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盯著他不說話，眼神中透露著清澈的肯定。
“流氓！”卓越突然覺得顧時好澀好流氓，他懷疑是不是天開始變暖了，春天要來了的緣故！
宿舍裏，白宇平和黃石都在，卓越和顧時進門，氣氛安靜得詭異，卓越看著兩人：“你們吃晚飯了嗎？”
白宇平默默搖頭，卓越朝他挑眉偷偷使眼色，意思怎麽了？
白宇平皺眉又搖搖頭。
黃皮推開凳子怒瞪著他們，“昨晚你喝醉，甜甜是不是去找你了？你們說什麽了？”
卓越一愣才反應過來，他在問顧時。
“他喝醉了，”
“不要你說，讓他自己說！”
卓越剛說一句就黃石吼迴來了，他情緒激動，白宇平站起來：“都是一個宿舍的，你這是幹什麽！”
“一個宿舍？他幹了什麽？”
黃石明顯在指摘顧時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
卓越看他那態度也怒了：“他幹什麽了！”
“你問問他有沒有對朋友的女朋友下手，我拿你當朋友，你竟做這樣的事！”
“你胡說什麽！”卓越上前一步，昨天他雖然晚到，但他確定顧時沒有對那個omega做什麽。
黃石拔著嗓門：“胡說？”他脖子裏青筋暴起：“我胡說？要不是你昨晚跟她有什麽牽扯，她今天怎麽會跟我分手！”
白宇平也是才知道：“你女神跟你分手了？”
卓越和顧時昨晚沒迴來說喝醉了，黃石昨晚也沒迴來，白宇平還以為他跟女朋友開房去了。
黃石似有無數火無處發泄，他對顧時氣憤道：“她說她喜歡的是你，一開始就是為了接近你才答應我，嗬，她都裝了這麽久了，怎麽突然說分手了，難道不是你答應她什麽了。”
“你踏馬有病吧！”卓越也氣得不行：“自己被甩了跟顧時有什麽關係，你都知道她為了顧時接近你了，還怪顧時幹什麽！”
“她沒得逞怎麽會說分手！”
黃石暗戀了那人三年，好不容易被答應了，他高興，專心，每天對她無微不至，他覺得他們一定會走向未來的人。
她卻告訴他因為喜歡顧時才靠近他，他甚至覺得也沒關係，隻要她不說分手，總有一天，她會愛上自己。
卓越被黃石的想法氣得恨不得擼袖子打人：“你果真有病！！”
黃石推開卓越：“你踏馬讓開，又沒跟你說，你這麽處處護著幹什麽。他說什麽有女朋友，你們每天同進同出，該不會那個女朋友就是你吧！”
卓越被推了一下，瞬間火就上來了：“你踏馬放屁！老子打死你！”
怒火上湧揪他著黃石衣領，黃石也不甘示弱揮拳朝卓越臉上去，顧時一把捏住他拳頭，把人推了出去。
黃石還想撲卓越被白宇平攔住：“黃石，你冷靜點！”
卓越也不甘想反撲迴去：“顧時，你放開我！”
顧時站在前麵反手護著身後撲騰的卓越，他看著黃石：“你跟誰分手還是談戀愛是你的事，我不喜歡她，昨晚也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她難道沒有出去跟你表白嗎？你除了長得好看還有什麽！”
卓越又氣了：“顧時昨晚被你灌醉，廁所出來就被我帶走了，哪來的表白！倒是你，說好宿舍聚餐，最後變成兩個宿舍合夥吃飯，為了你那麵子！”
卓越推開顧時往自己桌子走，他拿出錢包，裏麵抽出兩千現金甩在他桌上：“aa製，我和顧時的都在裏麵，誰也不欠你！”
顧時依舊冷著臉，黃石衝過去一把將錢撒在地上，他心裏清楚，宿舍聚餐的事是甜甜一直纏著他讓他搞的，知道跟卓越和顧時說聯誼他們一定不答應，所以他說了宿舍聚餐。
卓越還想上前理論被顧時拉住，他搖搖頭，白宇平也對他搖頭，黃石失戀心情不好。
他轉身迴自己書桌，不跟他計較。
吵架幾天，一迴宿舍大家幾乎都沒怎麽說話，卓越今天拿到了動漫社門票，他放在白宇平桌上：“給你。”
