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有了伴侶。


    薑羽幾人也替他高興。


    以後有人管著他了。行事也能穩重一些。


    看得出來,方元把小陶照顧得很好。才幾天時間,麵色就紅潤了不少。


    小陶成了方元的女人,身上多出幾分初為人婦的自信。


    邁著蓮步走到三人身前:“哥哥姐姐,辛苦了。這次探險的收獲很大吧?”


    薑羽語氣和善道:“沒什麽收獲。心霜碰巧入定,這才多耽擱了一段時間。”


    小陶微微一滯,隨即安慰道:“這裏進出那麽多人,沒有收獲也是正常的。好好休息吧。”


    新垣若雪打量著小陶。心中依然不喜歡她。不過小陶成了方元的女人,也不好拒人於千裏之外:“不用休息,我們在秘境裏沒做什麽。”


    “嗯……”


    小陶扭頭去看方元。


    方元正在打量寒心霜眉心的火焰花紋,心中好奇。見小陶投來目光,連忙收迴視線:“那行,出發吧!”


    他有了女人就不能像以前那麽大大咧咧了。


    得顧及小陶的感受。


    如此一來,就得和寒心霜和新垣若雪保持一定的距離。


    事實上,連薑羽都難得和他說上幾句話。


    熱戀中的男人是沒有兄弟的。


    方元整天和小陶粘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說著悄悄話。


    “元哥,你把他們當成夥伴,真好。如果他們也這麽對你就更好了。”,小陶似是無意地冒出這樣一句話。


    方元一怔,看向前方的背影。壓低聲音問道:“什麽意思?”


    小陶悠悠歎了口氣:“他們在秘境一待就是五天。裏麵明明沒有危險,卻把咱們丟在外麵。心霜姐姐都掌握火焰的力量了,還說沒有收獲。”


    方元在小陶的鼻子上輕刮了一下:“小傻瓜,我的收獲比誰都大呢。”


    小陶用額頭撞了撞他的肩膀,嗔怪道:“討厭,你一點都不憐惜人家。”


    方元在小陶的嘴唇上輕啄一下:“那些影響兄弟感情的話,以後不要再說了。”


    小陶乖巧地點了點頭:“你真好!”


    幾人以前休息,都是在篝火旁打坐吐納。


    偶爾小憩也是幕天席地的。


    自從隊伍中有了小陶,就多出了一頂獸皮帳篷。


    算是為二人築起的小小愛巢。


    雖然方元與小陶磨合的時候比較克製。但薑羽幾人的感知力何等敏銳?


    那叫一個尷尬。


    心垣若雪臉頰緋紅,險些走火入魔。


    薑羽也沒法繼續修行了。


    隻有寒心霜不管那些。


    跑到帳篷附近一個勁地咳嗽。


    結果第二天休息時。方元在三十米開外重新生起一堆篝火。


    小小的隊伍,硬是搞出了分家的感覺。


    薑羽很為難。


    有心讓方元和小陶去過安穩日子。可又怕說了之後會讓方元多想。


    這種事情隻能讓方元自己開口。


    夜裏,小陶突然坐起身子。雙手死死捂住嘴,瑟瑟發抖。


    方元的心思都放在她身上。


    感覺到異樣,立即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把她緊緊摟在懷中:“怎麽了?”


    小陶死死抿著嘴角,眼角有淚光閃爍。


    “到底怎麽迴事?”,方元心疼地抱著小陶:“告訴我,我給你做主。”


    小陶用力搖了搖頭:“做噩夢了。”


    方元暗鬆一口氣,笑問道:“夢見什麽了?和我說說。”


    “夢見……”,小陶遲疑了一下:“夢見你被羽哥害死了。他把你吸幹之後,又要侮辱我。”


    說完立即澄清道:“我說的是夢。沒挑撥你們的兄弟感情。”


    方元笑了起來:“傻瓜,我和小羽是托付後背的兄弟。他怎麽可能害我?”


    這話說得斬釘截鐵。


    小陶輕聲說道:“元哥,我有幾句話一直憋在肚子裏,你聽了可別多心。”


    方元見她臉色鄭重,也認真地點了點頭。


    小陶整理了一下思緒:“你見過薑羽的葫蘆嗎?”


    兩人耳鬢廝磨地相處這麽久,方元對她沒有什麽隱瞞。


    說過不少隊伍中的事情。


    方元見小陶問起紫皮葫蘆,搖了搖頭:“那東西有什麽好看的?”


    小陶繼續問道:“羽哥有吸收生機的能力,是不是也能吸活人的?”


    方元想起薑羽吸收僳的屍氣,臉色不太自然:“你問這個幹什麽?”


