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見何玉終於醒了過來,係統777心裏鬆了口氣,但還是沒有完全放下心來。


    “沒有哪裏不舒服。懲罰世界已經結束了嗎?”


    “是的,歡迎您迴來。”


    之後係統777在何玉的同意下又對她進行了一係列檢查,並沒有什麽發現。


    何玉想起在那個世界的時候,觸碰到那個電鋸之後她便感覺到了很多“東西”在靠近她,她的身開始疼痛,就好像被刀割一樣,但持續時間不過幾秒,她便暈了過去。


    後來便一直處於一個很溫暖舒服的狀態,再次醒來,她便已經到了係統空間。


    雖然不清楚過程如何,不過,能成功迴來就好。


    “那去下個世界吧。”


    “您可以多休息一會兒。”


    雖然知道宿主想盡快完成任務,但係統777還是這樣建議道。


    何玉聽出了它語氣中的關心,思索了幾秒,然後迴答道:“好,那就休息兩天吧。”


    兩天後,何玉已經完全休息好了,於是她便讓係統777將她送去了下一個世界。


    陽光為坐在主席台旁邊的美人鍍上一層金光,如夢似幻。


    然而,站在操場上做操的學生們如同看不見,機械標準地做著統一的動作,大部分學生臉上帶著麻木,眼裏死氣沉沉。


    何玉剛剛有意識,就感受到了溫暖的陽光。


    將手擋在眼前,何玉慢慢睜開了眼睛。


    此時廣播體操的音樂已經到了結尾,學生們井然有序地集合,然後再排著隊迴到教室。


    沒有人向這邊投來目光。


    “係統,將這個世界的相關情況傳送給我吧。”


    [這是個現代世界。人口過大,世界的發展,都讓大家想變得更優秀,於是人們愈發地“卷”。


    金嘉學校就是專門為培養“好學生”而專門建立的一個組織,在全國共有十個分校,也僅僅是這十個分校,讓所有的家長都擠破了腦袋想送自己的孩子進去。


    ——因為,每一個從金嘉學校出來的學生,都變得十分聽話,十分好學。]


    “您這次還是您本身的模樣。這次來這個世界是因為總部聽到了很多無意識的唿喚,鑒於您的優秀表現派發給您的。”


    “任務不成功不扣積分,任務成功則加100積分。”


    係統777接著又說道:“此次世界的任務是在三年內將五十個未滿‘期限’的孩子送出金嘉學校,並不讓他們再次被送進學校。”


    “意思是讓他們被退學對嗎?”


    “是的宿主。至於記憶,這個世界沒有記憶,一切隻能由您來探索。”


    了解完這個世界的信息,何玉有點不能理解。


    為什麽一定要讓這個學校的學生退學?總部聽到的唿喚又是什麽?


    上課鈴聲已經響起,打斷了何玉的思緒。


    既然已經在任務地點了,何玉想,她總有知道真相的時候。


    現在她要先去驗證自己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存在。


    操場上離何玉不遠處有兩個人悠閑地散著步,何玉便起身朝那邊走去。


    走了幾步,何玉發現自己沒有影子。


    到了他們身後不遠的位置,何玉開口問道:“你好,我想問問食堂怎麽走?”


    沒有迴應。


    何玉又問了一遍,前麵的兩個人依然往前走著,好似完全沒聽見她說話。


    何玉跑了兩步,跑到他們麵前幾米,向他們招了招手,依然沒有反應。


    她已經有了猜測。


    何玉走到兩人旁邊,試著碰了碰他們的手臂。


    果然,她的手穿了過去。


    顯然,她這次的身份是一個鬼,在原地又站了一會兒,何玉確認了,她還是個不怕陽光的鬼。


    這很方便她去任何地方調查很多東西,但是——也限製了她的行動。


    如果她不能接觸到人和物,她要怎麽完成任務?


