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人沒事就行,錢這些都不是問題,可就算你們如今有驚無險的出來,可也要防範於未來,穆鏡遲不會對這件事情善罷甘休的,也許這隻是一個開始。”


    尤斐然說:“我清楚,我父母為了遠離這邊,已經準備隨著生意上的變動,離開金陵,不在這邊停留了。”


    說到這裏,我下意識沉默,過了半晌,我說:“對不起,拖累了你。”


    尤斐然說:“我們之間何必這樣客氣,你清楚的,我要的從來不是你這些。”


    我嗯了一聲。


    尤斐然又說:“你如今到哪了。”


    我左右看了一眼說:“我到了顰洲了。”


    尤斐然問:“顰洲?”


    我說:“過了顰洲就是大虞,沒多久便要出國內了。”


    尤斐然說:“你還要在顰洲停留多久?”


    我說:“大約一晚上。”


    我想了想,又問:“怎麽了?”


    尤斐然問:“你真決定離開嗎?”


    我說:“是的。”


    我們都同一時間沉默下來,既然他已經無事,我也不想再跟他說太多,便要將電話掛斷的時候,尤斐然當即又在電話那端說:“對不起……”


    我知道她指的是哪一方麵,我不想和他提這些,我說:“不怪你,被亂自責了。”我看了一眼周圍,又說:“還有人等著打電話,我先不跟你多說了。”


    我說完,便快速將電話掛斷,掛斷後,我站在那發呆了幾秒,便轉身從餐廳內離開,隨著搖晃的船,朝著休息室內走了去,到達那時,那婦人正在給兩個孩子剝著橙子,她見我來了,當即便笑著問:“你要吃橙子嗎?你這幾天均未好好吃東西,吃點水果吧?”


    她遞了一半到我麵前,我盯著看了許久,不知道為什麽,心竟然有些一抽一抽的疼,好半晌,我嚐試著伸手從她手上接過,她見我終於肯定拿了,便笑著問:“你今年年齡應該不大吧?”


    我說:“二十多了。”


    我低頭吃著那橙子,那柳橙很新鮮可卻帶了點酸,婦人說:“難怪看上去不大。”她又將剩餘的橙子給身邊的兩個女兒,對我問:“可有嫁人?”


    我本想點頭,可是遲疑了一會兒,我又搖頭。


    那婦人又問:“這次去國外,可是去讀書?”


    我說:“不,過去定居。”


    那婦人又左右看了一眼說:“可是未見你的行李啊,你的家人呢?”


    我沒有迴答,隻是低頭在那咬著橙子,咬了一會兒,我又抬起臉笑著對她說:“他們沒在這邊。”


    婦人問:“也在國外?”


    我說:“是吧。”


    我將那橙子吃完後,便對那婦人說:“我有點累了,先休息了。”


    我說完,便朝著床上爬了去,那婦人坐在下鋪看了我好一會兒,便未再說話。


    船要在顰洲停靠第二天早上,有的人選擇去附近去遊玩一會兒,而我始終在床上躺著,搖搖晃晃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當我再次睜開眼時,船艙內已經完全黑了,下鋪很安靜,那婦人跟她兩個女兒似乎都不在。


    我掙紮著從鋪上起來,可還沒坐穩,整個又摔了下去,我這察覺到自己手腳發軟,我伸手摸了一下額頭,發現全都是冷汗,還帶著些異樣的燙,似乎有點發燒。


    接著,我便朝著鋪下頭幹嘔了起來,可基本上又嘔吐不出來什麽東西,胃裏空蕩蕩的,我想翻找一些東西填一填肚子,可我什麽東西都沒帶,身上的錢也並不多,我整個人又癱軟了下去,在那喘著粗氣,便閉上了雙眸,好一會兒,等我緩過神後,我還是從床上掙紮著下來,便朝著餐廳走去,想去給自己倒點熱水充充饑,人還沒走到餐廳處,腦袋便又是一陣天旋地轉,周圍來往的人全都用異樣的目光看向我。


    我沒有管他們,而是掙紮著朝著餐廳走去,到達櫃台處又是那營業員看向我,她以為我是要打電話,剛想把電話移向我時,我搖頭說:“不,麻煩給我一杯水。”


    她瞧向我問:“你確定不要吃點東西嗎?”


    我並不餓,但是我感覺自己需要進食,可現在能省則省,我再次重複了一句:“給我一杯水,謝謝。”


    那營業員大約是覺得我奇怪的很,便也不想和我多說什麽,很快遞了一杯水給我,我端在手上,正要拿著那杯水離開時,腦袋又是一陣暈眩,我勉強扶住周邊的東西,等人差不多適應後,才繼續朝前走著,還沒走了兩步,便瞧見對麵站了一個人,一個手提著行李箱的男人,那張臉讓人覺得有些熟悉,可我卻又不敢太確定。


    我端著杯子,下意識停了下來,看向他,他也看向我。


    走廊內走到很窄,窄到隻能經過一兩個,他身邊有人來往,我身邊同樣也是,我們兩人都被擠得有些搖晃,不過勉強還能夠站立住。


    他瞧著我笑著,笑得無比的孩子氣。


    好半晌,他隔著一段距離問:“沒想到吧?”


    是呀,我還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艘船上看到他。


    我已經無力極了,嘶啞著嗓音問:“你不是在家嗎?怎麽在這。”


    他提著行李箱說:“來找你啊。”


    接著,他一步一步朝我走了過來,差不多六七步左右,他終於站定在我麵前後,他朝我伸出手說:“本少爺覺得歐洲的風景無比的好,也打算去遊曆遊曆,正好我們一起做個伴兒。”


    他話停頓了幾秒,便又開口問:“行嗎?”


    我笑得無奈極了,可笑了兩聲後,我又蹲了下來,一瞬間抱住腦袋在那痛哭了出來。


    尤斐然站在那看了我好一會兒,他也隨著我一起蹲了下來,他朝我伸出了手,我反握住他的手,猶如拽住一根救命稻草,我哭著說:“尤斐然,是我害了他們,在這個世上,我終於沒有了一個家人,你知道嗎?就在剛才的不久,我夢到了宋醇,我夢到了他站在了我麵前,他什麽都沒對我說,渾身血淋淋的,我該怎麽辦,你告訴我,我現在到底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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