“謝謝！多少錢，我給你！”白宇平翻錢包。
卓越搖頭：“不用了，學姐送的。”
“裝好人。”
“我！”卓越擼起衣袖，白宇平立馬攔著，小聲：“別別別，他被甩了還沒緩過來，還沒緩過來！”
“你說誰被甩了！”
白宇平聲音雖然小，但不聾的人完全聽得見！
卓越重重迴道：“你！”
“我，草！”白宇平立馬拉著黃石連連往後退，白宇平個子雖不高，力氣卻有得是，為了黃石和卓越保持安全距離，直接把人拽進了陽台。
然後把門關上，讓他冷靜冷靜！
黃石氣得原地溜了幾圈，靠著陽台透氣，這不透氣還好，一透氣就看見樓下顧時和甜甜正躲在宿舍樓旁邊一處角落裏。
“這是誰？”黃石冷冷一笑。
白宇平：“什麽誰？”他跟著從陽台上探出頭。
黃石指著下麵：“看見了吧，這是誰，我冤枉他了？！敢做不敢當的慫包，偽君子！”
他拉開陽台門，白宇平追在後麵：“卓越，快攔住他！”
“攔他幹嘛，愛上哪發瘋上哪發瘋去！”
黃石原本想出宿舍門，聽見卓越這樣說，他氣得迴頭指著陽台：“你睜大你的狗眼好好去看看，樓下那個躲在宿舍旁邊弄堂裏的是不是顧時！撬人家女朋友還不承認！”
“顧時不會幹這種事，你踏馬瞎！”
“你去看！”
卓越氣得往陽台上走，白宇平還猶豫著給他指了指，這會兒，顧時和甜甜已經聊完分開走了。
黃石不管卓越開門就要往外走，卓越追著出來，門剛開，顧時背著包站在門口。
黃石質問：“你不是說你沒答應甜甜嗎？”
顧時臉色慍怒沒打算理他想直接進門，黃石故意擋著門口，一副不說清楚不給進架勢。
顧時深深吸氣想緩下怒火。
“怎麽被抓現行了，所以無話可說，見不得人的事情幹多了是嗎！”
顧時一掌推開人：“滾！”
黃石撲上去就動手，卓越撇開顧時，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起。
“黃石！卓越！”
白宇平抱著黃石想把兩人分開，可是卓越追著人打：“顧時，你拉一下啊！”
顧時這才晃神迴來，他從卓越身後攔腰把人抱迴來。
“你踏馬就是敢做不敢認的慫包，你有什麽了不起，算什麽東西，不就是沒人要的私生子麽！”
黃石怒吼著出聲，聲音在宿舍裏迴響，四人頓時都愣住了。
卓越先反應過來：“你胡說八道什麽！”
黃石嘲諷：“我胡說？怎麽，你們關係這麽好，他都沒告訴你，他是沒名沒分的私生子麽！”
“你他媽放屁！”卓越掙脫顧時，這會兒白宇平都沒攔住，他按著人一頓打：“去你媽的私生子，活該人家看不上你，你踏馬狗東西！”
“卓越！”
白宇平拉不開兩人，顧時放下書包，手臂抱著卓越腰間像拎小孩一樣把他橫著拎起來，卓越掛在他手臂上掙紮：“顧時！你放開我！”
顧時直接抱著人從宿舍出門，“你放開我，老子弄不死他！”卓越的聲音在走廊裏引得好些人出來觀看。
顧時拽他一路到樓下才把人放開，一放開卓越扭頭就往迴走。
“卓越。”顧時喊住他，聲音柔和：“別打架。”
“alpha打點架怎麽了，他憑什麽那麽說你，他算什麽……”
顧時的表情讓卓越一頓，滿腔怒火瞬間化為烏有。
顧時像沒事人：“走吧，今晚住外麵。”
卓越嘴裏還在嘀咕為什麽要住外麵，又沒錯，可是腳已經乖乖跟著顧時離開。
酒店的房間大同小異，雖然不是上次那個房間，但進門一瞬卓越還是想起了那天晚上。
他臉頰微微泛紅，顧時朝著房間的沙發上坐下：“過來坐。”
卓越依舊一臉不高興，不高興顧時剛才沒幫著自己一起揍人，不高興黃石說顧時是私生子，也不高興……顧時從來沒對自己說過……
“你跟那個什麽甜甜在樓下幹嘛！”
一想到這個，卓越嗓門跟著怒火又大了！
顧時麵無表情：“她說喜歡我，要跟我交往。”
“她以為她是誰啊，她說喜歡就交往，天下都是黃石那種沒腦子的嗎！”
