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轉眼就到了金色的九月。巴音布魯克大草原,迎來了南北疆光複後的第一個秋天。


    在巴音布魯克草原上新建的規模宏大的西征軍(中路)大營,已經建成。采辦的糧草,也已全部到位。


    廣東提督張矅統帶的“嵩武軍”,已經進駐大營。


    這裏距離尚在俄國占領下的伊犁,隻一步之遙。嵩武軍和土爾扈特騎兵的前方哨所,與沙俄軍隊的前方哨所,隻相隔一箭之地。雙方哨兵留沒留胡子,對方都能依稀可辨。


    這給不可一世的沙俄占領軍,造成了極大的心理壓力……


    中秋這天。巴音布魯克草原迎來了西征大軍最神秘的一號人物——欽差大臣、東閣大學士、督辦新疆軍務、陝甘總督左宗棠。他要在這個與沙俄占領軍對峙的最前線,主持召開收複伊犁的最高軍事會議。


    這個陣仗,可是西征大軍進疆蕩寇以來的最高規格。西征軍各路人馬的主要將領,除已經與敵軍直接對峙的將領以外,幾乎全部到齊。


    幫辦新疆軍務劉錦棠、伊犁將軍金順;提督張矅、董福祥、羅長祜、張俊;總兵徐占彪、黃萬鵬、餘虎恩、譚拔萃、譚上蓮、姚慶恩、李劍等全部到場。此時,徐學功、孔才等,已揮軍進至賽裏木湖,劍指沙俄軍隊歸路。


    讓所有參會將領異常震驚的是:左大帥不但帶來了湘軍、皖軍的數十營將士,還帶來了自己的朱紅棺木。


    已經六十六歲高齡的左大帥,帶著自己的壽棺來到巴音布魯克草原;除了要召開收複伊犁的最高軍事會議、最終拍板攻擊沙俄占領軍的作戰方案以外,他還準備要辦三件大事。


    一、視察與沙俄占領軍僅一澗之隔的西征軍(中路)大營;檢查張矅的“嵩武軍”、土爾扈特騎兵的備戰狀況;親自踏勘由此出發進攻伊犁的進兵通道。


    二、祭奠布彥汗王在天之靈。頌揚汗王鎮邊之功;震懾沙俄占領軍軍心。


    三、親自押解官銀四萬兩,交付土爾扈特部落。用於收集失散民眾,恢複生計……


    左大帥來到這鍾靈毓秀的茫茫大草原,遠望盤旋翱翔在雪山之巔的展翅雄鷹,觸景生情、感慨萬千!心內自然勾起三年前的那段激蕩人心的難忘時刻……恍惚之中!欣慰之餘的布彥汗王,仍在切磋禦敵之策、詳解新疆之重、再囑江山之托;堅毅、剛強的神態,與北京城的徹夜長談,並無二致。


    盛大的祭奠儀式上,左大帥親題的巨幅挽聯格外醒目:


    忠心昭日月護國禦寇含笑沙場音容宛在,


    義膽動乾坤鎮邊懾敵一代天驕浩氣長存!


    左大帥親自掂起酒壇,斟滿了三大碗酒。舉酒向天,高聲言道:


    “這第一碗酒!代朝廷祭告汗王在天之靈:天山南北故土俱已光複,浩罕阿古柏與英國雇傭軍賊寇,蕩除殆盡。汗王夙願已成!……這第二碗酒。祭告汗王:朝廷已撥下巨額銀兩,助土爾扈特部落收集失散民眾,重整生計,再圖雄風。英靈可安!……這第三碗酒!祭告汗王在天之靈:護佑我西征大軍,一鼓作氣,再收伊犁!”


