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過了幾天,又是一大早上,程曦坐在沙發上,眼睛瞟著窗外,小雨淅淅瀝瀝的,已經下了半個多小時了,清風裹挾著雨水,嘀嗒落在透明的玻璃上,凝成一股水流緩緩向下


    這幾天,程曦又跟艾莉薇吵了好幾次,也不算吵,隻是誰也說服不了誰罷了


    顧森然的病沒有一點點起色,甚至說更嚴重了一些,就是情緒轉變的更快了,情緒更不穩定了


    這樣的好處就是,顧森然一天正常的時間多了一些


    程晨這幾天忙的飛起,他終於明白程曦的話是什麽意思了,合著那幾位前輩隻負責接手術,做手術,然後什麽手術報告,手術情況全讓他寫了,有時候寫的不滿意了還要挨一頓罵,然後重寫。病人的術後恢複情況也全交給他了,幾個老醫生教過他一次就全都甩手不幹了


    你要說一個還好,四五個醫生和病人,程晨表示自己真的有心而力不足啊


    但人家也不管,有時候做了這個的沒做那個的,還非得問他憑什麽


    這讓程晨想起了他的高中老師


    不過,好處就是他現在感覺自己好像開始慢慢摸到一些門道了,現在他的記性可以說是一目十行,兩遍能背,三遍能默


    有一些相似的病他都知道該用什麽藥,該用什麽方法了


    程晨抱著電腦坐在她旁邊,電腦裏傳出來幾道很熟悉的聲音


    程爸“趕緊把屏幕對著小曦,誰要看你啊”


    程媽“對對,別擋著我們小曦了”


    程柯“讓開,讓開”


    程曦聽到電腦裏的聲音,轉頭看著裏麵,所有人都在,挨個打了個招唿“爸,媽,你們旅遊迴來了?”


    “大哥,最近忙嗎?”


    “二哥,你又沒去上班??”


    “三哥,腿好些了嗎?”


    被點到的人都爭著迴答他的問題,電腦裏一時聲音亂哄哄的


    程曦也有耐心,迴答完這個又迴答那個


    程晨看著完全完全沒提到自己的眾人,強行露出個笑,很好,這是你們逼我的


    一直趕在程曦麵前先說話


    程柯“小妹,怎麽去那麽長時間,這都一個多星期了,你都不知道沒有你的生活二哥有多難熬,吃不好,睡不好的”


    電腦裏麵的其他人集體朝他翻個白眼:這話你也能說出口?


    程晨搶在程曦前麵開口“那二哥你可真可憐,我跟小曦待在一起,倒是吃得好,也睡得好,感覺時間過得好快啊”


    程柯瞪他一眼:跟你說話了嗎,你就答


    程奕微笑“小曦,你那邊的事能解決嗎?遇到什麽困難記得跟三哥說”


    程晨“好的,三哥,等我們遇到困難,一定找三哥”


    程奕皺眉,沒說話


    程曦想開口“好……嗯”然後發現他說的都是自己要說的啊,自己隻負責點頭就行


    程媽“小曦,小曦,你們那邊冷不冷啊,這幾天變天,別涼到了,要是有什麽事千萬別憋在心裏啊,跟媽講”


    程晨“好的,媽,我們會的”


    程曦點頭“嗯……”


    程爸也開口“注意安全,身體最重要”


    程晨“知道了,知道了”


    程曦“嗯……”


    程爸程媽:這臭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程霆也開口“別熬夜,早點睡”


    程晨剛想開口,看到他大哥的眼神,默默閉上了嘴


    見他不說了,程曦又接話“好的,大哥,你們不用擔心啦”


    一群人又聊了一些閑話,才掛斷電話


    …………


    程曦再次到達醫院的時候,發現艾莉薇已經坐在顧森然病房外的椅子上等著她了


    程曦有些怵她,主要是懶得跟她吵了


    艾莉薇看她,拍拍自己旁邊的椅子,露出個很溫柔的……苦笑


    “曦”


    程曦從容的走過去,坐在她旁邊“艾莉薇”


    艾莉薇坐在椅子上,看著顧森然的病房愣了一會兒,開口“曦,我有些理解你了”


    程曦沒開口,等著她的下文


    艾莉薇帶著笑,隻是這笑怎麽看都透著些苦澀“森然開始對我產生抗拒了,我開始理解你明明自己就是個醫師,卻不能為她做什麽的心情了”


    程曦笑“這是好事,艾莉薇,這證明她把你當成自己人了”


    艾莉薇看著遠處發呆“曦,我有跟你們說過嗎?我曾經有個女兒”


    程曦仔細迴想了一下“我忘了,或許提到過”


    艾莉薇“她比你大一些,要是她還在的話,應該跟森然差不多大”


    艾莉薇看著顧森然的方向,有些憧憬“她是個天使,是上天送給我的禮物”


    “她自殺了,被我逼的”


    程曦認真的聽著,盡職做一個合格的聽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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