“嗯，我沒答應。”
“不答應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嗎？要說什麽說這麽久！”
卓越現在懟天懟地懟顧時，看什麽都來氣！
顧時視線落在麵前的茶幾的水壺上：“因為，她知道我是顧家的私生子了，她說我不答應就去校園網上發。”
“她以為校園網是什麽法外之地，而且……”卓越忍著怒氣，咬著牙齒：“她跟黃石真是絕配！”
“你……”卓越頓了頓，聲音變得柔和：“你為什麽從來不告訴我，剛才……剛才黃石那麽說我，我跟你那麽好………”
“害怕你走。”
“什麽？”
卓越再看顧時，顧時紅著的眼眶，眼淚一顆顆滾過臉頰像一個要破碎的瓷娃娃，他始終低著頭不敢看卓越：“害怕你走，他們知道我私生子後都會避開。”
好像跟他走在一起名聲就會破裂，別人嘴裏常說的三好帶一好，三壞帶一壞，方女士說顧時好的時候，他便小心翼翼將身世藏起來。
卓越看他哭，心中也跟著一酸：“我走什麽！你是顧時，我最好的朋友，我為什麽要走，你是誰的兒子跟我有什麽關係。”
顧時泣不成聲，他努力想撇開的身世，突然在卓越嘴裏說得那麽雲淡風輕，是啊，自己是誰的兒子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才是朋友。
卓越忍不住站起來把人抱進懷裏：“你哭什麽，這麽大的人了，丟不丟人！”
“卓越，對不起，我不該瞞著你。”
“其實你說不說也沒那麽重要，就是……一想到黃石那混蛋王八蛋比我早知道，還惡意狗嘴吐象牙，我就氣得牙癢癢，不過，他怎麽知道的！還有那個什麽甜甜！”
顧時搖頭，他不知道他們怎麽知道，他不在乎，即使發校園網上也不在乎，他從小就是這麽被人指指點點過來的，那些流言蜚語他承受得住，可以裝作聽不見，看不見。
“不行，我要以惡製惡！”卓越想到最快的方法就是跟著扒他們黑料去！
顧時放開人，拉他在身旁坐下：“你不是問過我，我爸媽過年為什麽不迴來嗎？”
卓越一愣，現在想當初，自己問這話有多該打。
他結巴：“你沒說，我後來還以為，是你爸媽離婚了。”
“我從小沒見我母親，不對，有過一張照片，她和我生父的照片，不懂事的時候格外珍惜，明白什麽是私生子後，就不再想了，也毀了。”
“虎毒不食子，你母親可能愛你呢。”
“愛我的人會從不來看我一眼嗎？顧家不認我，從來不管我見誰，她卻沒有出現過，我生父想把我養在無人認識的地方，我偏不，我偏要來南城，我過得不開心的日子，他們誰也別舒坦。”
“你生父在南城？在這裏？”
“嗯，你見過了。”
“誰？”
卓越問完大致也想到了醫院裏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和他那病殃殃的妻子，他突然明白，顧時那天為何那麽不禮貌，為何發那麽大的火，為何不想做好人。
“你怎麽才說，你幹嘛救……”
“人命關天。”顧時眼眶又紅了，他卻笑著看卓越：“你說的。”
卓越覺得委屈，替顧時覺得委屈，他的生父，那人的妻子，兒子都在麵前，唯有他是多餘的。
他起身去浴室洗把臉然後搓搓毛巾遞給顧時：“擦把臉。”
顧時用毛巾深深捂著臉，他哭不是因為自己那爛了很久的身世，而是因為卓越，他的每一句話始終向著自己。
可以以惡製惡，可以不做好人………而不是小時候那句，算了，都過去了。
兩人不想出門索性點了外賣在酒店吃，卓越躺在床上一直對著手機鍵盤一頓操作，然後心滿意足放下。
顧時在浴室洗澡，他撐頭聽裏麵水聲，突然覺得兩個人的空間真好，不用顧及那麽多，隻是這酒店三百一晚，加上扔給黃石的兩千塊。
他這會兒有點蛋疼，點開手機支付還剩二百零六塊。
