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今天的是個皆大歡喜的局麵,朱載圫把這些朝廷大員基本上都認全了,如內閣的梁儲、蔣冕、毛紀、司禮監的穀大用等人。


    而那些大臣們也在朱載圫這裏得到了一個承諾,那就是皇家無論如何變化?暫時都不會損害他們的利益。


    最後朱載圫還特意將穀大用、王瓊二人留了下來。


    自從朱厚照臥病之後,穀大用就一直被老對手張永打壓,現在都快成為透明人了。


    朱載圫按照慣例,給王瓊這位老臣賜了座。


    王瓊歎了口氣道:“殿下,剛才老臣一時糊塗,差點壞了殿下的一片孝心,此乃老夫之過也。”


    “哈哈,王卿的一片好意孤心領了,孤這次留下王卿,是想問問在您眼中,江彬此人如何?”朱載圫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見小利而忘命,幹大事而惜身。”王瓊迴答的也很簡潔明了。


    “這麽說來,江彬此人不足為慮了?”


    王瓊搖了搖頭道:“殿下,也不能這麽說,要是光處置一個江彬倒是不難,但是在江彬身後還有五萬大軍,還有皇上,一旦處置不當,恐怕會引起朝局動蕩。”


    “王卿所言甚是,既然如此,看來暫時隻有安撫這一條路可走了。”


    王瓊點了點頭道:“正是。”


    “穀大用。”


    “老奴在。”


    “聽說你和江彬很熟,你說說孤該如何安撫江彬啊?”朱載圫意味深長的問道。


    “殿下明鑒,老奴和江彬隻不過是泛泛之交而已。”穀大用連忙否認道。


    朱載圫擺了擺手道:“你放心,孤不是來治你罪的,之前你和江彬都在父皇身邊,有所往來也很正常,隻要你能夠痛改前非便好。”


    “既然如此,那老奴就鬥膽妄言了。”


    “但說無妨。”


    “要不殿下您就許諾給江彬一個國公之位吧?當初江彬為這事可是求了皇上好久,但皇上礙於祖製沒有同意。”


    “大膽,皇上不同意,殿下就能同意麽,你這是置殿下於何地?”一旁的王瓊聽不下去了,怒氣衝衝的質問道。


    穀大用害怕朱載圫,卻不懼王瓊,冷笑一聲道:“那不知王大人有何妙計?”


    王瓊拱手迴道:“殿下,老臣覺著國公之位萬萬不能給,要不然江彬會更加生疑。”


    “這是何意啊?”朱載圫不解的問道。


    “殿下,您與江彬不和,滿朝文武皆知,您換位思之,若您的仇人對您不計前嫌,還無緣無故的給您加官進爵,您會怎麽想?”


    “孤會想這其中一定有詐。”朱載圫恍然大悟道。


    “正是這個道理,有的時候給的太多反而不是好事,殿下隻要答應江彬,之前的事既往不咎即可,至於加官進爵之事,還是不要提了。”


    “孤受教也。”朱載圫謙虛的迴道。


    王瓊摸著胡須笑道:“殿下的一片苦心老臣明白,外四軍雖說是江彬一手組建的,但畢竟也是咱大明的軍隊,殿下是不想看到他們自相殘殺吧?”


    朱載圫點了點頭道:“王卿所言有理,大明內亂,便宜的隻會是韃靼那些蠻夷,所以有些事能不動刀槍來解決是最好的,穩妥起見,此次前往江彬軍中,就由穀大用陪著王卿一起去吧,到了那裏,不要激怒江彬,隻要穩住他即可,孤會慢慢勸說父皇的。”


    “諾,殿下。”二人拱手迴道。


    王瓊看了一眼朱載圫低聲說道:“殿下,若王守仁迴來,就真的不用這麽麻煩了。”


    朱載圫苦笑一聲道:“孤是擔心父皇等不及啊。”


    此話一出,二人大驚失色,看來當今皇上還真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估計過不了多久,這天下就該屬於眼前這位年輕人了。


    送走二人後,朱載圫看了會書,便去了內閣,自己現在好歹也是監國了,要是對朝政不聞不顧也說不過去。


    今天內閣當值的是梁儲老夫子,在楊廷和丁憂期間,梁儲曾當過一年首輔。


    這位老夫子也是性格方正之人,這些年以來,勸諫朱厚照最多的便是此人。


    見到朱載圫能夠來內閣,老夫子非常高興,朱厚照登基後,基本上都沒來過,


    就這一點,在老夫子心裏,朱載圫就比他那便宜老子強多了。


    梁儲笑容滿麵的說道:“殿下可以隨便逛逛,恕老臣不能奉陪了。”


    朱載圫笑著迴道:“政務要緊,孤自己看看就行了。”


    梁儲笑著點了點頭,便又投入到如山的政務當中去了,看著已經快要把梁儲淹沒的奏疏,朱載圫不禁覺著老爺子有些可憐。


    朱載圫隨手從桌子上拿起幾本奏疏,打開一看,眉頭皺成了一團。


    去年五月,江西諸府發生大水,千裏為壑,街巷皆可行船,民棲於樹木,室廬漂蕩無存,煙火斷絕,為數十年來所未有;再加上寧王叛亂,江西現在都亂成一鍋粥了,但是直到現在朝廷還沒有往江西撥付足夠的救災錢糧,這封奏疏便是江西巡撫向朝廷要錢的奏疏。


    前年四月、揚州、淮安一帶發生大旱,到現在已經快兩年了,江蘇巡撫竟然還在要錢、要糧;還有浙江、福建上報的倭患、大同上報的韃靼入境等,全都是壞消息,一個好消息都沒有。


    朱載圫長歎一聲道:“世事維艱啊。”


    梁儲抬起頭來笑道:“殿下,現在是不是感覺到壓力了?”


    朱載圫點了點頭道:“大明朝兩京一十三省,好像哪裏都不太平?”


    梁儲摸著胡須緩緩迴道:“揚州大旱,皇上在去年已經截留蘇、鬆漕運糧十萬石以及鳳陽、揚州儲庫事例銀六萬一千餘兩,來救濟淮安、揚州等府饑民,現在江蘇巡撫還在要錢,其實就是為了向朝廷訴苦,這等奏疏不用理會,因為災難已經過去了,至於災後重建本就是他們地方官的職責。


    至於浙江、福建等地的倭患及大同韃靼入境之事,處理起來就更簡單了,隻要譴責地方總兵即可,他們收到內閣的譴責文書,自然會拚命的作戰,要不然下次再去的很有可能便是錦衣衛與東廠的人。


    現在最麻煩的便是江西諸府的重建工作,這需要大筆銀錢,光靠國庫是萬萬不足的。”


    朱載圫無奈的迴道:“梁卿,內庫孤也看過了,早已是空空如也了。”


    聽到這個迴答,梁儲長歎一聲道:“百姓何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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