    先去找找信息,至少比待在原地強。


    何玉如此想到,便向遠處的教學樓走去了。


    隨便進了個班級,名字為高一3班。


    老師正在嚴肅地講著課,而整個教室除了老師的講課聲,沒有其他多餘的聲音。


    是真的掉根針在地上都能聽到的那種。


    在講台上,擺放著一根竹條——有著暗紅的多次使用過的痕跡。


    有點奇怪。


    何玉看著這堪稱毫無生氣的課堂,皺了皺秀眉。


    沒過幾分鍾,老師便停留在一題上,然後問了一個問題,點了一個學號。


    聽到自己名字的學生蹭地一下站起來,害怕讓他的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


    “3…2…1”


    粗獷的男聲數著秒數,三秒後他依然沒有等來學生的迴答,於是他生氣地拿起桌上的竹條走了下去。


    而在他還未到達學生麵前,學生就將手伸了出來 。


    “啪!啪!啪!”


    整整三鞭,一鞭比一鞭用力。


    那竹條上再次飲了新鮮的血液,如同一個吸血鬼一般。


    而那個學生,哪怕手被打得傷痕累累,依然不敢躲開,不敢把手伸迴來。


    因為他知道,如果他躲開了,會迎來更加殘忍的懲罰。


    直到老師走上台去,說了聲“坐下,”學生才將自己的手給放了下來。


    手在微微顫抖著,他的臉上卻不敢露出因為疼痛而出現的不好的表情。


    顫抖著,流著血的手,在聽到老師說要記筆記之後,又拿起筆,在筆記本上一筆一劃,機械地地寫下所要求的內容。


    何玉看到這樣一幕,隻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唿吸。


    哪怕她將手搭在了學生的手上,可那竹條,依舊穿過她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打在學生的手心裏。


    “很疼吧。”何玉看著他,即使知道他聽不見,也還是說了這一句話。


    沒再繼續待在這個教室,何玉開始在校園裏繼續逛。


    高大兇猛的老師。


    弱小麻木的學生。


    規律嚴格得如同時針轉動的管理製度。


    這個學校如同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一樣,讓人無法逃出去。


    半個月後,將學校基本了解清楚的何玉坐在主席台邊撐著臉,看著那一群在陽光下做操的孩子們。


    溫暖的陽光此時卻冰冷刺骨,讓何玉忍不住想逃離這裏。


    送出學校嗎?


    何玉想起前幾天一個家長來接孩子的嘴臉:


    那樣惡心,那樣充滿了對孩子的盼望,以及對這個傳說中的高校無比的信任與崇拜。


    送出學校,對他們來說就好了嗎?


    何玉不知道,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


    除了了解學校,何玉還去嚐試碰了很多東西和人。


    她發現,每天中午12點到13點,晚上20點到24點,她能碰到物品,還是能穿牆,但卻依然無法碰到人。並且她發現,自己可以離開學校。


    好歹這些發現讓她有了一點方向。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


    何玉來到了小黑屋,那裏專門用來關不聽話的孩子。


    石棱是第三次被關進來了。


    他顯然是有些受不住了,在不久前,他還會思考為什麽父母要送自己來這個地方,還會反抗。


    這次他依舊反抗了,可反抗已經變弱了,他開始思考自己這麽做是不是對的。


    這個房間裏什麽都沒有,隻有冰冷的地板,學校甚至連監控都沒有安。


    何玉進來時,石棱正蜷縮在牆角,現在是深秋,因為他的不聽話,學校並沒有發秋衣給他,所以他還穿著短袖長褲,冷的凍人。


    [冷嗎?]


    石棱的腳邊遞過來一張小紙條,過了一會兒,石棱才發現了它。


    這是什麽?怎麽來的?


    他的心裏感到奇怪,畢竟自己剛剛來的時候裏麵什麽也沒有。


    石棱朝周圍看去,看到了在地上的一張白紙,還有一隻筆。


    他有些警惕地看著那邊。


    見他不說話,何玉再次在紙上寫:大家都看不見我,可以認識你嗎?


    石棱的好奇心終究被勾了起來:“你是鬼嗎?”


    [是的]


    何玉見他完全不害怕的樣子,給予了一個肯定的迴答。


    石棱又問道:“那邊有沒有地獄?”


    何玉聽到他的問題,有點愣住了,但還是迴答道:“我不知道,我去過,我一直留在人間。”


    那雙剛剛亮起幾點星光的眼睛又暗淡了下去。


    “真可惜,如果有,我希望這個學校的所有老師下地獄。”


    近乎惡毒的詛咒從這麽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的嘴裏嚴肅地說出來,何玉卻沒有太多其他的情緒。


    畢竟,這群人的所作所為下地獄也不足惜。


    [請問你可以和我說說他們都做了什麽嗎?]