“流氓！”卓越突然覺得顧時好澀好流氓，他懷疑是不是天開始變暖了，春天要來了的緣故！
宿舍裏，白宇平和黃石都在，卓越和顧時進門，氣氛安靜得詭異，卓越看著兩人：“你們吃晚飯了嗎？”
白宇平默默搖頭，卓越朝他挑眉偷偷使眼色，意思怎麽了？
白宇平皺眉又搖搖頭。
黃皮推開凳子怒瞪著他們，“昨晚你喝醉，甜甜是不是去找你了？你們說什麽了？”
卓越一愣才反應過來，他在問顧時。
“他喝醉了，”
“不要你說，讓他自己說！”
卓越剛說一句就黃石吼迴來了，他情緒激動，白宇平站起來：“都是一個宿舍的，你這是幹什麽！”
“一個宿舍？他幹了什麽？”
黃石明顯在指摘顧時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
卓越看他那態度也怒了：“他幹什麽了！”
“你問問他有沒有對朋友的女朋友下手，我拿你當朋友，你竟做這樣的事！”
“你胡說什麽！”卓越上前一步，昨天他雖然晚到，但他確定顧時沒有對那個omega做什麽。
黃石拔著嗓門：“胡說？”他脖子裏青筋暴起：“我胡說？要不是你昨晚跟她有什麽牽扯，她今天怎麽會跟我分手！”
白宇平也是才知道：“你女神跟你分手了？”
卓越和顧時昨晚沒迴來說喝醉了，黃石昨晚也沒迴來，白宇平還以為他跟女朋友開房去了。
黃石似有無數火無處發泄，他對顧時氣憤道：“她說她喜歡的是你，一開始就是為了接近你才答應我，嗬，她都裝了這麽久了，怎麽突然說分手了，難道不是你答應她什麽了。”
“你踏馬有病吧！”卓越也氣得不行：“自己被甩了跟顧時有什麽關係，你都知道她為了顧時接近你了，還怪顧時幹什麽！”
“她沒得逞怎麽會說分手！”
黃石暗戀了那人三年，好不容易被答應了，他高興，專心，每天對她無微不至，他覺得他們一定會走向未來的人。
她卻告訴他因為喜歡顧時才靠近他，他甚至覺得也沒關係，隻要她不說分手，總有一天，她會愛上自己。
卓越被黃石的想法氣得恨不得擼袖子打人：“你果真有病！！”
黃石推開卓越：“你踏馬讓開，又沒跟你說，你這麽處處護著幹什麽。他說什麽有女朋友，你們每天同進同出，該不會那個女朋友就是你吧！”
卓越被推了一下，瞬間火就上來了：“你踏馬放屁！老子打死你！”
怒火上湧揪他著黃石衣領，黃石也不甘示弱揮拳朝卓越臉上去，顧時一把捏住他拳頭，把人推了出去。
黃石還想撲卓越被白宇平攔住：“黃石，你冷靜點！”
卓越也不甘想反撲迴去：“顧時，你放開我！”
顧時站在前麵反手護著身後撲騰的卓越，他看著黃石：“你跟誰分手還是談戀愛是你的事，我不喜歡她，昨晚也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她難道沒有出去跟你表白嗎？你除了長得好看還有什麽！”
卓越又氣了：“顧時昨晚被你灌醉，廁所出來就被我帶走了，哪來的表白！倒是你，說好宿舍聚餐，最後變成兩個宿舍合夥吃飯，為了你那麵子！”
卓越推開顧時往自己桌子走，他拿出錢包，裏麵抽出兩千現金甩在他桌上：“aa製，我和顧時的都在裏麵，誰也不欠你！”
顧時依舊冷著臉，黃石衝過去一把將錢撒在地上，他心裏清楚，宿舍聚餐的事是甜甜一直纏著他讓他搞的，知道跟卓越和顧時說聯誼他們一定不答應，所以他說了宿舍聚餐。
卓越還想上前理論被顧時拉住，他搖搖頭，白宇平也對他搖頭，黃石失戀心情不好。
他轉身迴自己書桌，不跟他計較。
吵架幾天，一迴宿舍大家幾乎都沒怎麽說話，卓越今天拿到了動漫社門票，他放在白宇平桌上：“給你。”
“謝謝！多少錢，我給你！”白宇平翻錢包。
卓越搖頭：“不用了，學姐送的。”
“裝好人。”
