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糕!”


    說時遲,那時快,唐煜意識到事態脫離了自己的掌控,猛然拉了一下安爾雅。


    後者瞬息原地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到了騎士團蟲的近前,精準捏住對方蟲化的手腕,一個擒拿,將蟲按在地上,踩在腳下製服。


    其餘兩名騎士團蟲也跟著發了瘋,暴起欲傷蟲,幸好安爾雅反應迅速,直接折斷了他們的腿。


    唐煜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對騎士團的蟲用了精神控製,騎士團這股憤怒的情緒來源於他本身。


    隻是這些蟲對情緒的控製不及他,才會出現暴躁無法自控的情況,險些傷了關鍵性蟲物。


    唉……


    唐煜暗自收斂情緒,譴責自己竟然犯這麽低級的錯誤、還得讓雌君收拾爛攤子。


    他深吸口氣,轉身麵向蟲皇,滿臉傷心:“陛下,我和雌君在保護蟲族的事上立了功勳,乃蟲族忠臣良將,蟲帝他為何要陷害我的雌君?”


    蟲皇:“……”


    不要問他,一連串的變故來得太快,他還沒有捋清楚是怎麽迴事,腦主幹都要燒了。


    --他的蟲帝陷害安爾雅,這不是失心瘋了嗎?把安爾雅幹掉,誰來保護蟲族、誰來嚇退覬覦唐煜的那些鶯鶯燕燕?


    ——愚蠢的雌蟲,不長腦子,賣給蟲這麽大的破綻,休想我會庇護你!


    “很抱歉唐組長,這件事是皇室的錯,由吾向你二蟲致歉。”蟲皇深思熟慮幾秒鍾,果斷把蟲帝賣了,“吾會取消皇雌君蟲帝的特權,囚禁至深宮、直到他死亡,還請唐組長看在蟲族內憂外患的份上,不要將事情公之於眾。”


    這件事皇室實在理虧,若傳出去了,他實在丟不起這個臉。


    不得不說,蟲皇雖愚,但久居高位,在話術上麵還是有一套的。


    一番話說完,既彰顯了自己的擔當、又牽扯蟲族大義,潛移默化告訴你,隻有和談一條路可走。


    ——你唐組長身為一名軍蟲,總不能拒絕吧?


    唐煜雖然聽得清楚,但他並不接受和談,麵色微冷,直接照搬了蟲皇的話術:“陛下,按照主星法律,任何蟲陷害主星元帥,都應該處以極刑,並沒有‘陷害者是蟲帝就必須寬恕’這一條。”


    他語氣平穩、逐字逐句把事實平鋪直敘講來:“身為蟲帝之尊,卻反過來陷害忠臣良將,前無古蟲、後無來者,陛下若執意姑息這種行為,隻怕會寒了蟲族將士和蟲民的心。”


    蟲皇被拿捏了情緒,睜大眼睛,關注點非常奇特:“這、這麽嚴重?”


    唐煜點頭,已經把話術玩兒明白了,繼續說道:“倘若這次您懲治不嚴,引得日後有蟲效仿此行徑,陛下又當如何?”


    還…還有蟲學?蟲皇犯了難,思維已經完全受困,呆呆地問:“那——那怎麽辦?”


    唐煜見火候差不多,斂去麵上的無辜,微微歪頭,氣勢有些壓蟲:“險些身敗名裂的是我的雌君,隻有身為受害者,才有資格評判加害者。陛下,您說呢?”


    唐煜不會留手,半絲餘地都不想留。


    今天的事,如果沒有他的精神控製加以幹擾,那名受要挾的軍雌根本不會說出實話,那麽,千夫所指翻不了身的蟲,就會是他的雌君。


    陷害安爾雅時,沒蟲想過留一線,也沒蟲想過要放過安爾雅,他們憑什麽聯手粉飾太平?


    ——是覺得他好糊弄嗎?


    ——他這次若不當著這麽多蟲的麵把蟲帝摁死,他就不姓唐!


    蟲皇瞠目結舌,覷著唐煜,嘴唇囁嚅半天,硬是沒找到合適的詞反駁。


    --好像有道理怎麽辦?


    雖然有道理,但他是蟲皇,還是得向著自己的雌蟲和自己的臉麵。


    於是蟲皇不太情願地開口:“唐組長,這關乎到皇室的臉麵,吾可以在別處補償安爾雅元帥,你看--”


    我看你奶奶的羅圈腿兒!


    唐煜恨得牙都是癢癢的。


    他懂得如何戳蟲的最痛處,在蟲帝的注視下,指尖輕動一步到位,將光腦錄製的視頻傳到了星網上麵:“陛下,臉麵這東西,發乎於行,不是靠別蟲施舍的。隻要蟲行的正、站得端,還用欺上瞞下給自己長臉麽?”


    “雄主。”一雙蒼白的手搭在雙肩處,安爾雅製服蟲犯後返迴唐煜身邊,生怕自家雄主衝過去把蟲皇打一頓,溫聲安撫他,“不生氣了,好不好?”


    唐煜上傳皇室醜聞視頻,無異於和蟲皇正麵撕破臉。


    安爾雅心中擔憂,生怕自家雄主沒法全身而退。


    “別擔心。”唐煜迴握安爾雅的手,雖然生氣,但並沒有失去理智。


    他不打沒把握的仗,如果手上掌握的東西不足以摁死一隻蟲,壓根不會選擇打草驚蛇。


    每一個看似隨意的舉動,都是經過很多次考量的,出手一擊必殺。


    唐煜欲狙擊蟲帝,已經等了很久了,一直苦於沒機會,這次對方撞在他的瞄準鏡上,豈有放過的道理?


    並且退一萬步來講,蟲族並不能算作完全由一種政權統治的種族,還有很多古老世家大族隱居於市井、無拘無束。


    巫邦克斯就是其中之一。


    唐煜是巫邦克斯的首領蟲,又是一隻雄蟲,蟲身自由屬於他自己,就算作大了、翻車了,蟲族的法律也定不了他的罪。


    大不了鬥不贏就跑唄!帶著老婆跑路什麽的,也很刺激的。


    蟲皇看著唐煜的動作,哪怕他看不見光腦屏幕,也能猜到年輕的雄蟲做了什麽。


    老蟲皇氣得差點跳起來,急忙用自己的光腦確認,見視頻傳播速度如網絡病毒,負氣顫巍巍指著唐煜,釋放出雄蟲的精神力震懾:“你--”


    “陛下,我剛才又收到一條視頻,我覺得有必要給在場諸位全部瞧瞧。”唐煜覷著蟲帝已經菜色的臉,停止了翻看文件的動作,緩慢地揚了揚手中的光腦,並用高深莫測的眼神將所有來參加宴會的貴族蟲一一掃過。


    鬱皎給他的資料,已經被加緊整理了出來。


    唐煜剛才抽空了看了幾眼,發現突破口驚蟲、但信息量並不全,那些藏得很深的蟲都沒出現在名單上麵,憑這份東西,很難一次性抓出所有“財盟”成員。


    但唐煜是誰?


    唐茶茶啊。


    唐茶茶最擅長什麽?


    當然是虛張聲勢、無中生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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