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家的處罰十錘,那可不是開玩笑的,錘子都是人頭大小的金瓜錘,尋常人別說是挨上一錘,就是那錘子放在地上,都能輕輕鬆鬆絆倒你一個跟頭。


    軒轅殿這一次的過錯實在有些太大了,陰謀埋伏上清宗的客人,偷竊薑家家主和六藝館總教習的賀禮,還誤傷了兩人,最為人不齒的,是還偷竊了整整五條女子褻衣。


    軒轅家家法極其嚴苛,數罪並罰之下,重打他十錘其實並不算多。


    但是不管是量刑的軒轅野,還是行刑的軒轅望,亦或是周圍圍觀的那些人,每一個人都知道軒轅殿其實罪不至此。


    他不過是得罪了一個人而已,但是一想到他得罪的那個人,再來看他受到的刑罰,知曉天玄為人的人,又不由的為軒轅殿慶幸。


    就連他爹軒轅望也不曾例外。


    初生牛犢不畏虎,那固然是因為牛犢膽氣壯,但更要慶幸於老虎剛剛好吃飽了,而且心情恰好也還不錯。


    軒轅殿的十錘,分別是雙手、雙腿、前胸、肚腹、後背,每一處都重重的打了兩錘,身上的骨頭也不知道斷了多少。隻知道剛開始的時候他還能嘶聲喊叫咒罵,到了最後的時候已經完全張不開聲了。


    在他後麵挨打的那幾個人就沒有他那麽大的膽子了,隻能打落牙齒活血吞,打定注意這輩子都不要與那個惡魔有任何瓜葛了。


    萬幸被他咒罵的人不在現場,不然軒轅殿就又要被惦記上了。


    重打十錘的傷勢其實算不上嚴重,軒轅家靈藥無數,三兩天就能讓他重新下地生龍活虎,但是在此之後還有十年的禁足,以及這件事情帶給他不知道要持續多少年的恥辱。


    當然,還有現在近在眼前的,父子親情的崩塌。


    不管他如何哀求,軒轅望始終不肯為他報仇,甚至還反過來勸他,讓他就此平息了此事,畢竟是他挑釁在先。


    而且占了便宜之後還滿世界宣揚,嘲諷李元錦和青風都無所謂,但是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辱及上清宗的字號。


    軒轅望語重心長的說道:“阿殿,吃了這個虧就算了,誰又能保證一輩子不栽幾個跟頭呢?天玄這一次還隻是栽贓嫁禍,玩了一手陽謀讓軒轅家處置你,已經算好的了。”


    “若是他出手在你的根骨之上做什麽手腳,讓你卡在某處瓶頸上無法突破,這才是毀棄你根本的陰謀手段。這一次你就認栽吧,若是還去招惹他,恐怕他就真的就會這麽幹了。”


    軒轅殿皺眉道:“他真有如此膽子,敢對軒轅家的直係子弟下這種手?”


    軒轅望重重點頭,沉吟道:“十幾年前他剛剛出關,就斬了雷音寺心訶禪師的頭,還追著他的身體一路跑迴了雷音寺,堵著寺門將頭顱連帶胎光,一起用劍劈了。”


    軒轅殿吃驚道:“他居然真敢這麽幹?雷音寺中高僧無數,莫非就無人出手懲治他?”


    “懲治?”軒轅望苦笑道,“心訶以掌中佛國拘押了天真,想要將他強心渡化去做光頭和尚,天玄掐死了這個把柄,誰能出手?若是雷音寺敢對他出手,怕不是就要與天下為敵了。”


    “天玄這人,要麽一出手就將他徹底釘死,要麽就千萬不要去惹他,否則的話,他能花上百年千年來和你慢慢掰手腕。可是他功法奇特,手中陰陽爻雙劍又直指大道根本,想要徹底誅殺他,何其困難。”


    “這件事情,你就權且先認栽,這十年時間你就沉心靜氣好好修行。再要不了百年,軒轅家就要再選新一任的家主,介時若你能力壓所有同輩弟子,自然就多了無數勝算。”


    “做人,若貪小利,必丟大謀,你知道嗎?”


