麽知道他就是上清門人的?就憑一根柱子?”


    韓新符歡快的笑著,多年的夢想終於成真,讓他難掩內心的激動之情,他伸手指著柱子上的雕花,開心的笑道:“青風大哥你看,這柱子上雕花紋路之間,暗刻著一些口訣,正是他當年教給我的!”


    韓新符激動的在原地來迴踱步,自言自語般的說道:“是了是了,師父一定在這裏了。隻是他肯不肯收我這個徒弟啊,我連個像樣的拜師禮都沒有,就這麽去是不是太倉促了?”


    青風湊到近前看著柱子上的雕花,這才看出來其上還真是隱隱刻有文字,正是上清宗入門功法築基的功法,上清決。


    好了,這一下沒有任何疑問了,眼前這個激動難耐以至於有一絲小慌張的少年,一路喊了自己好多次“大哥”的小兄弟,真是自己的小師叔了。


    青風常常歎氣,感歎世事無常之後,有些尷尬的開口問道:“新符兄弟,你師父的腰間,是不是時常掛著一枚青色的葫蘆?”


    正在來迴轉圈的韓新符猛然轉頭迴道:“是啊,隻不過那葫蘆一直隱於他長袍之下,平日裏不得看見,你一說我才想起來。看來你真的認識我師父,太好了,太好了!”


    青風無奈的說道:“是啊,不光認識,而且很熟。隻是之前一直不敢確信就是了。”


    韓新符興奮的問道:“我師父和大哥你是師兄弟嗎?哎呀,那以後就不能叫你大哥,得改口稱為‘師叔’才是了。不過,還得我師父正式收我為徒之後才行。”


    青風苦笑的搖頭道:“師叔倒是師叔啊,不過不是你叫我師叔,而是我叫你師叔。當然,還得是你師父正式收你為徒之後才行。”


    看著韓新符不解的表情,青風開口解釋道:“你的師父,名叫李元錦,乃是我上清宗輩分很高的天緣真人,是我師父的師叔,我的師叔祖。適才提到的天玄,正是他的師兄。”


    “你小子,真是好運氣,居然能夠拜了他為師,他也是好運氣,竟然能讓你這麽一個良材,心心念念惦記了這些年。”


    韓新符一時也有些發愣,這個消息來的未免也太突然了,不過旋即他就將這些事情放到了腦後,眼下根本不是操心這些的時候。


    韓新符有些惴惴不安的問道:“青風大哥,額,我師父,那個,天緣真人在不在山門之中,你能不能帶我去見見他,我想當麵拜謝他當年的救命之恩。”


    青風笑道:“你這是怎麽了,不是一直口口聲聲喊得都是‘師父’嗎?怎麽突然改稱了真人,怎麽,不拜師了?”


    韓新符很認真的說道:“以前不知道他的身份才抱有那份妄念,現在知道我們身份懸殊,就不敢有這非分之想了,隻求能夠留在上清宗,做一個普通弟子就好。”


    青風搖頭問道:“十數年的思量,就這麽輕易放棄了?”


    韓新符笑道:“倒不是放棄了,隻不過不敢奢求太多,能夠做他的晚輩,好好侍奉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青風笑道:“這件事情,咱們倆說了都不算,還得他敲定才行。隻是可惜,現在他不在山門之中,你也不知道還得等多久才行,我先帶你上真景峰去吧,看看那裏都有誰在。”


    聽到心心念念的人不在山門之中,韓新符原本火熱的心瞬間就冷靜了幾分,重重的點頭之後,隨著青風一起,滿心虔誠的走入了上清宗的山門。


    韓新符一步一步的數著腳下的台階,登上了盡頭那廣闊的平地之上,迎頭所見,就是刻著“上清道場”、“禹餘仙天”、“靈寶妙處”的三座牌樓。


    還不等他更加仔細的看向遠處,卻發現周圍的景致驟然變得一片昏暗,走在身前的青風也不知何處去了,就隻剩下麵前的三座巨大牌樓,越發的顯得清晰和莊重。


    一個足有三丈高下的巨大虛影出現在門樓之中,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韓新符,雖然身姿麵目煙雲繚繞,但是韓新符很明顯的感覺他勾起嘴角輕輕一笑,然後朗聲開口道:“大善!”


