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正笑語盈盈之際,門外顧恩殿的丫鬟秀鳳輕挑門簾,卻並不進來,隻在門外輕聲稟道:“主子…… 眾位主子、小姐……”


    鳳姐見弘晝正專注於詩詞,便代為問道:“何事?”


    秀鳳迴道:“是…… 寶小主陪著櫳翠庵的妙玉師父,在門外雨地裏跪著呢,說是來請罪……”


    眾人皆感詫異,原是寶釵去請黛玉,怎的會同妙玉一道前來,且在雨中跪地請罪?


    弘晝先是一愣,旋即低頭,目光落在桌上的《秋月夜雨訪蘭若》,見畫中風雨淒迷,蘭若道姑於雨中倚門悵望,心中不禁一動,遂淡然道:“喚她們進來……”


    卻說弘晝隻命顧恩殿使喚丫鬟秀鳳,喚寶釵並妙玉進來。眾人一時皆靜默無語,冷眼偷瞧弘晝,卻見他神色淡然,喜怒難辨。可卿壯著膽子,上前才道一聲:“主子……”


    弘晝擺擺手,示意可卿無需多言。不多時,秀鳳撥起珍珠垂簾,寶釵款款搖搖進了屋來,身上兩肩繡棉錦緞衣裳,沾滿了雨珠,想是方才風雨裏急急趕來迴話,沒把傘掌好。寶釵不敢抬眼,隻是深深蹲身一福,卻也不起身,隻順眉柔聲迴話道:“迴主子…… 寶釵奉命去瀟湘館見林妹妹,瞧著林妹妹著實病得不輕,紫鵑說已是身上滾燙了兩日,掙紮不動,寶釵去床頭探望,見她臉色蒼白,身子滾燙,唿吸喘咳不止。這般情形,不奉命實在不該來見主子伺候呀。偏巧在那兒遇著櫳翠庵裏的妙玉姑娘…… 妙玉姑娘也在探病看望林妹妹,她說是前幾日夜裏邀林妹妹去櫳翠庵賞月聽琴,林妹妹身子弱,才染了風寒,想來終究是她的不是,若主子有見責之意,她願擔這責任…… 故此必定要來向主子請罪…… 這會子妙玉妹妹跪在後頭院外雨地裏不肯起來,求主子發落呢。嗯…… 寶釵勸也勸不周全,又不敢胡亂揣測主子心意,隻得隨她了。隻是院子裏雨大,她弱體女兒家怕經不起,我已讓秀鸞打了傘……” 她偷偷抬眼微微瞧弘晝一眼,依舊難辨弘晝臉上陰晴喜怒,隨即又低了眉接著道:“…… 寶釵不敢胡亂揣摩主子心意…… 也不知辦得妥不妥帖,隻求主子發落就是了…… 林妹妹也罷,妙玉妹妹也罷,若有不是,主子要罰,也請主子一並懲罰寶釵些個…… 也好稍安我伺候不到的惶恐之心……”


    弘晝衝寶釵淡淡一笑,起身緩緩下了炕,在地上找著棉底靰鞋穿上,便走向書齋門口。走過寶釵身邊時,隨手伸出,手指頭向上略勾幾下,示意寶釵起身,然後也不看眾人,似笑非笑地舉步走出書齋門去,秀鳳忙打起簾子。屋內眾人麵麵相覷,不知主子這是何意,還是鳳姐和可卿交換一下眼色,都起身要跟著弘晝出屋子。弘晝卻迴頭道:“你們跟來做甚麽……” 眾人隻得停了腳步,弘晝搖搖頭,獨自踱步出了屋子,自迴廊處轉身向後院去了。


    原來那顧恩殿本是大觀園正殿,前殿有鳳鸞朝月殿,本可排班接受朝賀,隻弘晝嫌棄朝堂氣濃,封存了難得開啟。此時自書齋走出,便是後半進的院子,穿過紅棕綠蕉廊,邁過雕著麒麟祥瑞之白玉影壁牆,出得月牙門,才到了顧恩殿之後院。這一方青石小院,內有六六三十六方古木花壇,滿栽金桂梧桐,取意 “梧桐棲鳳” 之意,若是夏日,滿院梧桐遮天蔽日,倒也涼爽。可如今秋深風冷、愁雨綿綿,那梧桐、金桂俱是枝葉枯萎,小院滿地鋪滿了敗落的黃花殘片。弘晝說這亦是風雅,不許打掃。


