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誰能來救救我……”


    徐雅晴在黑暗中哭泣著,她的眼睛被蒙住,雙手雙腳都被綁住,能做的抵抗隻是無力的蠕動而已。


    她原本是一個剛剛步入社會的大學生,在一個剛成立的公司裏工作,一次公司團建後,因為喝酒喝多了,她也沒有男朋友來接,在迴家的路上被人綁架了。


    一開始她很害怕,後來冷靜下來跟他們談判,然而他們根本不要她的錢,他們要的是她整個人。


    他們把她一個人關在房子裏,每天隻給她吃像豬飼料一樣黏糊的食物,就這樣過去了幾天。


    她沒有等來警察的援助,等來的反而是幾名大漢的侵犯,一開始她拚命地反抗,可迎來的卻是非人的折磨,他們不給她食物和水,每天用皮鞭子抽她,直到她老實後開始強奸她。


    她絕望了。


    後來她逐漸麻木,她覺得自己以後都會像這樣一樣成為被圈養起來的j女,然而真正的噩夢還遠遠沒有來臨。


    直到此刻她依然依稀記得那幾人的身影。


    那本該是平凡的一天,木屋的房門被打開,她自覺的脫下衣服,然而麵前的幾人卻並沒有行動,她好奇地看向他們。


    所有人都穿著寬大的紅色鬥篷,他們的臉全都被遮住,不過從他們對話的聲音能聽出這幾人中有男有女。


    他們圍著她查看她的身體,扯著她的舌頭看她的舌苔,揪著她的耳朵看她的耳道,他們像挑選牲畜一樣觀察她。


    她被選上了,但因為她當時懷孕了,所以綁架她的幾個男人輪番擊打她的肚子,以最簡單粗暴的方式迫使她流產。


    就這樣她被神秘人帶走了。


    神秘人為她清洗了身體,給了她新的住處和新的衣服,幹淨的食物和水,他們每天細心的照料她,雖然依然無法獲得自由,但她當時一度覺得自己到達了天堂。


    然而那一天到來了,他們稱那一天為救贖日。


    她被他們關到了鐵籠子裏運往某處,雖然看不到東西,但血腥腐臭的氣味讓她意識到自己來到了怎樣的地方。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周圍一直傳出牲畜和人們驚恐的尖叫聲,慘叫聲,火焰燃燒聲,祈禱聲,這一切都讓她為自己未知的命運感到更加的恐懼。


    正當她害怕的迎接自己的結局時,兩個人的談話聲卻在她耳邊響起。


    “怎麽多出一個女人?連這麽重要的事情都會搞錯,你還有把黃金神放在眼裏嗎?(十分憤怒的聲音)”


    “對不起,主教大人,是我疏忽了,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全心全意奉獻自己的生命,不會再讓黃金之神失望了,求求您大發慈悲,別將我趕出去,求求您了……(害怕的悲鳴聲)”


    “哼!希望你說到做到,將功贖罪,把她拖下去吧,下不為例。(腳步聲)”


    “是是是,我一定一定不會再讓您失望了!(激動)(跪地膜拜)”


    就這樣,她幸運的逃過一劫。


    迴去後她近乎瘋狂的想要逃走,但她一次也沒成功,每次跑出門很快就會被抓迴來,然後連著好幾天挨餓。


    她要瘋掉了。


    到了今天,第二個“救贖日”來了!


    她被抓住,蒙住眼睛,捆住雙手雙腳關在籠子裏。


    她好害怕,好害怕,她還不想死,即使她失去了很多東西,她依然不想死。


    然而弱小者的命運不掌握在他們自己手中。


    救贖日緊鑼密鼓的進行著,黃金救贖的教徒收集的祭品包括:「牛」「馬」「雞」「羊」「豬」「成年男人」「成年女人」「不到六歲的孩童」「超過六十歲的老人」。


    這些都是需要被“救贖”的。


    紅衣教主站在高台上神情激昂地演講著,他身後高大的黃金神神像在火炬照射下麵容陰晴不定。


    高台下站著十幾個低頭祈禱的教徒,他們的麵容深深的隱藏在兜帽下,隻留一張嘴呢喃著。


    地麵上用凹槽繪製著詭異圖案,團邊角分別放著關押祭品的籠子。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的腐臭味和食物發黴的氣味,整個儀式現場說不出來的詭異。


    正當所有人都在做儀式前的祈禱時,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不好了!教主,不好了!”


