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大會第二天,刁壯壯早早就趕到了斷刀山莊的演武場,等到辰時過半,參加武林大會的人基本到齊了,林一刀跳上了擂台,說了幾句勉勵的話,隨後便宣布擂台賽繼續開始。


    刁壯壯又連續勝了數場,隻打的酣暢淋漓,大聲唿爽。漸漸的,他的內力消耗嚴重,·體力也漸漸不支。當無言大師跳上擂台後,刁壯壯突然不想打了。


    “阿彌陀佛!”無言大師一手合十,一手拿著九龍環錫杖,對著刁壯壯宣了一聲佛號,“刁將軍武力通玄,貧僧也想要領教一下!”


    “大師請了!”刁壯壯一手持方天畫戟,一手合十道。


    無言大師一頓腳,錫杖橫空飛起,向著刁壯壯就砸了過去。刁壯壯舉起方天畫戟抵擋,卻被砸的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無言收杖而立,刁壯壯苦笑道,“算了,不打啦!打了這麽久,我也沒勁啦,擂台交給你啦!”


    “刁將軍果然是有大智慧的人!”無言大師再次行禮道,“承讓了!”


    刁壯壯跳下了擂台,孔儒又跳了上來。孔儒看著無言大師,稽首道,“見過大師,小生孔儒特來領教大師高招!”


    “貧僧見過儒林秀士!”無言大師行禮道,“早就聽聞儒林秀士劍法超群,今日交手,還請手下留情!”


    “大師客氣了!”孔儒耍了個劍花,以劍指著無言大師道,“請!”


    “請!”無言大師說著,錫杖便向著孔儒當頭砸了下去。孔儒右手持劍,左手微微掐算,算到了無言這一招的落點,他向左邁出一步,躲過了無言的攻擊,同時一劍向著無言刺了過去。無言將錫杖橫掃,孔儒突然躍起,再次躲過了錫杖。無言又將錫杖上豎,孔儒借勢用劍在錫杖上一點,頭下腳上,一劍向著無言的腦袋削去。無言一個鐵板橋躲過了孔儒的劍,又大喝了一聲“降魔羅漢”,之見無言的膚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金色,他將錫杖舞動的宛如快速旋轉的風車,讓人很擔心下一秒他會不會飛起來。


    孔儒無奈,他雖然能看出這一招的破綻,奈何他功力不夠,仍舊無法破解,於是乎他在空中又強提了一口氣,竟然在下落的時候,翻轉了過來,同時又向著天空竄出了一米,使無言的攻擊落到了空處。


    “青青碧玉槍,剛柔並濟強。冷風折不斷,將心向豔陽。傲骨節節長,隻欲登天堂。無妨寒霜欺,誌在淩雲上。”孔儒突然吟起了詩,在吟詩的過程中,他手中的劍生發出了一道兩米長的劍氣,劍氣鋒利無雙,直射無言。無言雖然施展了報國寺的極品煉體功法,身軀堪比金石,可是麵對著孔儒發出的劍氣,他很明顯的覺得自己擋不住。於是他用力一跺腳,將擂台踩了個坑,徑直鑽了進去,躲過了劍氣的攻擊。


    台下的眾人望著兩人的打法,皆不覺震撼。他們即驚訝於孔儒年紀輕輕就能發射劍氣,也驚訝於無言的神力,這擂台可是用極其堅硬的石料和木料搭建,可是無言竟能一腳就踩個洞出來,而且他的控製力極好,並沒有損壞擂台的其它部分。於是乎,他倆迎來了擂台下的一片叫好聲。


    “儒林秀士果然名不虛傳!”低沉的聲音從擂台裏麵響起,一個金色的宛如佛像一般的身影從擂台裏麵迅速的竄出。錫杖上有微弱的光芒在閃爍,隻聽無言大師繼續道,“佛光破魔!”錫杖直直的砸向了孔儒,隻是此時的錫杖無論速度還是力道都比之前強盛了很多。


    孔儒一見無言攻來,大喝一聲“來得好!”他一個旋轉,就像一張紙片一樣,被錫杖帶起來的風給吹飛了。但是他又沒有飛太遠,畢竟擂台就那麽大,飛的太遠就掉下去了。他隻是將自己的力和無言的力融合在了一起,當錫杖動時,掀起了微風也會帶著他動。如此一來,無言的攻擊越是威猛,對他就越是無效了。


    擂台上的情形頓時就變了,無言好像一個放風箏的人,而錫杖就是那控製風箏的線,至於風箏,不用說當然是孔儒了。


    “好無恥的打法啊!”冷凝靜靜地站在台下,悄悄地道,“不過我喜歡!看來這場孔兄贏定了!”


