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白日裏,弘晝也不知怎生的興頭起了,可卿此時自信自己這般衣著體態,主子瞧著必然會有興趣,少不得更顯親和,幹脆背對弘晝麵對迎春,蹲身下去,讓自己在弘晝眼中,除了背後隻有脖頸處和後腰的兩根係帶之外一片光滑的背脊肌膚裸露徹底之外,隻有自己那精巧的身形,蹲下去呈現的必然是一種特別的光景。


    蹲身下去,卻是紅著臉蛋,半是引導半是關切地對著迎春言道:“二妹妹…… 今日主子喚你來就是問你話…… 你卻不好隻嗯嗯地…… 須要好好答對才是……”,她又湊近片刻,惹得迎春實在被她一方美態衝擊得嚶嚀一聲,上身退了些許,可卿卻是不依不饒,又湊近,直到自己的口鼻已經到到迎春那一對晶瑩白膩的耳垂邊,幾乎是貼近了那觀音淚的耳釘垂環,自己的身姿更是幾乎湊到迎春的身前,仿佛是輕輕說著什麽,如同夢囈一般,在迎春耳邊柔聲刻意道:“主子問話…… 二妹妹卻要問一答十…… 好好答對…… 讓主子滿意才是……”


    迎春何曾經過這種陣仗,那可卿一副半羞半熟模樣,親親熱熱地湊近,自己如避蛇蠍,心下狂跳,覺著臉蛋兒立時已經是滾燙,便如同大病一般。雖然進得門來,一字一語未涉淫穢,奈何此情此景,如何便讓自己魂魄兒都已經如同醉在心窩裏頭。


    此時已經辨不得是弘晝要與自己詳談,還是可卿在旁協助交流,亦或是弘晝在以別樣方式與可卿互動,又安知不是弘晝在同時與自己兩人溝通,隻是心下羞羞癢癢,想到自己,本是一個清淨的女孩子,如何見到其他女子這般姿態,就如此耳熱心跳,心緒蕩漾,想到園子中眾人相處之特別,又想自己乃是有過經曆之人,真是百口莫辯自己不是天性兒得不夠沉穩,才這般把持不定。


    待到聽到可卿連著兩聲不離這 “好好答對” 四字,才猛地想到以往經曆之事,惶恐委屈抬眼看一眼可卿,卻見可卿雙目已經是水汪汪得,說是淚水卻也不見悲戚,一副情濃模樣兒,看著自己,仿佛隻是在勸導自己,又仿佛是在提醒甚麽……


    迎春亦知道自己生性不敏,此時隻怕弘晝惱怒不快,已經容不得自己多想,又仿佛是被那可卿湊近了引得魂靈出竅一般,口中脫口而出,連聲音都略略抬高了:“是…… 迎兒記得主子吩咐…… 主子訓導迎兒不要亂想,不許尋短見…… 說…… 說…… 說迎兒的身子,仍然是…… 是…… 是…… 嗚嗚……” 她雖然早就接受了自己從大家閨秀變作如今身份的命運,但是到底沒有經曆過太多這樣的場合,此時被逼提及往事,到底覺得心下酸楚,五內鬱結,鼻子一酸,眼眶兒一紅,淚珠就再也忍耐不住,如同斷線的珍珠一般從兩腮滾落,口音也含糊起來,到底是怕著弘晝怪罪,斷斷續續隻得忍辱說完:“仍然是…… 主子所關切之人…… 主子尚未…… 嗚嗚…… 尚未…… 嗚嗚嗚…… 尚未與迎兒深談此事。”


    可卿心下也是幽幽一歎,她雖然生就得風流體格雲月性情,心下卻也知這迎春木訥可憐安守本分與世無爭,知她羞臊恥辱,未必就沒有些些同情感慨。奈何可卿她如今心下就兩條,一條是凡一百樣,皆以用盡心思與眾人和諧相處為先,憑得就是這條在園子裏安身立足,與眾人交好。


