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聞張道長的言語,齊白迴過神來有些震驚,眼前這人竟然是一位元嬰地仙?要知道元嬰境再進一步的話不說在這流雲洲橫著走,但是斜著走那總是可以的。


    張道長眯眼看著那金色雷池似乎一眼便看到了雷池底部一般,“有人下去?呦還是個年輕人,身上穿的那是青烏甲?不對,應該是一件仿甲。”


    他這番自言自語一旁的餘伯聽的有些發愣,他有些難以置信眼前這老道士竟然能一眼看穿這雷池,要知道以他的修為仔細看幾眼這雷池雙目便會生疼不已。難道眼前這老道士是那逍遙的修為?亦或者是那神遊之境?想到這餘伯臉上隱有一些不安之意,原本還以為自己這元嬰修為在這小洞天之類怎麽說都應該可以橫行無忌了,可當下先有雷池他去不得,後又有這老道士他看不透,這怎能讓他心安,等會自家少爺取得東西上來若是動起手來自己能護住少爺的安危嗎?


    雷池底部,方灤朝那吸引他的方向,此時的他眼神有些恍惚與迷茫,在他心湖漣漪之中傳來陣陣底語之聲,“來呀,就在前方,繼續走,繼續!”


    方灤前方不遠處,一柄劍深插入雷池底部至於少半劍身與劍柄露在外邊,剛一到此間附近,方灤心湖裏那低於聲瞬間消失不見,而他眼神之間的恍惚迷茫之色也已經消失,隻在臉上流露出了一絲疑惑似乎是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到這裏來,可當他眼睛撇到底部那柄劍時,臉上的疑惑頓時就被欣喜代替,口中喃喃自語:“這應該便是老祖口中所說的天師劍了。”


    隨後他也不再猶豫直向前去,到了那劍近前伸手便是握住劍柄用力想將其拔出,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那柄劍竟好像是沒有絲毫重量一般輕而易舉的便是被他拔了出來。


    這讓的方灤有些發愣,本以為需要花費很大一番力氣才能將其拔出但讓他沒想到竟會是如此輕鬆簡單,就在那劍離開那地麵出鞘的瞬間,這雷池雷霆猛然狂暴起來,方灤身上甲胄那原本就已是密布的裂紋更加的擴大隨時有破碎的可能,要知道這可是一件仙兵,雖然隻是一件隻能用一次的仿品可那也是仙兵,在這金色雷池之中也都有被擊碎的跡象由此可見這雷池的恐怖。


    雷池之外,這方小洞天突兀的狂風大作,天上烏雲密布雷聲陣陣,這一幕除了張道長依舊伸手鎮定之外,其餘之人皆是臉色大變,尤其是趙扶搖,他身為一個凡人此時是臉色蒼白麵無血色,因為就在狂風肆起烏雲密布的那一瞬,他們都感覺到了有一股衝天的妖氣出現並彌漫在了四周,趙扶搖雖然感應不到妖氣但卻能察覺到那陣陣的壓迫之感。


    齊白上前一步剛想說什麽但卻還未開口張道長便好像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麽一般說道:“沒事,你們安靜看著就是了。”


    齊白聽他這鎮定的語氣索性也就真安靜看著了,不過他扯了扯徐仙俠和趙扶搖的袖子示意他們往張道長身邊靠靠,跟著前輩走準沒錯。


    沒一會,齊白就見在那雷池之中竟是冒出個人來,齊白眼裏那人手持一柄長劍,身披一聲黑甲,不那黑甲早已是破爛不堪,在其上麵有著無數裂紋甚至還有一些已經是破碎缺失,而那人身上縱然是出了那雷池也依舊有金色雷霆在其身周纏繞,這讓的他剛站穩的身軀不由一歪的倒了下去,從口中吐出了一大口鮮血,齊白等人在一旁能聞到一股味道,不是烤肉的味道而一股子的...焦糊味,顯然眼前這人從雷池出來肯定是有什麽地方被電的焦糊了。


    一旁餘波見狀確實不敢上前,方灤身上有著仙兵護體所以才隻是看起來有幾處焦糊,可他沒有啊,現在方灤身周雷霆環繞他還上去那不是找死是什麽。


    金色雷霆緩緩散去,而方灤身上那甲胄也是完全碎裂成了一塊塊碎片掉落在地,那餘伯見狀這才敢上前取出一粒丹藥送入方灤口中。


    “餘...餘伯,老祖所交代的事我做到了。”方灤臉色慘白說話聲音微弱。但是也不知道那餘伯給他吃的是什麽靈丹妙藥,就見沒一會那方灤臉色迅速的紅潤了起來。


    另一邊徐仙俠見這場景忍不住就說道:“齊白你看,那老頭給他吃的什麽東西呀,那玩意挺補呀,這人剛吃下去你看看他那臉色現在跟個沒事人一樣。”


    齊白聞言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對方吃的是什麽丹藥,他最好奇的還是對方既然都這樣了,身旁這張道長要是真有什麽企圖的話現在應該是最好的機會了,那為什麽他卻一直就這麽站著看著那金色的雷池不動呢?


