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鬼煞在入侵火耘之前,也曾和琥珀族有過一些小規模的衝突。但不知是因難以適應苦寒,還是因為琥珀族過於強悍,竟將鬼煞部隊盡皆剿滅了。這些情報之前竟絲毫沒有了解,使得穀書裕不得不暗暗佩服雙方對於信息封鎖所展示出來的巨大掌控力。另外,目前琥珀族朝堂正在鬧著紛爭,其中共有三派人物於旋渦中翻滾廝殺,如今無論哪一方哪怕走錯一步,都將麵臨隨時覆滅的結局。再者,由於朝堂內鬥不止,其族內已經接二連三出現了起義的勢力,他們各自占據一方,儼然一副獨立的模樣。


    “這琥珀也沒比火耘強太多啊。”穀書裕對於如此混亂的局麵,也不免有些頭疼。


    夏侯詡雖是絲毫不關心琥珀局勢,但之前穀書裕已然說明能否營救族人,全靠琥珀出力了,如今眼看琥珀朝堂混亂如此,也不免焦急起來。


    穀書裕將兩位隨從安排繼續於客棧中收集情報後,方才問夏侯詡道:“老先生,上次你來琥珀可曾見過什麽官員?”


    “沒有。”夏侯詡連忙擺手道,“莫說官員,我甚至都沒和琥珀族人接觸過。上次我去的哈卡城,也就是琥珀族的王城。我去那裏後按照約定地點,七拐八繞的來到一處陰暗通道。我聞著那通道裏隱約有臭味傳來,琢磨著應該是處理醃臢之物的地方。我去那裏見到一名全身黑袍的人,他以兜帽遮臉,完全看不見長相。我按約定將一個不大的錦盒交給他後,他便徑自離去了。這期間我倆甚至都未曾對話一句。”


    “他是離開那通道了,還是入通道裏麵了?”穀書裕追問道。


    “離開了。他走之後我還特意往通道裏麵扒了扒頭,裏麵漆黑一片,隨即我也離開了。”


    穀書裕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後續重要的還是要想辦法能夠覲見琥珀族王,畢竟他才是咱們今後行動的關鍵。”


    “可如今朝堂亂成這個樣子,見琥珀王不就更加困難了?”夏侯詡依舊難掩焦急的神色。


    “是不大容易,不過或許是個機會也未可知。畢竟就算琥珀一片和氣,那麽以咱們現在的身份,想順利覲見也非易事。我們還是需要進一步摸清如今這三方勢力的具體情況才好對症下藥。”


    夏侯詡長歎一聲,言道:“就怕這情況複雜,等摸清了,我那一族也已經化為白骨了。”


    “我知道老先生殫心竭慮全是為了族人安危,我自然也是將此事作為首要目標來考慮的,所以請老先生放心,隻要有一絲希望,我都會以族人性命為重。”


    “有勞軍師了!”夏侯詡抱拳拱手,繼續說道,“不如這樣,我先行一步前往下一座城池,在那裏提前打探消息,如此可以最為充分的利用有限的時間,軍師意下如何?”


    穀書裕稍加思索後迴道:“此方法甚好,但讓老先生獨自前往,我終是放心不下,還請帶上一名隨從同往才是。”


    夏侯詡聽罷也不推辭,欣然應允。第二日清晨,夏侯詡便攜一名隨從趁機混出城外,朝下一座城池奔去。穀書裕則留在阿朵城繼續搜集情報,修煉真氣。一連三日,穀書裕知道阿朵城所能搜集的信息已經差不多齊全,方才趕往凜冽城,與夏侯詡匯合。


    阿朵城和凜冽城相距不遠,在神行符的幫助下,二人於第二天中午,便來到了城門外。這一路上雖然有神行符相助,速度快捷,但相應的寒風也更加兇猛,吹得穀書裕叫苦不迭。好在總路程有限,加上自己多日修煉已經具備了一定的控製真氣能力,才算是沒有被染了風寒。


    混入城後,穀書裕循著原先定好的計號來到了一處客棧前。隨從進客棧搭話店小二,說明夏侯詡及隨從外貌後,店小二便帶領二人來到二樓客房。隨著店小二象征性的敲門後,便一把將房門推開。


    三人瞧見屋中景象不由得一愣,隻見房中桌子上,此刻正端正擺著一顆人頭!穀書裕一眼辨認出此頭的主人便是前兩日跟隨夏侯詡而來的隨從,不想再見已是如此慘狀。還未等穀書裕和隨從發話,確是那店小二率先冷靜了下來。隻見他搶身進屋,從衣櫃下麵翻出來了一塊布,隨後一把將桌子上的人頭包裹其中。這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顯得十分熟練。待他將包裹抱於懷中後,才對二人言道:“我不管你們從何而來,也不管你們為何而來,你們住一天便需給一天的店錢。這顆頭我會好生處理,你們不用掛懷。床上會有一封給你們的信,你們自行翻閱便可。”說罷,店小二也不等二人反應,徑自離開並帶上了房門。


    縱使如穀書裕,此時也不免與隨從麵麵相覷起來。過了好一會兒,隨從才艱難開口道:“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看那店小二的樣子,怕是已經對這種事習以為常了。看來我們已經被人盯上了。”說著,穀書裕便朝床邊走去,“想知道原因,還是需要看看店小二口中的信件到底寫了什麽。”


    隨從此時才徹底反應過來,連忙搶身上前,將床上的信封恭敬交到了穀書裕的手上。穀書裕隨即翻開閱讀,隻見其中所言不過寥寥數句。


    “老頭已被我們控製,今夜子時,帶贖金前往城南破廟。”


    隨後穀書裕將信交給隨從觀看,自己一人於屋中踱步,仔細觀瞧屋中痕跡來。不多時,穀書裕在屋中繞了三圈,方才言道:“這屋中並無打鬥痕跡,顯然他們是外出時候才被人害了的。然後對方又將頭顱放迴屋中,顯然是為了震懾咱們。”


    “這一路盤纏也僅夠往返而已,哪裏會有贖金啊?”隨從看罷信件後,不由得愁眉苦臉道。


    “對方並非真心想要贖金。”穀書裕指了指信上文字,解釋道,“索要贖金從來都是明碼標價,如今對方對金額隻字未提,所以我推測他們的目的應該還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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