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人攝魂了,被人攝魂了……”趙子夏喃喃自語著,雙眼完全失去了焦距。


    “遭了,啟動了他的自爆口令了!”幻影焦急的抓耳撓腮,眼看著共事那麽久的趙子夏的身體開始膨脹,他卻無能無力,這種感覺特別的好難受。理智上,他應該立刻遠離爆炸的區域,防止傷到自己,可是感情上,他根本無法離開,無法眼睜睜的看著趙子夏爆體而亡。


    “禦龍在天!”冷凝清喝一聲,使出了禦龍在天的起手式,他們畢竟在室內,如果他將禦龍在天徹底施展,那造成的氣勢,根本瞞不住。所以,他隻是施展了一個起手式,喚出大量的龍氣,將趙子夏緊緊的包圍,並向趙子夏的體內灌輸而去。


    攝魂功留下的邪氣見到龍氣,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瘋狂的逃竄。一縷又一縷的黑氣從趙子夏的毛孔中四散而出,又在龍氣的攻伐下,被徹底消滅。趙子夏的身體逐漸停止了膨脹,已經膨脹的也慢慢縮迴了正常的狀態。隻是趙子夏的身體變得十分的虛弱,他的眼中依然沒有焦距,隨著眼皮的閉合,輕微的鼾聲響起,趙子夏陷入了自我保護的沉睡。


    冷凝從懷中拿出假死藥,倒入水裏喂給趙子夏喝了,趙子夏哼了一聲,唿吸立斷,心跳逐漸停止。冷凝又打開抽屜,拿出易容用的東西,示意幻影解開了趙子夏的上衣,冷凝在趙子夏的胸口部位做了中掌的假象。隨後他又在趙子夏的口中滴入了一些類似血的液體,液體從趙子夏的嘴角流出,真像被一掌打死後內傷流血的樣子。


    “你們為什麽不讓我查案?”冷凝模仿趙子夏的聲音道,“我才是晉元郡的都頭!”


    “趙大人,我們懷疑你是內奸!”幻影連忙接口道,“每次和你一起查案,敵人都會先我們一步,你敢說自己沒鬼?”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冷凝繼續模擬趙子夏的聲音,並且大聲喝道,“冷凝來曆不明,他才最有可能是內奸!”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冷凝轉迴自己的聲音道,“趙大人,你可不用含血噴人啊!”


    “你這個內奸,我要殺了你!”冷凝又用趙子夏的聲音道,隨後屋裏有打鬥聲傳來。外麵的人雖然離的遠,但是大喝聲,打鬥聲他們還是能聽的到的。捕快們怕自家都頭吃虧,趕緊跑了過來。冷凝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模擬趙子夏的聲音大吼了一聲,“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隨後是有人被拍飛,重重落地的聲音。當捕快們把門推開的時候,他們看到他們的都頭已經倒在了地上,他的嘴角向外流著血,明顯是被殺死了。


    “趙子夏與賊人勾結,甘當內奸,屢次破壞我們的抓捕計劃,我已經把他殺了!”麵對著捕快們通紅的眼睛,冷凝絲毫不懼,他站在門口,手裏拿著監察院的令牌,高聲道,“你們要引以為戒,不可為賊人提供任何便利,否則趙子夏就是你們的榜樣!”冷凝說完,就在捕快們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眼神中走了出去。


    “把趙都頭搬去停屍房吧!”幻影無奈地低聲道,“趙都頭應該是被歹人用邪術控製了,可是他不該對冷兄動手的,唉!”


    趙子夏死亡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晉元郡的上層階級,作為鄭家的家主,鄭桓楚當然是清楚不過啦,他甚至知道趙子夏是被人一掌拍死的。得知趙子夏死亡後,鄭桓楚非常的開心,他控製的人又死了一個,他的名額又空出了一個,原大長老已經老死快一年了,現在趙子夏攝魂的人隻剩兩個還活著的了,分別是沈易連和鄭桓楚名義上的夫人,李嫻。


    李嫻是鄭家的附屬家族李家的大小姐,然而在鄭桓楚小時候,李家才是晉元郡表麵上最大的家族。鄭桓楚,沈易連還有李嫻,三個人小時候是很好的玩伴。等他們漸漸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兩個男孩子同時愛上了那個女孩。沈易連強勢,而鄭桓楚像個弟弟。在小狼狗和小奶狗之中,李嫻選擇了小奶狗。而李家的家主則傾向於有狼狗氣質的沈易連。在那個年代,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盡管李嫻更喜歡鄭桓楚,可是作為大家族的女兒,她並沒有選擇夫婿的自由。眼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就要嫁給別人,鄭桓楚直接攝魂控製了李嫻,並和她私奔了。