    再一條,就是她亦有一幢難為人道之心思,她自十一、二歲上,在丫鬟瑞珠伺候自己花池沐浴之時,便覺著自己有些個別樣的情愫,隻是她亦自小受禮法教養,豈敢涉及他念,逐漸年長,後又嫁入賈府,更是如何能有半分思及這等傷風敗俗大壞人倫之事,每每念及,也是臉紅心跳,心下斥責自己不已,亦不過永晝煩煩,長夜鬱鬱罷了;然而自從被留在園子,與眾人相處漸多,竟然被王府小月一句 “可以依著尊卑,與姐妹友好往來…… 一樣可以讓彼此情誼深厚” 竟然說中了心下最深處之事,自此漸有所悟,晝夜亦可自我開解,自己這等心思,不過是依著園子中的氛圍,與眾人真誠相處罷了,其實卻是深陷其中,樂在其中,隻覺著如今在園子裏,能憑著真誠之心,與一眾可愛的女孩子互相關愛,彼此扶持,實在是人世間再無二之美事,若是能再與眾人有更多的交流互動,更是讓自己說不盡的歡喜,實在是覺著如今在園子裏的日子,實在比往日做賈府的 “小蓉大奶奶” 要自在許多。


    白日裏,弘晝也不知怎生的興頭起了,要與自己談論些過往,自己隻得坦然相對,與弘晝交流了一番,待到興盡,弘晝和自己閑聊,說要問問迎春身為賈府深閨二小姐,如何已經有過經曆之事,心下就有計較,她卻料定弘晝雖難免有好奇之心,到底是以與眾人和諧相處為先,更何況迎春與自己情誼不同,憑著關懷之意,更有兩分相助之心,就要弘晝 “何不喚二妹妹來這裏…… 讓情兒來與她聊聊……” 果然弘晝見她眼神誠摯舉止親和,便是心動,就應承了她。道不想弘晝卻先讓自己以隨意之姿相待,自己又如何敢違逆弘晝之意。才有了今日之事之景。


    故此上,雖然略有幾分愧意,亦知今日事已至此,且不言自己如何,到底至少要讓弘晝心情舒暢。故此再見迎春痛苦流淚,也隻是笑著上前,竟然忍耐不住,將鼻子尖湊到了迎春的臉龐上,口鼻中唿吸的氣息,已經完全的撲到迎春的口鼻邊。她口中聲音雖然輕柔纏綿,卻著意控製著聲音,也要讓弘晝聽到才好:“二妹妹…… 你今日卻要安心才是……”


    迎春再是愚笨,此時已明白了八九分,知道今日想來是要與自己好好聊聊過往之事,既然連連說著要 “好好答對”,


    想來是要讓自己坦誠相告,她卻並不敢強,卻不知自己該如何舉動,隻呆呆得看著可卿,半晌才咬牙,竟然逼迫著自己說道:“迎兒不敢不安心…… 隻是迎兒不懂,憑情妃姐姐隻管引導迎兒就是了……”


    可卿咯咯一笑,上前扶著迎春的臂膀,將迎春的身子慢慢端起,自己也隨著慢慢起來,卻拉扯著迎春一起上前幾步,但覺攙扶著的迎春已經軟軟綿綿,仿佛要化了一般,待到近前幾步,就身兒就湊在弘晝麵前,再扶著迎春跪了,自己也順勢跪了下去。一左一右兩女就跪在弘晝兩條大腿邊,便如同兩隻溫順的小羊兒依偎著主人一般無二。


    弘晝饒有興致的低頭一瞧,膝下兩個美人兒,堪堪跪著,隻是迎春身上微微顫抖,此時跪得近了,倒見得那胸前略有起伏,隻是低著頭兒,卻不敢再瞧弘晝,而那可卿卻此時一身隨意裝扮凸顯著獨特氣質,兩肩膀下鎖骨都仿佛有著別樣的韻味,卻是目光誠摯瞧著弘晝。


    弘晝那日聞聽迎春之事,實則心下有些疑惑,雖然論起來他本不甚以過往經曆為意,亦甚喜好與眾人坦誠交流之樂,何況園子中眾人相處方式多樣,奈何人總好奇,未免有些想要探究,隻是自那日後,與眾人相處,亦不甚再放在心上。今日被可卿建議要與迎春聊聊,此時見兩女一個親和大方得仿佛如知心好友一般,一個是驚惶怯弱卻恭順服從的如同受驚的小動物一般要尋求安慰,想著可卿要如何與這迎春交流,真是別別有一番讓人期待之意味,不由得心生暖意,看著可卿那裹在綿兜下兩道柔和的曲線,想著迎春的經曆或許別有隱情,真恨不得立即與兩女暢所欲言,讓兩女安心地隻管說出心中所想,讓自己能深入了解一番,讓彼此情誼再進一步。


    隻是弘晝到底已經是經曆諸多之人,今日可卿既然要與迎春交談,自然要耐著性子,看看這出交流之景享用一番情致。便忍著急切之心,故意緩緩得道:“可卿,你來與她聊聊就是了……”


