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誌一出手就是要命的絕招,他那寬大的袖袍之中似有玄機。


    本來一雙空手在出拳之時竟然戴著一雙金色手套。


    手指關節處的尖刺突出,閃著寒光。


    這一招雷霆萬鈞,勁風吹起沙石如同暴風雨來襲。


    嗡……!


    月涼州身形微微後撤,黑金劍帶著一聲清脆的金屬摩擦之聲。


    他竟然不閃也不避,直接麵對劉誌盛怒之下的一擊。


    全場觀眾都屏住了唿吸,一個從未入段的無名小卒居然有如此氣魄。


    甚至連坐在台上的特使趙構都為之動容,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前屈。


    “他要硬接這一招?”


    劉誌居高臨下,借助下落的慣性讓這一招更加猛烈。


    選擇避其鋒芒才是明智之舉,就像之前他對付唐有福那樣迂迴進攻方為上策。


    也許旁觀者都是這麽想的,可是在月涼州眼中卻不是這麽迴事。


    這並不是一場簡單的比試,對月涼州來說這是一種表態。


    “劉浩!”


    “老子不懼你!”


    “小雜毛!”


    劉浩見月涼州居然不退避,大聲吼叫起來。


    “死吧!”


    一股氣勁從月涼州腳下升騰起來,籠罩著劉浩將他的攻擊速度硬生生地卸去大半。


    “什麽?”


    劉浩感覺到強大的起勁襲來,讓他的身體變得僵硬像是被什麽東西束縛住了。


    他想再次發力,可惜人在半空沒有著力點。


    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爆發出來的力量被一點一點卸去。


    唰!


    一道劍氣射出直奔劉浩的小腹,他隻能收招迴防。


    唰!


    第二道劍氣射向他頭部,劉浩勉強側頭躲開。


    刷刷刷!!!


    接著三道劍氣先後射出,前兩道都射向他的要害處。


    使他不得不將其格擋而開。


    而最後一道劍氣直接飛向他的眉心,無奈之下隻能低頭避開。


    可是這一低頭束發的發冠正好被劍氣擊碎,劉浩的頭發瞬間散開。


    “啊!”


    坐在看台上的唐濤和弟子們都是大驚失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五道劍氣!”


    他詢問身邊弟子。


    “不是我眼花了吧?”


    月涼州發出劍氣是一氣嗬成,五道劍氣雖然先後發出。


    但是,前麵的氣勁並未完全消散,後麵的劍氣卻能再次發出。


    “能夠同時發出五道劍氣!”


    對於唐濤來說,這是突破了極限的操作。


    唐有福此時已經迴到唐濤身邊,他的心中出現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此人居……居然能夠……”


    他驚訝的並不是月涼州會鬆風劍法,而是驚訝這五道劍氣。


    這種突破並非你修為高了一定能夠做到,而是需要對劍道有極大的悟性和創造力。


    就像有些動作,並不是你力氣越大就能做得越多。


    這裏麵的玄機一般人是無法勘破的。


    唐濤練了一輩子的鬆風劍法,他終其一生也無法突破這個極限。


    現在看到月涼州的五道劍氣齊出,他心裏說不出的感受。


    又是憋屈又是嫉妒,同時又不得不佩服眼前這個少年對於劍道的天賦。


    “師兄……”


    “他就是上次來拿著木劍的那小子!”


    當初在鬆峰劍道館門前差點和月涼州動手的弟子,他自然認得月涼州。


    現在看到這一幕隻覺得全身發涼。


    這第五道劍氣出其不意,劉浩長發被削披頭散發。


    不等他有反應的機會,眼前已經寒光閃閃。


    三環套月在生太極氣場的加持之下迅猛無比,這個劍法比之鬆風劍法可就生猛太多了。


    那股銳利的勁風似乎有劃破皮膚的感覺,劉浩不敢怠慢雙拳在胸前交叉。


    金色手套閃爍著金光,護體的氣勁在劉浩身前形成一個圓形。


    砰砰砰!!!


    三聲劇烈的悶響過後,月涼州和劉浩同時退出開去十幾步之外。


    劉浩的金手套完好無損,隻是多了三道刮痕。


    整個衣袖已經被完全撕裂,上臂皮肉翻起滿是血痕。


    “他的劍並沒有刺中我……”


    “怎麽會這樣?”


    劉浩心中納悶,他不知道這是月涼州的黑金劍從銀狼那裏獲得了狼血戰意。


    攻擊之時,帶著撕裂特效。


    南平城的霸主、劉家的家主在眾目睽睽之下披頭散發,雙臂鮮血淋漓如同喪家之犬。


    “斷發如斷頭!”


    劉浩抓著自己的斷發,整體微微有些顫抖。


    身後的劉家人迅速圍攏過來,他們開始嚎啕大哭。


    “月涼州!”


    劉麗紅著雙眼,惡狠狠地盯著月涼州。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你父親不是活得好好的嘛?”


    月涼州的嘴角微微揚起,平靜地說道:


    “就是換了個發型而已。”


    這時候月武和月傾辭也走下看台,來到了場地中央。


    他的手中一直抱著一個木盒子,月武走到月涼州身邊將木盒子打開。


    從裏麵拿出一個破舊不堪沾滿了血汙的布條。


    月武雙手扯著布條的兩角,用勁一抖將它展開。


    一個繡著月字的三角形軍旗迎風飄揚起來。


    雖然這麵軍旗殘缺破敗,不過那經曆過戰爭洗禮的傷痕看了讓人肅然起敬。


    “月家曾經是涼州守護,曆代鎮守我大周國西北邊境!”


    月武挺直了腰板時,那種軍人的挺拔堅毅盡顯出來。


    “月某曾經是涼州統領騎兵的破虜將軍。”


    “不料突遭變故身,陷絕境來到南平城。”


    月涼州站在他身邊,這父子兩高俏挺拔大有英雄氣概。


    月傾辭也是修長清秀,雖然身上的衣衫不如那些權貴的雍容華貴。


    可是那種氣質卻是與生俱來的,由內而外的高貴。


    “我身受重傷,我兒一直體弱多病。”


    現在的月武已經不是初見之時那病懨懨的狀態。


    意氣風發判若兩人。


    “本打算就此休養生息平安度日。”


    南平城的很多人都認得月家,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他們家的來曆。


    隻當他們是從西北逃難而來的。


    月武雙眉一凝,一股英氣聚集在雙眸之中。


    “不曾想到劉家之人強橫無理,將我月家逼入絕境。”


    他說得咬牙切齒,看著劉浩的眼神充滿了恨意。


    “如今承蒙上天開眼,我兒大病痊愈且修為突飛猛進!”


    “自今日起,我月家再也用不著忍氣吞聲了!”


    “往日的種種恩怨情仇……”


    月涼州上前一步,劍指劉家眾人。


    “今日加倍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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