    小陶的身體又因為恐懼而止不住地顫抖:“我夢見……他把你吸成人幹……”


    方元哈哈大笑:“夢是反的,說不準是把我喂成一個大胖子呢。”


    說完,抱著小陶躺好,柔聲安慰道:“你一定是白天太累,晚上也沒休息好。這事怪我。”


    小陶卻很認真:“你說羽哥將要麵對強敵。可他怎麽不用那塊石頭修行,反而讓你和心霜姐努力修煉?若雪姐姐是因為和他關係好才沒使用石頭嗎?”


    方元心頭一陣煩躁。翻身壓在小陶身上:“哼,胡說八道!看我怎麽罰你。”


    一陣求饒和嬉鬧聲後,帳篷中傳出如歌如泣的聲音。


    幾十米外打坐的薑羽長歎一口氣:“又開始了。那家夥要是投胎成種豬,能解決整個部落的肉食問題。”


    寒心霜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滿臉好奇:“那倆人……是什麽姿勢的?”


    說著,竟想起身偷窺。


    新垣若雪的聽力不如二人,但也臉頰微紅:“不準去!方元倒是無所謂。他一向沒臉沒皮。可如果小陶知道被你偷看,還不羞死?”


    寒心霜見薑羽沒有起身的意思,索性坐了迴來。嘟起小嘴:“學習一下嘛。遲早會用上。”


    她是妖族思維。說這種話沒有羞恥感。


    薑羽挑起半邊眉毛,老神在在道:“說起學習,你那三昧真火教教我唄。”


    寒心霜兩手一攤:“我倒是願意教。可問題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啊。就像拉屎一樣,明知怎麽發力,可是我形容不出來。”


    新垣若雪輕咳一聲,板著臉提醒道:“注意你的言辭。好姑娘是不拉屎的。”


    寒心霜揮舞著拳頭:“努力修行,早日幹翻羽哥哥。”


    新垣若雪點頭附和:“加油!”


    薑羽臉色一黑,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嘀咕了一句:“你倆要做莽婦嗎?”


    翌日清晨。


    薑羽和方元進山打獵去了。


    寒心霜帶著大精和小怪到前方探路。


    小陶麵色恬靜地修補著方元的皮甲,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過了半晌,舉起皮甲反複檢查。見沒有遺漏,這才滿意地放到一旁。


    扭頭看向新垣若雪:“若雪姐,你和羽哥、元哥一起行動。會不會覺得不方便?”


    新垣若雪正在感悟天地間的水屬性氣息。聞言一怔:“不會啊。”


    小陶揚起嘴角:“我能看出來,你和心霜姐都喜歡羽哥。”


    “啊?”,新垣若雪愕然。


    寒心霜對薑羽也有想法?


    她怎麽沒感覺出來?


    小陶自顧自地說道:“羽哥肯定是知道的。他不說破是想把你們都娶迴去。男人啊,都一個樣子。恨不得把全天下的女人都擁入懷裏。”


    “嗡……”


    一杆寒意森森的冰矛抵在小陶的眉心處。


    新垣若雪聲音冰冷,殺意十足:“再多說一個字,我就讓你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薑羽是她的逆鱗,容不得別人說半個不好。


    小陶一臉的驚駭,難以置信道:“我是元哥的女人。”


    新垣若雪麵無表情:“所以你刀槍不入嗎?”


    說話間,冰矛微微前傾。


    矛尖瞬間染上一抹豔紅。


    “嘭!”


    一顆青色的火球從遠處射來,將冰矛炸成漫天冰碴。


    方元飛速衝過來,一把將小陶攬入懷中:“小陶,你沒事吧?”


    小陶眉心帶血,因為受驚過度而臉色煞白。


    哆嗦著嘴唇,半天說不出話。


    一股暴躁的情緒瞬間填滿了方元的心頭。


    胸口快速起伏著,沉聲說道:“若雪,我需要一個解釋。”


    新垣若雪不善言辭,也懶得解釋。目光平淡地看著小陶:“殺就殺了,要什麽解釋?”


    小陶用力拉住方元的手:“是我口無遮攔。惹惱了若雪姐姐。”


    方元感覺心都在流血,悲憤交加地吼道:“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替別人說話?”


    “別人?”,薑羽本想出來打圓場。聽到這個字眼,臉色也冷了下來:“你說誰是別人?”


    “我是別人!行了吧?”,方元氣血上湧,幾乎喪失了理智。臉紅脖子粗地吼道:“你們三個相親相愛。我是多餘的!既然覺得我們礙眼,我給你們騰位置。兄弟!我再叫你一聲兄弟!從今天起我要過自己的生活了,你多保重。”


    最後的理智終於沒讓他爆發出來。


    薑羽如遭雷擊,難以置信道:“你要離開?”


    他想過無數種離別的場麵。甚至準備好了臨別的贈禮。


    唯獨沒想過這種方式。


    方元吼過一通,情緒也穩定了幾分。


    用充血的雙眼深深看了薑羽一眼。


    抱起小陶,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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