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情(高幹虐文)


    左寧似乎喝的太多,魏忻到散場的時候頭腦還是清醒著的,便扶著左寧一半的身子站在酒店門口和總監們告別,其他的藝人也喝多了,紛紛被自家那位彪悍的經紀人一手一個地抬上了車子。


    蕭桓和其他兩個走在最後,剛出電梯就見到了魏忻托著左寧和各位道別的身影,蕭桓冷冷地看了他們兩人一眼,隨即和身邊的老總頷首,率先走了出去。


    紀若白揉揉額頭,看了看表,已經十二點多了,再晚些迴去家裏的小東西又要吵鬧,便煩惱地和詹遇宸告別,詹遇宸點頭,把他們兩個都放了。


    魏忻艱難地把左寧弄上車,剛從後座探出身子,背後一道熾熱的目光便死死地刺過來,她僵住,慢慢挺直身子轉過半邊身子,蕭桓便背對著酒店燦爛的燈光,一身黑色大衣筆挺地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己。


    目光相對的片刻,魏忻看見了他冷冷地轉過頭去,那目光似乎帶著控訴。


    控訴什麽?


    因為她又出現在他麵前嗎?


    疲累地唿了一口氣,她捂著胸口半響,那裏隻有微微的刺痛,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很好,不能相濡以沫,便相忘於江湖,他們現在就做到了。那些曾經,她什麽都帶不走,除了舊時那些讓她痛苦讓她覺得屈辱的迴憶。


    把左寧送迴家,上樓的時候已經累得滿頭大汗,哈哈地喘著粗氣,左寧一半的身子都掛在她的身上,她開了門進房把他直往**推,解開了他的大衣,隨即出了廚房簡單地煮了一杯醒酒茶,走進房間內喂他喝下。


    左寧的衣服被他無意識地解開,露出胸膛一小片白皙的肌膚,銀白色長鏈吊在性感凹陷的鎖骨上,璀璨生光。


    魏忻扶起他,扳正他的臉,邊喂他喝,邊看著他的唇出神。


    是不是嘴唇薄的人都薄情?


    為什麽左寧就不是?


    喂完的時候,魏忻的目光從他的唇轉上他的眼,卻發現他正睜著眼睛,迷迷糊糊地看著自己,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你是裝醉還是真醉?”魏忻頓時掩去眼中的感情,好笑地看著他。


    “你還在意他嗎?”左寧卻忽然問道。


    那般認真,清澈的眼神,和執拗般的語氣。


    魏忻聞言,動作甚至沒有絲毫停頓,把他放在**就抿唇離開。


    她快要走到門口,聽見他又問了一次。


    這一次,他的聲音略帶疲憊,在黑夜中撞進她的心。


    於是她轉過身子,無比認真地看著他:“左寧,我不信你不知道。”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左寧在黑暗中無聲地勾起唇角,不過那笑,怎麽看都是在強顏歡笑,也不知在嘲笑著誰。


    是自己嗎?或許。


    他一向不信命運,但是四年前當她躺在自己懷裏的那一刻,他就不打算放她走。本以為離開c市就是她和蕭桓的結束,孰不知,四年後,他竟然又出現了。


    那麽,他是為了什麽而來?


    這個問題同樣存在於魏忻的心中。


    倒在**,溫馨樸素的味道,伴了她四年。


    頭腦此刻太過於清醒,讓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事情。


    那些仿佛還是發生在昨天,卻糾纏了她一輩子的事。


    ……


    漫天的星光下,一輛顯眼的m2停靠在一幢公寓的樓下,被夜色掩蓋的車的顏色,還有躺在車內的男人,仿佛都要融在這夜色中,讓人看不透隱沒的真實。


    有多久沒見她呢?詹遇宸用手蓋住雙眸,伸手扯鬆了領結,深吸一口車窗外冰冷的空氣。


    一個星期吧,不過一個星期,他就已經那麽地……想她。


    溫暖的房間內,小小的溫馨的擺設,床頭暖黃的燈光讓這冰冷的夜晚都添上了幾許暖意。


    徐顏夕躺在**不知熟睡了沒有。


    窗外忽然一陣動靜,徐顏夕在黑暗中默默睜開眼,等待了片刻。


    果然窗戶發出幾聲細微的聲響,隨即房間的落地玻璃門被打開了一個小空隙,那人獨特的氣息頓時撲麵而來,夾帶著屬於香檳的甜甜的味道和窗外寒風的蕭瑟。


    詹遇宸看著**弓著身子正淺淺唿吸的人,靜默半響把鞋子和外套脫下,在暖氣充足的房間裏,緩慢而小心翼翼地上床,從背後擁住她。


    或許是香檳讓他再也忍不住,今晚一定要見她一麵。


    明知道她不想要再見到她,但還是……情難自禁。


    徐顏夕感覺到身後一道溫熱的胸膛緊貼而上,隨即是她熟悉了十多年的他的唿吸,深沉而濃重的熱氣噴打在她後頸上,不知過了多久,他的吻落在了那裏,她終於睜開眼,把他正胡作非為的手按住,沒有說話。


    詹遇宸低笑,疲憊但喜悅的聲音很輕,但是很清晰:“我就知道你沒睡。”


    徐顏夕沉默片刻:“宸哥哥,我很累……你以後不要來了。”


    感覺腰間的手臂倏地僵住,她疲憊地閉上雙眼。


    “乖,睡吧。”


