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宗皋說的很對,朱載圫最大的倚仗正是文武雙全的王守仁。


    有王守仁在,自己雖不能說有恃無恐,但絕不會大權旁落。


    對於一位立誌成聖的人來說,他並不在乎這些世俗的權利,他更在乎的是身後名和他的學說。


    朱厚熜無奈的擺了擺手道:“多謝先生提醒,本王記下了。”


    “王爺,後會有期,臣在京城祝您一生平安喜樂。”


    “多謝先生。”朱厚熜意興闌珊的迴道。


    袁宗皋走出朱厚熜的房間,朱厚熜的侍衛首領陸炳立刻迎了上來道:“先生,王爺怎麽說?”


    袁宗皋抬頭仰望星空,淡淡的迴道:“還能怎麽辦?聽天由命吧,明日皇上安排的人就要進府了,你想好去哪裏了麽?”


    “末將從小與王爺一起長大,我母親還是王爺的乳娘,您說我能去哪裏啊?”陸炳苦笑一聲迴道。


    “去哪裏都行啊?以文孚的才能,無論從文從武,都會闖出一片天地的,不像老夫,年邁體虛,隻能在京中等死了。”袁宗皋拍了拍陸炳的肩膀笑道。


    “先生不準備入朝為官了?”陸炳震驚的問道。


    袁宗皋擺了擺手道:“不了,沒意思的很,再說先王對老夫不薄;老夫雖說沒有做到從一而終,但也沒必要為了一些虛榮而枉做小人。”


    “先生的意思是還會有變故?”陸炳低聲問道。


    “還記著那位龍虎山下來的道士麽?他曾經為王爺批過命,說王爺未來定貴不可言,所以至今為止,咱們這位小王爺還是心有不甘啊,老夫不進官場,也是想著將來不用為難。”


    聽了這番話,陸炳大驚失色。


    臨走前,袁宗皋拍了拍陸炳的肩膀意味深長的笑道:“不用急,明日對你來說,也許會是個好機會。”


    陸炳不解其意,但還是將這番話默默記在了心裏。


    第二天一早,穀大用如約而至,身後還跟著一大批人,而袁宗皋也已將王府的所有人都召集起來了。


    沒有見到朱厚熜,穀大用有些不悅的問道:“王爺呢?”


    袁宗皋賠笑道:“廠公,王爺昨晚偶感風寒,身體不適,若無其它事,就不用勞煩王爺了吧。”


    “有旨意,你說王爺要不要出來?”穀大用不假辭色的說道。


    聽到這話,袁宗皋連忙準備好香案,又跑去後院請朱厚熜,等所有的事情都準備好,麵色蒼白的朱厚熜方才姍姍來遲。


    穀大用恭敬的說道:“王爺身體不適,咱家本不想打擾,但聖命難違,還請王爺多多擔待啊。”


    “不必客氣,本王接旨。”朱厚熜很光棍的跪下了。


    穀大用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安陸王乃朕之至親,為江彬小人所陷,現已查明真相,朕深感憂之,恐至親為小人所趁,親選良善之輩入王府,安陸王安心用之,安陸王旅途勞頓,朕特賜《華庭經》兩部,黃金百兩,不日可返封地,安陸王府其他人等,皆由宮中內監處置。”


    “多謝皇上明察秋毫。”朱厚熜咬著牙迴道。


    穀大用笑著扶起朱厚熜道:“王爺身體不適,不妨就先迴屋休息吧,這裏交給咱家和袁長史即可。”


    “勞煩廠公了,本王告辭。”


    朱厚熜離開後,屋內便隻剩下了穀大用與袁宗皋兩人,穀大用喝了口茶緩緩問道:“袁大人,不知您下一步有何打算?”


    “廠公,下官準備辭官。”


    “袁長史就不怕讓皇上覺著你是在心懷怨恨?”


    袁宗皋苦笑一聲道:“廠公勿怪,下官的身體已到了強弩之末,隻想在京中安享晚年,並無它意。”


    “既然如此,那咱家也就不強人所難了,對了,那個陸炳帶來了麽?”穀大用繼續問道。


    袁宗皋拍了拍手,陸炳便恭敬的走了進來,穀大用上下打量了一番,點頭稱讚道:“不錯,身材魁梧,孔武有力,倒是個好苗子。”


    “多謝廠公誇獎。”陸炳恭敬的迴道。


    “咱家有話也就直說了,你小子運氣不錯,錦衣衛將你的名字報到了皇上那裏,皇上對你很感興趣,你一會就跟咱家走吧。”穀大用笑著說道。


    陸炳苦笑一聲道:“得見天顏,那是末將的榮幸,但不知廠公可否寬限末將幾日?末將還要迴安陸一趟,將家母安頓好。”


    “哼,年輕人不要太自大,皇上想見你,你還推三阻四的,不想活了麽?但念你孝道無缺,咱家就開恩一次,咱家會安排錦衣衛的人將你老母親接到京城,你安心跟著咱家去見皇上就行。”穀大用冷哼一聲道。


    “末將叩謝廠公。”


    陸炳到現在還在糊塗著呢,自己一個小小的王府侍衛,怎麽就讓當今皇上惦記上了呢?


    “行了,起來吧,站在咱家身後,袁大人,整座王府,皇上隻點名要了你們二人,至於其他人,現在就可以打包滾蛋了。”穀大用冷冷的吩咐道。


    就在此時,朱厚熜又衝了出來道:“廠公,能不能給本王留幾個可心的人?有些奴才是自小伺候本王的,這一換人,本王恐怕很難適應。”


    說罷便偷偷的將幾個珠子放進了穀大用的衣袖中。


    穀大用扶著朱厚熜坐好,諂媚的說道:“多謝王爺賞賜,王爺放心,這批奴才都是咱家親自挑選的,個頂個的能幹,絕不會讓您失望的。”


    聽了這番話,朱厚熜的肺都快氣炸了,怎麽會有如此無恥之人?收了錢還不辦事。


    見朱厚熜處在爆發的邊緣,袁宗皋連忙上前一步說道:“王爺,皇命難違,您就不要為難穀公公了。”


    朱厚熜冷哼一聲,然後便拂袖而去。


    看著朱厚熜離去的背影,穀大用冷笑兩聲,便將袖子裏的珠子甩給了陸炳,笑道:“賞給你了。”


    “多謝廠公。”陸炳無奈的迴道。


    “廠公,那王府的這些奴婢該如何處置呢?”袁宗皋繼續問道。


    “處置什麽?他們又不是罪犯,他們本就是宮裏出去的,想迴宮的自然還能迴去,不想迴去的,拿著安置費就滾蛋,但是有一點,他們這些人,錦衣衛會重點盯控,要是有人再敢私通外藩,那就別怪咱家無情了。”


    “廠公仁慈,下官現在就去安排。”袁宗皋拱手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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