“我！”卓越擼起衣袖，白宇平立馬攔著，小聲：“別別別，他被甩了還沒緩過來，還沒緩過來！”
“你說誰被甩了！”
白宇平聲音雖然小，但不聾的人完全聽得見！
卓越重重迴道：“你！”
“我，草！”白宇平立馬拉著黃石連連往後退，白宇平個子雖不高，力氣卻有得是，為了黃石和卓越保持安全距離，直接把人拽進了陽台。
然後把門關上，讓他冷靜冷靜！
黃石氣得原地溜了幾圈，靠著陽台透氣，這不透氣還好，一透氣就看見樓下顧時和甜甜正躲在宿舍樓旁邊一處角落裏。
“這是誰？”黃石冷冷一笑。
白宇平：“什麽誰？”他跟著從陽台上探出頭。
黃石指著下麵：“看見了吧，這是誰，我冤枉他了？！敢做不敢當的慫包，偽君子！”
他拉開陽台門，白宇平追在後麵：“卓越，快攔住他！”
“攔他幹嘛，愛上哪發瘋上哪發瘋去！”
黃石原本想出宿舍門，聽見卓越這樣說，他氣得迴頭指著陽台：“你睜大你的狗眼好好去看看，樓下那個躲在宿舍旁邊弄堂裏的是不是顧時！撬人家女朋友還不承認！”
“顧時不會幹這種事，你踏馬瞎！”
“你去看！”
卓越氣得往陽台上走，白宇平還猶豫著給他指了指，這會兒，顧時和甜甜已經聊完分開走了。
黃石不管卓越開門就要往外走，卓越追著出來，門剛開，顧時背著包站在門口。
黃石質問：“你不是說你沒答應甜甜嗎？”
顧時臉色慍怒沒打算理他想直接進門，黃石故意擋著門口，一副不說清楚不給進架勢。
顧時深深吸氣想緩下怒火。
“怎麽被抓現行了，所以無話可說，見不得人的事情幹多了是嗎！”
顧時一掌推開人：“滾！”
黃石撲上去就動手，卓越撇開顧時，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起。
“黃石！卓越！”
白宇平抱著黃石想把兩人分開，可是卓越追著人打：“顧時，你拉一下啊！”
顧時這才晃神迴來，他從卓越身後攔腰把人抱迴來。
“你踏馬就是敢做不敢認的慫包，你有什麽了不起，算什麽東西，不就是沒人要的私生子麽！”
黃石怒吼著出聲，聲音在宿舍裏迴響，四人頓時都愣住了。
卓越先反應過來：“你胡說八道什麽！”
黃石嘲諷：“我胡說？怎麽，你們關係這麽好，他都沒告訴你，他是沒名沒分的私生子麽！”
“你他媽放屁！”卓越掙脫顧時，這會兒白宇平都沒攔住，他按著人一頓打：“去你媽的私生子，活該人家看不上你，你踏馬狗東西！”
“卓越！”
白宇平拉不開兩人，顧時放下書包，手臂抱著卓越腰間像拎小孩一樣把他橫著拎起來，卓越掛在他手臂上掙紮：“顧時！你放開我！”
顧時直接抱著人從宿舍出門，“你放開我，老子弄不死他！”卓越的聲音在走廊裏引得好些人出來觀看。
顧時拽他一路到樓下才把人放開，一放開卓越扭頭就往迴走。
“卓越。”顧時喊住他，聲音柔和：“別打架。”
“alpha打點架怎麽了，他憑什麽那麽說你，他算什麽……”
顧時的表情讓卓越一頓，滿腔怒火瞬間化為烏有。
顧時像沒事人：“走吧，今晚住外麵。”
卓越嘴裏還在嘀咕為什麽要住外麵，又沒錯，可是腳已經乖乖跟著顧時離開。
酒店的房間大同小異，雖然不是上次那個房間，但進門一瞬卓越還是想起了那天晚上。
他臉頰微微泛紅，顧時朝著房間的沙發上坐下：“過來坐。”
卓越依舊一臉不高興，不高興顧時剛才沒幫著自己一起揍人，不高興黃石說顧時是私生子，也不高興……顧時從來沒對自己說過……
“你跟那個什麽甜甜在樓下幹嘛！”
一想到這個，卓越嗓門跟著怒火又大了！
顧時麵無表情：“她說喜歡我，要跟我交往。”
“她以為她是誰啊，她說喜歡就交往，天下都是黃石那種沒腦子的嗎！”
“嗯，我沒答應。”
“不答應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嗎？要說什麽說這麽久！”