    可卿又是甜絲絲得一笑,輕柔著仿佛要暖人心扉般答個長長的 “是” 字,偏過身子,卻就手兒將自己一條裸露著的長長的臂膀輕輕搭在迎春的腰肢上,卻停在迎春那圓滾滾的臀側,輕輕一按,口中隻道:“既然如此,主子有命,二妹妹…… 姐姐就要開始了……”


    迎春雖知今日自己難免要袒露心聲,奈何具體要將自己怎麽樣卻預料不得,隻得循著道理迴話:“迎兒憑情妃引導……”


    可卿便問道:“你上次迴主子…… 說你已經有過經曆?”


    迎春此時已經被可卿的舉動弄得有些緊張的臉蛋兒又是一白,隻得答道:“是,迎兒有所經曆……”


    可卿偷看弘晝一眼,得到鼓勵之眼神,又追問道:“你可知道那是怎樣的經曆?可別…… 咯咯…… 有所隱瞞……”


    迎春又羞又急,隻得細聲細氣道 “就是…… 就是…… 就是有過一些難忘之事……”


    卻不想可卿便如一隻溫柔的蝴蝶一般欺身上來,就將身子靠近迎春的身子,一隻手從後環著迎春的腰臀部位(隻是輕輕搭著,並無不當舉動),一隻手從前麵已經繞到迎春的後背(隻是虛扶著),整個前胸微微靠近迎春的前胸(保持著適當距離),當著弘晝的麵,呈現出一種較為親近的姿態,口鼻更湊上前去,甜甜得在迎春的腮幫子上,用自己那櫻桃口兒就輕輕碰了一下(如同姐妹間的親昵舉動),隻碰得迎春已經酸軟得幾乎要直不起腰肢來,碰過卻仿佛調皮一般說道:“二妹妹…… 叫你好好答對,你聽不懂麽?可愛的小美人兒,怎麽就那麽迷糊呢?” 卻又目光流轉,輕輕得仿佛是背著弘晝,其實料想弘晝也能聽得真真的,又變了顏色,柔聲細語在迎春耳邊,仿佛是勸慰一般低語:“二妹妹…… 你好好答對…… 且要答對得仔仔細細清清楚楚的,要放下顧慮,拋開羞澀,說出心中真實的想法來與主子交流…… 傻妹妹…… 我們在園子裏,坦誠相對,讓主子了解我們,乃是份內的事體,你還不明不白,主子如何能放心……”


    說完,又略略揚起頭,仍又問道:“二妹妹,再問你一次,你可知道那是怎樣的經曆?”


    閣內,可卿與姑娘迎春雙雙跪在弘晝膝下。可卿身著一襲淡粉色的羅裙,腰間束著一條絲帶,更顯得身姿婀娜,她微微傾身靠近迎春,目光中似有探尋之意,正輕聲細語地詢問迎春關於過往經曆之事。


    迎春生性本就木訥,此刻更是緊張得微微顫抖,她心中暗自琢磨,莫不是可卿要借此來刁難自己,好讓弘晝歡心,又或是園子裏那些私下流傳的傳言,要將自己徹底拖入困境。自被圈禁在這園子,雖還未與弘晝有過那般親密的接觸,可身處這複雜的環境,也聽聞了不少深閨內闈中那些隱晦難言之事,對可卿話中的深意,也隱隱有了幾分猜測。


    此時,迎春滿心都是羞辱與悲戚,隻覺自己命運多舛,又憐惜自身的遭遇。她那怯懦的性子,向來隻求安穩度日,與世無爭。她深知眼前這一切皆是弘晝的意思,而此刻自己跪在他麵前,眼見他對這場景似有興致,又怎敢有絲毫違抗。況且,與可卿這般靠近,那輕柔的唿吸拂在臉上,身上獨特的香囊氣息縈繞鼻尖,自己的腰肢被可卿不經意間輕輕觸碰,隻覺一種異樣的感覺傳遍全身,心中既覺羞澀難擋,又有幾分莫名的慌亂。再看可卿那羅裙下若隱若現的身姿輪廓,與自己相近,更令她心亂如麻,腦海中一片空白,呐呐說道:“過往經曆…… 便是…… 便是遭遇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讓自己不再如往昔那般自在…… 不再是單純無憂之身了……”