    此時她沒了雨傘遮擋,風中雨點兒頓時密密灑灑,敲打在她秀發、臉龐、身體之上。她嬌嫩的體格哪能受得住,頓時美目迷離起來,不多會兒,頭發便沾濕了雨花,臉龐上掛滿了雨珠,身上的棉褂也漸漸潤濕了。這般風雨摧玉人的景象,越發惹人心動愛憐。弘晝上前幾步,走到她跟前,心裏雖不忍,卻不知怎的,見淒風苦雨打得這嬌美玉人齒冷骨凍,心中竟起了一絲憐惜,又看著那雨水慢慢潤澤妙玉的佛衣,一時想著若是任憑雨水浸透,這佛衣裹身,該能呈現出多少清瘦之態可供觀賞,竟又添了一絲好奇與關切。但他也不接著命她躲雨,隻淡淡道:“罪與非罪,可不由你等自說,全在本王一念之間,你倒說說,你有何等罪過當罰?”


    妙玉低眉,似無聲頌禱了一句佛號,片刻後像是鼓足了勇氣,微微一抬頭,以目視弘晝一眼。這美玉般的臉龐如此嬌美淒婉地一抬,風雨摧打之下,秀目睫毛上似沾濕了淚珠雨花,臉龐香腮滿是水痕,朱唇上亦沾濕得仿佛要誘惑人立即去嗬護一般,饒是弘晝見識過諸多女子,也不禁心中一動。


    卻聽妙玉口中寧靜肅穆道:“貧尼本畸零之人,寄身於佛祖,既蒙榮國公府上相容,又得主子收養,算來亦是這一世的糾葛孽緣,本當安分守己,隻於佛前為主子頌禱,求主子身體康健,福澤萬年;卻一入紅塵,五色皆迷,難以割舍這風花雪月,奇淫巧技,前日擾了瀟湘館裏的林姑娘,隻說賞月對詩,聽琴說譜,也忘了夜露寒沉。貧尼…… 本為菩薩座下檻外之人,林姑娘…… 卻是主子庇佑之奴,整這難以名狀之勞什子詩詞,林姑娘才因此得病,淑小主今日來探視,我才知耽誤了林姑娘伺候侍奉主子…… 這豈非是貧尼之罪過……”


    弘晝聽她鶯語柔婉,瞧她身子在雨中被打濕,一件月色佛衣漸漸浸濕,貼在她柔和的身軀之上,香肩微露,兩臂修美,與衣衫若即若離,別有一番韻致;那被佛衣連著田字背心遮蓋的胸前,也因雨水而有了些變化,雖不見清晰模樣,卻好似藏著一抹幽情。弘晝在雨中看著她,心中泛起波瀾,可他並非魯莽之人,且聽妙玉答話似有深意,她雖稱自己為 “主子”,卻仍自稱為 “貧尼”,想著今日之事有些特別,又念及這女子不管怎樣,都在自己府中,便也不急於行事,隻笑笑接著話茬道:“…… 聽你說來,倒是為了擾了我的興致…… 那倒也不假…… 林丫頭也罷…… 你也罷…… 本就該好好侍奉於我,若是我興致來了,自然是希望你們用心陪伴…… 若是病了不能來承歡伺候,難免掃興…… 自然不便……”


    弘晝心裏其實本沒真打算重罰,隻是一時被這事兒攪得有些心煩,又想著要在眾人麵前立立威,才故意這般說,想看看妙玉的反應,可話一出口,卻又有些後悔,覺得自己是不是話說重了。


    哪知道妙玉一聽,心中大驚,她未曾想到這位平日裏看著還算有些氣度的王爺,竟會如此翻臉無情,隻因這一時的不順從,就要將自己貶入那辛者庫為工奴。她自幼在佛門清淨之地長大,雖入了這王府,可心底裏仍留存著幾分傲氣與對佛法的敬畏,當下也顧不得許多,微微抬頭,目光中帶著一絲倔強與不屈,心想:“我雖身處王府,可怎能因這等威逼就違背自己的本心,做那等有違佛門清規之事,若今日屈從了,往後又如何麵對自己的信仰。” 於是說道:“王爺莫要如此絕情,貧尼本就是出家人,雖身在王府,卻也隻是暫居,為的是抄經祈福,並非那等供人玩樂侍奉之人,王爺這般行徑,就不怕遭了佛祖責罰嗎?”