    當鄭桓楚和李嫻再次出現在李家家主麵前時,李嫻已經有了第一個孩子。那是鄭桓齊的孩子,不過被控製的兩人都不知道。李家家主望著敗壞了門風的女兒,一氣之下中風而亡。李嫻的弟弟尚且年幼根基不穩,而她的叔伯都很強勢,家主的突然死亡,讓李家陷入了權力的爭奪之中。各方勢力的你爭我奪,沈家和鄭家還要摻上一腳,李家漸漸被蠶食,迅速的衰落了下去。


    李家最後還是傾向於鄭家的李明成為了家主,李明便是李嫻年幼的弟弟。為了更好的獲得鄭家的支持,他毅然與沈家決裂,並給他姐姐準備了大量的嫁妝,風風火火地嫁到了鄭家。從那時起,鄭桓楚就和沈易連決裂,等沈易連成了沈家家主後,便處處與鄭家作對,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沈易連被鄭桓楚攝魂控製。


    李嫻嫁給鄭桓楚後,共生了四個女兒和一個兒子,其中大女兒和四女兒以及鄭鋁是鄭桓齊的孩子,二女兒和三女兒則是鄭桓凱的孩子。鄭桓楚對這幾個孩子皆是漠不關心,甚至還很仇視。李嫻一直不明白鄭桓楚為什麽會虐待他們愛情的結晶,如果她的記憶沒有被鄭桓楚修改的話,估計她會親手殺掉那個禽獸的。若不是好不容易生下了一個男孩,估計鄭桓楚依然不願意踩下刹車片,她還要繼續不知道生下誰的孩子。如今,她已經失去了價值,鄭桓楚決定要對她動手了。


    “對不起!”鄭桓楚望著那個深愛著自己的女人道。


    “你怎麽了?”李嫻不解地望著自己的夫君,並用手試了下他的額頭,“你沒發燒啊,為什麽這麽說?”


    “你知道嗎,我是真的很愛很愛你!”鄭桓楚深情地告白道,“從小時候到現在,一直都是!”


    “我知道!”李嫻動情地道,“我也是,一直都深愛著你!”


    “可是我卻騙了你!”鄭桓楚的眼中流出的渾濁的淚水,似乎是他僅存的良知。


    “你不要嚇我好不好!”男人的眼淚讓李嫻破防了,她想抱著鄭桓楚,卻被鄭桓楚甩開了,鄭桓楚還對她吐出了一個極具殺傷力的字,“別碰我,髒!”


    “你什麽意思?”李嫻淚流滿麵地道,“我隻有過你一個男人,你憑什麽嫌棄我?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都沒說過什麽!”


    “我不可能和女人有什麽的!”鄭桓楚的眼淚流的更加洶湧了,他突然大笑了起來,笑了足足有小半盞茶的時間,我才深深地看著李嫻,一字一頓地道,“當你在我和沈易連之間搖擺的時候,我就不可能和女人發生什麽了!”


    “不可能!”李嫻突然大吼道,“你不要胡言亂語了,你不行,那我們的孩子們怎麽來的?”


    “他們是你的孩子,跟我可沒有什麽關係!”鄭桓楚冷冷地道,“讓我為你把記憶解封了吧!”鄭桓楚的臉上露出了即痛苦又厭惡的表情,他做了個手勢,將一道邪惡的真氣打入了李嫻的體內。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李嫻的眼淚像決堤的江水一般,滔滔不絕。她雙手抱著腦袋,用仇恨中帶著可憐的眼神望著鄭桓楚,咬牙切齒地道,“我真是瞎了眼才會衷情於你,你這個惡魔,你這個可憐蟲,你不得好死!”


    李嫻突然大笑了起來,邊哭邊笑宛如瘋了一般。她跑到內室,取出三尺白綾,結束自己悲慘的一生。鄭桓楚幾次想要站起來衝進去,但最終都忍了下來,或者說他本來的意誌被修煉了邪功後產生的意誌壓了下去。


    “看來你真的很在乎這個女人,竟然能把我的囚籠衝開那麽多次!”鄭桓楚的聲音又變得沙啞了,他邪惡的笑著,喃喃地道,“就剩一個啦,我馬上就可以控製天下最強的大殺器啦!晉家,早晚也會是我的囊中之物!”