卓越現在懟天懟地懟顧時，看什麽都來氣！
顧時視線落在麵前的茶幾的水壺上：“因為，她知道我是顧家的私生子了，她說我不答應就去校園網上發。”
“她以為校園網是什麽法外之地，而且……”卓越忍著怒氣，咬著牙齒：“她跟黃石真是絕配！”
“你……”卓越頓了頓，聲音變得柔和：“你為什麽從來不告訴我，剛才……剛才黃石那麽說我，我跟你那麽好………”
“害怕你走。”
“什麽？”
卓越再看顧時，顧時紅著的眼眶，眼淚一顆顆滾過臉頰像一個要破碎的瓷娃娃，他始終低著頭不敢看卓越：“害怕你走，他們知道我私生子後都會避開。”
好像跟他走在一起名聲就會破裂，別人嘴裏常說的三好帶一好，三壞帶一壞，方女士說顧時好的時候，他便小心翼翼將身世藏起來。
卓越看他哭，心中也跟著一酸：“我走什麽！你是顧時，我最好的朋友，我為什麽要走，你是誰的兒子跟我有什麽關係。”
顧時泣不成聲，他努力想撇開的身世，突然在卓越嘴裏說得那麽雲淡風輕，是啊，自己是誰的兒子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才是朋友。
卓越忍不住站起來把人抱進懷裏：“你哭什麽，這麽大的人了，丟不丟人！”
“卓越，對不起，我不該瞞著你。”
“其實你說不說也沒那麽重要，就是……一想到黃石那混蛋王八蛋比我早知道，還惡意狗嘴吐象牙，我就氣得牙癢癢，不過，他怎麽知道的！還有那個什麽甜甜！”
顧時搖頭，他不知道他們怎麽知道，他不在乎，即使發校園網上也不在乎，他從小就是這麽被人指指點點過來的，那些流言蜚語他承受得住，可以裝作聽不見，看不見。
“不行，我要以惡製惡！”卓越想到最快的方法就是跟著扒他們黑料去！
顧時放開人，拉他在身旁坐下：“你不是問過我，我爸媽過年為什麽不迴來嗎？”
卓越一愣，現在想當初，自己問這話有多該打。
他結巴：“你沒說，我後來還以為，是你爸媽離婚了。”
“我從小沒見我母親，不對，有過一張照片，她和我生父的照片，不懂事的時候格外珍惜，明白什麽是私生子後，就不再想了，也毀了。”
“虎毒不食子，你母親可能愛你呢。”
“愛我的人會從不來看我一眼嗎？顧家不認我，從來不管我見誰，她卻沒有出現過，我生父想把我養在無人認識的地方，我偏不，我偏要來南城，我過得不開心的日子，他們誰也別舒坦。”
“你生父在南城？在這裏？”
“嗯，你見過了。”
“誰？”
卓越問完大致也想到了醫院裏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和他那病殃殃的妻子，他突然明白，顧時那天為何那麽不禮貌，為何發那麽大的火，為何不想做好人。
“你怎麽才說，你幹嘛救……”
“人命關天。”顧時眼眶又紅了，他卻笑著看卓越：“你說的。”
卓越覺得委屈，替顧時覺得委屈，他的生父，那人的妻子，兒子都在麵前，唯有他是多餘的。
他起身去浴室洗把臉然後搓搓毛巾遞給顧時：“擦把臉。”
顧時用毛巾深深捂著臉，他哭不是因為自己那爛了很久的身世，而是因為卓越，他的每一句話始終向著自己。
可以以惡製惡，可以不做好人………而不是小時候那句，算了，都過去了。
兩人不想出門索性點了外賣在酒店吃，卓越躺在床上一直對著手機鍵盤一頓操作，然後心滿意足放下。
顧時在浴室洗澡，他撐頭聽裏麵水聲，突然覺得兩個人的空間真好，不用顧及那麽多，隻是這酒店三百一晚，加上扔給黃石的兩千塊。
他這會兒有點蛋疼，點開手機支付還剩二百零六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