    天玄雷厲風行的報複手段,很快就傳到了軒轅陛和應無王的耳朵裏,軒轅殿被家法打斷了諸多骨頭,還送進了宗祠禁足,這樣的消息對於他們來說,正是當浮一大白的暢快時刻。


    不出一天,軒轅陛做完了手頭的事情,立刻第一時間來到了東漾苑,仔細詢問整件事情的過程。


    那天夜裏,薑山承幾個人正準備悄悄離開,天玄卻已經先一步開口留住眾人,雖然口中說的是“請”,但是麵上的神情,卻已經不容拒絕到了威脅的程度。


    最是擔憂的文三道率先開口,尷尬的笑道:“天玄老哥,不知道你想讓我...讓他們幫你做什麽啊?你盡管說,幾位老哥義薄雲天,肯定不會推辭的。那你們先聊,小弟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文三道很不講義氣的將其他三個人賣了,立刻換來其餘幾人的口誅筆伐,薑山承立即開口道:“好一個義薄雲天文三道,天玄,這件事情沒有文老弟,你能辦的成?”


    其餘兩人也是一致同意必須要讓文三道兄弟參與其中,而且必須是讓他做最為重要最為出彩的那一部分活兒,否則的話他們就都不幹了。


    既然大家一同落了網,你文三道一個人想要脫身,那恐怕是不能行的。


    朱機有些疑惑地問道:“天玄,不管你要做什麽妖,起碼得先告訴我們你什麽想法,打算做到什麽程度吧?否則我們心裏沒底,實在是有些擔心啊。”


    周評龍也點頭讚同道:“畢竟是軒轅家的小子,也沒有犯什麽大錯,依我看要不就算了。年輕人的事情就讓年輕人自己結解決好了,你出手欺負一個孩子,未免太折損你的名頭了。”


    天玄冷哼道:“年輕人的事情?他在外麵說的那個被他狠揍還不敢還手的孬種,是上清宗的弟子,你覺得這是年輕人的事情?”


    “就‘上清宗’這三個字,我打他個生活不能自理,不過分吧?”


    四個人連連歎氣,薑山承更是無奈道:“你還是這個死樣子,一提到上清宗你就炸毛。”


    天玄伸手一指李元錦和青風道:“你們看看他倆。”


    薑山承轉頭看去,李元錦和青風聽到剛才的話,麵上也是一陣鐵青,一個個三屍神暴跳,七竅內生煙,滿麵的怒氣掛都掛不住,都得用手抱在懷裏才行了。


    薑山承萬般無奈,仍是開口勸道:“哎,都是一個鬼樣子。既然打消不了你的心思,就隻能勸你還是悠著點,千萬不要搞得太過分,小懲大誡吧。”


    其餘三人也齊齊點頭,文三道再度開口問道:“天玄,你究竟打算怎麽做,總得跟我們說一聲吧?不要老是跟以前一樣,把我們也一起算計進去,等出了事情就拿我們頂缸。今次畢竟是在軒轅家,你若是不肯說出全盤計劃,我們就不幫你了。”


    這番話說到了眾人的心坎兒裏,薑山承、朱機、周評龍三人紛紛開口道:“正是,你要是不肯說出全盤計劃,我們絕對不出手幫你。”


    天玄看著眾人,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你們今次前來吃喜酒,都打算送什麽賀禮?”


    四個人麵麵相覷,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天玄再度催促道:“都拿出來給我看看。放心,我不要你們的東西,也不算計你們,不用好似防賊一般的防著我。”


    幾個人依然沒用動作,天玄隻能無奈的說道:“好,我發誓,這次若是我強占你們的東西,或是將你們算計進去,就讓我以後...恩,逢賭必輸,行了吧?”


