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去往北地和西北的軍隊陸續出發,寇老大和槐五也終於忙完,能抽出時間和趙小山見麵了。


    兩人在戰場上打仗幹的是掉腦袋的事,油水自然不少,尤其是後來去了閩南,他們在當地滅了好幾個大寨子,寨子裏的金銀珠寶不少,孟林體恤手下作戰辛苦,隻上交了六成,剩餘的四成都分給了他們這些屬下。


    因此這次迴來兩人再不是窮嗖嗖的窮光蛋了,而是手握大量財富的小富豪了。


    為了感謝當初的趙小山和李球引薦之情以及對楊桑花的照顧之意,寇老大和槐五見麵時還攜帶了重禮。


    沈薇沒來,但禮物裏麵有她的,是一支十分漂亮的藍寶石點翠頭麵,東西一看就很貴重。


    送給李球是一把漂亮的彎刀,據說這是閩南一個寨子酋長的佩刀,他們攻破時被寇老大拿到手後偷偷藏了起來,準備送給李球。


    李球見了果然很是喜歡,摩挲著彎刀像撫摸欣賞一位美女,眼神深情真摯動作輕柔。


    見他喜歡,寇老大開心極了,覺得自己當初九死一生第一個殺進那酋長的寨子是最英明的決定。


    送給趙小山的是一匣子玉石,玉石這東西可以給女人做首飾,缺錢時還能賣了換錢,好看塊大的玉石是女子身份地位的象征,有價難求,槐寇二人送這他這樣的禮物不可謂不重。


    趙小山剛打開時差點被晃瞎了眼睛,心情激動的血壓飆升,好半天才從狂喜中緩過神,發了發了,真是發了。


    匣子裏差不多有十多塊玉石,其中有幾塊紅色的,趙小山準備拿出來送給昌平公主給她做首飾。


    那幾塊黃色的送給二姐嬌娘,藍色的就給老娘和大嫂了。


    “謝謝寇大哥槐五哥,這禮物也太重了。”


    槐五依然話少,迴答的是寇老大,“俺們兄弟迴來的路上就聽說陛下給你賜婚的消息了,當時就想著給你送點什麽,這匣子玉石是高長天高將軍的,我們哥倆用別的東西換的。”


    沒想到二人如此用心,趙小山心下感動,舉起酒杯敬道:“沒想到兩位大哥如此為我著想,小山何德何能得兩位大哥厚愛,寇大哥槐五哥,以後你們有什麽事能用到弟弟的盡管開口。”


    寇老大聽罷也舉起酒杯站了起來:“山子,你這麽說就見外了,真要說謝也該是我們倆謝你們才是。若沒有你和李大哥的力薦,孟林孟大將軍也不可能對我們兄弟二人那般委以重任。可以說,沒有你們的幫助,就沒有我和槐老五的今天。


    這幾年我們在外征戰,看慣了生死,更覺得你和大哥的恩情貴重,這點東西和你們潑天的恩情比起來又算的了什麽。”


    李球放下彎刀,拉了拉寇老大的袖子:“行了行了,咱們兄弟,說那些幹啥,快坐下,山子你也坐下,咱們幾年沒見,今天好不容易出來喝頓酒,隻說高興的,不說那些恩啊情啊的。”


    當年引薦他們二人,一方麵是看上他們二人的才幹,覺得他們以後必然大有可為,另一方麵也是興趣相投惺惺相惜。


    他們二人也優秀,短短時間便立下大功,現在迴來了還送了這麽合他心意的禮物,他覺得自己當年做的很對,對自己的眼光也頗為自得。


    “我不過寫了一封信,你們能成功是你們的本事,這種話以後萬不可再說了聽見沒。”


    趙小山也附和道:“是啊,以後咱們隻談感情不談恩情,該怎麽相處怎麽相處,寇大哥,你怎麽在軍中待了這麽長時間,反而沒了以前的灑脫?若是以前你可不會說這些話。”


    寇老大歎了口氣,“不是老哥我非要說這些外道的話,實在是這幾年在軍隊裏見識了太多,有些感慨罷了,今天是咱們兄弟重逢的好日子,不說那些喪氣話了,來,咱們今天不醉不休,幹一個。”


    這一晚,四個人全都喝醉了,幸好有嶽新派來的小廝跟著來的,不然新得的一匣子玉石都要落在酒樓了。


    第二天趙嬌娘和大小劉氏看到玉石,都很開心, 幾個女人湊在一起,商量著是要做成首飾還是收好以後留著給小輩。


    得知趙小山將幾塊紅色的玉石留下給昌平公主,劉氏癟了癟嘴,沒說話。


    這兒媳婦兒還沒進門呢就開始維護上了,果然是有了媳婦兒忘了娘。


    不過人家是公主,據說長的還很好,兒子惦記點也正常。


    趙小山沒管老娘的酸醋,晚上下值後將槐五單獨約了出來,他小心翼翼措辭嚴謹的將楊桑花墮胎的事和槐五一一道來。


    “楊姑娘現在在我家鋪子幹活,我讓她主管選購食材和洗菜切墩,手底下管著七八個人,每個月有一兩銀子的收入。


    之前在莊子上她還鬱鬱寡歡的,自從去了鋪子忙活起來好像也忘了那段不堪的過往,做事也越來越有樣了,我嫂子還說呢,以後俺家店要開分店就讓楊姑娘出去做掌櫃。”


    “這件事我覺得我必須和你說,但你也可以當作不知道,我想楊姑娘也不想讓你知道她有過這樣的經曆吧。”


    槐五原本就是冷硬話少的性格,這幾年在軍隊曆練,身上還多了肅殺之氣,像一把隨時要出鞘的刀,望之讓人生畏。


    隻有在和親近的人接觸時,槐五才會露出些許笑容。


    聽了趙小山的話,槐五臉上的線條緊繃,額邊青筋暴起,手拳緊握,顯然極為憤怒,但眼神卻流露出一絲哀傷的神情,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矛盾。


    趙小山對他的憤怒很不理解,不論當時出於什麽原因,你既然救了楊桑花就該給人家一個準話,就得對人家負責。


    總是這麽不清不楚的算怎麽迴事。


    若是以前槐五還是拉黑活的船夫,和楊桑花倒是相配,但現在他們倆身份地位懸殊,一個是有了軍功的新晉將軍,一個是破了身還流過孩子的農女,就像兩條交錯而行的火車,根本不會有結果。


    槐五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趙老弟,謝謝你這些年對她的照顧,我槐五欠你一個大人情,我槐五發誓,隻要老弟你張口,讓我赴死都可以。”


    “可別別別,什麽死不死的,我照顧楊姑娘也不都是你的原因,我和你一起認識她,覺得她是個好姑娘才願意幫助,再說了,楊姑娘現在是我鋪子裏的小管事,這麽能幹工錢又不高的姑娘可不好找,和你沒啥關係,你別給自己扣帽子了。”


    槐五知道趙小山這麽說都是為了自己,也不再多言,隻是又一次抱拳表示感謝。


    當天,槐五就和趙小山迴了趙家將楊桑花接迴了自己的宅子。


    自那日起,楊桑花再也沒去米粉店上工,也沒迴趙家。


    半個月後,京城新晉的五品宣威將軍廣發請柬,邀請親朋好友於正月二十參加他的婚禮。


    趙小山哆哆嗦嗦的打開請柬,上麵的名字赫然寫著:槐五鬆,楊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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