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凡,不許這麽不懂事,你爺爺怎麽對你,你心裏沒數,要不是你爺爺一再在你小叔麵前替你爭取,你怎麽可能迴到國內治病。”


    老趙忍不住訓了霍凡一句。


    霍凡大笑:“我迴來到底有什麽意義,不過鑽進你們設計的牢籠,我知道,你們一個個討厭死我,還把我當成瘋子看,急著想趕我走,我不走,誰都別想主宰我的人生。”


    霍老爺子氣怒交加,卻又心疼霍凡,起身往他胳膊上拍了一把:“誰說要把你趕走,今天爺爺和你小叔說好了,迴頭帶你到鄉下住,你跟我去安靜的地方養一養,等什麽時候身體好了,你也覺得自己想通了,咱們再盤算下一步怎麽辦!”


    “還是要把我關到鄉下,就像關一個瘋子嗎?”


    霍凡開始在房間裏暴走了。


    老趙見狀,忙上前道:“好了,是男人就要能屈能伸,你先到鄉下去住一段時間,好好考慮以後該走什麽路,後麵的事,你爺爺不是說了,一定會支持你。”


    “不用你們!我的人生早就被毀得一塌糊塗。都是你們害得,我媽說得沒錯,我被你們一步步推進了地獄!”


    霍凡似乎越說越興奮,眼睛通紅,像是要哭了。


    老趙終於吼了一句:“霍凡,不許這麽說,你為什麽不檢討一下自己,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你自己沒有一點責任?不客氣地說,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霍凡冷笑:“咎由自取,說得多好聽,你們就這麽心虛了,如果當初讓我和傾城在一起,我的人生決不會亂成這個樣。我是怎麽被毀的,都是被你們給毀的,毀得根本就不成樣子。”


    霍老爺子猛地咳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已經明顯失控的霍凡。


    老趙覺得不對,上前將霍老爺子扶到了門外走廊上,壓低聲音道:“老爺子,這樣恐怕不行,霍凡狀態不對,還是叫醫生來打針吧,他根本就停不下來。”


    霍老爺子站在門邊瞧著已經狂躁起來的霍凡,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


    沒想到,老趙的話,居然被霍凡聽到了。


    “我不打針,我不是瘋子,你們休想讓我屈服,想看到我瘋了才開心是嗎,我沒有瘋,你們聽著,我要奪迴屬於我的一切,你們誰都不許攔著,想用一根針管讓我閉嘴,不可能,我要反抗!”


    霍琰大吼大叫,隨即砸起了房間裏的東西。


    樓下的工作人員聽到聲音,紛紛跑了上來。


    “進去把他按住,”


    霍老爺子捂著胸口,卻依舊不忍:“手腳輕一點,別傷著孩子。”


    老趙直搖頭,親自帶人進了房間。


    見到有人靠過來,霍凡越發激動,伸手將床邊一把椅子舉起,便要朝走在最前麵的老趙砸過去。


    屋裏的人驚唿了起來,門外霍老爺子更是大叫一聲:“霍凡,住手!”


    就在這時,霍凡手裏的凳子突地脫了手,接著,眼見著人一軟,直接栽到了地上。


    “霍凡!”


    霍老爺子頓時大驚失色。


    ……


    一早,顧傾城睡醒過來,發現霍長卿已經不在床邊。


    在床上眯了一會,顧傾城不由笑起來,似乎一睜眼,便擁抱了滿滿的幸福。


    在臥室洗漱完畢,顧傾城便去了兒童房,準備叫兒子起床。


    等進了屋,顧傾城發現,顧偉已經站在裏麵,正和趙阿姨一起,哄著正耍著賴的霍琰起床。


    顧傾城驚訝地問道:“爸,這麽早就起來了?”


    “霍太太,我上來的時候,顧先生已經坐在兒童房裏,就在小床邊上,一眼不眨著瞅著琰琰,別提多心疼外孫了。”


    趙阿姨在旁邊笑道。


    顧偉轉頭看看顧傾城:“我現在習慣了,天一亮就醒,想著沒事,就上來瞧瞧琰琰。”


    顧傾城笑著上前,直接掀了兒子的小被子,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訓道:“不許賴床,起來了!”


    眼見著剛才還在撒嬌的霍琰,一咕嚕從床上爬起來,抱住了顧傾城的脖子:“媽媽,我的好媽媽。”


    “說得再好聽,也不許睡懶覺了,昨晚不是說好了嗎,你要和外公一直照顧外婆。”


    顧傾城擰了擰兒子的小耳朵,隨即轉頭對顧偉道:“爸,您要是起得早,就到外麵草坪上打打拳,或者到後麵海邊散散步,陪這個小屁孩做什麽?”


    “我就想看看琰琰。”


    顧偉笑著,接過趙阿姨拿過來的小褲褲,替霍琰穿了起來。


    霍琰放開了顧傾城,又趴到顧偉身上,甜甜地道:“外公,我帶您去海邊打拳。”


    顧傾城好笑:“知道可以玩了,果然就精神起來。”


    這邊,霍琰的衣服已經穿得七七八八,趙阿姨把他從床上抱下來,帶進了旁邊的浴室。


    顧偉一直跟在後麵,新奇地瞧這孩子在大人的指導下,自己站在小板凳上,很認真地刷牙洗臉。


    顧傾城站在顧偉後麵問道:“您昨晚睡得好不好,媽現在還在休息?”


    “我起來的時候,你媽睡得香,你家這床真是舒服,一覺睡到天亮。”


    顧偉迴了一句,目光還是落在霍琰的身上。


    顧傾城想了想,道:“我給媽請的特護,過兩天就到,畢竟媽現在是恢複階段,有專業護理人員照看,一方麵可以幫著做康複訓練,另一方麵,我們去上班,也放心一點。”


    顧偉迴過頭道:“還是不用了,你媽出院之前,我跟醫生和護士請教過護理方法,多少懂一點,而且你媽也習慣我來照顧,真要交給別人,她說不定還不高興。”


    顧傾城一點不帶商量地迴應:“這事我說了算,我的目的,是讓媽早一天能行動自如,從專業角度上,這才是對病人最好的照顧。”


    猶豫了一下之後,顧偉幹脆把球踢給了梨萍:“你還是問過你媽媽,她要同意,我也沒什麽好說的。”


    顧傾城笑起來:“這就對了,媽肯定聽我的,我不是說了嗎,媽比您開明。”


    “這邊我和趙阿姨照顧著,我上來的時候,長卿剛剛下樓,他一會要上班,你下去給他做早飯,好好照顧你老公。”


    顧偉提醒了一句。


    “那我就先下去了,別說,有爸媽在身邊,就是開心!”


    顧傾城笑著,轉身便出了兒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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