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默興奮地喊著:“到了到了!”一邊說著,一邊和秦懷道加快腳步往那礦場大門走去。


    剛到近前,門口兩個手持棍棒的守衛便警惕地瞪向他們,大聲喝道:“何人?此地乃私人礦場,閑雜人等不得靠近,速速離去!”


    那守衛滿臉嚴肅,手中的棍棒也微微揚起,做出一副防備的姿態。


    程處默趕忙上前,拱手行禮,臉上堆滿了笑容,客氣地說道:“二位小哥莫要誤會,我們二人聽聞此處有大礦場,特來拜訪,想與貴場主商談些買煤的生意,還望小哥通融通融,幫忙通報一聲。”


    秦懷道也在一旁微微點頭,附和道:“勞煩二位了,我們確有誠意,絕不是來搗亂的,還請行個方便。”


    那兩個守衛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番,眼神中仍透著幾分懷疑,其中一人冷哼一聲說道:“哼,說是談生意,誰知你們是何來曆,礦場主哪是你們想見就能見的,趕緊走,別自找麻煩了!”


    話語裏滿是不容置疑的拒絕之意,絲毫沒有要幫忙通報的跡象。


    程處默一聽那守衛強硬的拒絕話語,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冷哼一聲道:“哼,跟你好好說你在這說來說去,我爹是程將軍,我程處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今日來此誠心談買煤之事,你怎的如此不通情理,非要這般阻攔?”


    他眉頭緊皺,目光中透著幾分威嚴,那氣勢一下子就散發了出來。


    秦懷道見狀,也往前站了一步,朗聲道:“我爹是秦大人,我們可不是什麽閑雜人等,你若還這般不知好歹,耽誤了這正經生意,怕是也不好交代吧。”


    他平日裏看著沉穩,此刻也是一臉嚴肅,話語裏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


    那兩個守衛一聽這話,先是一愣,臉上的傲慢之色瞬間褪去了幾分,互相對視了一眼,眼中滿是猶疑和忌憚。


    方才那說話硬氣的守衛趕忙換了副神情,陪著笑臉說道:“喲,原來是程公子、秦公子,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了。隻是這礦場有礦場的規矩,小的們也不敢隨意就放二位進去,還得先去通報一聲場主,二位稍等片刻。”


    說著,便派了其中一人匆匆往礦場裏麵跑去通報了,另一個則留在原地,陪著小心,時不時地朝程處默和秦懷道陪著笑臉,與方才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截然不同了。


    那個守衛一路小跑,神色慌張地來到邳穀麵前,急忙行禮後說道:“場主,外麵來了兩位公子,一位自稱是程將軍之子程處默,另一位是秦大人之子秦懷道,他們說是來商談買煤之事的,小的們本不敢輕易放進來,特來向您通報。”


    邳穀聽聞,微微一怔,心中暗自思忖起來。


    他深知程將軍與秦大人在朝中的地位與權勢,這二人之子前來,定不能小覷。


    他緩緩放下手中把玩的物件,站起身來,整了整衣衫,對守衛說道:“且先將他們帶到偏廳等候,莫要怠慢,我隨後就來。”


    守衛領命而去,邳穀則在屋內踱步,心中權衡著這突如其來的生意之事。


    一方麵,與程、秦兩家合作或許能帶來諸多利益與庇護;另一方麵,又擔心其中有什麽變數或麻煩。


    但不管怎樣,他明白此刻都得先去會會這兩位公子,再做定奪。


    於是,他深吸一口氣,邁著沉穩的步伐朝著偏廳走去。


    程處默剛一進那偏廳,還沒來得及打量四周的陳設,就聽到身後傳來秦懷道的聲音:“你迴來了。”


    他轉身點了點頭,應道:“嗯,迴來了,那守衛進去通報了,說場主等會來,咱先等等吧。”


    說著,程處默便隨意找了個椅子坐下,目光在這偏廳裏掃視起來。


    隻見這偏廳布置得頗為簡潔,桌椅皆是用尋常的木料打造,雖不算精美,倒也結實耐用。


    牆上掛著幾幅山水字畫,給這略顯單調的屋子添了幾分文雅之氣。


    秦懷道也走了過來,坐在程處默旁邊,小聲嘀咕著:“也不知道這礦場主是個怎樣的人,好不好打交道,咱這買煤的事兒能不能順利談成。”


    程處默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管他呢,咱們誠心來談生意,又亮出了身份,隻要他是個識時務的,想必不會為難咱們,且等他來了,看看情況再說。”


    兩人正說著,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想來是那礦場主邳穀來了,二人趕忙整理了一下衣衫,坐直了身子,準備迎接。


    邳穀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走進偏廳,目光在程處默和秦懷道身上打量了一番後,微微拱手,語氣裏帶著幾分疏離問道:“二位公子,不知今日前來所為何事?我這小小礦場平日裏倒鮮少迎來你們這般身份的貴客。”


    說罷,便自顧自地在上首的椅子上坐下,眼神裏透著審視的意味,靜靜等著二人的迴應。


    程處默趕忙站起身來,再次拱手行禮,臉上堆滿了客氣的笑容,朗聲道:“邳場主,實不相瞞,我們此次前來,是想和您商談一下買煤之事。”


    “如今天寒地凍的,我們想著若能從您這礦場購得些煤炭,那可是解了燃眉之急,當然,銀錢方麵咱們都好商量。”


    秦懷道也跟著起身,附和道:“是啊,邳場主,我們是誠心誠意來談這筆生意的,還望您能考慮考慮,若是合作愉快,往後長期往來也是樁好事。”


    說罷,二人都目光殷切地看向邳穀,盼著他能給出個積極的迴應。


    邳穀微微眯起眼睛,手輕輕摩挲著座椅扶手,沉思片刻後緩緩開口道:“原來二位是為買煤而來,這煤嘛,咱礦場自然是有的,隻是這產量也有限,長安城裏需求又大,這銀錢方麵,可得好好斟酌斟酌了。”


    程處默一聽有戲,臉上笑意更濃,趕忙說道:“邳場主,您放心,銀錢好說,隻要合理,咱們絕不讓您吃虧。”


    “您看啊,咱也是想著能長期合作,往後這銷路啥的,咱們都可以一起想法子拓寬,對您這礦場的發展也是大有好處。”


    秦懷道也在一旁點頭稱是,接著說道:“是啊,邳場主,咱都是誠心誠意的,如今這天寒地凍,大家夥兒都盼著能有煤取暖呢,您這要是能應下這樁買賣,那可算是做了樁利民的好事。”


    邳穀聽著二人的話,臉上神色稍有緩和,輕咳一聲道:“嗯,二位公子說得倒也在理,不過這具體的事宜,還得容我再思量思量,咱們也得細細商討一番,比如這購煤的數量、銀錢、交貨的時間和方式等等,都得有個明確說法不是?”


    程處默和秦懷道相視一眼,齊聲說道:“那是自然,全憑邳場主安排,咱們慢慢商量就是了。”


    程處默心中暗喜,覺得這事兒有了個好開頭,隻要後續好好談,把煤買迴去的希望可就大多了,秦懷道也同樣如此想著,二人都等著邳穀繼續往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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