    弘晝一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心裏想著:“哼,在這王府之中,我才是主宰,你竟拿佛祖來壓我,全然不把我放在眼裏。” 冷哼一聲道:“佛祖?哼,在這王府之中,本王便是天,便是那能主宰一切的主,你既入了我府,便該守我府中的規矩,莫要再拿佛祖來壓我,你若現在反悔,乖乖隨我迴房好生伺候著,本王尚可饒你這一迴,否則,那辛者庫的苦活,有你受的。”


    妙玉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心裏一陣掙紮,她深知辛者庫那是怎樣的苦地方,進去了怕是再難保有自己的清淨與尊嚴,可若依從了弘晝,那便是徹底違背了自己一直堅守的佛門戒律,更是對自己本心的褻瀆。片刻後,她緩緩睜開雙眼,平靜卻又決然地說道:“王爺既如此說,貧尼也無話可說,貧尼寧肯去那辛者庫受苦,也斷不會違背了自己的本心,做那等違背佛門清規之事,隻望王爺日後莫要後悔今日的決定。” 說罷,她轉身便朝著那雨中走去,單薄的身影在雨幕中顯得越發孤寂,卻又透著一股決然。


    弘晝望著妙玉離去的背影,心中竟湧起一絲莫名的慌亂,他心裏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想著:“我這是何苦呢,不過是想讓她服個軟,怎就鬧到這般地步了,她一個弱女子,真去了辛者庫可如何是好。” 可話已出口,他身為王爺,又怎肯輕易收迴成命,隻能硬著頭皮站在原地,看著那身影漸行漸遠,暗自思忖著自己這般做法究竟是對是錯,而這事兒,想必也很快會在王府中傳開,不知又會掀起怎樣的一番風波來。


    當下顧恩殿各位奴兒心思萬般。


    寶釵見妙玉如此決絕,心中既敬佩她的氣節,又為她的命運擔憂不已。想著妙玉這般冰清玉潔、心性高傲之人,若真進了辛者庫,那等醃臢之地,怕是要被折磨得不成樣子。可自己此時也不敢貿然再向弘晝求情,怕觸了王爺的黴頭,惹來更多麻煩,隻能在心裏默默歎息,暗暗祈求王爺能迴心轉意,又擔心這事兒會不會牽連到自己和其他姐妹,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臉上也滿是憂慮之色。


    鳳姐心傷暗歎妙玉這是何苦,太認死理了,在這王府之中,王爺的話哪能輕易違背呀,可又佩服妙玉的那份倔強和對佛門的堅守。同時,她也在思忖著這件事後續的影響,怕這事兒鬧大了,讓王府裏的氣氛變得更緊張,往後自己行事怕是更加得小心翼翼了,而且萬一王爺因為此事心情一直不佳,那這園子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眉頭不禁微微皺起,眼中閃過一絲愁緒。


    可卿向來心思細膩,她看著妙玉遠去的背影,心裏滿是憐惜。覺得妙玉就像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卻要被這世俗的權勢給狠狠打壓,實在是不公。可自己身份低微,在王爺麵前說不上什麽話,隻能在心裏默默為妙玉祈禱,希望她能少受些苦,眼眶也微微泛紅,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雙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湘雲此時此刻心裏對弘晝的做法很是不滿,覺得王爺太霸道了,怎麽能如此對待妙玉呢。可又不敢表現出來,隻能暗自生悶氣,想著若是自己有能力,定要把妙玉救出來,不讓她去那受苦的地方,手裏緊緊攥著帕子,咬著嘴唇,一副憤憤不平的模樣,卻又無奈至極。


    李紈心中雖也為妙玉的遭遇感到惋惜,但更多的是擔憂這事兒會破壞王府裏好不容易營造起來的一點平和氛圍。想著往後姐妹們怕是要更加謹小慎微了,怕王爺的怒火會波及到眾人,臉上依舊保持著端莊的神色,可眼神裏卻藏不住那一絲憂慮,不時偷偷看向弘晝,觀察著王爺的神色變化。