    年近古稀的左大帥,在汗王靈前,立下了錚錚誓言:


    “汗王英靈在此。俄人不敢踏入巴音布魯克草原半步!現老朽攜棺槨存於汗王之側。如若俄人歹心既定,索還伊犁必定破裂;老朽自當率眾兒郎勠力向前,直搗俄軍大營。地不能棄、兵不能停!不複伊犁,誓不還鄉!倘若身死,願與汗王同眠草原、共懾敵寇!……”


    對麵不遠處的沙俄軍隊,如臨深淵!戰戰兢兢地在做應戰準備。


    沙俄駐伊犁占領軍司令克爾帕科夫斯基將軍,聞報後;也親自來到了前沿陣地察看情況。


    他在望遠鏡裏,目睹了這壯觀盛大的一幕!神色黯然,心裏惴惴不安。


    他的副官洛班,疑惑地問道:“將軍!中國軍隊好像在紀念某個已經去世的人?他們紀念的是誰呀?”


    克爾帕科夫斯基歎了口氣,“他們紀念的,是令阿古柏和英國人聞風喪膽的一個人;是土爾扈特部落的布彥汗王……如果不是土爾扈特部落和這個布彥汗王的存在;早在十二年前,伊犁就已經是阿古柏和英國人的囊中之物了。那個時候,我們還沒有清醒過來。”


    洛班仍然疑惑,“一個小小的蒙古部落,竟然能抵擋住阿古柏和英國人裝備精良的五個軍團、數萬人馬的瘋狂進攻?真有點不可思議?”


    “在中國的西征軍進到新疆之前;阿古柏和英國人損失的人馬,有一半以上,是被這個土爾扈特部落幹掉的。所以,阿古柏和英國人,對這個土爾扈特部落,恨之入骨!幾次派出特工,刺殺這個布彥汗王;但都沒成功。這不光使他們損兵折將,而且打亂了他們的整個戰爭計劃,徹底改變了戰爭進程和戰爭走向!”


    “那我們麵臨的進攻威脅,就不止中國的正規軍隊。還有土爾扈特騎兵了?”


    “是的!……所以,伯克胡裏這些人;對我們來說,還是有一定利用價值的。他應該和他的父汗一樣,最痛恨的,就是土爾扈特。因為取他父汗性命的,應該就是土爾扈特。庫羅帕特金少校的推斷,可以證明這一點……”


    洛班指著汗王靈前威武壯觀的祭靈誓師隊伍,和擺放在一側的密密麻麻的各式火炮,異常震驚地說道:


    “將軍請看!他們裝備的步槍,是和我們一樣的製式伯丹步槍。他們的火炮,是清一色的德國克虜伯野戰炮……他們這簡直就是在炫耀。是在恐嚇我們!如果加上賽裏木湖的三萬軍隊,和特克斯上遊的數萬人馬;他們的十萬大軍,已經對伊犁實現了三麵包圍。這個巨型包圍圈,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鉗形口袋,把整個伊犁都裝了進去。這有可能,就是中國人傳說中最厲害的‘天門陣’了吧?……我們能夠擋住他們的進攻嗎?”


    克爾帕科夫斯基沒有馬上迴答下屬的疑問,而臉上的表情則更加沉重了……他突然問洛班:


    “在我們的前方。你真正看到的,是什麽?”


    洛班一愣!沒有明白他的意思,隨口迴答道:


    “將軍!我看到的,是規模龐大的數萬中國軍隊;和他們非同尋常的先進裝備!”


    “不!不!我想讓你看的,是在那個巨大挽聯的一側,擺放的那個紅色木製品。”


    “哦!將軍!那好像是一副紅色的中國棺木……”


    “嗯!對!那你知道,這應該是給誰準備的嗎?”


    洛班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不知道!將軍大人!”


