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班上安靜下來。


    實在是出乎所有人意料。


    在他們印象中,寧研成績確實好,平時成績穩定在全校前六七十名左右,班級名列前茅。


    可寧研這段日子沒有以前努力,放學總是溜得最快的一批。


    要說她進步這麽大,他們不太相信。


    還有聞野,中途轉過來的轉校生,不知道底細,但他平日也不怎麽好學。


    這兩人奪得桂冠……


    該說不說有點氣人。


    學委眼裏閃過一絲失望,隨即調整心情,問。


    “老師,那他們誰是第一名?”


    “對啊老師。”


    班主任隻說他們兩人是前兩名,但並沒有指明誰第一誰第二。


    老師手拍保溫杯,笑著迴複。


    “第一名是寧研。”


    “寧研同學進步很大,尤其是化學,她這次拿了滿分,你們陳老師很高興。”


    班主任點頭,“當然了,聞野同學也厲害,你們大家多向他們兩學習。”


    學生竊竊私語。


    “我覺得這次月考最難的就是化學,她居然拿滿分,怪不得全校第一。”


    “寧研以前理科厲害,現在更厲害了。”


    “以往咱們班化學最好的是賀馳,沒想到……”


    班主任理解學生心情,他任由他們討論,過了一會,他才開口。


    “待會班長去我辦公室拿膠水,把成績單貼牆上。”


    黑板旁邊有一塊通告欄,專門貼課表和公告。


    “好的老師。”


    班長應下,班主任把成績單放講台。


    “這次月考,有人進步有人下滑,老師就不多說了,有沒有努力你們自己最清楚。”


    “你們不要覺得現在離高考很遠,高二之後就是高三,時間過得很快,不要相信什麽等最後一年再努力。”


    “一分耕耘一分收獲……”


    老師在台上講,一些學生靜靜寫作業。


    聞野視線轉向身旁少女,隻見她單手撐著下巴,麵無情緒。


    側臉無暇,皮膚白得清冽,以他這個角度,可以看見她烏黑透亮的眸子。


    就像是溪水裏的寶石,幹淨而漂亮。


    她虛虛望著前方,似乎在思考事情,又似乎單純在發呆。


    心髒處悄悄一軟。


    聞野輕輕戳她。


    胳膊受力,寧研轉頭,戳她幹嘛?


    他嘴角彎了彎,伸出小拇指,勾住她放桌上的手。


    “你好厲害。”


    少年聲音輕柔,拉住的一瞬間,眼睛裏的光怎麽都藏不住,亮晶晶的。


    很好看。


    【嘖,狐媚手段。】


    自從知道聞野就是雲燼後,係統對聞野有一點點不順眼。


    寧研喉嚨發癢,內心升起一股想要蹂躪他的想法。


    深吸口氣,突然反扣住少年的手,將其拉到桌下。


    “你……安靜點。”她壓低聲音。


    少女握得有點用力,聞野眨眼,眉宇間笑意更甚。


    “我很安靜呀。”


    這節課到現在,他也才說了這麽幾句話。


    聞野手掌動了動,和她十指相扣。


    “你繼續思考,不用管我。”


    “……”


    寧研吐出一口氣,把頭轉迴來,為了防止引起老師注意,她也不發呆了,拿起課本翻看。


    因為成績事件,此時班上不少學生目光落在兩人這邊,有學生看見他們在說悄悄話,但不知道具體幹了什麽。


    ……


    兩個星期後,張雪幾人轉學,來學校收拾東西那天是中午,班上不少人學生在圍觀。


    畢竟在她們印象中,第一次撞見一個宿舍集體轉學的事。


    張雪之前愛打扮,臉上總是畫著濃濃的妝,此時素麵朝天,露出憔悴的麵容。


    她站在門口,手筋還沒痊愈,是她父母幫忙收拾東西。


    “張雪,你們為什麽要走呀。”有人問。


    女生冷笑,還能為什麽,還不是因為寧研!


    新轉來的那個學生要護寧研,他家背景複雜,普通家庭根本無法反抗。


    唐棠家搬離了這座城市,要不是她父母在這座城市買了房,沒辦法搬走,估計也跟唐棠家一樣選擇離開。


    女生眼底閃過一絲怨恨,正要開口,母親過來打斷她。


    “小雪,你過來看看,還要帶走什麽東西。”


    然後對女同學道,“沒有什麽原因,就是我們家小雪不適應這邊環境,給她換個地方。”


    接觸到母親警告的眼神,張雪最終什麽也沒說,安靜走進宿舍。


    “你們還有事嗎。”張雪母親道,表情有點涼。


    圍觀的學生紛紛撤離。


    話說得好聽,蔚明中學是示範性高中,中考錄取線不低,張雪她們不可能去到更好的學校。


    ……


    隨著時間一天天流逝,樹上樹葉早已掉光,腐葉漸漸滲入土壤,化作樹木養分。


    風越來越冷,十二月份結束,天空開始下起雪花。


    紛紛揚揚,整座城市銀裝素裹。


    寧研坐在陽台看雪,少女皮膚白皙,氣質淡然,白光照耀,更是為她增添一絲清冽。


    【宿主,我覺得聞野不簡單。】


    係統出聲。


    它最近才反應過來,不同世界總遇見同一個人,極有可能是其中有一個在跟著另一個。


    雲燼能穿梭時空,並且精準定位宿主位置。


    說明他實力非常強。


    想到局長丟給宿主的攻略任務,現在看來並非偶然,是算計好的。


    寧研眼簾垂下,沒有迴答係統問題。


    係統見狀,忽然覺得宿主絕對知曉對方身份。


    【宿主知道他是誰嗎?】


    不知想到什麽,寧研眼神幽深。


    對於係統的疑惑,她隻迴複三個字。


    ‘不要問。’


    聲音有點冷,隱含警告。


    寧研平時性格冷漠,但對係統還算隨和,她極少用這種語氣跟係統說話。


    一瞬間,係統像是被定住一般,不敢再說一個字。


    ……


    大雪紛飛,第一場雪下得很急,大地一點一點被白色掩蓋。


    路麵積雪,大多人選擇待在屋內取暖,世界變得安靜許多。


    透過欄杆俯瞰,街上有小孩因為下雪在歡唿,於是這安靜中多了一絲熱鬧。


    “囡囡,你手機響了。”奶奶在客廳唿喊。


    知道她手機號的人極少,寧研起身迴到客廳,拿起手機。


    是聞野的電話。


    摁下接聽。


    “同桌,在幹什麽呢。”


    電話裏似乎有點吵,像在大街。


    寧研坐下沙發,“沒幹什麽,在家發呆。”


    下一秒,電話裏清晰傳來少年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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