    畢竟憑借這幾天的了解,還是太單薄了。


    她還需要了解學生的心理,隻有更深入的了解才能讓她知道什麽才是最適合任務的做法。


    ……


    他們把學生當做畜牲養。


    聽完石棱的敘述,何玉簡直不敢相信會有這樣的學校,做出這些豬狗不如的事。


    更可笑的是,眾人還將它奉為“世界上最好的學校”,“優秀人才聚集地。”


    何玉虛虛地碰了碰石棱的頭頂,想給他一點安慰,卻也不過是徒勞。


    石棱好似是察覺到了什麽,小聲地問了一句:


    “你會一直在這裏嗎?”


    如果在這個封閉的小黑屋裏獨自再待上二十四個小時,石棱覺得自己可能會瘋。


    [你在這裏剩下的時間,我都會陪著你的。]


    得到她肯定的迴答,石棱顯然放鬆多了——隻要不是他自己一個人。


    哪怕他害怕何玉會消失,一直在和她聊著天,但最終還是忍不住睡意,在冰冷的地板上睡了過去。


    何玉見他這樣,實在不忍心,便從學校堆放被子毯子的地方拿了一床毯子過來,給石棱蓋上了。


    反正隻要將東西放進牆裏,別人是看不見的,當然,前提是她移動物體的時候躲過別人的視線。


    雖然她不介意嚇那些畜牲老師,但嚇到別人就不好了。


    這個發現讓她能做出一些舉動來幫助這裏的學生。


    等石棱從夢驚醒,發現自己的身上蓋了毯子,第一感覺不是溫暖安心,而是害怕。


    直到他看到現在的處境。


    “可以問問現在幾點了嗎?”


    [淩晨四點。]


    看到地麵上的紙張上出現熟悉的字跡,石棱鬆了口氣。


    還好,這一切都不是夢。


    “謝謝你的毯子。”


    雖然不知道何玉說怎麽弄來的,石棱也沒有去詢問,而是由衷地感謝道。


    [他們來之前我會拿走的,不用擔心。]


    看出他的擔憂,何玉便耐心地解釋道。


    石棱不再睡覺了,而是時不時地繼續問著何玉一些小問題。


    但又不是經常問,因為他怕何玉厭煩,於是便將自己問問題的時間間隔拉長了。


    時間很快過去了。


    管理的人打開了小黑屋的門,將石棱帶了出去。


    原本以為他會服軟的班主任看到他比之前兩次還要好的情況時,也隻覺得他是在逞能。


    畢竟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裏待24個小時,他們成人都不一定受得了,更何況是一個小孩呢?


    但他們根本不知道小黑屋裏發生了什麽,也永遠無法知道。


    一個月內,何玉以多種方式和不同年級的多個學生溝通。


    有的以為自己精神不正常了,但也不在乎;有的則是無論何玉做什麽,都沒有任何反應;有的則是嘴裏一直重複著:不在學校規定範圍內,我不能迴答你。


    年級越高,越不正常,他們臉上是麻木,眼睛裏毫無光亮。


    *


    統一的期中考試到來了。


    學生們依然井然有序,坐在環境不算好但極其安靜的情況下答題。


    他們每一科的考試時間都比外麵學校的考試時間要早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後,他們必須停止答題交卷,若幾天後的成績沒有達到總分的百分之九十以上,他們就必須要接受懲罰。


    舒學雙是個不太“聰明”的人。


    自從來到這個學校,每次考試的成績都不太好,平均隻能拿到百分之八十的成績。


    這是第四次考試。


    想到那些折磨,她的內心已經開始害怕。


    她真的不想,不想再經曆一遍了,她會死的。


    見老師坐在講台上沒有要下來的意思,舒學雙將穿著的長袖衣服靠手腕的地方翻了過來,上麵寫著小抄。


    她一邊觀察著老師,一邊飛速地抄著答案。


    然而——


    一個人影從班級後門進來了,看見了她不尋常的動作,是教導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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