    當克爾帕科夫斯基觀察完畢,轉過身來的時候,撂下了兩句讓下屬不太聽得懂的話:


    “那副棺木,是他們的左大帥,給自己準備的。這一副棺木,可以說明一切!這是軍人在用自己的方式進行對話。是他們的左大帥,在向我發出警告!……”


    巴音布魯克草原上的最高軍事會議一結束;劉錦棠、金順就分別帶領各路將領,立即分頭趕赴阿克蘇烏什的南路大營和伊犁賽裏木湖的北路大營。收複伊犁的軍事行動,就此展開。


    從這時間開始,西征軍(中路)大營的前軍將士與土爾扈特騎兵,在巴音布魯克草原大張旗鼓、日夜操練。黑壓壓的炮群,直接將炮口指向了沙俄軍隊的兵營和前沿陣地。


    劉錦棠的西征軍(南路)三萬多兵力的大軍,從阿克蘇烏什跨過西天山,在伊犁河穀南側的特克斯河上遊安營紮寨。隨時準備撲向特克斯河中下遊的沙俄占領軍防守陣地。


    金順的西征軍(北路)三萬多精銳,離開賽裏木湖,推進到果子溝一線。從北側俯瞰整個伊犁河穀,隨時準備衝下山去;封堵沙俄占領軍的歸路、遮斷敵軍補給線和援兵通道,實現四麵合圍。


    這時候的西征軍人馬,比一年前掃蕩阿古柏侵略軍和英國雇傭軍時期的規模,又增加了兩成多;萬裏糧路上的戈壁大漠,照樣是駝鈴聲聲、人馬不斷。


    這些來自全國各地的官軍隊伍,操著湘淮、閩粵、中原、東北、齊魯等各式各樣的家鄉方言;一邊厲兵秣馬積極備戰,一邊開渠引水、墾荒平地。幫助剛剛脫離苦海的新疆當地各族民眾,重建家園。


    這時間。出現在天山南北廣袤大地上“大將籌邊尚未還,湖湘子弟滿天山。新栽楊柳三千裏,引得春風渡玉關。”的壯麗景觀,達到了最高潮!


    在伊犁河穀,這個西征大軍布下的巨大包圍圈裏。兩萬多的沙俄占領軍,麵對三麵居高臨下、枕戈待旦的十多萬裝備精良的中國大軍,瀕臨絕望!感覺已經進到了地獄之中;統統是日日愁眉、夜夜驚心!……


    在巴音布魯克草原上的“祭靈誓師大典”完成後的第二十天。準備在聖彼得堡參加沙皇禦前會議的米留金(俄國陸軍大臣)、格爾斯(俄國外務大臣)同時接到了克爾帕科夫斯基將軍的密電:


    “中國三萬多精銳軍隊,已從伊犁北麵的賽裏木湖南下,意圖切斷我‘伊犁駐屯軍’補給線及撤退通道。總兵力超過十萬的中國軍隊,現在已經從北麵方向和中部的巴音布魯克方向、及南麵的特克斯河流域方向三麵,對整個伊犁河穀形成了包圍之勢。


    “這些軍隊裝備精良、糧草儲備充足。疊加擊敗阿古柏軍隊和英國雇傭軍之兵勢,我軍將無法抵擋其進攻的鋒芒。尤其在那拉提方向,中國軍隊的主帥左宗棠;已經帶領戰鬥力最強的數萬湘軍、淮軍精銳,坐鎮焉耆城和巴倫台要塞。並親自前往巴音布魯克草原,視察前線部隊;還隨軍帶來了自己的棺木。


    “這足以證明,中國政府強勢收複伊犁之決心!其強悍的先鋒大軍和土爾扈特騎兵,已在巴音布魯克草原紮營;與我軍形成對峙。兩軍哨兵,相隔僅數十米遠。我能斷定:這裏應該就是中國軍隊的主攻方向。隻等左宗棠一聲令下!這些兇悍的騎兵隊伍,將從巴音布魯克這個高山草原上傾瀉而下。我軍將無險可守,必定全線崩潰!……


    “包括特克斯、尼勒克在內的伊犁地區,和包括大小裕勒都斯草原在內的巴音郭楞地區;千百年來,一直都是中國人的屬地。一百年前的土爾扈特首領渥巴錫汗,率領所部從我伏爾加河沿岸東歸中國後;這些地方,就成為了土爾扈特蒙古人的封地。


    “阿古柏的軍隊和英國雇傭軍,之所以沒能在兵鋒最盛的時期,直搗伊犁將軍府,而快速征服新疆;就是由於土爾扈特部落的頑強抵抗。迫使阿古柏和英國人改變了戰略進攻方向,從而完全改變了戰爭進程……