    鄭家近來白事連連,家族的重要人物接連死亡。整個鄭家都沉浸在一種悲傷的氣氛中,四少也迴到了家中治喪。


    “究竟是誰在針對我們鄭家?”四少雖然基本不理睬鄭家的事情,但是畢竟血濃於水。他幾個哥哥在他小時候對他還是很好的,隻是長大後為了爭奪家中的權利才慢慢的排擠他,並把他排擠出了家族。自從他不再參與家族的決策後,他的哥哥們也就不再針對他了,平時待他也算過得去。如今,堂堂晉元郡第一家族的鄭家,核心人物逐漸凋零,四少也不禁傷悲。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右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尖長的指甲刺破了皮膚,刺入了肉裏,鮮血從他手上滴落,可他一點也不覺得疼痛,因為他的心更痛!“我一定要報仇的!”四少雙目通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著轉,他抬起頭,眨了眨眼,用力 把淚水憋迴去,然後轉過頭,對著身後跟著的四大金剛吩咐道,“調動所有人,給我查出來,是誰在獵殺我鄭家的核心!”


    冷凝和幻影也去了鄭家吊唁,他倆都易了容。如今隨著案件的進行,邪功的修煉者已經可以鎖定是鄭桓楚了,現在隻是缺少證據,不能實施抓捕。而且誰也不知道鄭桓楚的手中還控製著什麽人,一時間,他們也沒有好的頭緒,隻能加強對鄭桓楚的監視。


    鄭桓楚在鄭家廣撒英雄帖,遍邀各大家族及江湖勢力。在靈堂前,他慷慨陳詞,涕淚橫流,大打感情牌。陳訴了自己與兄弟和兒子的感情,並大肆抨擊吸血惡魔。他宣稱,隻要吸血惡魔在世一日,人間便一日不得安寧。當他成功調動起所有人的情緒後,他立即炮轟晉家,指出晉家礦洞裏放出的是一個絕世的僵屍,他擁有把其他人也變成吸血僵屍的能力。如今那個惡魔被晉家給供奉了起來,大家必須聯合起來,向晉家施壓,要求晉家交出兇手。


    當鄭桓楚發完言後,群雄激憤,他們高舉著右手,大喊著口號,在幾位德高望重的人在帶領下,向著晉家出發了。


    晉家向來低調,雖然是晉元郡實際上的第一家族,但是在其他人的眼中,鄭家才是晉元郡地下的皇帝。既然鄭家開口了,那麽對付一下晉家,痛打一下落水狗,既能獲得鄭家的好感,又能從中獲得好處,眾人還是很願意做的。


    晉家,晉有才正在賞花,突然有下人來報,晉府被包圍了。“家主,大事不好啦!晉元郡的那些大家族,還有江湖勢力打上來啦,他們還讓我們交出吸血僵屍!晉安歌公子已死,他們這是趁火打劫啊!”


    “稍安勿躁!”晉有才擺了擺手道,“帶我出去會會他們,看看誰敢來我晉家撒野!”


    “交出殺人兇手!”


    “交出吸血惡魔!”


    “晉家快快謝罪!”


    無數有頭有臉的人結成方陣,在晉府外大聲唿喊著口號。看著這些人如此賣力的樣子,晉有才的額頭不自覺閃出幾絲黑線。這一刻他突然有點後悔,晉家不該低調的,憑著晉家的實力,誰敢來惹事?晉家是一頭沉睡的老虎,可是如果誰以為老虎睡著了就可以欺負的話,那他就大錯特錯了!


    “你們想幹什麽?”晉有才大喝一聲,一流高手的氣勢大放。雖然隻是一個人的聲音,卻蓋過了大門外的所有人,他們驚慌地看著晉有才,不覺後退了一步。


    “大家不要怕,他隻有一個人!”鄭桓楚馬上蠱惑道,“我們這麽多人,代表的可是整個晉元郡,他不敢動手的!”鄭桓楚的臉上又露出了一絲猙獰,他緩緩地釋放了自己的氣勢,赫然也達到了一流高手的水平。


    “大家不要怕,他們有高手咱們也有!”作為被鄭桓楚控製的最後一個人,沈易連適時的站了出來,“有鄭家主在,晉老狗絕對傷不了你們!”


    晉有才沒想到,對麵竟然也有一流高手,他更沒想到的是,那個一流高手竟然是平時看起來一點武功也沒有的鄭家家主。


    “晉有才,別怪我把醜話說在前麵,你們從礦洞裏挖出了什麽,大家都很清楚!”鄭桓楚怒視這晉有才道,“萬萬沒想到你們晉家竟然如此喪心病狂,縱容僵屍吸血為禍,此乃天理難容之事!把僵屍交出來還則罷了,不然必叫你晉家天翻地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晉有才怒喝道,“晉安歌已經伏法了,鄭家主,你還想讓我晉家交出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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