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上大唐皇室血脈的外衣,在西域搞事,還有沒有號召力,有的話有多大,李唐不斷地在腦海裏各種推演。


    從民族和地緣來講,大唐軍隊是以征服者的身份出現在西疆大地。而且這種征服是先軍事後文化的一種轉變。


    如果大唐王朝沒有經曆武周迭代,安史之亂,一直保持著大唐鼎盛時代的國力和文化輸出,西域,乃至整個中亞、西亞肯定早就被大唐的文化滲透到社會的各個角落。


    隻可惜,中原的曆代王朝,似乎一直被某種輪迴魔咒籠罩著。


    每當有打江山的雄主讓山河一統,隨著曆史車輪的滾滾前行,總會有不爭氣的後代把大好河山搞得烏煙瘴氣,然後皇帝輪流做,今年到別家。


    沒有哪個王朝能突破三百年曆史這個枷鎖!


    大漢朝和大宋朝原本是有機會的,但最終還是被曆史的魔咒切割成西漢和東漢、北宋和南宋。


    迴顧華夏上下五千年的曆史文明,李唐發現,在新中國建立之前,華夏的曆史好像一直被套在封建王朝框架裏反複不斷地重演。


    似乎冥冥之中有種神秘的力量,在禁錮著人們的思想,禁止人們釋放天性,改變觀念,發展生產力,推動社會變革。


    不論哪朝哪代,皇權、氏族、世家所思所想都隻考慮如何穩固他們的地位和既得利益,永往都隻盤算要怎樣確保讓少數的精英階層統治、奴役占絕大多數的平民百姓。


    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孟子在一千多年前提出的這種思想,坐江山的曆代皇室其實都明白其中的道理。


    然而,事實上,古往今來沒有哪個帝王把這種思想付諸實施。從來就沒有一個真正心係天下蒼生黎民的聖皇仁君。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


    老百姓的心中其實都有一杆秤。


    當統治階級對他們的剝削和壓榨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後,他們就會自發的揭竿而起,導致王朝更替。


    究其根本,李唐發現,所有王朝的沒落,都是從官吏貪墨墮落腐敗開始的。


    王朝更替,就像是有一隻無形的魔手,一直在冥冥中推動著不同朝代的人們玩權力的遊戲。


    不論是東方文明和西方文明,究其曆史,其實就是一部權力爭奪的人吃人遊戲史。


    動物世界,弱肉強食,但動物之間同類不會相殘互食。


    而人類世界,整個人類的文明發展史,其本質就是人吃人的社會變遷過程。


    李唐不知道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魔咒在不斷地促使人類一直在相互殘殺。但是,他知道,現在他有機會打破並終結這個魔咒。


    長痛不如短痛。


    用戰爭消滅戰爭,實現人類世界永久和平!


    按曆史原有的脈絡發展,大唐之後是大宋。


    大宋社會能發展成全世界最大的經濟文化中心,卻因為當權者眼界格局的限製推行重文輕武國策,最終導致被北方的遊牧民族奪得中原國祚,其根源其實還是文化輸出做得不到位。


    若是大宋的掌權者能總結吸取曆史的教訓,以儒家文化強大的同化能力把北方的遊牧民族同化融合成同一個民族,人類文明的發展必定走向另一條不同的發展道路。


    對待不同種族,軍事威懾和文化輸出兩手都不能缺,而且兩手都要硬。


    從來沒有教不好的學生,隻有不會因材施教的老師。


    至於說教會的學生會不會變成白眼狼。嗬嗬,隻要你讓學生明白在他的頭上永遠懸著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他肯定乖巧聽話。


    眼下的西域,在李唐眼中,就是一塊最佳試驗田。


    這裏有唐人、突厥人、迴紇人、奚人、契丹人、鮮卑人、羌人、葛邏?人、吐蕃人、黠嘎斯人等等數十個不同民族的幾千萬人民群眾。


    能不能當成這個老師,把這數十個不同族群的人民群眾融合成同一個大家庭,就是對李唐個人能力的最大考驗。


    就目前而言,李唐算是開了一個好頭。


    船山部落的教化模式,是可以複製的。


    先讓神的光輝,灑向西域的每一寸土壤。


    李唐皇室的身份,對異族或許沒啥用,但對郭昕這位死忠大唐朝廷的鐵血郡王肯定好使。


    “王爺,不論李唐大首領是不是皇室血脈後裔,有一點可以肯定,他絕對是受神明青睞庇佑的聖天子!”


    揚聲器裏響起張小雷的莊重話語:“船山城和船山學院具體是個怎樣的情況,我們雖然暫時不得而知,但船山部落護衛隊裝備的火槍和火炮,絕非凡間之人能造出來的戰爭神器!”


    “就是就是!”


    劉侗在一旁附和道:“王爺,您是沒見過火槍陣和火炮轟擊的威力。我們親眼目睹了船山部落護衛隊是如何用一支百人隊,在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內,強行攻克一座堅固堡壘要塞的整個過程。


    這種神造武器,如果能大量裝備軍隊,絕對會改變自古以來沿用的戰爭模式。任何一座堅城,在火炮的轟擊下,都會變成廢墟。再密集的軍陣,在火炮和火槍的攻擊下,都隻能被動挨打等死!”


    郭昕半信半疑地問道:“這麽說,吐蕃人遭遇神罰,被飛天神船擊擊殺了數萬人馬這事,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


    張小雷毫不猶豫地答道:“當時我和劉侗就在那艘飛天神船上麵。我們原本是打算直接飛抵龜茲城向王爺複命。


    正好碰巧看到安西三十六騎被吐蕃人圍追堵截,是我們懇請李唐大首領出手,然後親身體會到人類和神明之間的差距是何等巨大。”


    “是啊!王爺。”


    劉侗唏噓不已地補充道:“沒有親身經曆,我們永遠都不會知道,神明要殺凡人,真的跟撚死一隻螞蟻沒啥區別。


    上萬吐蕃精銳騎兵,排成整齊嚴密的衝鋒陣型,從三個方向衝鋒合圍。麵對這種攻擊,如果沒有相應的騎兵兵力,想憑步兵軍隊阻擋是根本不可能打贏。


    但李唐大首領隻憑手裏的那艘飛天神船,在空中來來迴迴轉了幾圈,就把這一萬多吐蕃精銳騎兵殺得人仰馬翻,血流成河。神罰之下,連傷兵都沒有一個,觸之即死!”


    “難道這世界真有神靈……”


    郭昕顯然還是有點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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