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煜在通訊群裏發了海量紅包,感謝了幾隻雄蟲仗義相助。


    【啊!大哥你怎麽樣了?我看星網上,他們說你被雌蟲誤傷了?】


    妲霏霏第一個跳出來,他的身旁跪著熙燁。


    軍雌目光平靜,脊背挺直,就那麽跪在床側一語不發,也不知道會不會膝蓋疼。


    妲霏霏盤腿坐在床上,如錐刺股,看著通訊群中刷個不停的消息,最終還是厚著臉皮發私訊向唐煜討教。


    巧克力色的霏:【大哥,我見到我雌君了,他就在我身邊,但不主動跟我說話怎麽辦?】


    唐煜正和安爾雅擠在一起吃早餐,隔了一會兒才迴複他,隻有三個字:


    【你主動。】


    他的頭像是中規中矩的“指揮科第二組組長”字樣,通訊名用的是本名。


    妲霏霏臉一垮,飛速睥睨一眼熙燁,內心著急,但話說不出口。


    巧克力色的霏:【大哥,我拉不下臉……】


    【麵子重要還是雌君重要?】


    妲霏霏想了想:【都重要,沒他們我活不了。】


    唐煜:【你是高貴的雄蟲,你無所畏懼,知錯就改、敢作敢當,低頭認錯。】


    妲霏霏怒不可遏:【他把我賣綁匪蟲手裏,還想讓我給他道歉!?】


    唐煜毫不留情:【你也曾經想要把他送給別的雄蟲,不管最後事成沒成,傷害無可逆轉,你們最多算禮尚往來。】


    妲霏霏頓時啞火,半天才心虛地發過來一句:【可我是珍貴的雄蟲,他是我的雌君,怎麽忍心這麽對待我?】


    唐煜:【你怪他嗎?】


    【隻要他跟我道歉,我就不怪他了。】


    妲霏霏委屈地撇撇嘴,他真的等了雌蟲好久,也找了好久,要是真怪熙燁,早就把他告上雄保會、丟進雌管所了,他隻是邁不過心中那道坎而已。


    唐煜:【或許,你的雌君也是這麽想的呢?】


    唐煜:【軍雌和你一樣有血有肉,他們也會難過,也會受傷,沒有你想象中的那樣無堅不摧。】


    唐煜:【快點解決了私事,迴軍部勞改。】


    妲霏霏等蟲在昨夜幫了唐煜,但畢竟是不正當行徑,無法累計功勳,隻能算是情感幫忙,故而他的勞改時日依舊存在。


    不過妲霏霏很樂意,雖然他的工作地點見不到熙燁,但好歹也離他近一點了不是?


    妲霏霏生無可戀,逐字將唐煜的話看了好幾遍,好像能夠透過屏幕想象出大哥嚴肅又輕描淡寫揍蟲的模樣,他緊張地吞了吞口水,又清了清嗓子。


    “雄主,您要喝水嗎?”熙燁聽到妲霏霏的幹咳聲,抬起頭問。


    他昨天誤解了雄蟲的指令,失手把蟲摔得暈了過去,一直跪在床前等著受罰,結果妲霏霏就像是突然吃錯了藥,一直不動手,也不說話,他都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摔啞巴了。


    不過他的好雄主命可真夠大的,落到綁匪蟲手裏還能活著迴來。


    更匪夷所思的是,故意謀害雄蟲,這麽久以來都沒有受到裁決,讓原本做好魚死網破準備的熙燁更加不安。


    雄主沒死,他就要繼續養他,真是糟糕的蟲生。


    雌君終於主動說話了,妲霏霏開心得差點跳起來,但還是努力壓住上揚的嘴角:“是的,我的水在哪裏?”


    趕緊去給我拿水,別再繼續跪了!大哥跟他的元帥雌君都是同出同入、沒有尊卑之分的!


    然而,熙燁在安爾雅身邊做了很多年的親衛,內裏性格就是一位直男軍雌,不解風情的典範,抬手往廚房一指:“雄主,水在那裏。”


    妲霏霏眼前一黑,差點又讓他給氣厥過去。


    ——他雌父的,軍雌這種生物,真、無藥可救!


    ——愛跪就跪吧!再跟你說話,我就是條賴皮汪汪獸!


    妲霏霏氣得自己下了床,到廚房找水喝。


    可他平時信奉“雄蟲遠庖廚”,一直由居家機械蟲或者雌君服侍,壓根不會用廚房。


    這會兒居家機械蟲不知道跑哪兒浪去了,妲霏霏在廚房整整十分鍾沒找到水,又拉不下麵子無功而返,最後在廚房轉了幾圈,背依牆壁蹲在牆角,哭唧唧給唐煜打通訊,想問他怎麽在廚房找水喝。


    唐煜沒能接到通訊。


    他身上蟲毒的影響已經基本消失,就剩下一隻手還腫著,包成肉粽子。


    難得和雌君兩蟲都清閑自在,二蟲臨時決定去鶸晉所在的醫院看望雌父,洗澡換衣服的時候順手把光腦摘下放到一邊。


    “雄主,您的雄父醒來,不滿您帶走雌父,揚言要起 訴您。”坐上飛行艦後,安爾雅在唐煜身上裹了毯子,讓他靠進自己懷裏休息。


    唐煜聞言眉心一蹙,冷冷道:“腿都廢了,還一刻也不肯消停,我該讚他身殘誌堅嗎?”


    “雄主不要生氣。”安爾雅將手伸進毯子,撫了撫唐煜的心口,虔誠地親吻隻屬於他的雄蟲,“等確認了雌父的意願,我幫雄主製造一場失蹤,把雌父秘密送到別的星球小住一段時日,等我們把一切安排好,再接雌父迴來。”


    “這個法子行不通。”唐煜把手抽出來揉了揉太陽穴,懨懨靠著安爾雅,苦笑,“雌父已經被蟲渣標記過了。”


    他對唐雄父的懲戒留有餘地,不是因為對方是雄蟲,而是看在鶸晉的份上。


    被標記過的雌蟲隻能接受其標記者的信息素和精神安撫,鶸晉離了唐雄父,要不了多久就會進入僵化死去。


    這隻雌蟲已經足夠倒黴,唐煜不能因為意氣用事而讓他更加痛苦。


    安爾雅臉色一白,後知後覺想到這個問題,骨血生寒:“那怎麽辦?”


    “談判離婚。”唐煜斂眉垂目,沉思幾秒,出口的話驚世駭俗,“等雌父精神狀態有所恢複,如果他願意,就離婚,讓蟲渣簽下在有生之年每月向雌父提供信息素製作安撫劑的協議。”


    安爾雅仔細權衡計劃的可能性,末了有些凝重:“實行起來會很困難。”


    在蟲族,隻有雄蟲膩了雌蟲、拋棄雌蟲的,還沒見哪個雌蟲主動要求離婚,法律上都沒這一條。


    “蟲渣並不愛雌父,這是我的機會。”唐煜有些心累,但語氣依舊平和,“隻要是蟲,總會有想要的東西,或是金錢,或是利益,或是性命,總有東西能換來雌父的生機。”


    “雄主,我會幫你的,都會好起來的。”安爾雅見雄蟲疲憊,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心疼得不得了。


    別蟲家的雄主都以吃喝玩樂為己任,每天逍遙自在,自家的雄主傷成這樣,還要憂心這些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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