    一個紅衣教徒慌張的從隧道中跑出,他的一隻手臂不翼而飛,夾雜著金色的血液正從傷口中流著。


    他跌跌撞撞地奔向主教,然而在幾米外卻被兩個身材高大的護教攔下。


    主教看見他的模樣眼睛眯起,問道:“發生了什麽事,慢慢說。”


    獨臂教徒見到主教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他跪倒在地,聲音驚慌道:


    “大人,有個怪物從外麵打過來了,我們死了好多人,根本攔不住他!教主,我們快逃吧,再不逃就來不及了!”


    教主聞言眼睛瞪得滾圓,竟然讓他逃走?他們這麽多人會怕區區一個入侵者?可笑!


    他強忍憤怒,平靜道:“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


    說完,他不再理會獨臂教徒的唿喊,自顧自的對身旁的高大護教道:“你帶人處理一下,記住千萬不能讓對方破壞儀式。”


    那名護教點點頭,招唿幾個教徒就向隧道內走去。


    “好了,儀式繼續!”


    主教大手一揮吩咐道,而那名獨臂教徒則是一臉死灰,嘴裏喃喃著:“完了,一切都完了。”


    ……


    噗嗤、噗嗤、噗嗤!


    刀刀入肉的聲音不斷傳出,宋義鳴此時已渾身是血。


    他沒想到這裏的邪教徒會有那麽多,看著手上金紅的血液,鐵鏽味傳入他的鼻子裏。


    “這幫家夥到底是些什麽東西?真的是神麽?”


    宋義鳴提取了些興趣,他打算留下一個活口問一問。


    嘭!


    就在宋義鳴想著時,黑暗中傳出“嘭”的一聲槍響。


    宋義鳴看了一眼被洞穿的胸口,然後抬頭看向遠處。


    五個高大的紅衣教徒從黑暗中走出,其中一人手裏拿著大口徑手槍。


    手槍槍口還冒著煙。


    “華國不是禁槍麽,怎麽這裏人人都有槍?”


    宋義鳴奇怪的問了一聲,下一秒他的身影消失不見。


    正當五個教徒四處尋找他的身影時,其中一人突然痛苦的慘叫起來。


    緊接著那人被割開的喉嚨就在瘋狂飆血,把離他最近的兩人泚的滿臉都是。


    “什麽?!”


    “這個怪物!”


    兩人嚇得大驚失色,急忙拿出儀式匕首做出防禦的姿勢。


    這時被割開喉嚨的教徒倒地,躲在他身後的宋義鳴微笑著看著他們,他此時的手掌已經變成了匕首。


    “用全力吧,你們。別兩秒鍾都撐不到啊。”


    他嘲笑道。


    “你這混蛋……”


    見子彈完全對宋義鳴沒作用,拿槍的教徒憤怒的將手槍扔開,她扯下鬥篷,金色的筋脈瞬間貫穿他全身,甚至連頭發都受影響的變成金色。


    另外三個教徒則拿出一管金色注射劑刺入脖頸,下一秒他們體型暴漲,膨脹的肌肉將鬥篷撐起。


    “去死吧!”


    四人大喊著就衝了上來,他們速度奇快,隻是瞬間,為首的教徒已來到宋義鳴麵前,揮拳打向宋義鳴的腦袋。


    見此宋義鳴卻一動不動,眼睜睜看著拳頭打了過來。


    嘭!