    四個人對望一眼,以眼神飛快交流,然後轉過頭來,齊齊出聲說道:“不行,你得發誓,最少三百年內,都不能再算計我們幾個。”


    李元錦和青風看著這幾位赫赫有名的老前輩好似洪水猛獸一般的防備著天玄,禁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但是這些人當頭,又不敢太過放肆,隻能正襟危坐,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裝作沒有聽到他們說什麽。


    天玄微微點頭,那四個人立刻喜笑顏開,好似過年一般喜慶,周評龍甚至笑著說道:“哎呀哎呀,總算是可以鬆一口氣了,自從知道你出關,我就一直擔心我那幾瓶‘神仙種’的酒藏不住。”


    朱機也點頭道:“可不是咋的,我那幾本先聖手抄的典籍總算可以放心翻閱了,一直怕你給我在上麵寫幾句葷話渾話。”


    天玄看著他們的樣子,不屑的說道:“瞧你們那點出息,一個個幾百上千歲了。迴去之後每人挑三件心頭好打上標記,我以後絕對不碰它們就是了。”


    又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文三道有些樂的收不住了,嘚嘚瑟瑟的笑道:“我能將我家大門打上標記嗎?你以後千萬可別去了,有事找我直接傳召,千裏萬裏我都趕去。”


    天玄轉頭望向他,十分燦爛的笑道:“好啊。”


    文三道突突的打了個激靈,然後訕笑道:“開玩笑開玩笑,怎麽可能不歡迎你呢。對了,你不是要看我們的賀禮嗎,來來來,現在就看。”


    直接傳召?他很可能在半夜的時候一道劍信將你叫到萬裏之外,隻為提醒你晚上睡覺蓋好被子不要著涼。


    文三道伸出手,掌中光華閃動,出現了一杆好似琉璃一般晶瑩剔透的大戟,隻是這戟的尖角處鋒銳無比,橫刃卻有些鈍圓,而且橫刃上還有幾處小的分叉。


    文三道得意地說道:“這戟是我用九色麋鹿的鹿角煉製...”


    “不合用,收起來吧。”天玄不等他說完,就一把將他推到了一邊。


    薑山承拿出了一顆烏黑的珠子,說是萬年玄甲孽龍的龍元。朱機則取出了一件大紅的羽裳,是用九翹鳳的羽毛煉製的。周評龍拿出來的東西最為珍惜,乃是九顆“神仙種”穿起來的一掛吊穗,可以墜衣,也能墜兵器。


    “神仙種”,是周評龍自己研製改良出來的一種穀物,尋常的“神仙種”一顆扔出去,就能在旬日之間長成萬頃良田,周評龍也因此被世人尊奉為“稷聖”,與周家先祖“稷王”並稱。


    “神仙種”一種難求,更何況周評龍手中這一串,每一顆都有三寸長短,乃是從“神仙種”最初的母株身上采下的,更是稀罕珍貴到了極致。


    不過天玄居然也沒看上這一串“神仙種”,拿在手上稀罕了一會就還給了周評龍,反倒是將那顆龍元和羽裳用一個錦盒裝了起來。


    薑山承和朱機倒是不著急,畢竟已經有言在先,天玄又發了那麽惡毒的誓,絲毫不怕他會吞沒。隻是有些好奇他拿著東西到底想要做什麽。


    天玄看著盒子,捏著下巴說道:“這分量不夠啊,該加些什麽東西進去才夠意思呢?對了,你們幾個誰帶著女眷,給我借幾件褻衣過來用一用。”


    此話一出,屋中其餘幾人的神色都變得十分奇怪,一個個都用鄙夷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天玄。


    天玄卻笑道:“不要胡思亂想,我沒那種奇怪的癖好。沒有的話就現場給我做幾件新的,我也沒見過那玩意兒,沒什麽經驗。”


    屋中眾人越發疑惑了,但是天玄卻隻是笑而不語,無奈之下,隻能讓文三道找了幾塊布順手剪裁,做了幾件女子褻衣扔了進去。


    天玄將盒子收了起來,笑著說道:“好了,我去找軒轅殿聊聊天,你們先迴鬥斛苑吧。注意小心些,千萬不要讓別人看見你們來過東漾苑。”


    屋中的人都是一頭霧水,薑山承開口問道:“你現在去找他幹什麽?還帶著我們的賀禮?你究竟搞什麽鬼?”


