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仍舊沒有說話。


    祁歡心軟了,自己幹嘛要逼問周周這些事呢,周周難道會害我嗎?


    這次,在茶桌前的“靈”眸光一閃,明顯是捕捉到了祁歡心軟的心聲。


    周周立時將整張茶桌揮手拂去,連祁歡手中的那杯茶也沒放過,他像個小大人一樣背著手在祁歡麵前來迴踱步,並跟著數落祁歡。


    “對啊!你捫心自問,我難道會害你?”


    “我就不能是你的靈,你的係統,你的金手指,你的主角光環?以及那來自未來的自己迴來對你進行拯救?”


    “我這麽厲害,那是因為我本來就厲害,你沒我厲害不反思自己反倒來質疑我,你說說,這合適嗎?”


    祁歡被這一連串的問話問懵逼了,不是,周周他怎麽這麽蠻不講理啊。


    他臉上滿是無奈,苦笑開口:“我就是問問,還不能問了,這是什麽道理,再說你也沒正經迴答我的問題,你這破罐子破摔也摔得太徹底了。”


    堪稱擺爛的最高境界。


    周周冷哼一聲,警告地瞪著祁歡,祁歡無奈地宣告自己已經投降:“好了好了,我以後都不問就是。”


    周周沒有別的企圖,自己確實不打算再追究。


    祁歡隻問道:“那你這麽厲害,現在是什麽境界啊?”


    看祁歡不追究,周周也學著沈宣的說法:“你打不過的境界。”


    祁歡無語,能不能不要跟沈宣學壞啊。


    周周隻好再道:“目前暫時是守劫境,但是是在靈域中,進入你的身體,力量也發揮不出來,不過我進益的速度來自你修為的增長,懂了吧?好好修行,天天向上。”


    “行了,說迴靈域。”周周斜眯祁歡一眼:“下次我科普的時候,不準提無關緊要的話題,打亂我的思路和教學進度。”


    “金丹境可以開啟靈域,觀察靈的狀態及和靈溝通,守劫境能夠存放物質,靈域的大小也根據修為高低進行擴展。”


    “目前你的靈域隻有方圓三十米,以後會越來越廣的,所以我的活動受限範圍取決於你的努力程度。”


    “傳說中煉神境尊者的靈域,有十萬大山之廣,相當於一個小秘境,不過我沒進去看過,所以說法有待考證。”


    除了這些,周周還特意交代了靈域的特殊用法——達到守劫境後,就可以實現域場外放。


    “你還記得自己主修的身法遊龍嗎?”


    “之前你問我遊龍的不同階段,第五階‘不沾塵’,其實就是以靈力牽引出自己的靈域,進行域場外放。”


    “一般情況下,越是高級的修靈者,外放的域場範圍也越大,在這個域場範圍裏,域主可以決定域場的一切。”


    遊龍五階“不沾塵”,祁歡確實很向往。


    他忽然又想到:“欸!對啊,如果到時候我練成了遊龍第五階,用不沾塵把沈宣控住,他肯定就打不過我了啊!”


    “你想得美!”周周當場給祁歡潑了盆冷水:“還記得你把一支竹箭扔迴去挑釁人家時,沈宣身體周邊有一道護體罡氣嗎,如果我猜得不錯,沒有特殊原因的話,那已經是域場外放了。”


    祁歡心頭又是一驚,他已經大致了解了靈域的情況和條件,域場外放需要達到守劫境,可是沈宣怎麽可能是守劫境呢。


    六品守劫境,已經是很多人不可企及的高度,可如今沈宣和自己一樣的年齡啊!


    祁歡皺眉沉思:“沈宣看著,不像是守劫境。”


    周周跟著點頭附和:“我看著也不像。”


    既然不是守劫境,祁歡又打不過,多半是比他高一個境界,但是域場外放這件事,肯定有特殊原因存在。


    周周替祁歡分析:“每個修靈者都有自己的機緣,不必一探究竟,比如你,不就和普通的同齡人有不同之處嗎,有像我這麽聰明又全能的靈。”


    祁歡十分認同,點頭稱是道:“嗯,的確聰明,但實在自戀。”


    周周懶得和祁歡計較,隻在檢驗祁歡修行成果時,比平時多用幾分功力。


    祁歡發現周周和沈宣一樣,都是在拆解自己的動作以應對,難道自己的動作真的很慢嗎?