    “我們現在占領伊犁,要麵對的,就不光是中國政府的正規軍隊,還有驍勇善戰的土爾扈特騎兵。後者的戰鬥意誌、戰鬥力和對當地山形地貌的熟識程度,以及對我國軍隊的仇恨程度明顯更強!因為我們占領的,是他們賴以生存的牧場……


    “此前。庫羅帕特金少校的俄國使團,在新疆半年的時間裏,不但遍訪了阿古柏的‘洪福汗國’在各處的兵營;還到訪過土爾扈特部落一直在堅守的巴音布魯克山區。該少校的使團與普爾熱瓦爾斯基上校的新疆探險隊,對沙皇軍隊有可能在伊犁與中國軍隊開戰的情形,進行了推演;所得出的結論,與我以上所述相同。


    “關於國內頗感興趣的阿古柏死因,現在仍無法確定。在阿古柏死亡的兩周前;庫羅帕特金少校,還在與他商討兩國劃界的問題。當時阿古柏身體健壯,對戰局的信心也還是有的。他堅信:英國人的鼎力支持和斡旋調停,會很快見效,中國人很快就會退兵。


    “他曾向少校提出抗議稱:我國在支持中國軍隊向他的軍隊發起進攻!如我們的商人,在向中國軍隊提供軍糧一事。因此,庫羅帕特金少校認為:阿古柏的死因,絕不可能是英國媒體和奧斯曼媒體所說的‘暴病身亡’或者中國官方說的‘服毒自殺’。被其親兒子和其他覬覦‘汗位’的人共同謀殺、酗酒致死等說法,也都不具有可信度。


    “按少校的推斷,‘毆鬥致死’的可能性最大。而殺死他的,絕不可能是他手下的什麽人,一定是中國人!但中國官方又明確否認了這一點,稱其為‘仰藥自斃’。說明阿古柏之死與中國軍隊的刺殺行動無關,刺殺者應該在中國民間。


    “而阿古柏的都城庫爾勒周邊,敢於和阿古柏的‘洪福汗國’正麵對抗,有勇氣、有實力接近並刺殺阿古柏的,就隻有土爾扈特部落了。畢竟土爾扈特部落和阿古柏之間,結下的仇恨也是最深的。少校的結論是:土爾扈特部落的蒙古勇士刺殺了他——盡管沒有直接證據。


    “從當前態勢看。我方繼續占有伊犁,既無法理可依;開戰也絕無勝算可言。一旦戰敗,不但我國與中國數千公裏的邊境線,都將受到波及而陷於動蕩之中;帝國在歐洲的邊界,也會被大英帝國、法蘭西帝國、奧斯曼帝國和德意誌帝國再次覬覦,而陷於危險境地。


    “庫羅帕特金少校作為特使、普爾熱瓦爾斯基上校作為新疆探險隊領隊,通過半年多的實地考察和戰略研判;他們所持有的觀點,同我的觀點是一致的。盡管我們對伊犁的戰略價值十分清楚,並有著無法割舍的情懷;但我們必須放棄伊犁!


    “不過,他們也大膽提出了自己的解決方案:要求中國政府支付這幾年的‘保護費’一千萬英鎊,作為補償。以此作為返還伊犁的前提條件。


    “鑒於以上情況。為保存我‘伊犁駐屯軍’實力、維護帝國尊嚴;並考慮到盡量不與東方大國產生激烈衝突,從而免除對帝國周邊的不利影響。我們認為,以適當的方式獲取利益後,將伊犁交還中國政府是明智之舉……


    “為了能暫時牽製中國軍隊的進攻;我已命令敗退到我國境內的‘洪福汗國’第二任大汗伯克胡裏殘部人馬、自封‘大汗’後與伯克胡裏火並失敗的阿奇木罕殘部人馬,分三路分別向中國軍隊的大後方運動。意在騷擾和破壞中國軍隊脆弱的後方補給線,造成極大混亂,以消解中國軍隊的兵鋒和士氣。


