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很不錯,能起到一石三鳥的作用。首先是獲得情報,其次是加強東英人對特工總部的猜疑,再者可以讓特工總部陷入內亂之中。”保定係大佬黃興安首先開口說道,對死囚計劃大加讚賞,“隻是,雖說一將功成萬骨枯,但是執行死囚計劃,卻要以眾多特工的犧牲作為代價,實在是------實在是聳人聽聞啊。”


    黃興安雖然對死囚計劃的效果大加讚賞,可是對實施死囚計劃卻也有一定的擔心。


    誰願意被當做棋子一般犧牲掉啊?這個要是處理不好,死囚計劃很可能變成大批特工的真正叛逃,不可不慮啊。


    作為保定係大佬,自然要袒護金南這個保定係的招牌人物。功可以少立,甚至是不立功都可以,以金南目前所取得的成就,他日論功行賞,怎麽的也比其他人要強悍許多。


    可是死囚計劃如果弄的不好,會讓金南前功盡棄的。


    以黃興安的心機城府,自然不願意金南執行這個所謂的死囚計劃。


    安安穩穩地不好嗎?還是太年輕了,總想著出風頭,卻不考慮失敗的後果。


    黃興安一邊試圖將死囚計劃封存,一邊在心底將金南數落了一番。


    “我倒是覺得死囚計劃可以考慮。畢竟現在正是特工總部急速擴張的時候,如果能夠用死囚計劃作為杠杆,則可以撬動整個地下局勢。如果金處長有把握能夠掌控計劃,那麽倒可以試試的,畢竟機會難得。”鄭介民開口說道,暗地裏將死囚計劃與金南的掌控合二為一。


    死囚計劃成功了,那自然是是他們幾個局領導視野寬闊,領導有方。失敗了,那就是金南的責任。誰讓你金南能力不足,還偏要逞英雄呢。


    自從上次被金南在無意中落了麵子後,鄭介民總算找到機會暗地裏下絆子了。


    “老鄭,你這樣說可就有些不厚道了。”唐縱開口說道。他倒不是為金南鳴不平,隻是單純地看鄭介民不順眼。


    整日裏也不見做出什麽成就,盡搞這些窩裏鬥的把戲。現在黨國都火燒眉毛了,還這樣搞,傳了出去,他們幾個還怎麽見人。


    別忘了,這裏還有一個保定係的大佬呢,他會坐視不管?唐縱絕對不相信。為了讓金南知道自己的付出,唐縱也算是拚了一把。畢竟,在軍情局幾個大佬中,就他勢力弱了些。如果能夠得到金南的迴報,那可就是一步好棋。


    怎麽看,這位金處長的前途都很光明,日後有望成為軍情局新的大佬。軍情局這麽多人,可不見有一人得到總裁的特別嘉獎,得到寶鼎勳章。


    “老唐你這次可是講了公道話。不像某些人,專案組組長沒有拿到手,就小肚雞腸地使陰招。要是真有那能耐,當麵跟金小子說去。”黃興安陰沉沉地說了一句。


    “你----你這麽講就太不講理了,大家都是就事論事而已,難道就你老黃講的,我便講不得?”先是被唐縱諷刺了一番,接著又被黃興安擠兌,鄭介民不禁有些羞惱。


    “好了,都是有身份的人。這麽爭鬧成何體統?”鄧宇開口了,竟是把幾個大佬各打五十大板。


    爭吵好啊。你們越爭吵,越是有矛盾,老子這一把手的位置坐的越是安穩。


    要是你們哪天都和平相處了,老子恐怕也得想想為什麽。


    “既然一時半會兒商議不出結果,那麽就再仔細地考慮考慮,看看還有什麽好的策略沒有?如果沒有的話,那麽死囚計劃就是再兇險,也要試一試的。看看現在,除了滬上戰略情報處外,還有哪個能拎出來抖落抖落。滬上情報處一家,就幾乎包攬了軍情局一大半的情報。難道,離開了金處長,離開了滬上戰略情報處,大家就都不要工作了嗎?”