    “也不盡然呐!”顏遜低聲迴應道,“無言大師畢竟是報國寺的高僧,還有很多絕招沒有用呢!”


    就在孔儒和無言膠著之際,無言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個微笑,他將內力一收,孔儒竟然緊緊的貼到了錫杖上。無言緊接著就把錫杖向地上砸了過去。孔儒當機立斷,也轉換功法,這才險之又險的從錫杖下逃了出來。隻是強行轉換功法,依然令他的氣血一陣翻騰,一口鮮血湧到的喉中,差點就吐了出來。


    “報國寺果然多絕技!”孔儒笑道,“我也要認真了,請大師務必小心!”孔儒說著,他的雙眼中突然有淡黃色的光芒一閃而逝,他的劍法突然變得淩厲了,而且每一劍都直指無言招式的弱點。孔儒的左手不斷的掐算,無言的攻勢一下子就緩了很多,常常會有攻到一半就撤迴的動作。


    “奕劍之術!”無言大驚道,“沒想到秀士竟然能修成這種無上的劍法!欲修成此劍法,必須有一顆不為外物所動的七竅玲瓏心,小僧佩服!”


    “大師謬讚了!”孔儒道,“小生不過是出入門徑而已,比之大師各種絕技層出不窮,小生實在是差遠了!”


    二人嘴裏相互謙虛著,追捧著,可是手裏的動作卻絲毫不慢。就在他們又打了數十個迴合後,無言突然一個後跳,退出了數步。他皮膚上的金色一點點的褪去,很快就變成了精壯的古銅色。無言將錫杖收到身後,對著孔儒行禮道,“阿彌陀佛,不打了,小僧認輸了!”


    “大師何必如此?”孔儒不解地道,“我觀大師的精氣神都十分的充足,大師何必退卻?”


    “我內力不夠用了!”無言苦笑道,“我已無法維持羅漢金剛身,體力和速度都會受到影響。再打下去隻會敗的更慘,更不好看。還不如此時認輸的好,至少還能保存些顏麵!”


    “承讓了!”孔儒對著無言行禮,無言迴了一禮後便跳下了擂台。至此,守擂的人又變成了孔儒。隻是經過和無言的一戰,孔儒現在的內力也是消耗嚴重,估計他也守不了幾次了。果不其然,看到孔儒的狀態並不佳,一個又一個無名的小勢力都紛紛派上了自己的掌門去對戰孔儒。如果輸了,那是正常的,可是萬一贏了呢?能夠勝過君子堂的君子,那可是足夠吹噓一輩子的,即使這個君子已經經曆了連番的戰鬥,勝了就是勝了。終於,孔儒在戰勝了五六個對手後,漸漸地不支了,馬上就要倒下了。


    那些小掌門們越發的激動了,他們都想要拿下擊敗君子堂傳人的榮譽,可是六大門派會給他們機會嗎?


    就在小門派的掌門們躍躍欲試的時候,趙飛燕突然跳上了擂台。她對著孔儒甜甜的一笑道,“幽藍教藥堂弟子趙飛燕前來請求儒林秀士賜教!”


    搖搖欲墜的孔儒聽到這甜美聲音後,隻覺得整顆心都酥了。他感到自己的心中有個什麽地方破開了,心髒的跳動突然增加了一倍,他的血液流動速度也跟著加快了。原本白皙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片潮紅,清晰的思路一下子就被堵塞了。他抬頭,望向眼前的佳人,隻覺得一朵嬌豔的牡丹開在眼前。趙飛燕身高一百六十七公分,作為一個江南的婉約女子,她的身高已經是很高的了。她有著北方人沒有的秀麗,皮膚像雪花一般白,一頭烏黑靚麗的秀發閃著淡淡的光澤,一根孔雀翎插在她的頭發上,更增添三分英氣。趙飛燕有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她的眉毛似天上的月牙,雖然嘴巴和鼻子在白色絲質的麵巾內,但那若隱若現的曲線,更讓孔儒心動。趙飛燕的身材並不是瘦弱的,而是該瘦的地方絕不會胖一分,該胖的地方絕不會瘦一分。可以說增一分則胖,減一分則瘦,正好是讓萬千女性所羨慕的完美身材。當她出現在場上後,不僅僅是孔儒,就連台下的人也都屏住了唿吸,為趙飛燕的美所深深的震驚。孔儒望著趙飛燕,一邊噴著鼻血,一邊不禁吟道,“誰言秀色不可餐!”