    天玄擺手道:“別擔心,說了不會要你的東西的,等我迴來之後就還給你了,你們先迴去吧。”


    軒轅陛聽到這裏,就忍不住笑道:“之後天玄就假裝厭憎你們,一步步誘拐軒轅殿上鉤,跑去西山埋伏,又讓薑家主和朱先生故意走進去,擺了軒轅殿一道?”


    李元錦搖頭道:“其實我師兄並沒有告訴薑家主和朱先生有埋伏,隻說他們的賀禮放在了山洞裏,這兩個人稀裏糊塗的就走了進去,也是沒有防備,才給軒轅殿打了幾棍子。”


    軒轅陛一時語塞,有些疑惑的問道:“你師兄不是發誓不算計那幾位了嗎?怎麽還是坑了他們一手?”


    李元錦無奈的說道:“我師兄說,這種的不叫算計,東西也確實在裏麵沒錯,隻能怪他們自己閑適日子過慣了,放鬆了警惕。”


    軒轅陛笑道:“哈哈哈,天玄可真是一個詭辯高手,這麽說也確實沒有什麽問題。接下來,就是軒轅殿一步步的落入陷阱,不僅自己提供了人證,還擺出了物證。”


    “隻是奇怪的是,你師兄的陽爻劍到底是怎麽迴事?怎麽會無端端的從錦盒裏消失了,莫非他真能當麵瞞過眾人將劍收迴?”


    李元錦感慨道:“這才是師兄這一連串計謀裏麵最為根本的一點,陽爻劍代表了他的身份,他確實放進了錦盒裏,否則軒轅殿也不可能就此入套,而且他也不可能瞞過眾人將陽爻劍收迴。”


    “但是我師兄的陰陽之道修行,直指大道根本,百十年前,他就已經將陰陽爻雙劍修煉到了舍棄外形隻留真意,隻要他一念起處,雙劍就能隨時消散重聚,無聲無息難以察覺。”


    “軒轅殿以為錦盒裏有代表我師兄身份的劍,殊不知在他拿出錦盒的那一刻,我師兄心念一動,劍光就自動消散,哪裏會有一點蹤跡可循。”


    軒轅殿恍然大悟,讚不絕口,迴味無窮的說道:“妙啊,妙啊,有幾位貴客為他證明未曾見過軒轅殿,然後以小廝引他們入局,再以兩位貴客被誤傷,讓軒轅殿自己說出算計之事。”


    “然後一步一步,自己就招供了謀害你和青風,誤傷了薑家主和朱先生,偷竊了兩位的賀禮,最為精彩的,就是那幾件女子褻衣,真可謂是惡心軒轅殿到了極點。”


    “但是沒想到是,天玄早已經從各個方麵將自己摘得幹幹淨淨,一大早就在我爹和五叔麵前出現,不僅讓他們做了證人,也讓五叔無法反駁我爹的懲治。”


    “厲害,真是厲害。”


    李元錦說道:“是啊,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告訴任何人他的計劃,就隻是讓我們兩人來取酒,讓薑家主和朱先生來找失物,除此之外,什麽也沒和我們說。”


    軒轅陛突然奇道:“他怎麽知道西山洞穴之中藏有好酒的?這也太巧了吧?”


    李元錦笑道:“他是等軒轅殿定好了地方,才決定讓我們去取什麽東西的。他說了,軒轅家適合埋伏的就那幾個地方,有些什麽東西他早就清楚的很。”


    軒轅陛再度稱讚道:“真是太厲害了,一環套一環的計策,不走到最後一步,就連軒轅殿都不知道他究竟想幹什麽,稀裏糊塗的就著了他的道。”


    “軒轅殿這一次輸得不冤,與天玄想比,他的那些小心思小算計,真就是瑩蟲之光,敢於烈日爭輝了。”


    李元錦見他如此誇讚,笑著說道:“怎麽,你不是很怕我師兄嗎,怎麽突然對他這麽高的評價了?”