    他緊繃住的聲音,似乎正勉強牽出一縷溫柔,但是隻要仔細聽,便能聽見那裏麵夾帶著一絲原本不屬於他的無措。


    她沒有轉身,唿吸逐漸平穩。


    因而看不到她身後,他眼底濃濃的悲傷和心疼。


    他摟緊了已然熟睡的她,她剪短的發此時剛好長到肩膀的位置,鬆鬆軟軟的,隻是他的手指一纏上去,那一絲一縷都像在纏繞著他的心,他的手指緩慢收緊,頭發勒緊指間,那心頭上的痛楚便越清晰。


    他始終忘不了她親手斷了自己的發時的模樣。


    就像如此狠決地,斷掉她和他所有的感情,完全不留他一絲一毫的退路。


    薄涼的唇,輕輕印上她的耳垂,帶著不容錯辨的憐惜和悔恨。此刻窗外冷風簌簌作響,拍打著窗戶偶爾傳出幾聲碎響,屋外寒風凜冽,屋內溫暖如春。可是詹遇宸隻覺得,再冷的夜,此刻也不足他心上一分半分。


    在他還未懂得愛的時候她還在他身邊,但是如今,他終於懂得,不過遲了一點,為什麽她就已經不在了?


    小夕,你知不知道,你的宸哥哥現在,真的好傷心,好傷心。


    你那麽善良,怎麽忍心,讓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因你傷心?


    仿佛是感受到他揪緊的痛楚,徐顏夕迷迷糊糊地皺眉,隨即怕冷般縮了縮身子,就更加嵌入那個人的懷中。熟睡中的徐顏夕,不知為何竟然夢到了很多年前他們之間的每一幕——是在他還不會像剛才那般把自己擁住,還不會用剛才那樣像是對待珍寶一樣把她緊緊嗬護住的時候。


    ……


    今天下午有課,魏忻跟著導師趕了兩張設計稿眨眼就到了放學的時間,抬手看看表,她收拾書包離開了學校,往蕭氏趕。


    一口氣搭電梯上了頂樓,一手扇開了蕭桓的秘書,魏忻闖進辦公室內,果不其然撞見一團白花花的肉,頓時兩眼一晃,差點看不清眼前的風景。


    蕭桓纖長的身影正背對著門口,他站著,俯下身去,那個坐在辦公桌上的女人露著兩條白花花的長腿,纏著那勁瘦的腰,上下磨蹭。


    就算沒有看到正麵,魏忻也知道他們是在接吻。


    魏忻眯起眼睛,把肩膀上的書包隨即丟在地上,然後深吸一口氣,小皮鞋噠噠噠地衝上去,揪開蕭桓後轉身就是一耳掛。“啪”的一聲,被打的女人甚至比那時的魏忻還大,卻被那股衝勁打地連臉都偏過去,暈暈乎乎地硬是沒有反應過來。


    蕭桓也是嚇了一跳,隨即迴過神來,鐵青著臉擒住魏忻再次揚起的手,咬牙切齒:“魏、忻!”


    魏忻倔強地迴望他,趁著他一時不察對著那條長腿又是一腳。魏忻是練過的,腳力驚人,頓時把那女人的腿踢出了一道黑色,那女人再不濟也懂得嚶嚶地哭起來。


    蕭桓快要氣炸了,但是看著小丫頭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實在無奈,隻好看在她老子的麵上拚命深唿吸,才止住了自己揍人的衝動。


    “你打啊!再打!我看看你還能怎麽著?”蕭桓陰著臉笑了,鬆開對她的鉗製,顯然是氣瘋了。


    魏忻還真是被他這樣的神態氣昏了,三下五除二地把那女地揍得再也起不來,哭也不敢哭一聲,隨即流著汗喘著氣地整理校服,因為剛剛打鬥完亮晶晶的眸子定定地看著地上的女人,語氣囂張到了極點:“給我聽清楚了,我叫魏忻,你要有什麽不爽快就來找我,但是隻要我還見到你沾到這個男人身上去,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知道沒有!”


    那女人已經被她打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再被她這樣威脅,隻能慌亂地點頭。


    蕭桓見她瘋完了,聞言更是嘲諷一笑:“你抽什麽瘋?世界上那麽多女人跟了我你怎麽不一個個去把她們解決了?”說罷蕭桓頓了頓,隨即微微挑起眉頭向下壓下|身去,彼此的睫毛相差不過幾寸,魏忻便看到了他眼底的惡劣和嘲弄,“還是說你真的喜歡上我了?”


    見她抿唇不說話,蕭桓又想起了那個午後,那個時候她也是身穿白色長裙,一副清麗純美的模樣。那個時候他總是不明白,她這樣一個看起來溫軟無害的女孩,怎麽就會頑固到近乎無理的地步。


    他的眼,深邃,帶著屬於他的劣氣。


    於是就深深映入她的眼底,她的心上。


    他是有多殘忍?他明知道的,明知道自己根本逃不開,他偶爾給的溫柔桎梏。


    那一夜,他們的訂婚禮上,他在全市人的目光中把訂婚戒指套在自己的手指上,那壓低了的眉頭,沒有了之前的惡語相向的敵意,她便在他黑如子夜般的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仿佛萬千星光,都在那裏麵。


    她不爭氣,即便知道他在演戲,也不由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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