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破歸海幻境破綻的一刻,晏歲心就聽到識海中的金魚說道。


    【人類,此處法則特殊,你不能使用靈力飛過去,不如我發動能力,輕輕鬆鬆抵達終點。】


    “不用,我不想遂他的意。”晏歲心抬手打斷金魚,眼中若有所思。


    海風很大,海浪在狂風擁護下層層疊疊湧起,仿佛要遮天蔽日一般。


    遠處的小屁孩拂塵拿出時空砂,明顯知道她掌握部分時空法則,把出口設置在高處,簡直明晃晃地暗示她動用金魚的能力起飛。


    這種被人看透,被玩弄於股掌間的感覺很不爽。


    晏歲心打定主意就是不起飛,同時腦子裏閃過一個堪稱瘋狂的想法。


    她從儲物袋掏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就地組裝起來。


    拂塵無聊地看著忙碌的少女,發出不滿的聲音:“喂,你不想出去了嗎?”


    晏歲心沒理他,繼續鼓搗。


    直到一道巨大的海浪翻湧而起,晏歲心瞅準時機,踩著一個腳踏板一樣的東西,舉著一對翅膀衝了進去。


    拂塵並不理解,拂塵大為震撼。


    他幾乎以為少女就是去擺爛送死的,心下一急,差點把幻境解除,避免真的把人沉海裏淹死。


    慍怒充斥著整張小臉,拂塵怒喝道:“你瘋了嗎?!”


    “等等——”


    在他驚愕的目光中,晏歲心居然乘著海浪詭異地飄到浪花尖端,在浪潮即將沉下去的一刻,晏歲心從衝浪板上跳起,雙手高舉滑翔傘,居然借力海風飛到了出口處。


    隨著一拳捅穿那處破綻,整個幻境都顫了三下。


    下一秒,歸海幻境轟然破碎,晏歲心和拂塵兩個人又出現在許願池旁。


    小登顯然還沉浸在震驚當中,過了片刻,終於抑製不住內心的震撼,拉住晏歲心的雙手,失聲道:“你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你會禦水還會禦風?不對……”


    拂塵陷入沉思當中,他很確信,晏歲心絲毫沒有動用靈力,那她到底是怎麽飛起來的,還飛得那麽精準?


    此刻被一個小孩拉住袖子拚命搖晃,晏歲心身體紋絲不動,莫名覺得這小屁孩有一絲可愛,直接上手在人家腦袋上rua了一下。


    好在拂塵心裏被其他東西占據,沒空追究她的不敬。


    她輕輕頷首,眼神飄忽:“啊這……可能和物理相關吧。”


    “物理,何謂物理?”拂塵麵露不解,勢必要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晏歲心麵色古怪地迴憶一番,開口道:“就是力啊電啊光啊熱啊什麽的,總之就是探尋事物運行本質的東西,很厲害,很高深,是凡人不能觸及的存在。”


    “凡人不能觸及的存在,是否也是修士不能觸及的存在……”拂塵喃喃自語,突然一拍腦門做出決定。


    “既然物理這麽厲害,我這就下令,讓山海學宮所有弟子開始修行物理!”


    晏歲心虎軀一震,目光複雜地看向拂塵:“那個……宮主大人,這話可不興講,你可知,物理不僅十分晦澀難懂,還會讓人掉頭發?”


    拂塵滿不在意一笑:“區區掉發而已,學宮中人,豈能怕這些東西?”


    晏歲心剛想開口說一聲“那我祝福你”,忽然想起來。


    不對呀,拂塵說的是山海學宮所有弟子,那這個所有弟子裏麵,好像就包含了她。


    晏歲心突然就笑不出來了。


    拂塵一無所知地問:“晏歲心,你怎麽不笑了,是生性不愛笑嗎?”


    “我隻是恨自己多嘴。”晏歲心拍拍衣袖就想走。


    拂塵攔住她:“慢著,雖然和我想的過程有些出入,但你破解幻境,也算通過考驗。”


    他手中出現一捧沙子。


    “時空砂就贈予你了。”


    將時空砂交給晏歲心後,拂塵就念叨著物理離開了,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能鑽研出什麽。


    晏歲心將手放在許願池前,袖子裏倏然滾進去一坨金紅相間的肥魚,順便灑落時空砂,看著金魚像個靈活的胖子一樣在水中吞食著沙礫。


    看著胖成球的金魚,她不禁嘴角抽了抽:“你到底是怎麽長那麽胖的?”


    “別說你是魚,說你是豬都有人信了。”


    一想到日後自己在九州行動,免不了要將金魚放出來。


    到時候看見金魚的人都說——


    “瞧見了嗎?晏歲心的靈寵居然是頭豬!”


    “什麽?她養了豬?”


    “哦,她在山海學宮上養豬,想必一定在學宮上學習了與之相關的東西吧,比如——”


    ……


    神遊天外時,晏歲心忽然聽見水裏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響。


    她目光下移,抿了抿唇。


    才一會兒功夫,金魚就將時空砂吞得一幹二淨。


    她聽到係統的提示。


    【靈獸金魚,當前修為已突破結晶,即將化形。】


    【金魚的時空法則變強了,傳送距離與時間的凝固效果大幅上升。】


    【金魚可以短暫地影響某地的時空法則。】


    ——短暫地影響某地的時空法則。


    聽見這句話,晏歲心陷入沉思。


    這是個相當變態的規則技能,如果還在歸海幻境的話,拂塵設下的那些“不能用靈力飛行”的限製可以直接被廢除。


    如果金魚的能力足夠強大,那她還可以直接把別人的幻境當自己的家,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說不定在麵對一些傳送法陣的時候,她有了修改法則的力量,可以使法陣失效……


    不管是打個出其不意,還是強勢進攻,都十分強力。


    晏歲心開始暢想如何使用新到手的技能時,金魚忽然半死不活地浮上水麵,語出驚人:


    “人類,我要生了。”


    晏歲心:“哦。”


    過了差不多一秒後,晏歲心察覺不對:“啊?”


    金魚恨鐵不成鋼,莫名覺得主人有點不靠譜,重複了一次:“人類,我要生了。”


    “等等……”晏歲心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不知道如何處理,有些手忙腳亂。


    她沒想到這句“要生了”或許隻是金魚要化形了的抽象表達,下意識問道:


    “保大還是保小?”


    金魚:“……”


    我保你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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