    迎春此番迴答,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可卿卻輕輕搖了搖頭,似是未覺滿意,正欲再開口追問,不想身後的弘晝,目光被眼前景象牢牢吸引,竟伸出手來,拉過迎春一隻柔弱無骨的小手,緩緩引向自己。


    迎春慌亂間整個人都僵住了,可又不敢反抗,心中滿是絕望,暗自悲歎:“罷了,這或許便是命運的捉弄,我又能如何?” 弘晝輕輕摩挲著迎春的手,臉上似笑非笑,帶著一絲玩味與探究,仿佛在審視一件新奇的事物,可那眼神深處又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惱怒與不甘,惱怒這女子的不馴,不甘自己的權威被忽視。


    可卿見弘晝此舉,心中竟泛起一絲漣漪,微微調整了一下身姿,更靠近弘晝一些,似在與迎春暗中較勁兒,看誰能得弘晝更多的眷顧。一邊,仍湊近迎春耳畔,聲音輕柔卻又透著幾分嚴肅地問道:“最後一次…… 二妹妹若再答不好,主子可要惱了…… 二妹妹,你可知究竟何為那過往經曆……” 不等迎春迴應,又低語道:“二妹妹,好好答,讓主子愉悅,也讓自己…… 莫要再受責難……”


    迎春無奈,心中悲苦萬分,幾近崩潰,終是拋開部分矜持,嗚咽著說道:“是…… 是…… 那過往經曆便是…… 被人…… 欺侮…… 失了些自在與安寧…… 嗚嗚…… 迎春已遭遇不幸,無法將無瑕之態獻給主子……”


    弘晝聞此,心中微微一喜,被迎春的言語頗為撩動了心弦,暗讚可卿聰慧,能營造出這般情境。他欲繼續享受這曖昧的氛圍,便輕輕踢了踢可卿,命道:“繼續問她……”


    可卿見狀,上身更靠近迎春一些(但保持著應有的分寸),迎春的衣衫在這拉扯間略顯淩亂,可卿卻仿若未覺,隻專注於追問:“那…… 二妹妹…… 你是被何人如此對待呢?”


    迎春此時已意亂情迷,幾近崩潰,被這一問,身子像被定住了一般。弘晝有些不耐煩,索性將迎春扶起,迎春見狀,嚇得幾欲昏厥過去,可弘晝之命如天威,她不敢違抗,


    迎春隻能強撐著應對。弘晝卻又命道:“繼續說……”


    迎春內心如遭雷擊,滿心的不情願,可一想到違抗弘晝的後果,迎春無奈,含糊說道:“是…… 啊…… 嘖…… 迎春…… 嘖…… 犯下大錯…… 嗚嗚…… 與…… 嘖…… 迎春的哥哥…… 璉二哥哥有過不當之事……”


    此語一出,仿若一聲驚雷在屋內炸響。迎春淚如雨下,痛悔不已,自覺無顏麵對眾人;弘晝與可卿亦愣住了,賈府雖說門庭複雜,可誰能想到竟有此等違背人倫之事。迎春身為賈府二小姐,身份尊貴,而賈璉乃賈赦嫡長子,二人同父異母,卻發生這般醜事,實在是出乎所有人意料。


    弘晝一時竟不知所措,驚訝之餘,心中亦有波瀾起伏。一則想到自己圈養眾女,竟有多人與那獄中賈璉有糾葛,鳳姐之事尚可理解,然迎春亦如此,不禁惱怒,覺得賈璉實在是肆意妄為;二則見迎春如此柔弱無助,卻遭此厄運,心中竟湧起一絲難以名狀之感,似有同情,又似因這禁忌之事而生出別樣觸動。一時竟有些怔愣,不知如何應對。他眉頭緊皺,眼神在迎春身上遊移不定,似在思考著什麽,又似在壓抑著內心的躁動。


    倒是可卿,先迴過神來,輕輕笑了笑,湊近迎春道:“二妹妹…… 這才是聽話…… 對主子,本就該坦誠…… 莫怕,多說些,讓主子歡喜,便是我們的本分…… 雖是哥哥,也莫要介懷…… 啊…… 此事倒也…… 令人唏噓……”


    弘晝聽了可卿之言,心想既是自己身邊之人,這等事或可增添別樣複雜情感,興致漸起,粗聲道:“可卿說得是…… 這小女子…… 可卿你接著問…… 小女子你且好好答……” 言語間已帶幾分憤懣,用詞也頗為嚴苛。