    “煌煌天道,萬物竟生,生死輪轉,唯道不滅。”


    “凡修我道者,不論資質聰慧駑鈍,不論修為高低深淺,隻要其心堅之,其誌振之,其意定之,其行鍥之,均可籍我之道,修行通天。”


    “道如天梯,拾階而上,步步而行,不做倦怠,忘日舍夜,終登天頂。”


    “吾道,通天道。”


    青風有些詫異的看著韓新符,這小子不知道怎麽迴事,剛剛走上山門之前,隻是看了一眼牌樓,就突然席地而坐,滿身真氣翻湧匯聚,竟然開始接連破鏡了。


    原本初見之時,他隻是尋常的通脈境,周身經脈通暢,有道道中正平和的真氣在其中流轉。但是現在,他身上的真氣突然就變得活泛起來,好似燒開水一般,一陣陣的翻騰著。


    貫骨境,煉腑境,玉身境。


    他一口氣跨過了三個境界,直接躋身到了玉身境的大圓滿,隻要再耗費一陣子的苦功,就能邁步龍門,得窺修道門徑。


    青風不禁感慨他的資質真的是厲害,到了上清宗這種鍾靈毓秀天地造化的好地方,立刻就能真氣匯聚境界突破。隻不過,這境界突破的,屬實有些嚇人了。


    青風突然想起來,當年天緣第一次出門迴來之時,是不是也是在這裏突破到了玉身境?莫非真如門中傳言,這山門牌樓之下,真的有那一步登天的契機?


    韓新符終於平複了自身氣息,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有些狐疑的對著青風說道:“青風大哥,這山門處,風景真是不錯。”


    青風隨口迴道:“那是自然,別廢話了,趕緊起來。”


    韓新符卻有些奇怪,自己剛才明明想說的是,“這山門處有一個巨大的人影,傳了我一套什麽功法”,怎麽一出口這話就變了?


    青風伸手去拉他,韓新符猶然不死心的說道:“青風大哥,這山門處真的,空氣好清新啊!”


    青風皺了皺眉頭,好奇的問道:“你究竟怎麽了?怎麽接連破鏡之後,又開始說起胡話了?”


    韓新符再度開口,但是每每話說出去,就與他原本的意思大相徑庭,他終於明白了,看來這虛影並不是人人都能看到,而且還有什麽古怪的術法,不讓看到的人將他說出去。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不說了。隻是那虛影傳授的修行功法怎麽辦?居然將師父之前交給的口訣忘了個幹淨,就隻剩下它了,要不要練呢?


    韓新符帶著滿心的疑問,隨著青風邁步走進了上清宗,青風迎麵就遇到了之前閉關突破金丹的青廣,開口笑問道:“青廣,你出關了,金丹如何了?”


    青廣笑著迴道:“那自然是萬無一失了,你怎麽樣?準備什麽時候破境?可不要落下我太多了。”


    青風笑嘻嘻的說道:“好說,馬上就閉關。”


    “真的?可真是好事了。”青廣滿麵驚喜,而後才注意到他身邊跟著的那個低頭皺眉的少年,開口問道,“青風,你身後這位是誰?”


    青風雙肩一聳,無奈的迴答道:“沒啥,出門撿了個大輩兒迴來了。”


    天侑真人的小乾坤之中,那處後院的李樹蔭下,突然有一支纖細的嫩芽拱破土地冒了出來,蹭蹭的冒到了尺許高下,枝丫開杈,抽出了幾片婷婷綠葉,隨風輕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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