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葉拉著伯吉一起走的,走的時候兩個人還笑著,小夭從後麵看過去。夕陽基本全部落下,剩下的一點光亮,把他們兩個映照的特別恬靜,這和周圍的所有風景都已經成為了陪襯。


    轉過頭又正好對上衿竹的家,文命走後的第二天。那你靜悄悄的,嬌不聲不響也就算了。連衿竹也安安靜靜的。


    他們不想指責文明,也不願對他多做訴說,文明自身的功績,和世人對他的訴說,都讓金竹他們投告無門,完全找不到申冤的地方。


    小夭想著要不要去看一下?但是感覺自己的四肢實在是不想動。在椅子上看著天空的飛鳥掠過。又看著樹葉搖搖晃晃,直到進入了黑夜。又看著星辰,慢慢突出雲層,慢慢的由黑到明。慢慢的布滿整個星空。


    相柳沒有迴來,想要在心裏犯著嘀咕。沒有些別的事,但開始擔心起他來。她明明清楚相柳是個怎樣的人,那就是害怕他出點什麽意外?


    不過想到苗圃,想到她的死,小夭一瞬間心裏就被堵著了。青丘山,那個神秘的地方,到底有著怎樣的密碼,怎麽能讓人不明不白的死去。


    她拿起了百黎深處那位中蠱的老人給她的一本關於蠱的毒譜。相柳說過不要她斬首這麽邪惡的技法,所以他一直就沒有放在心上。迴到家以後,她就把它扔在了一邊。


    小夭不知道怎麽就想到了那上麵去。眼下正好無事,更難得的是相柳不在,小夭正高興,想著趕緊找出來看一看。


    相柳在後麵冷笑著看著她,小夭沒有從開心中緩過來,馬上就看到了她家那位似笑非笑的九頭妖。


    小夭的心馬上就沉了下來,她看著籬笆外的相柳,氣莫名的就上來,什麽話都沒說就進屋去了。


    相柳自己給自己安慰,想不明白的事,努力使自己想明白。馬上笑著走進院子。


    相柳是從昌意而來,心裏可是確壓的自己很疲憊。小夭也沒問他,獨自給他熱了點剩飯,擺到桌上就坐了下來。


    相柳感觸頗深,這大概就是家的樣子。也正是因為這個樣子,他的心更不好受。更恨不小夭把小妖置於危險之中。


    相柳看到她將那天帶來的毒譜重新找了出來,放在不注意的角落,就是故意防備著他。相柳翻了一下桌上的碗筷。心裏暗笑,那就當自己不知道好了。


    吃完了飯,相柳將小夭撈在懷裏,她什麽也沒有說,小夭今天似乎也休息的很好,到現在也不怎麽困。


    兩個人難得溫存,沒有一點事阻隔他們。相柳一再無視那本毒譜。可不知道是小夭粗心,還是她故意為之?哪怕他自己想裝,也裝不下去了。


    他將那本毒譜順了過來,直接塞到小夭的手裏,他問:“怎麽突然間把它找出來了?”


    小夭接過毒譜,敷衍的翻了幾下,心裏沉默,似乎不知道怎麽開口。


    苗圃死時的樣子她沒有見到,但似乎總有那麽些蹊蹺。小夭想在裏麵找找突破,不過也是大海撈針,根本不知道有沒有拿到頭緒。


    “你知道青丘山?”小夭握著相柳的,此刻兩個人情正濃時,相柳沉浸其中,主動和小夭十指緊握:“我隻是偶然聽了那麽個傳說,知道了,一二。那地方很古怪,所以甚少有人提及。”


    相柳看小夭始終是一副軟軟的姿態,他安慰著:“在苗圃出事之前,我也一直以為青丘就是青丘山的另一種說法。”


    “不要太難過了,苗圃也許就是個意外。他和左耳都是有些魯莽的人。可能不自知的犯了忌諱。才遭到了這場反噬。”


    小夭聽完,心情好了點,她現在迴想起來。當時左耳說的時候。她應該義無反顧一點,去看看苗圃最後的樣子。


    相柳眉眼舒展,與當初的九命君師一點都不像,小夭抬頭看過去。也沒有了她印象中的那層冰冷。


    他的懷裏始終抱著那本毒譜,小夭拍了拍上麵的灰塵,又珍重的抱在懷裏:“我想試試這裏的洞天。”


    相柳的手伸過去,正好打在那本毒譜上,他有點不耐煩的一把搶過,扔在了一邊。然後抱著小夭準備入睡:“你現在想幹這個太危險了,等以後再說。”


    相柳並沒有睡成,他來以後在地上把那盆毒譜撿起來。在上古刻篆的故事裏,就有過以活人飼蠱的傳說,他想到百黎無故失蹤的那麽多人,在這裏麵,會不會也有一點突破?


    漆黑的夜裏,綠葉悄悄的推門而入。她怕吵醒小夭,所以根本沒有打算推開笨重的木門,而是從籬笆的鬆開處偷偷潛入。


    相柳沒有點蠟燭,綠葉剛剛拍完,自己身上的塵土。馬上就被那道白色的影子嚇了一跳,相柳不驚不擾的站在那等著綠葉清醒過來。


    綠葉有些不好意思,她自己整理一下,順便糾正一下自己的失態:“姐夫,還沒睡嗎?”


    她一直管相柳叫姐夫,雖然好想要一直互相叫名字,但是麵對著相柳,一直不敢造次,所以每次都是恭恭敬敬的。


    相柳打量了一下綠葉,沒有好氣的說:“深更半夜的聊什麽聊那麽久?”


    綠葉偷偷的瞥了一眼相柳,看他臉色還行。沒有變化的跡象,她拘謹的穿過他的身邊,獨自把蠟燭點起來。


    “今天小夭跟我說了很多事,我沒有聽明白。但是還是想和伯吉一起探討一下,所以晚了一點。”


    “小夭說起苗圃了!”相柳坐在一旁,語氣很冷,但卻是肯定的看一下綠葉。


    綠葉沒有聽明白,小夭並沒有說起苗圃的名字。她好奇的看向相柳,似乎想問一下關於那位叫苗圃的女孩的故事。


    相柳見綠葉似乎知道的不多,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他冷漠的坐在一旁。現在綠葉也不得不待在一邊,不敢獨自行動。


    過去了好久相柳才開口:“你和伯吉都在談什麽?”


    綠葉有點臉紅,相柳沒有拆穿,綠葉這個人,不太會廝磨耳語,不懂情之一字的灼熱。她能夠這樣,說明她和伯吉,已經前進了一大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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