    “餘伯,我們走!”方灤在打坐調息一會後顯然在丹藥的輔助下恢複極多,當即握緊在池底拿到的劍站起身警惕的看著齊白一行人,他顯然也是察覺到了這小洞天此時的詭異就打算盡快離去


    “走?你們還想要走哪去去呀?”


    就在他剛起身的那一刻,從那小廟內竟是傳來了這麽一句話,隨即眾人便見有人一腳跨出小廟,而天地間也在那一腳落下隻時,原本莫名肆虐而起的狂風霎時停止,就好像從來未曾刮起過一般,天地間除了那腳步聲以外便在沒有了任何聲音仿佛落針可聞。


    當他們看清那人模樣時,所有人皆是瞳孔一縮,那人竟然是與廟中中年道人石像長得一模一樣或者說此人就是那廟中的石像,現在成了個活生生的“人”,身穿一身黃紫道袍就這麽走到了他們的眼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被困了千年之久,還得多謝這位道友的解救之恩呐。”他目光看向了那剛起身的方灤麵帶微笑,“既然這位道友這麽想走,那不如就由貧道來送爾等一程以報解救之恩如何?”


    聽聞此言不管是那方灤還是齊白等人皆是臉色大變,顯然都死聽出了這人的言外之意。


    果不其然還未等眾人有所反應,那中年道人便是一手在身前虛按,齊白等人頓時就感覺到了身周壓力驟增有滔天的妖氣向著他們壓來,仿佛是想將他們活生生的碾碎。這讓的挺身擋在方灤身前的餘伯肝膽欲裂,他察覺到了對方的氣息,仙胎!此地為何會出先如此大妖啊,這裏不是那龍虎山外姓大天師的洞府道場嗎?


    然而過了而一會,齊白等人確實毫發無上依舊是安然無恙的站在原地,齊白還仔細打量了下自己的身軀,不放心的拍了拍,嗯,確實沒事。


    而那中年道人見此也是眉頭緊皺,顯然也不知為何會如此,在他的預設裏眼前所有人應該都在剛才那一掌按下的時候死光才對呀。就在這時,他就見到那始終背對著他看著金色雷池的老道士緩緩轉過了身,當他看到那人的麵貌時竟是二話不說毫不猶豫的就跪倒在地,頭顱深埋似乎不敢再多看那老道士一眼。


    這一幕看的在場之人瞠目結舌,要知道眼前之人剛出來那氣勢之盛,身後帶起的妖氣可謂是衝天。


    張道長轉過身低頭看著那跪倒匍匐在地的中年道人緩緩開口:“你我也有近一千五百多年不曾見過了,當年在龍虎山我便說要將你斬殺,是他在為你求情不讓我殺你說你本性不壞,最後還將你帶離了龍虎山讓你呆在他身邊與他一同修行,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任由他去了,最終他走到了這流雲洲走到了他的家鄉在此地坐化,同時也將你留在了此處,當年在他坐化身死之時我便是打算來這將你斬殺,結果還是他的一屢殘餘魂魄來到了我的麵前替你求情,他如此恩重待你可你呢?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你不但不念他當年在我手裏將你護下並帶你在身邊修行之恩,還反到怪他將你困於此地千年之久,如今還占據這副他所遺留下來的仙人遺蛻,怎麽,你就這麽想死?”


    “大天師饒命,大天師饒命,我知道錯,知道錯了。”那中年道人聽聞張道長話語磕頭如搗蒜發出沉悶聲響


    張道長歎息一聲,“你的事我們稍後再說”說完這句他微一轉頭看向了方灤和餘伯這主仆二人開口說道:“二位你們方家就這麽覬覦我龍虎山這把外姓大天師所傳承的天師劍?”說著他伸手拍了拍身後的那柄劍,“既然如此二位既然來了,那就也別走了吧,畢竟你現在手中所拿到的雖然不是天師劍,但卻也是我那師弟所配之物就這麽被你們帶走了那我龍虎山的臉往得往哪放,難不成是你們方家的屁股子底下?”


    方灤二人聞言飛身便想禦風而走,他們現在哪還能不知道眼前這人的身份是那“龍虎山天師府的當代大天師”


    張道長見他們禦風想走隻是輕輕一揮道袍衣袖,那二人剛禦風而起的身形就此停在了空中一動不動,“先前‘他出來’你們不跑在我這反倒是想起來要跑了這還真是腦子不好使呀。”


    “你...你不能殺我,我乃是搖曳洲方氏子弟,老祖乃是羽化境界的修士,你怎麽敢殺我!”方灤被定在空中換忙開口,語氣從驚恐到鎮定僅僅隻是因為老祖和羽化境這句話,似乎說出出這個給了他莫大的底氣,而在他身邊的餘伯確實默不作聲麵若死灰,因為他比方灤更加的知道龍虎山的大天師是什麽人,意味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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