    今日隻這妙玉卻自持才貌過人,凡俗等人雖不放在眼裏。隻是她在園子裏憑內務府供奉,雖有個小姐的名位,卻不與眾人往來,連鳳姐、可卿處也不去應酬,見了眾人,隻是言語冰冷神態倨傲待之以禮就罷了。眾人也知她性情古怪,多是為她而感傷。


    她自無可無不可,隻冷眼看去,但覺園子裏隻有寶釵、黛玉二人與眾不同,均是世外仙姝、瑤池神妃般人物。但凡琴棋書畫,詩詞曲賦均高過眾人,見識才具,樣貌氣質更非凡品,便是偶爾談論禪宗佛法,亦能知音一二,寂寞之餘,便生了親近之意。隻是又每每厭棄寶釵為人寬和豁達,總以為 “她這等人物,怎麽與那等俗人自來往”,就更喜黛玉孤芳自傲、清潔不塵,與自己是一路的性子。又見那黛玉病軀柔弱纏綿,體態婀娜自怯,自有一等風流之意,若每見其自哀自怨,嗟歎命數,傷懷悲泣,也不免動了憐憫之意,常與黛玉作詩品茶,聽琴對譜,聊以安慰黛玉,時時也自以為 “禪師”,欲用佛法禪機點化於黛玉。卻日升月落,心下一日較一日覺著異樣,每見黛玉,便自歡心,既喜黛玉之展顏,又喜黛玉之凝眉,既喜黛玉之窈窕,又喜黛玉之怯弱,既喜黛玉之仙才,又喜黛玉之姿容,竟然一路便如走火入魔一般,隻日夜癡癡念著黛玉安好作息。


    那日寶釵托紫鵑來書請托,她心下雖不甘,卻也有幾分異樣心動,更甘冒瀆神之險,不惜壞了自己清譽佛性,用自昔年寺內帶來的《潮生曲》譜,以誘惑情欲之簫聲在瀟湘館外催動黛玉欲念,讓黛玉與紫鵑女女歡好,泄欲慰懷,免得傷了黛玉身子。可那一夜之後,她內心愧疚不已,深知自己此舉大錯特錯,越發少見黛玉等人,自是誦經斷欲,隻望能挽迴功果修為。


    隻今日聽聞黛玉病重,便揪心去瀟湘館裏探望,見黛玉雖非大病,卻又是愁思過度,邪魔侵體,才安慰得幾句,卻知黛玉愁思,一半是因為時日長久,越來越難以迴避弘晝,隻怕弘晝便是排著隊一個個園中女子享用來,也該輪到黛玉了,妙玉也無從安慰,隻得寬慰她 “這不還有我這方外之人麽……”


    兩人才在病榻前說話,寶釵便來奉命探病,寶釵雖不明言,兩人都是聰慧人,如何不知是弘晝有了責難之意。妙玉見黛玉身子不好,心一橫,便求寶釵帶自己來請罪。她初來時也想得透徹:這弘晝看著就是個貪圖女色之徒,怕是早對園子裏的女子們心懷不軌,以我容貌身材,雖是佛衣素樸,到底是處子初春,豔蓋群芳...


    在那秋雨淅淅瀝瀝、寒風瑟瑟的時節,弘晝與妙玉之間起了一場風波,也由此改變了妙玉的命運軌跡。


    弘晝本就性子隨性,行事有時頗為肆意。那日,不知怎地與妙玉起了衝突,一怒之下,竟命人將妙玉掀翻在地。那地上滿是泥濘,黃花被風雨打得淩亂,妙玉一身素淨衣裳也沾染上了汙漬,狼狽非常。妙玉本是個心性高潔之人,此刻遭受這般折辱,又驚又怒,眼中滿是憤恨與委屈,卻又因身份地位懸殊,不敢太過反抗,隻能咬著嘴唇,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


    弘晝看著妙玉這般模樣,心中雖有幾分得意,但也知曉自己此舉有些過分了,隻是嘴上仍不肯饒人,嗬斥著妙玉,說她雖身為出家人,卻不知守著出家人的本分,太過清高自傲,總擺出一副不把旁人放在眼裏的樣子。妙玉聽著這些指責,心中自是不服,她想著自己一心向佛,不過是秉持著自己的信念和操守,怎就成了他人眼中的過錯呢?可在這等情形下,她也明白多說無益,隻是默默地低著頭,一言不發。