    軒轅陛感歎道:“我特別能理解那幾位前輩將你師兄畏為猛虎的心情,如此心思算計,給他多看一眼都要擔憂。但是作為自己人,他卻能讓人感到無比的安心。”


    “想必這也是那幾位前輩和我爹與天玄交好的原因吧,雖然會與你開些略微過分的小玩笑,但是當你真的需要他的時候,他能比任何人都可靠。”


    “喲,軒轅小雞,對我這麽高的評價呢?”門外邊,天玄笑著邁步進屋,右手中還轉著一根三尺長短的樹枝,向著軒轅陛比比劃劃。


    軒轅陛一下就喚醒了當年的痛苦記憶,眼前這人和煦的微笑在他眼中也變的分外猙獰,他不由自主的夾住了雙腿,抽搐著嘴角說道:“天...天玄真人...好。”


    天玄將手中的樹枝揮來揮去,帶出一陣陣“唿唿”的風聲,笑嘻嘻的說道:“軒轅小雞你怎麽了,當年你可是差點成為了我徒弟的。不過現在也不晚嘛,要不要就此拜個師,跟我一起迴上清宗去啊?”


    軒轅陛麵色一陣難看,想要拒絕卻不敢開口,不拒絕的話又唯恐天玄真的會按住自己磕幾個頭拜師,就隻能轉頭看向李元錦,以眼神向他瘋狂求救。


    李元錦轉頭笑道:“師兄,你不是在和那幾位前輩喝酒嗎,怎麽突然就迴來了?”


    天玄手中的樹枝隔空指指點點,下下都不離軒轅陛大腿處,口中則歎氣道:“就兩壇酒不夠喝,我又爭不過他們,就隻好迴來了。”


    軒轅陛立馬開口道:“天玄真人放心,我馬上就安排人給你們送酒,要多少有多少。”


    天玄悠然的說道:“不急,先拜了師再說,正好讓他們幾個也一同見證一下。”


    軒轅陛的臉瞬間又皺了起來,無數的眼神亂箭一般向李元錦射來,李元錦笑著說道:“師兄,阿陛還有陪禱重任在身,不能出來的太久,讓他安排好酒水之後就先迴去吧,不要誤了婚事。”


    軒轅陛暗中豎起了大拇指,李元錦自然看在眼中。


    “哎,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天玄幽幽的說道,停了一下,突然對著軒轅陛燦爛一笑,“軒轅小雞,你還等什麽呢?”


    軒轅陛如蒙大赦,也顧不上告退,三步並作兩步趕出了門外,一溜煙的跑掉了。


    軒轅陛跑了出去,天玄才百無聊賴的扔掉了手中的樹枝,舒舒服服的靠在了椅背上,輕聲的問道:“怎麽就你在這裏,青風呢?”


    李元錦笑道:“他猴子一般的性格,向來是坐不住的,聽聞今天是婚禱嫁祀的最後一天,外麵的長輩們要禮敬上天向祖宗祈福,早早的就去看了。”


    天玄輕聲說道:“算了,就讓他在好好玩耍幾天吧,這次惠山之後,恐怕再讓他玩耍,他也沒有那心思了。”


    李元錦點頭道:“是啊,青風雖然喜歡偷奸耍滑,這些年也沒結成金丹,但是這次的事情對他來說衝擊不小,想必迴去之後就會閉關,不結成金丹是不會出來見人的。”


    天玄沉吟道:“上清宗有一句話,叫麵子丟得了一時,丟不了一世,你知道嗎?”


    李元錦笑道:“自然知道,我在申山的時候,還見過促成這兩句話的人。”


    天玄輕輕地“哦”了一聲,漫不經心的問道:“他們倆怎麽樣了?”


    李元錦迴道:“挺好的,劍法高超,百十裏距離的漫天劍勢,居然一下都不曾擦傷到我,看來每日辛勤修煉,一刻都不曾斷絕。”


    天玄再度輕輕地“哦”了一聲,就閉目不再說話了。


    過了好長一陣時間,天玄才突然開口喚道:“天緣。”


    李元錦應聲道:“師兄。”


    天玄輕輕開口,笑著說道:“上清宗還有一句話,叫自己丟下的麵子,要自己用劍掙迴來。”


    李元錦輕輕點頭道:“我和青風,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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