    “飛燕謝過儒林秀士贈詩!”聽到孔儒的詩後,趙飛燕的兩頰不覺飛上了兩抹紅霞,她盈盈地對著孔儒行了個江湖上的抱拳禮,溫柔地道,“還請儒林秀士賜教!”


    “不敢不敢!”孔儒連道不敢,他手無足措的擺著手,腳下的步伐也有些散亂,“小生怎敢對姑娘動手?豈非唐突了佳人?這一戰,小生認輸了!”孔儒說著,醉醺醺地走到擂台邊,徑直跳了下去。


    “多謝公子抬愛!”趙飛燕再次對著孔儒行禮後,轉頭望著台下因她的的美貌而震驚,久久無法迴魂的眾人露出了一絲苦笑。“竟然忘記易容了,真是太失敗了!”趙飛燕不覺暗暗責備起了自己,“都怪東方際遙,說我可能會再這裏遇到自己的心上人,還讓我和幽兒打賭。哼,本姑娘可是要把一生奉獻給偉大的醫藥培育工程的女人,可不是那種離了男人就不能活的弱女子。男人是什麽?本姑娘才不需要呢!”


    蜜茶山莊,東方際遙正在看一本上古星相學的古籍,突然一個噴嚏打了出來。而藍塵兮則躲在納蘭幽的身後哈哈大笑。


    “塵兮,你笑什麽?”納蘭幽不解地道,“你不會又禍害東方哥哥了吧?”


    “咳咳!”藍塵兮咳嗽了兩聲道,“怎麽可能,我才沒在東方哥哥的書裏放胡椒麵!明明是有人在罵東方哥哥好不好?”


    “哎!”納蘭幽無奈地歎息了一聲道,“我可憐的東方哥哥啊,你以前還說幽兒是小魔女,現在你該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小魔女了吧?”


    納蘭幽正說著,突然她也打了個噴嚏,藍塵兮緩緩地將手從納蘭幽的下巴處拿開,哈哈笑著跑了出去。


    “這也太淘氣了吧!”納蘭幽直接被藍塵兮給氣笑了,她大步走到東方際遙的麵前,望著正在使勁揉著鼻子,卻越揉噴嚏打的越厲害的東方際遙,伸手把他手裏的書躲了過來。


    “幽兒,你拿我的書作甚?阿嚏……”東方際遙無奈的看著納蘭幽,有一絲鼻涕偷偷的流出,他趕緊用手帕抹去,然後又是一聲“阿嚏!”


    “你一個堂堂虛聖竟然說感冒就感冒了,說出去誰信啊!”納蘭幽關切的用手摸了摸東方際遙的額頭道,“你的書裏讓小魔女撒了胡椒麵,你鼻子聞不到味道,我去給你收拾下!”


    “阿嚏!”東方際遙苦笑道,“沒那麽簡單,我可以肯定是有人在罵我!區區胡椒麵,還沒有那麽大的威力,阿嚏……”


    武林大會,斷刀山莊,演武場,擂台上趙飛燕用力咳嗽了兩聲,好不容易喚醒了台下的眾人。“誰要來比試,沒人來,我可就是本次的武林盟主了!”趙飛燕輕聲喝道。


    “我來!”一個清越的聲音響起,演武場的天空突然變得陰暗了。隻見十數個人突然乘著風箏從天而降,來到了演武場上。其中領頭的那個解開自己的風箏就跳上了擂台,他對著趙飛燕一拱手道,“在下襲風峽穀聯合山寨總寨主於飛騰,見過趙仙子!”


    “於飛騰?”趙飛燕仔細想了想道,“沒聽說過!”


    “大膽!”於飛騰的隊伍中有個跟班厲聲喝道,“於公子乃是我聖教驚木堂堂主端木流雲老爺子的關門弟子!” 看他臉上得意洋洋的神色,仿佛端木流雲的關門弟子不是於飛騰,而是他一般。


    “魔教的人?”趙飛燕冷笑道,“自古正邪不兩立,於公子來參加我正道的武林大會,是不是有點羊入虎口啊?”


    “應該說是虎入羊群才是!”於飛騰得意洋洋地道,“我們早就在天空盤旋了數周,你們現在可以運氣試試,試試你們的丹田會不會很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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