    可卿上前,輕輕整理迎春衣衫少許,露出裏麵繡著精致花紋的衣領,弘晝望去,見迎春神情楚楚可憐,心中竟生起一絲憐惜,可思緒又難以平靜,隻盼能將這背後之事了解清楚。他的目光在迎春那淩亂的發絲和微紅的眼眶上停留片刻,微微歎了口氣,卻又很快恢複了那副威嚴的模樣。


    迎春既已說出那番話,心中反倒輕鬆些許,似已將生死榮辱置之度外,隻靜靜等待著未知的命運。


    可卿得弘晝鼓勵,更為大膽,一邊與迎春靠近(仍保持著恰當距離),一邊追問:“那二妹妹…… 你與你哥哥…… 是何情形,細細道來…… 有過幾次?”


    迎春此時不知接下來會遭遇何事,腦海中胡思亂想,聽到可卿追問,忙應道:“是…… 有過三次…… 頭一迴是哥哥…… 對我有不當行為…… 嗚嗚…… 那時我才十六歲…… 迎春是被親哥哥所迫…… 並非自願…… 嗚嗚…… 迎春未能拚死抗爭…… 終究是錯…… 無法將清白之態侍奉主人…… 迎春有罪……”


    弘晝忍不住插口道:“你是被賈璉那廝欺侮?倒也可憐…… 賈璉有鳳兒、平兒相伴,竟還對自己妹妹下手…… 當真是個無恥之徒……” 他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在屋內來迴踱步,腳步略顯沉重,每一步都仿佛帶著他內心的憤懣與糾結。


    可卿一邊聽著,一邊對迎春輕聲安慰,迎春心中仍滿是羞恥,卻又覺身體似不受控製,隻盼這一切能快些結束,又或是…… 她不敢再想,隻在痛苦與迷茫中苦苦掙紮。


    可卿柔聲道:“是…… 二妹妹說得對…… 男子有時會犯錯…… 隻是為何你璉二哥哥未對園子裏其他姐妹如此?定是有緣由…… 可是你當時有何特別之處…… 是不是……?”


    迎春聽她這般說,心中悲苦,卻不敢反駁,隻順著她的話道:“是…… 可卿姐姐說得對…… 定是迎春之過…… 迎春當時有不妥…… 求主子責罰……”


    可卿追問道:“那二妹妹說說,自己何處不妥?” 迎春一呆,“何處?……” 可卿上前,輕輕拍了拍她,笑道:“是啊…… 你不向主子說明,主子如何罰你呢?”


    迎春心中滿是屈辱,咬牙道:“是…… 是迎春當時不夠謹慎…… 此處…… 此處……” 她手正有所動作,不知如何形容,隻能微微扭動上身,示意自己的行為舉止或當時的場景。弘晝見狀,問道:“什麽此處此處…… 究竟怎麽迴事?”


    迎春淚如雨下,大聲道:“是…… 是迎春當時舉止不當…… 有違常理…… 還有…… 還有…… 迎春的內心亦有愧疚……” 她終是說不出口那更為不堪的言語,隻以 “內心愧疚” 含糊帶過。


    可卿本不想輕易放過,偷瞧弘晝,見他眼中情緒複雜,便不再逼迫,笑著對迎春說:“二妹妹…… 既然你說當時有不妥…… 且說說當時的具體情形…… 說不定主子也想知道呢……”


    迎春如夢遊般點頭,求助似的看向可卿。可卿便上前,輕輕整理迎春衣衫,讓其更整齊些,迎春依著可卿的指引,慢慢平靜下來,弘晝隻覺這情境令人心中糾結,迎春亦覺心中慌亂漸消,卻又有一絲難以言說的沉重。


    弘晝卻不想就此結束對事情的探究,在這欲罷不能之際,他想多了解一些,便對可卿道:“別停下…… 可卿…… 啊…… 你再接著問……”


    可卿輕聲應道:“主子真是執著呢…… 二妹妹…… 我來問你…… 那你哥哥第一次對你…… 你當時是何感受?又是怎樣的情形?細細講與主子聽……”


    迎春衣衫雖略顯淩亂,心中滿是屈辱與自厭,她覺得自己仿佛陷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她深知此刻自己的遭遇是多麽的不堪,可又無力反抗,隻能按照弘晝的要求,可卿在一旁觀察著弘晝的表情,見他仍在追問,便一邊在迎春身旁輕聲安撫,試圖讓她情緒穩定些,一邊繼續詢問迎春當年那些不好之事的經過。


