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河北岸,一隊蘇軍戰士正躲在街壘後麵休息。


    兩個小時中,德國人已發動了三次進攻,這些蘇軍戰士承受著巨大傷亡,最終還是頂住了德國人的進攻。


    戰鬥的間隙,士兵們有的閉目養神,有的手中拿著十字架不斷祈禱著,還有的在那裏擦拭著步槍。


    “列夫捷特,給同誌們吹個曲子。”連長普希金對一個二十出頭的士兵說。


    列夫捷特,在俄語中的意思是“革命的孩子”,列夫捷特的父母原本都是工人,參加了十月革命,所以,用列夫捷特給自己的孩子命名。


    列夫捷特本來是個文藝兵,但在莫斯科生死存亡的關頭,他主動要求到步兵連隊做一名士兵,親手打擊侵略者。


    “好的,連長,我給大家吹一個《莫斯科保衛者之歌》。”


    “列夫捷特,就是你前幾天教我們唱的那首歌嗎?很有力量的歌。”普希金說。


    “是的。”


    列夫捷特將口琴放到嘴邊,開始吹奏起來,催人奮進的旋律自口琴中發出,聽起來讓人熱血沸騰,戰士們開始跟著音樂的節奏小聲哼唱,隨後,這歌聲卻越來越響,越來越嘹亮,伴隨著歌聲,戰士們的鬥誌重新鼓舞起來。


    “我們向敵人猛力進攻,戰士大跨步往前衝。我們身背後就是首都,莫斯科比一切都貴重。我們在戰鬥中,最頑強最英勇,因為有莫斯科在心中……”


    歌聲嘹亮,氣壯山河,戰士們興奮起來,列夫捷特站起,一邊吹奏著樂曲,一邊跳起了歡快的舞蹈。


    戰士們一邊鼓掌,一邊開心的大笑著。


    “啪!”


    一聲清脆的槍響劃破蒼穹,音樂嘎然而止,一枚子彈一瞬間已射入了列夫捷特的後腦,將半個腦殼掀飛。


    “撲通!”


    列夫捷特倒在地上,圓睜的雙眸失去了神采,黃白的腦漿與鮮血混在一起不斷的流出……


    戰士們無比震驚的看著這一幕。


    下一刻,一陣巨響傳來,隻見遠處的巷口,一輛德國坦克在步兵的保護下重新向前推進,橫衝直撞,將前進道路上的障礙物碾得粉碎。


    片刻後,戰士們看到,德國人的坦克停了下來,黑洞洞的炮口對準了街壘。


    “快臥倒!”


    “轟!”


    一朵絢麗的火光衝天而起,兩個戰士被炸得飛起來,砰的一聲落到地上,一個戰士的腿已沒了蹤影。


    “啊!”


    幾個重傷的戰士慘叫,連長普希金剛要指揮戰鬥,隻覺小腹一陣劇痛傳來,低頭一看,自己的腸子竟然從肚子裏流出來。


    這時,一個手臂上綁著紅十字標誌的醫務兵向著普希金猛衝而來。


    “啪!”


    一槍爆頭!


    那醫務兵倒在地上已沒了唿吸。


    “該死的德國佬!”普希金咬牙切齒的罵了一聲。


    這些德國狙擊手殺人是有選擇性的,醫務兵和軍官是他們的首要目標,因為狙殺軍官可以使敵方的指揮混亂,獵殺醫務兵可以使敵方的士氣下降,而且受傷的人得不到有效救治,生還的可能性很小,增加敵方的戰損。


    普希金側著身子爬到了那倒地的醫務兵身旁,從他的藥箱裏取出一支嗎啡紮進了自己的肚皮。


    普希金將腸子塞進了肚子裏,用紗布將小腹纏上,然後再一次迴到了指揮的位置上。


    德國的坦克太厲害了,街壘在坦克麵前根本就不起太大的作用,半個小時後,激烈的槍炮聲平息下來,身旁的戰士都已經死光,隻剩下了普希金。


    普希金仰麵倒在地上不斷的喘著粗氣,取出了兩個燃燒瓶放在手中。


    德國人的坦克越來越近了,眼見就要碾壓過來,普希金猛的一個翻身,站起來將兩個燃燒瓶扔到德國坦克上。


    坦克上立即燃起熊熊大火,下一刻,坦克後麵的德軍士兵已將普希金打得渾身是槍眼。


    “蘇聯……萬……歲……”


    普希金吐出最後一口氣,轟然倒下,陷入了永恆的黑暗。


    ……


    徐銳帶著二嘎子、山雞、叫驢、魯漢、劉洪等十幾個狼牙來到莫斯科河北岸防禦陣地的時候,德國人已經占據了莫斯科河北岸的部分街區,蘇軍雖然頑強抵抗,但卻無法阻止德軍前進的腳步。


    徐銳看到,遠處,一群蘇軍士兵正在向後逃跑。


    “都站住!”徐銳火了,大叫了一聲,身旁的別多夫也用俄語大叫起來。


    “達瓦西裏!你們是來增援的嗎?”


    不遠處,那群二十左右,還稚氣未脫的蘇軍看到了徐銳等人,不斷的大叫著。


    徐銳就說:“你們是什麽人?”


