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解成立刻擺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哎呀,太感謝大茂哥了,要不是你,我還蒙在鼓裏,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呢!你真是我的大救星啊!”


    許大茂得意地拍了拍閆解成的肩膀,那神情仿佛領導在關懷下屬一般,嘴角掛著得意的笑容:“所以啊,解成,你要時刻關注形勢,千萬別站錯隊。一旦站錯隊,那可就萬劫不複了。以後,你就跟著我吧,大茂哥不會坑你的。”他說著,還自信地挺了挺胸膛,好像自己已經當上了領導。


    閆解成連連點頭,臉上堆滿了笑容,心裏卻在腹誹:跟著你,瞧你那德行,一張離死不遠的鬼臉。跟你才是找死呢!


    心裏想著,嘴上卻說:“那,大茂哥,以後我怎麽辦呢?”


    許大茂說道:“這樣,你呢,先在那邊潛伏著,他們有什麽動向,隨時給我匯報,事成之後,我會跟上麵反映你的功勞的,到時候肯定不會讓你跟他們一起靠邊站的。”


    閆解成連連感謝,又是端茶,又是遞煙,狠命地巴結了許大茂一輪,將許大茂哄得心花怒放,滿意而歸。


    第二天,一上班,閆解成就出現在了陸乘風的辦公室裏,將昨晚許大茂到他家的過程原原本本地匯報給了陸乘風,連一個細節都沒有漏掉。


    陸乘風聽完,大吃一驚,又感動萬分,他吃驚的不是閆解成說的內容,而是這幾天忙著摸魚,沒去看大字報,沒想到這幫兄弟如此義氣地維護自己。他心裏既感動又懊惱,暗想:這下可連累了這幫家夥呀!


    他趕緊詢問閆解成,急切地問道:“快說說,還有誰參與了?別漏掉一個人!”


    閆解成興致勃勃地一一報來,每說一個名字,陸乘風的眉頭就皺緊一分。他心裏暗暗叫苦:這確實是自己的問題呀!現在我和李友德可不是孤軍奮戰,而是牽動著一群人呢!那就是一個山頭啊!一旦我們倒下,會連累多少無辜的兄弟!


    陸乘風摸著額頭,痛苦地思考著對策。閆解成見狀,不敢打擾他,默默地端起茶杯喝茶,眼神中卻透露出幾分擔憂和不解。


    沉思良久,陸乘風終於抬起頭來,目光堅定地看著閆解成說道:“解成啊,你迴去跟兄弟們都打聲招唿,讓他們都偃旗息鼓、低調行事。不要去跟他們鬥了。”


    這話仿佛一道驚雷?劈在閆解成頭上,他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陸乘風一直都是個鋒芒畢露、勇往直前的人啊!怎麽這次人家都欺負到家門口了,他卻慫了,這要是傳出去,可太丟臉了!


    他遲疑地問道:“不會吧,乘風哥,你就這麽認慫啦?就讓許大茂那樣的貨色猖狂?”


    陸乘風擺擺手,臉上浮現出一抹深意的笑容:“黎明前的黑暗,總要黑一陣的嘛,隻是時間不會長久的。”他說著,還眨了眨眼。


    閆解成忽然明白了一點,又好像沒有明白,他雲裏霧裏地看著陸乘風。


    陸乘風見狀,繼續耐心地解釋道::“道理很簡單,你想想,如果許大茂他們奪了權,他們會怎麽做,對工人們的生活有什麽影響?到時候工人們會願意嗎?”


    閆解成點點頭,心裏忽然明白了,到時候肯定是早請示晚匯報,天天不是批鬥就是學習,生產肯定完蛋,直接影響的就是工人們的收入,那可就犯了眾怒了。想到這裏,他仿佛已經看到了許大茂等人倒台的一幕,心情頓時舒暢了許多。


    看著閆解成眼睛發亮的樣子,陸乘風繼續道:““讓他們折騰去吧!你們都收兵!至於你嘛……”他頓了頓,故作神秘地繼續說道:“沒有拒絕許大茂,很好!我正好發愁呢,萬一我們下台了,沒有消息渠道可怎麽辦?你就當個雙麵間諜吧!那邊以後有什麽動靜,你就想法跟於海棠說一聲!到時候,再有風雲變化,我會保住你的!”


    閆解成心領神會地點點頭,他隱隱感覺到,陸乘風他們在下一盤棋,一盤很大的棋。而自己則是這盤棋中不可或缺的一枚棋子。他頓時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責任感和使命感湧上心頭。


    閆解成領命而去,劉光天就急匆匆地闖了進來,一臉的氣憤,仿佛頭頂都能冒出煙來。他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咕咚咕咚灌了幾口,這才開始激動地講述昨天下午的事情。他的嘴巴像機關槍一樣說個不停,越說越氣,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豐富。


    陸成風看著劉光天那激動的樣子,心裏暗笑不已。他趕緊安慰道:“光天啊,別這麽激動嘛,你看你,都氣得像個炸毛的公雞了。”


    劉光天聽了這話,雖然還是有些氣憤,但也逐漸平靜了下來,他歎了口氣,說道:“乘風哥,你說我們怎麽辦?現在許大茂他們那麽囂張,我們難道就這樣坐視不管嗎?”


    陸成風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當然不是了。你現在就迴去偃旗息鼓,老實一段時間。不用管許大茂他們現在有多囂張,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的。”他說著,還特意加重了“秋後的螞蚱”這幾個字的語氣,讓劉光天聽得忍不住笑了起來。


    劉光天當了幾年領導,跟陸成風學了很多,這種聞弦歌而知雅意的本事早有了,一聽就心領神會了。


    他點點頭說道:“好的,乘風哥,我明白了。那我現在就迴去傳達你的意思。”說著,他轉身就要走。


    陸成風卻叫住了他:“等等,光天。你跟他們講,如果以後被報複了也不要去反擊。你們的損失我和李主任都會給你補足的,挺過困難時期就行。”


    劉光天點頭答應,急匆匆走了。


    就這樣,兩個人迅速將陸乘風的意思傳達給了張峰和於海棠他們。


    公告欄的大字報很快隻剩下一種聲音了,就是對李友德和陸乘風的口誅筆伐了。


    許大茂和易中海、劉海中以為自己勝利了,得意的走路都飄了起來。


    他們哪裏知道,那些看大字報的工人們,大部分都嗤之以鼻,根本不買他們的賬。


    炮灰們取得了“勝利”,正主很快就粉墨登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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