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金南的問話,紀雪晴卻沉默了下來。


    正當金南不耐煩的時候,紀雪晴卻開口了:“因為這場戰爭的背後,卷入了許多以前流落海外的煉氣士後裔,而這些後裔卻對這片土地沒有一點歸屬感。最關鍵的原因卻是,在這些人中,出現了數位達到天階的修行者,我們打不過,而一些老祖在現在這樣的元氣狀況下,即使出手卻也不能將這些天階修行者如何,反而老祖卻有可能遭受大難。因此,這場戰爭隻能由俗世之中的人抗爭,我們煉氣士卻是不能插手。這樣的話,對方的煉氣士卻也不便出手,這是修行者的基本規矩,不對凡俗之人出手,除非這個人頭鐵找死,非要招惹修行者。”


    金南對紀語晴的解釋並不滿意。


    麵對敵人的入侵,打不過就不打了。這樣的人,跟汪偉清之流的有什麽區別?要能力有能力,就是沒有龍民族的鐵血。


    還要求修行者不對凡俗之人出手,美其名曰修行者的基本規矩。


    我呸,狗屁的規矩。


    要麽視凡俗之人如螻蟻,覺得動手有失體麵。凡俗之人連被這些人當做對手的資格都沒有嗎?一個個的,這是鼻孔朝天了?


    你要真不動手也行,幹嘛在凡俗之人招惹你後就能出手?


    就不能忍一下嗎?凡俗之人無非就是能罵你們幾聲,又豈能傷到你們?這樣就能動手?


    要麽就是一個個惜命,害怕自己出手後有什麽損傷,在以後的氣運之爭中失敗,從而不能登天而去。畢竟,氣運既然是由凡俗之人建立統一的天朝凝聚而來,那麽隨意屠戮凡俗之人可能會遭到氣運反噬,也就是傳說中的報應而已。


    真當我們是小白?


    腹黑的金南臉上不動聲色,心裏卻在不斷地腹誹著這些家夥,最後在心裏暗自吐槽了一句:“果然是老而不死是為賊也。”


    刹那間,他對這狗屁的昆侖,倒灶的風雪夜歸人,還有那什麽中原一點紅,真是一點興趣和好感都沒有了。


    如果不是還有一些事需要對方答疑解惑,金南真想把眼前這看似英姿颯爽實則不知度過了多少春秋的扮嫩的家夥趕出去。


    長得美就不要整日裏想美事好吧?


    “那麽不知紀小姐來我金公館到底所為何事?還有就是風雪夜歸人跟滬上的那七股勢力之間有沒有關聯?”金南淡淡地繼續問道。


    看了金南一眼,紀雪晴似乎疑惑金南在聽了這麽多的秘聞之後,怎麽還能如此地淡定從容。難道真的是無知者無畏嗎?


    金南的思維意識高頻流轉,瞬息間就猜到了紀雪晴心裏大概在想什麽,不由地在心裏又吐槽了一聲:“我去,要不是不知道你們這些煉氣士有沒有什麽奇詭的神通,不想暴露本少爺是個有係統、有身份的人,本少爺早就掃描了你的腦電波了。”


    “這次來主要是邀請這位小姐隨我入昆侖。”看了看秦若萱,紀雪晴輕聲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金南、秦若萱、顧惜三人麵麵相覷。


    搞了半天,這個女人是來邀請秦若萱入昆侖的。


    “為什麽?”金南想不通。


    如果說凝聚氣運可以讓這些人登天而去,對這些人來說是大利好的事情。可是這無端地邀請秦若萱,怎麽看都不是什麽好事。


    金南絕不相信這世上還有無緣無故的事。


    “因為風雪夜歸人的老祖,正是這位小姐的先祖。”知道自己如果不解釋清楚的話,恐怕很難帶走秦若萱,紀雪晴連忙解釋了一句。


    天知道這俗世裏怎麽會有金南這樣的怪胎?自己這才十年未出山,沒想到出山就遇到了這麽一個怪物。


    雖然沒有交手,但是紀雪晴心裏很清楚。她與麵前這位年輕的不像話的男子交手的話,勝率不會超過一半。


    就在剛才,自己剛剛來到金公館院內,還沒來得及探查金公館的底細,就被這位年輕人喊破了行藏。


    紀雪晴不會因為金南年輕,就自認為高金南一頭或是故意貶低對手。


    那樣做,不是羞辱金南,而是對她自己的不尊重。


    天階高手,即使放在很久以前,那也是需要大多數人尊重的。


    沒想到自己擔任風雪夜歸人的接引使很多年,好不容易才有所感悟,又耗費整整十年苦功,這才踏入天階層級。


    要知道自己和中原一點紅裏的那個酒鬼付紅旭一起,並稱昆侖修行界兩大年輕天驕。


    紀雪晴心裏泛起絲絲苦澀:“天驕?那眼前這個家夥算什麽?”


    “我不去。”秦若萱斷然拒絕。


    先祖?你說是就是?


    在秦若萱心裏,她還沒有完成自己革命的理想,沒有看到龍國的崛起,沒有看到龍國老百姓的幸福生活。就這樣踏入修行界,做一個不問世事的傻子,這不是她秦若萱的追求。


    更何況,昆侖裏沒有金南。


    對秦若萱來說,昆侖跟出國沒什麽兩樣。雖然紀雪晴話裏話外都顯現出修行者可以長生,可以得到大造化。可是這些對於秦若萱來說卻是沒有絲毫意義。


    追尋自己的理想和陪伴著自己的愛人,這就是秦若萱心頭那永不熄滅的兩團火。


    “呃?”紀語晴有些詫異。


    不記得多少年了?這是第一個聽到自己邀請的話,連思考都不思考就斷然拒絕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


    紀雪晴對秦若萱不由地有些佩服。她知道,相同境況下,她做不到秦若萱這樣的幹脆和決然。


    “此女著實不凡呐。”紀語晴心裏暗自讚歎了一聲。


    雖然說今夜來金公館是為秦若萱而來,可是先前紀雪晴可是認為這是秦若萱的命好,剛剛踏入修行,又剛好有那麽一個老祖存在。


    但是現在,紀語晴對秦若萱真正欣賞起來,因為閱人無數的她心裏最是清楚:“像秦若萱這樣的女子踏入修行後,如果沒有大的意外,未來必定會震撼整個修行界的。”


    修行就是修心。


    這是紀語晴紅塵曆練後踏入天階後的最深的領悟。


    但是秦若萱的心境卻是天然近道,無限接近那個真我。這樣的人,修行起來比一般的人更加容易開悟。這是修行界無數歲月以來的普遍認知,是很多跟秦若萱類似的修行者用自己的修煉傳奇書寫的許多修行神話鑄就的認知。


    更不用說,修行界春秋上記載,那位西出函穀踏天而行的先賢,就是心境天然近道的存在。


    現在的秦若萱,缺少的隻是時間,修煉的時間。


    “你先不要著急拒絕,請先看看這個。”說著,紀語晴從兜裏掏出了一封信和一塊玉玨遞給了秦若萱。


    “這是------”秦若萱臉色大變,神情悲喜交加、陰晴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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