    一個看起來年紀大一些的蘇軍上尉軍官說道:“我們是波多利斯克軍校的,奉命趕來增援,可是剛剛我們得到了命令是要撤退,我們正在執行命令。”


    “原來是一群學生兵,怪不得一見到德國人就慫了。”


    山雞很是不屑的說。


    徐銳卻說:“蘇聯軍校的學員都受到了嚴格的訓練,其戰鬥力要遠比一般士兵強的多,你可別小瞧了這群學生兵,關鍵時刻,他們說不定能頂大用場。”


    “上尉同誌,我是莫斯科城防司令部的參謀主任徐銳,現在,你們必須聽我的指揮,立即迴去戰鬥。”徐銳表明了身份。”


    “對不起,我無法確認你的身份。”那上尉軍官說。


    別多夫主動向朱可夫要求與徐銳一起到前線來,朱可夫同意了他的請求,此時,別多夫立即將自己的軍官證交到了上尉的手中。


    那上尉一看別多夫是朱可夫衛隊的隊長,立即向別多夫敬了一禮。


    “現在,迴到你們的崗位上!”徐銳大叫。


    就在這時,一個少校軍官從遠處跑了過來。


    “快撤退,為什麽要停下!”那少校軍官大叫道。


    徐銳眉頭一皺,帶著別多夫來到那少校麵前,口中問道:“你是什麽人?”


    “我是莫斯科城防司令部的參謀!”那少校大聲說道。


    “我怎麽沒有見過你?”別多夫眉頭一皺說。


    “同誌,我軍的兩個師正在向克裏姆林宮集結,組成新的防禦陣地,我們必須撤退到克野姆林宮去!沒時間和你細說了!”那少校急切的說道。


    徐銳口中說道:“我們剛從克裏姆林宮過來,並沒有接到這樣的命令。”


    別多夫對這少校的身份起了疑心,口中就說:“同誌,讓我看看你的證件。”


    少校將自己的軍官將交到了別多夫的手中,別多夫一看,並沒有發現什麽問題,一扭頭,他看到了少校的鞋子,口中就說:“少校同誌,把你的腳抬起來,我要看看你的鞋子。”


    少校就問:“看我的鞋子幹什麽?”


    別多夫說:“紅軍的鞋子與德軍的鞋子在外表雖然相差不大,但是德國人鞋底的鞋釘是圓的,紅軍鞋底的鞋釘是方的,讓我看看你的鞋子!”


    別多夫說完不由分說將少校的腳抬了起來。


    下一刻,別多夫叫了一聲:“是圓的!”


    “德國人的奸細!”


    那少校猛得將別多夫一推,轉身就向前跑去。


    “啪!”


    徐銳一槍打爆了少校的腦袋,少校倒在了地上。


    “達瓦西裏,看到了嗎?這個人是德軍的奸細,德國人的特種部隊是無孔不入的,千萬不能中了他們的詭計。”


    徐銳大叫:“現在,我命令你們,立即迴到自己的陣地上!”


    “是!”


    那群軍校學員應了一聲,立即掉頭往迴跑。


    徐銳跟隨著軍校學員的身後前進,走了沒多久,就看到一群炮兵拉著兩門戰防炮正從前方潰退下來。


    “站住,你們幹什麽?”別多夫大叫道。


    “讓開,不要擋路!”一個三十多歲的老兵大吼一聲。


    徐銳就說:“別多夫同誌,你沒看到嗎?他們正在準備逃跑。”


    “你們這群懦夫,迴到陣地去!”別多夫大叫。


    “同誌,德國人的攻勢太猛了,我們一個戰防炮連,現在就剩下兩門戰防炮了。”那老兵見別多夫是軍官,連忙放緩了口氣。


    “膽小鬼!”徐銳冷哼一聲。


    狄安娜將徐銳的話準確的翻譯過來。


    “你說什麽?”那老兵的眼睛瞬間變得通紅。


    “我說,你們是膽小鬼!”徐銳大叫。


    “我們不是膽小鬼!”那老兵一邊說一邊氣唿唿去拎徐銳的衣領,徐銳沒有穿蘇軍軍裝,所以那老兵並不知道徐銳也是軍官,把他當成了蘇軍中常見的蒙古裔士兵。


    “砰!”


    徐銳一記背摔,直接將那老兵摔倒在地,痛的老兵大叫。


    “你幹什麽?這是莫斯科城防司令部的參謀主任徐銳同誌,不得無禮!”別多夫說。


    那老兵爬了起來,隨即將頭上的帽子一摘,蹲在地上哭著說:“我們不是膽小鬼,我們一個炮兵連,一百多個同誌,可是打到現在,隻剩下十幾個人了,進攻的德國兵最少有三十多輛坦克,幾百人,再打下去,我們就要全軍覆沒!”


    “身為一名軍人,明知是不敵,也要與敵人戰鬥到底,逃跑隻是懦夫的行為,沒有任何的理由辯解,是個男人的話,就跟我們到前線去,與德國人幹到底!”徐銳喝道。


    (本章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抗日之特戰兵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寂寞劍客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寂寞劍客並收藏抗日之特戰兵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