    迎春明知此事羞恥悲戚,這些年來本隻願淡忘,奈何此時主人分明是想聽來探究,再思此時自己的處境,早亦談不上半分少女的安然自在,隻得奉命忍痛,一邊隻得哀啼悲泣,擎著淚水口中緩緩說道:“那年…… 卻是璉二哥哥生辰,故此迎春記得清楚,迎春那時十六歲……”


    身後可卿忍不住說道:“那時…… 已經有鳳姑娘了吧…… 那賈璉也太過分了……”


    迎春此時一邊要忍受著弘晝的逼迫,一邊要應對可卿的詢問,一邊更是努力鎮定心神,喘息抽噎著道:“是…… 那時鳳姐姐。哦…… 不…… 鳳妃姐姐是已經嫁到這府裏頭了…… 嗚嗚…… 我後來才知曉…… 這裏其實還有鳳妃姐姐的緣故……”


    弘晝也來了興致,問道:“這裏頭還有鳳丫頭的事?”


    迎春抽噎斷斷續續迴道:“是…… 那年是鳳妃不知怎麽得鬧些脾氣,就把璉二哥哥攔著不讓去綴錦樓裏住…… 璉二哥哥一連幾夜都宿在西府蘭書堂後頭…… 連太太都勸不了……” 說著,似乎是想起當年之事,少女心懷傷感,又梨花帶雨般淌下淚來,接著道 “卻是我當年…… 嗚嗚…… 可憐我當年不懂事…… 見璉哥哥如此可憐,那日午後,卻沒帶著丫鬟,一個人給璉哥哥去送些冰硝桂花羹消暑…… 嗚嗚…… 是我不該去的……”


    可卿見她哭的淒涼,卻更添了楚楚可憐之意,一邊問道:“當日是個什麽情形,你說細致些……”


    迎春迴道:“是…… 我當日給璉二哥哥午後送桂花羹去,可恨他…… 嗚嗚…… 不…… 想來是迎春天生的苦命,且和哥哥說了幾句安慰體己的話頭,才說二嫂嫂年輕氣盛,卻難為哥哥了 …… 璉哥哥忽然瞧著我的眼神都不對了…… 我當日還不曉事,卻見二哥哥瞧著我也隻是惶恐…… 嗚嗚…… 那眼裏似有異樣……”


    弘晝打斷迎春道:“啊…… 你個癡丫頭…… 如今卻說說…… 當初賈璉是怎麽來著……”


    迎春聞言,不由得臉色漲紅、淚珠滾滾、心似刀絞、傷辱齊至,明知道主子要聽些個隱秘之事,再恥辱也得順應弘晝之興頭,隻得喘息嗚咽由著自己說道:“我…… 我也說不清楚,隻覺得他眼神很可怕……”


    弘晝卻不理會她們的對話,他隻沉浸在自己的探究欲之中。他將迎春的身子扶起,準備進一步逼問。迎春感覺著自己的身體被擺弄,心中滿是絕望,她閉上雙眼,不願再麵對這可怕的一切。


    就在弘晝即將繼續追問之時,突然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眾人皆驚,弘晝的動作也戛然而止。他皺起眉頭,心中湧起一股惱怒,不知是何人竟敢在此時打擾他。


    門被緩緩推開,原來是王府的小月匆匆趕來。她一眼便看到屋內緊張的場景,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便恢複了鎮定。


    “王爺,府中來了貴客,需您前去接待。” 小月恭敬地說道。


    弘晝心中雖有不甘,但也知道此事不能耽擱。他冷哼一聲,放下迎春,整理了一下衣衫,起身向外走去。他的身影透著一絲懊惱與無奈,腳步匆匆卻又帶著不甘。


    可卿和迎春如釋重負,癱倒在地。迎春放聲大哭,將心中的痛苦與屈辱盡情宣泄。可卿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著她,可自己的心中也滿是無奈。


    待迎春情緒稍緩,可卿輕聲說道:“二妹妹,莫要太過傷心,在這府中,我們隻能逆來順受……”


    迎春抽泣著道:“姐姐,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是個頭…… 我已遭遇此等不幸,活著還有何意義……”


    可卿歎了口氣,道:“妹妹,莫要如此想。我們的命運早已不由自己掌控,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兩人相擁而泣,在這冰冷的天香樓中,彼此慰藉著受傷的心靈,而未來等待著她們的,依舊是無盡的黑暗與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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