    弘晝見妙玉不迴應,越發覺得她是在無聲地抵抗,便想著要好好教訓她一番,讓她知道這世間的規矩不是她想怎樣就能怎樣的。於是,弘晝便吩咐下人將妙玉帶去了辛者庫,想著讓她在那等艱苦之地,磨一磨性子,也算是給她個教訓。


    書房裏,鴛鴦、蕊官、金釧兒和玉釧兒四個丫鬟正在伺候著。金釧兒忙著去箱籠裏尋幹爽新衣衫,蕊官則拿著熱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弘晝身上殘留的汙水,她心裏明白弘晝適才定是經曆了一番折騰,便不敢有絲毫懈怠,規規矩矩地按規矩行事,全身用溫軟的小手裹著毛巾,輕輕擦拭一番,將髒汙抹淨後,便不再多做什麽。待擦完身子,金釧兒也尋來了衣衫,鴛鴦和玉釧兒便一左一右,細心地服侍弘晝穿上內衣,又套上一領寬鬆舒暖的軟棉繡麒麟紋長褂。


    弘晝打理好自己,坐在長炕上,端起蕊官奉上的一盞團龍茶盅,輕抿了一口雨前龍井,看著眼前略顯局促的四女,心裏知曉她們還不太明白自己此刻的心意,不知該如何更好地伺候。便開口說道:“你們呆著做什麽…… 既然…… 既然缺人,便是玉釧兒補上吧,往後,你們四個就貼身伺候。正好,本王要在園子裏住一陣,你們自然要學著好好伺候,摸準本王的脾性。” 說著,手就不自覺地伸向了鴛鴦,觸到了她的臀股。


    鴛鴦頓時臉蛋兒緋紅,她雖知曉自己身為丫鬟,身子是要用來伺候主子的,可到底還是個黃花姑娘家,本能地一躲。弘晝卻哈哈一笑,強硬地將鴛鴦扯了過來,環箍著她的屁股摸玩起來。鴛鴦掙紮了一下,沒掙脫開,便也不敢再躲了,隻能紅著臉,任由弘晝輕薄。


    弘晝笑著又說道:“蕊官是侍奉過本王的…… 就以你為首,你們三個…… 哈哈…… 自然也少不得由本王一一調教…… 不過,做本王貼身奴兒,可不單是用身子伺候這麽簡單,最要緊的是伺候起居飲食,你們可得用心學習才是……” 餘下三女聽著這正經的吩咐,忙各自萬福應是。


    弘晝接著又想起了什麽,問道:“今後,你們四個自然有些別樣規矩要學,隻是今日不能一一說盡了,隻先記得一條:用心。便是了…… 迴頭小月這丫頭哪裏去了?”


    蕊官趕忙迴道:“迴主子…… 適才門外伺候的太監來說,有客,因為…… 因為主子在…… 在忙,小月姑娘便吩咐我們四個留這裏候主子,她去瞧瞧了……”


    弘晝聽後,笑了笑說:“什麽在忙!本王是在後麵處置了那妙玉的事兒…… 瞧你們一個個臉蛋羞成這樣,倒也可愛…… 蕊官你還是本王用過的女孩子,也是這般羞純?…… 論起來,園子裏的姑娘們,各有各的難處,本王也不能隨意為難她們。隻是今日這妙玉,哎,也不知她在辛者庫可還撐得住。”


    鴛鴦見是話縫兒,忙柔聲道:“主子,我們才伺候,還不識就起,主子隻管吩咐才是。一切自然是主子盡興為上,主子覺著怎麽快活就怎麽著。我們幾個也罷,那妙玉也罷,便是園子裏所有姑娘們都是一樣的。就請主子吩咐,適才主子作詩詞散了,是要請諸位姑娘小姐,小主妃子們再來承歡,還是用晚膳?還是去哪房”


    弘晝聽了,便說道:“恩…… 金釧兒,你將今日的詩稿收拾收拾,明日集成集子,本王還要賞玩。妙丫頭性子太傲…… 但是…… 到底也是個可憐人,又才受了罰,也不便太冷落了她。便去瞧瞧她,晚上讓她在顧恩殿裏歇著吧,讓人好生照顧著,可別再出什麽岔子了。”


    說罷,弘晝便起身,帶著幾人往顧恩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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