    “其中:第一路,阿奇木罕人馬向阿克蘇的烏什方向滲透,伺機發起進攻。第二路,帕提拉人馬向喀什方向滲透,伺機發起進攻。以上兩路人馬的行動,可對圍攻伊犁的南路中國軍隊(劉錦棠部)形成牽製……


    “第三路的伯克胡裏,親率部分人馬,已經化裝成我國商家馬隊,從伊犁出發。準備沿天山北側,隱蔽穿過精河、烏蘇、瑪納斯和烏魯木齊西山、南山,跨越中天山冰達阪;突襲當前設在巴音郭楞地區天狼穀的土爾扈特部落的中樞指揮係統。對該部落的首腦機關,實施‘斬首行動’。


    “這個十分大膽的長途奔襲作戰計劃,是伯克胡裏親手製定的。因為他在與庫羅帕特金少校見麵後,了解到他父親最大可能的死因,與土爾扈特蒙古部落密切相關。他的第二個弟弟克達克爾,也於十年前,戰死在與土爾扈特騎兵對決的戰場上。他立誓要為死去的父親阿古柏和弟弟克達克爾複仇。


    “在這個計劃完成後。伯克胡裏準備將實施該計劃的人馬,與等待在精河進行接應的人馬,合兵一處。將中國軍隊設在精河的輜重大營,徹底搗毀!這就相當於,在圍攻伊犁的中國北路軍(金順所部)的後背,狠狠插上一刀……


    “我沒有阻止這個計劃——即便這個計劃成功的可能性較小,且風險很大。但我覺得,這是牽製中國軍隊(尤其是左宗棠親自坐鎮的巴音郭楞中路軍)的一種大膽嚐試;也是一種相對有效的策應手段。這種行動,雖然不能徹底改變戰場態勢;但多多少少會對我‘伊犁駐屯軍’所麵臨的壓力,起到一定的緩解作用。即便完全失敗,也不會對我軍的生存,產生任何不利影響。


    “以上行動。隻不過是用伯克胡裏這些人的血,來遲緩一下中國軍隊進攻的腳步罷了!戰場態勢,絕不可能因此而發生根本性的逆轉。我們不能對這樣的行動,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所以,我慎重建議:盡快與中國政府談判;索取利益後,交還伊犁……沙皇俄國伊犁駐屯軍司令官:克爾帕科夫斯基。”


    隨著南北疆的光複。在金花哈敦帶著小汗王去科布多省親、收攏失散民眾期間;紮布台吉和穆成喇嘛,就已經根據哈敦的事先安排,帶著部落的工匠們,在哈爾莫墩開始了重建土爾扈特南路盟公署衙門、部落大營的浩大工程。


    這些主要工程的設計,都是由部落的工匠、牧民、喇嘛們共同來參與完成的;凱瑟琳和徐雪英也參與其中。


    十年前被阿古柏侵略軍摧毀的部落大營廢墟上。熙熙攘攘的建造隊伍,日夜趕工、忙活不停……


    除巴特爾、桑吉梅仁、李傑昆都等將領,帶領騎兵隊,繼續配合西征軍紮營巴音布魯克,準備規複伊犁外;其餘部落人眾,陸續從天狼穀,遷迴了哈爾莫敦和各旗、各蘇木的原駐牧地。


    轉移到科布多、塔城等地和流落到其他地方的避難百姓,也開始逐步迴歸部落。


    新的部落大營和盟公署衙門、蒙醫院、軍械所、物資站在哈爾莫墩拔地而起的同時;新的“童子軍訓練營”和“部落學堂”,也同時開建……


    漫山遍野的羊群,又迴到了闊別十一年的冬牧場——焉耆平原。新舊大批氈房,又逐漸開始像散落的珍珠一樣,布滿天山腳下的開都河兩岸、博斯騰湖周邊。不過,看似還壯觀的牛羊群轉場隊伍,其實已不到當年的四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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