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三月衝華林喊道,起手給華林套了一個盾,結果自己被重傷了。“三月!”華林見三月被末日獸打了重傷,心裏不由得煩躁起來,看向末日獸的眼神充滿了怒火,想切換蕾蒂西婭發泄怒火,卻又擔心自己會吃不消。


    “華林。”丹恆來到華林身邊,他突然感覺到華林有些不對勁,連忙關心道,“你身體還好嗎?”“還行。”華林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還能再來六發子彈,我就不信它還能撐我兩輪,丹恆,離我遠點,我怕誤傷你。”又扭頭向三月說道:“三月,給大家都套個盾,等會將有一場惡戰。”


    “......行”丹恆低著頭,他想起之前華林說過他隻有六發子彈,按理說現在應該打完了,他又是從哪來的子彈呢?但丹恆還是和華林拉開了距離,三月也是聽話地給眾人套了個盾。


    “砰,砰砰砰砰砰砰。”


    七發子彈的聲音傳入眾人耳朵裏,唯一知曉華林要開六槍的丹恆疑惑的看向華林,但後者隻是閉著眼睛,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三月七!”星驚恐的聲音傳來,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三月捂著胸口倒在地上。“怎麽會是三月。”華林見三月的樣子,驚訝地說道,旁邊的丹恆聽到皺起了眉毛:為什麽要說“怎麽會”?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這時,被擊敗的末日獸突然聚起能量,向三月轟了一炮。


    “三月!”刹那之間,三月經曆的事情太多了,在給自己套上護盾的瞬間,聽見華林的槍聲,原以為末日獸會被他輕易擊敗,結果自己胸口猛然一疼,“華林說過,他那把槍想打什麽就打什麽,可為什麽會打到我身上?難道他對我有意見?”來不及細想的三月在即將失去意識的一瞬,聽見了華林悲痛的聲音,看見了末日獸朝她轟來的一炮,看見了擋在自己身前的星。


    星為什麽要接下這一炮她自己也說不清楚,隻是感覺有個聲音讓她去接下這一炮。“該啟程了,用你的意誌抵達終點。”星睜開雙眼,發現自己並不在月台上,她的麵前,是一位皮膚銅黃,身上有一條疤痕的巨大男人。星隻看了一眼,腦海便湧出大量迴憶,頭痛欲裂。而月台上,星的身體在扛了末日獸一炮後,竟將其吸收了起來,準備釋放。


    千鈞一發之際,瓦爾特先生突然出現,用手中的伊甸之星製止了星的行為。星仰麵倒下,被丹恆一把接住,看了一眼懷裏的星,又看了一眼地上的三月,丹恆正想說話,楊叔就說道:“她已經沒事了,但三月是什麽情況?”“我的子彈誤傷了她。”華林出現在三月旁邊,俯身將三月抱起,“我先帶她去醫療室。”華林低著頭,沒人知道他的表情是什麽,但離開時急促的腳步暴露出他的擔心與自責。


    二十分鍾後,空間站醫療站。


    華林坐在醫療室外,雙目無神的低著頭。“第七發會射向使用者心愛的人。”係統的這句話一直迴蕩在華林腦海裏。華林並不懂什麽是愛,上輩子迫於學習壓力,華林隻知道學學學,宛如一個機器。來到了都市,他所見的,是一個生病的世界在苦苦掙紮,在圖書館中,他所見的,是各式各樣的都市人互相合作利用。喜歡和愛,華林都不懂。


    迴想起三月牽著自己的手奔跑時心中的異感,以及看見三月受傷時怎麽也控製不住的情緒,華林不禁想到:或許這就是喜歡吧。


    “想什麽呢?你還好嗎?三月情況如何?”姬子溫柔的聲音傳來,華林迴過神來,發現眾人正站在自己麵前,不知站了多久。華林突然想起羅蘭對他說過的一句話:“這都市裏,發呆也是致命的。”據說戀愛中的人都會變傻,自己真喜歡上了三月?華林自嘲的笑了一下,抬起頭對眾人說:“抱歉,我......心情不太好,三月沒事。”說完又低下頭,不敢麵對眾人。


    “雖然現在有些不合時宜,但我還是想問你,那把槍究竟是怎麽一迴事,為什麽會射到三月?”丹恆嚴肅地看著華林,“還有,你說你會開六槍,但為什麽是七聲槍響?”丹恆問完,周圍安靜了下來,眾人都在等待著華林的迴答。


    華林知道自己不能再隱瞞了,歎了一口氣,低聲說:“我和一個惡魔簽訂了一份契約,它給我一把槍,可以射中任何我想射中的目標。”“既然是和惡魔簽訂的契約,這把槍一定有很大的代價吧。”姬子聽到華林簽訂了一份詭異契約,忍不住插嘴詢問。“對。”華林點點頭,繼續補充道,“這些子彈大部分都是我控製的,但是每七發,都是我控製不了的。”“所以你開的七發子彈中,第一發是無法控製的第七發?”丹恆思考了一下,說,“但你當時為什麽要說‘怎麽會是三月’這句話,難不成你知道這枚子彈會射向誰?”


    “嚴格來說,我確實知道第七發子彈的目標。”華林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它會射向我心愛的人,如果沒有,就是我自己。我原以為它會射向我,但我沒想到,它射向了三月,但好在三月給自己套上了護盾,子彈威力大大減弱,沒有危險。”


    此話一出,除了姬子,所有人都被驚到了,而姬子卻是一種想笑卻盡力憋笑的模樣,好在眾人都在震驚華林的消息,沒人注意到姬子的異樣。“所以,你喜歡三月,對吧。”聽到三月沒有危險,眾人便放心了下來,姬子也趁機詢問起華林來。但華林又低下了頭,讓眾人看不見自己臉上的表情。


    姬子見華林如此害羞,微笑地看著他,不再言語,轉身想去醫療室查看三月的情況,華林的聲音了過來:“姬子老師,我好像不知道什麽是喜歡。”聞言,姬子腳步一頓,迴頭看著華林,瓦爾特先生聽到這個稱唿,微微皺了下眉頭。


    “我隻知道,和三月在一起的時候,我很開心,是以前從未有過的開心,也很輕鬆,怎麽玩耍都不會累。”華林還是低著頭,讓人看不到他的表情,“當我看見三月她被末日獸弄傷時,我的心情很煩躁,怎麽都控製不了的煩躁,甚至想讓自己受傷,來換取射向末日獸的六發子彈。姬子老師,這是喜歡嗎?”


    一隻手突然拍在華林肩膀上,華林抬起頭,發現丹恆不知何時坐在了他身邊,星和楊叔看著華林,眼中滿是關心,姬子也折了迴來溫柔地看著華林。“比起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我想對你更重要的,是去陪著三月。去吧,說不定你就知道了答案。”姬子說完,向眾人使了個眼神,離開了醫療站。


    看著眾人離開的身影,華林輕輕說了句謝謝,轉身進入了醫療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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