    巨大的力道傳來,拳頭卻沒命中宋義鳴,而是被【緋紅之王】提前攔下。


    感受到對方身上傳來的力道,他麵色微變,對方的力氣已經超過人類了,力量至少在7至8之間。


    雖然對方是非人類的存在,但在宋義鳴麵前也沒什麽兩樣。


    他防住對方的攻擊同時束縛住他的手臂,同時變成匕首的手臂刺向他的喉嚨。


    對方反應也很快,見宋義鳴揮刀刺來,直接抬起手臂擋在喉嚨前。


    噗嗤!


    匕首被他的手臂卡住,他毫不在意自己的傷勢,反而衝另外三人大喊攻擊。


    噗嗤!


    可突然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宋義鳴的手臂直接洞穿他的手臂刺出他的喉嚨,從他後腦刺出。


    沒想到吧,爺的手會變長!


    一切隻發生在轉瞬之間,然而隻是耽誤這一小會,另外三人已將他包圍,並且同時攻向他。


    眼見無法閃避,他嘴角揚起譏諷的笑容,下一刻三人的攻擊同時落空,緊接著,一人的喉嚨被精準切開。


    還活著的兩人看著滿臉血液的宋義鳴都有些不敢上去。


    宋義鳴的能力太變態,他們兩人貌似都打不過。


    宋義鳴可不給他們思考的時間,兩隻手變成刺劍同時刺向兩人的喉嚨。


    其中一人如先前那人一般用手臂擋下,不過他顯然吸取了先前那人的教訓,擋下瞬間將刺劍移向一旁,刺劍果然伸長,刺入他腦後的天花板。


    另一人想要閃避卻慢了一籌,被刺穿肩膀。


    兩人見此還想反擊,然而下一秒刺劍劍身猛的射出密密麻麻的鋼針,直接將他們紮成了馬蜂窩。


    宋義鳴手臂變成原狀,他甩去手臂上的血液,向隧道內奔跑而去。


    而此時儀式已經到達了最重要的環節,徐雅晴被人從鐵籠中拽出,她感到有冰冷的刀鋒正放在她的脖子上。


    她害怕的渾身顫抖,但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教主見所有事情準備完畢,於是冷漠的開口道:


    “那麽,儀式開始!”


    隨著他話音落下,刀刀入肉的聲音響起,每一次聲音響起都代表著一個無辜的靈魂慘死,正當屠刀已經落到徐雅晴手邊時,眾教徒突然發出驚恐的唿聲。


    緊接著是雜亂的腳步聲和刀劍的碰撞聲,然後是人類的慘叫聲。


    徐雅晴被人撞倒在地,她瘋狂掙紮著,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她意識到,自己唯一能夠逃走的機會來了!


    正當她拚命掙紮時,突然溫熱的液體泚在她的臉上,接著一把儀式匕首恰巧落到她手邊。


    她激動的握緊匕首,拚命地扭動身體切割綁著手腕的繩子。


    匕首很鋒利,她成功的解放了雙手,她第一時間摘下自己的眼罩和口罩,下一秒她就看到如同地獄般的場景。


    隻見無數人類的屍體倒在地上,匯聚的血液像河流一般四處流淌著。


    這些屍體大多殘破不堪,此時一個被砍碎的腦袋恰好落在她麵前,這顆碎人頭瞪著滾圓的眼睛,紅色的舌頭吐露在外,他的半張臉已經沒了,白色、紅色、黑色的東西夾雜在一起從森白的頭骨中流出。


    其中它斷裂的脖頸處還不時泚出金紅的血液。


    隻是看到一眼,徐雅晴便捂住嘴巴,陣陣反胃感瘋狂湧來,她最終還是沒忍住吐了出來,直到將肚子裏吃的東西全都吐出來後,這種惡心感才稍稍減輕,然而再次看向周圍時,滿地的殘肢碎肉又差點令她嘔了出來。


    嘭!