    鄧宇語氣沉沉地說道,指桑罵槐地講幾個大佬訓斥了一通,甭提心裏有多美了。


    隻是卻又想到了金南的另一重身份,鄧宇的心上不覺間就又蒙上了一層陰影。


    在幾個大佬開會的時候,金南施施然走出了軍情局大門,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也是時候迴家看看了。


    這次,即使是沒有與金葉相遇,金南也打算迴家看看。畢竟是血脈至親,骨子裏還是有那麽一股子熟悉難忘的感覺。


    隻是,沒等金南到家,就被別人截了胡。


    隻見一輛轎車在金南身旁緩緩停下:“上車,我們老板找你。”


    一張俏麗的笑臉從落下的車窗間露了出來,臉上盡是相逢的喜悅。


    原來是藍夢,她在海龍號與中情局的物資交易後,就先行返迴了山城。沒想到,金南才到山城,竟被她摸清了行蹤。


    “想什麽呢?在想你為什麽會露了行藏不成?那你可就別想了。為了你,中情局出動了好些人,專門在進入山城的各個點布局等候。”


    藍夢悠悠地說道,聲音裏滿是得意:“你現在可是大佬啊。”


    金南笑著搖了搖頭,看看天色尚早,就去見見這位中情局大佬,怎麽說對方也是自己的客戶。更何況,以藍夢那王熙鳳般的個性,如果自己不去,還不知道會整出什麽幺蛾子。


    事實上,在金南所遇到的諸多美女中,恐怕就隻有這個藍夢讓他撓頭不已。


    看到金南麻溜地上了車,藍夢發出一陣得意的笑聲,似乎在說金南識相一般。


    不一會兒,轎車就停在了一家私家菜館-----羅記私房菜前麵的空地上。


    金南下車後私下裏看了看,不免有些詫異。周邊一片喧騰,可是羅記私房菜這裏卻是一片靜寂,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別看了,老板把這裏承包了,專門用來招待那些重要的客人。”藍夢看金南四下裏打量,開口解釋了一句。隨後藍夢看著金南,眼神間有種莫名地神情,輕聲說道:“這裏麵鶯鶯燕燕很多,老板為了你們這些貴人,那可是下了血本。”


    看到金南眼睛露出了的明悟的神情,藍夢似乎扭捏了一下,輕聲地說了一句:“我跟老板說了,我已經是你的人了,到了裏麵可別穿幫了。”


    金南似笑非笑地看了藍夢一眼:“恐怕今晚的宴會,其實是要本少爺來為你站台來的吧?”


    “你就說幹不幹吧?”藍夢沒好氣地瞪了金南一眼,氣唿唿地說道:“這山城現在可是各種的牛鬼蛇神。一個什麽狗屁王公子,居然敢打姑奶奶的主意。正好你又迴到了山城,當然就交給你來處理了。”


    藍夢一派理所當然的語氣,又看了一眼金南:“何況便宜別人,那還不如便宜你這花花公子。別說你對本姑娘沒有想法,你們男人就那麽點心思,都掛在腰帶上了。”


    “呃?”金南徹底地無語了:“感情在這位心裏,自己可就真是一個花花公子了。”


    有心想要說幾句,忽然看見了藍夢眼裏一抹軟弱閃過,想到這裏是山城,到處都是眼線,不由地有些心軟。於是,金南笑了笑,伸出手臂:“走吧,大美女。去見見那什麽狗屁的王公子去。看看是個什麽玩意,居然敢跟本公子搶女人?”


    藍夢臉上頓時笑靨如花,連忙將手臂纏著金南的臂彎,一起向羅記裏麵走去。


    “金老弟?”廂房裏正在說些什麽的許恩重,看到藍夢挽著金南的胳膊走了進來,雖是有些驚訝,可還是連忙站起來歡迎道:“什麽風把你吹來了。真是好久不見,哥哥我非常的牽掛啊。老弟,既然來了,怎麽也得給哥哥哥薄麵,坐在一起敘敘舊啊。”


    包廂裏已經有四五個人了,看到許大佬如此熱情,不由地都將目光看向了藍夢和金南。


    沒有什麽出奇的,看樣子就是一個花花公子哥而已。在座的哪個不是身份尊貴,來曆不凡?倒是藍夢這個中情局的王牌嬌女,依然是這麽的妖嬈迷人啊。


    可惜,這是一朵已經被人預定了的花啊。


    眾人一邊搖著頭,一邊卻不由地迴頭看向許恩重身旁的那個俊朗的年輕人。果然不出所料,剛才還一臉躊躇滿誌,談笑風生的,此時卻是臉色鐵青,眼裏盡是陰霾,明顯地吃醋了啊。


    “哪裏,小弟初來山城,就來叨擾許老板,慚愧慚愧啊。”金南將眾人的神色看在眼裏,心裏自然明白,恐怕許老板剛剛才知道自己迴來。


    今晚恐怕就是藍夢拖著自己來解圍來了。否則,許恩重豈敢將自己跟一幫紈絝子弟安排在一桌,而且自己都還沒到,這些家夥居然就開席了。


    許恩重似乎感受到了什麽,心裏確實感到有些尷尬。這藍夢,自從跟了這金南以後,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不過,到底是老江湖,許恩重自然不會在這些小事上翻車,隻見他笑著說道:“本來今晚隻是為幾個至交好友的晚輩接風,沒想到卻驚動了小友。小友能來,那真是天大的麵子。”