    他禁不住懷疑自己這些天的鍛煉效果微乎其微。


    “別不自信,我雖然不知道沈宣怎麽迴事兒,但靈域是我的地盤,所以我來迴倒帶慢放你的動作,全憑我心意。”


    以周周的實力根本就不需要這麽做,如此說隻是在安慰祁歡,他的情緒價值給得極其到位,祁歡果然全心投入修行中,不再多想。


    升階進境是每到境界巔峰,需要大量的靈力衝擊,祁歡已在凝神境巔峰停留十來天,周周告訴他不必著急,到了時機自會為他尋個生靈之氣濃鬱的地方。


    其他時候,祁歡則在準備《三國》連載的事宜。


    柳白對此事極為上心,當日迴去就將事情和家中商量,柳夫人出生於商賈巨富之家,看到其中商機後樂得答應。


    第三日便極其大方地為祁歡送來一千兩的定金。


    祁歡自然叫上柏燁、柳白到王府中完成詳敘及抄錄工作,不過從進來後,就顯得情緒不高,有些懨懨的不大說話。


    問及原因才知道,原來柏燁的太學院選拔在報名後才得知,這次入學可能不會太順利,甚至有被刷掉的風險。


    柳白接過柏燁手中的筆,寬慰他道:“你先別著急,具體說說是什麽情況?”


    柏燁皺眉有些為難:“如果入學選拔情況和往年一樣,我有相當的把握以前二十名的成績入選太學院,但是今年……”


    他聲音低下來,唯恐叫人聽去:“大家這幾天都在傳,太學院拿到了不離州第一學府——稷下學宮的一個免試名額,這次好多人其實是奔著稷下學宮去的,甚至有些報名的根本就不是我們青國的人,都隻為了搶占那一個名額。”


    柏燁小臉兒上浮起一抹譏誚,“這些人倒是為了一個稷下學宮的名額大打出手,把太學院攪得亂七八糟,就是可惜真正想要入學的人,又要錯失今年的機會了。”


    顯然,有這些人的加入,盛京二十個入讀太學院的名額,隻怕根本落不到柏燁頭上。


    祁歡琢磨一番,隨口問道:“寇可往,吾亦可往,這些人搶盛京修靈者的名額,但青國所轄郡下肯定還有其他名額。”


    “柏燁你找個生靈之氣貧瘠,修靈者不多的郡縣去掛名應該就可以解決眼下的境況?”


    這話出口,柏燁有些愣怔地瞧祁歡一眼,顯然沒想到,還有這種辦法。


    祁歡馬上反應過來,柏燁、柳白和自己是不同的,他看待事物,以自身利益出發,可是柏燁他們還是孩子,心性純良,決計不會用這種方式來獲得入學名額。


    柳白接過祁歡話道:“這件事不能這麽分析。”


    “盛京雖然有二十個入學名額,占全部名額的五分之一,可是這裏的學生,修靈者資質比郡縣上來的要高上一大截,身份地位也不容小覷。”


    “那些外來者來搶盛京的名額顯然更困難才對,為什麽還是要來呢,隻能說明,恐怕大部分郡縣的名額,已經被搶走,沒有辦法了才開始搶盛京的名額。”


    如果柏燁真像祁歡說的,去地方郡縣要一個名額,讓那邊本就不多的名額雪上加霜不說,還不一定能夠搶到。


    當初柳白第一次見祁歡時說,“別人不管,憑什麽他們也不管”,如今他似乎又開口了,“旁人作惡,憑什麽他們也要跟著作惡。”


    祁歡心中羞慚,少頃不語,接著才對柏燁篤定道:“放心,我保證你進前二十,拿下太學院的入學名額!”


    柏燁又驚又疑,祁歡能有什麽辦法?


    祁歡沒有多說,隻叫柏燁將太學院擂台選拔規則及會參加選拔賽的部分人員名單,給自己送一份,他要拿來好好研究。


    等名單送過來,祁歡看到名單上被柏燁勾出來的兩個名字,禁不住笑了。


    “淩楚和大皇子祁堯?”


    這還真是冤家路窄,大皇子在皇宮,他沒辦法去找,淩楚也整日不知所蹤,沒想到這兩人竟然會去入學選拔賽。


    柳白也很疑惑:“不對啊,我之前就聽說,淩楚至少是觀微境,大皇子也已經凝神,就算沒有凝神,大皇子年齡都十四歲了,怎麽可能參加入學比賽?”


    柏燁冷笑一聲,想到這背後的原因才讓人直唿什麽叫不擇手段和不要臉。


    他道:“淩楚是什麽原因我不知道,但是大皇子本來是二年級的學員,可為了能夠重新報考這次入選賽,竟然直接退學了。”


    這種本末倒置的行為,祁歡也是眉毛一挑驚訝道:“他這樣不就算犯規嗎,學院也允許?”


    “太學院最開始的目的就是希望把皇家子弟培養成修靈高手,是後來才把修靈資源惠及整個青國的,大皇子養在皇後名下,自然有辦法讓太學院的先生們開後門。”


    柏燁小臉兒上忿忿不平,又很是無可奈何,攥緊小手生著悶氣。


    祁歡臉上卻是躍躍欲試,頗有深意地笑道:“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


    “且不管別人如何耍賴,我們自己不能受影響,大皇子他們既然認為,這條賽道有機會拿到稷下學宮的入學名額,那我就叫他們看看,什麽叫毫無希望。”


    “祁歡,你的意思是?”


    “對,我也要參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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