    就在這時,一個被砍碎的屍體突然砸到她的後背,她被砸的差點摔進嘔吐物裏。


    她強忍著身體的不適,閉著眼將身上的屍體移開,她能感受到手上傳來的溫熱觸感,她不敢睜開眼,顫抖著向遠處爬去。


    周圍的吵鬧聲漸漸安靜下來,周圍隻有滴答滴答的水聲和潺潺的水流聲,至於流的到底是不是水,她就不知道了。


    她腦海中想著當時來的方向,慢慢的向前爬,突然,她的腦袋撞在柱子上,她用手摸上去,她不記得這裏有柱子。


    她緩緩睜開眼睛,下一秒看到一個滿身血液的男人,而她此時抓著的也不是什麽柱子,而是男人的雙腿!


    “啊呃呃……”


    她驚恐的向後倒去,雙手剛接觸地麵她就摸到圓圓的東西,她下意識看去,隻見一個眼球正透過她的指縫看著她。


    “嘔!”


    她頓時惡心的捂住嘴巴,可手上傳出的血腥味令她更惡心了。


    宋義鳴擦了擦臉上的血液,這些教徒雖然很多,但在火力全開的他麵前也才撐了不到五分鍾而已。


    他看了眼消瘦的女人,又看了一眼除了他們外場上唯一活下來的豬。


    他走過去鬆開束縛在豬身上的繩子,那頭豬立馬站起來,哼唧哼唧地跑向一旁。


    “終於放鬆了!好餓,這些我能吃麽?哼哼。”


    宋義鳴從豬口中聽出如少女般清脆的聲音,這才意識到這還是頭母豬。


    母豬被餓了將近半天,它見宋義鳴對它沒有威脅,於是就哼唧哼唧地對著地上的屍體嗅來嗅去。


    “你隨便吃,這些都是你的。”


    宋義鳴說道。


    這時母豬抬頭看向他,高興道:“真的嗎?終於可以吃飯了!”


    說完,它低頭開始進食。


    哢嚓哢嚓!


    徐雅晴滿臉淚痕的看著母豬撕咬著自己的同類,令人牙酸的血肉咀嚼聲讓她又忍不住要嘔,可她的肚子早就空了,隻能對著地麵一陣幹嘔。


    宋義鳴走上前輕輕拍打她的後背道:“吐出來就好了。”


    感受到宋義鳴善意的行為,徐雅晴停下幹嘔的動作,她看向宋義鳴,此時的宋義鳴雖然滿臉血液,但在她眼中天地間沒有比宋義鳴更帥的男人了。


    “謝……謝謝你,嘔!”


    她剛答謝一聲,又沒忍住一陣幹嘔。


    宋義鳴見狀扶著她走到隧道旁,他拿出繳獲來的匕首放到徐雅晴手裏,道:


    “順著這條路走就能離開了,出去後你把這個匕首交給最先看到你的人,他問你什麽你就說不知道,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接你迴家。”


    說完,他起身就要走,可他的褲腿突然被拉住,他低頭看去,徐雅晴正一臉希冀地看著他,乞求道:


    “能請你別離開我麽?求求你了,別離開我好不好?”


    宋義鳴麵無表情的看著她說:“路已經告訴你了,別攔著我,我晚走一秒就會多一個像你這樣的人遇害。”


    聽到宋義鳴的話,徐雅晴顫抖著手鬆開了他,她知道,自己不能這麽自私。


    雖然在她眼裏宋義鳴是她的救命恩人,然而在宋義鳴眼裏她也隻是個任務目標而已,宋義鳴之所以幫助她隻是在和華國做一場公平的交易。


    宋義鳴離開了,他要將裏麵關押的人全都解救出來,把所有涉及到這件事的人全都鏟除掉。


    徐雅晴看著宋義鳴離開的背影悵然若失,她覺得自己內心好像缺少了些什麽。


    “他為什麽不能隻為了我而來呢?”


    她心裏想著,看著手中的匕首,她一隻手扶著另一隻手站起。


    “也許我能追尋他呢?也許我能幫上忙呢?”


    她拚命克服自己的恐懼,重新走迴那片血肉地獄,原本還鮮血如注的儀式現場,此時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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