    然後轉頭對那位臉上陰沉的年輕人說道:“王宇,這位是金公子。既然金公子來了,自然要坐在伯父邊上的,你是晚輩,就坐在金公子旁邊打個照應。”


    一邊說著,一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王宇。


    也許是許恩重的示意,也許是另有心思,王宇那陰沉的臉上居然瞬間掛滿了笑容,朗聲說道:“早就聽夢兒說過,金公子是她的至交好友。今日真是有幸,能跟金公子見麵,真是王宇的福分。在下王宇,還望金公子不吝指教。”


    “哦,你要本公子指教你,你誰啊?什麽阿貓阿狗的,都到本公子麵前充人物了。”金南隨口就將王宇的麵子扔在地上踩了又踩,然後不去管臉色鐵青、騎虎難下的王宇,而是轉頭看著許恩重說道:


    “既然許老板這裏有貴客,小弟改日再登門拜訪吧。一些阿貓阿狗,看著就讓人難以下咽。”說罷,作勢就要離去。


    “站住。”沒等許恩重開口,那位王宇就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和妒火,大聲喊道:“在這山城地界,還第一次有人敢這麽掃本少爺的麵子。”


    “哦,你還大有來頭啊,比許老板還要勢大?”金南也不走了,所幸拉開椅子坐了下來,臉上似笑非笑,嘴裏卻皮裏陽秋地說道。


    “許老板那是政府的高官,自然是威望盛隆。”王宇倒也不是白癡,連忙將許恩重捧了起來,然後接著說道:


    “隻是在這山城地界,地下勢力中,王家還是能排得上號的。就是總裁他老人家也認為,王家實在是坐鎮一方,威加一方。你算個什麽東西,居然敢給本少爺難堪。本少爺隻要一句話,就能讓你在這山城寸步難行。本公子但凡開口,要你的小命,就跟踩死一隻螞蟻一般。”


    “好了,王宇,你喝多了。”許恩重連忙打了個圓場,一邊對王宇狅使眼色。


    你個小家夥,你知道對麵的人是誰嗎,膽敢這樣講話?


    就是你爹王琦來了,也得悄悄地低下頭來。


    剛剛發生的海龍號血雨禮花,已經讓龍國原先盤踞的各大地下勢力都沉默不言了。你小子居然還敢挑釁他?


    “許叔,你就別勸我了。”王宇大大咧咧地說道:“在這山城,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如此對我說話。這樣講話的人,墳頭草恐怕都長得有一人高了。”


    “得,這是越勸越來勁了啊。”許恩重很是無奈。


    王宇的老爹王琦,把控著山城一半的地下走私渠道。許恩重為了搞到更多的錢財,平日裏的買賣走私,多有借重王琦的地下勢力。而王琦目標太顯著,因此許恩重暗地裏盤下這個羅記,多次宴請這個王宇,將走私的利益由王宇返還給王琦。


    隻是沒有想到,這個王琦自從見到藍夢以後,就對這裏的各色美女失了興趣,一心想要將藍夢攬入懷裏,才惹出這檔子事。


    許恩重心裏暗自罵道:“真是一塊爛泥啊。平日裏看著倒很機靈,怎麽今天跟抽風了似的。沒看到我對你多次打眼色嗎?如果不是對方來頭很大,我一個個堂堂的中情局大佬,會如此小心翼翼?”


    隻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自從這小子開始糾纏藍夢,自己就知道王家危險了。隻是自己還心想著,今日好好開導開導這個這塊爛泥,讓他打消對藍夢的幻想。


    沒想到事與願違,自己還沒來得及開口呢,這貨居然就與金南直接杠上了。


    這藍夢也是,雖然你已經是金南的枕邊人了,可我畢竟還是你的老板啊,你就不能幫我勸勸嗎?怎麽說,此時也是因你而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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