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到達外頭時,王芝芝是最先發現我從裏頭走了出來,她當即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又是驚訝又是開心的喚了句:“清野。”接著,便立馬朝我走了過來,她握住我的手說:“哎呀,你還真是好了不少啊,短短幾日,看上去胖了不少。”


    對於王芝芝的話,我也笑著說:“多虧了姐姐的建議的,不然我怎麽可能好得這麽快。”


    我立馬朝王芝芝福了福說:“姐姐對清野的恩,清野無以迴報。”


    王芝芝對於我如此行大禮,她立馬扶著我說:“怎對我行如此大禮,倒像是我的功勞了,我不過是隨口提了一句而已。”


    我笑著說:“若不是姐姐,我也好不了這麽快。”


    穆鏡遲見我在那跟王芝芝客套,便開口說:“好了,過來吧,應該都還沒用餐,坐下一起。”


    王芝芝笑著說:“行。”便牽著我朝穆鏡遲走了過去,之後王芝芝便在這邊用的早膳,王芝芝雖然沒有開口問穆鏡遲什麽時候迴去,可這次上山顯然是來催的。


    王芝芝在這裏待了一會兒,下午便去了北院看王芝芝。


    那一下午我都焉了吧唧的,也沒有什麽精神,趴在桌上一直玩著手上的茶杯,正在下著棋的穆鏡遲見一點精神氣也沒有,便朝我走了過來,坐在我對麵問:“怎麽了,可是身體不舒服。”


    我搖搖頭沒有迴複他,依舊在玩著桌上的杯子,這個時候春兒插話:“小姐大約是在想著先生要離開的事情不高興呢,您要是走了,這裏便剩下小姐,她自然便不開心了。”


    穆鏡遲聽了春兒的話,便又看了我兩眼,他伸出手,直接將我抱在腿上,撅著我下巴問:“為這事?”


    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是低下了頭,玩著自己的手指。


    穆鏡遲見我如此,便笑了,他握住我係了鈴鐺的手後,便眼眸含笑問:“舍不得?”


    我本來不想迴答這個問題的,可隔了一會兒,我還點了點頭,老老實實的點頭。


    他瞧我委屈成這副模樣,臉上的笑越發大了,見他笑成這副模樣,我有點生氣了,將他一推,剛想從他身下爬下來,穆鏡遲將我腰身一扣,我身體又迴到了他懷中,他在我耳邊發出愉悅的低笑。


    我越發的氣不打一處出來,我捶著他胸口說:“你還笑,你還笑我。”


    穆鏡遲又順勢將我手扣在他胸口,我快要哭出來了,本來還隻是委屈,見他如此笑我,眼淚便從臉上長串流下來。


    穆鏡遲見我如此,便知道我是當真了,便止住了臉上的笑,捏住我下巴說:“哭了?”


    我幽怨的瞪著他,就是不肯迴答他,也不肯說話。


    穆鏡遲從我手間抽出絲巾,撅著我下巴替我擦拭著臉上的眼淚說:“傻瓜,我笑是因為開心。”


    我抓著他的手說:“你開心什麽?我哭有你這麽開心的嗎?”


    他越發笑得大聲了,我覺得他現在完全是在恥笑我,我不想跟他交流下去,又想從他懷中掙紮出來離開。


    穆鏡遲從後頭再次扣住我的身子,在我耳邊說:“我笑,是因為終於覺得你有那麽一點需要我,依賴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開心,明白嗎?”


    穆鏡遲聲音裏是從未有過的愉悅,我身子僵硬了幾秒,便沒再說話,也沒有再掙紮,穆鏡遲摟在我腰處的手一點一點收緊,我整個身子被他抱緊在了懷裏,他挨在我耳邊說:“現在隻是暫時的在南山寺上待兩年,我也會經常來看你,並不是把你丟在這上頭不管不問,等我將手上的事情都處理掉一些,便來著上頭陪你長住怎樣?”


    我不是很相信,所以沉默著不迴答,過了一會兒,我還是忍不住扭頭去問:“是真的嗎?”


    我臉上還掛著殘餘的眼淚,他伸手替我擦拭掉:“當然是真的。”


    我說:“那你陪我長住多久。”


    他語氣溫柔得如春風說:“你想在這上頭住多久,便是多久。”


    我說:“姐姐不要了,風兒不要了?”


    穆鏡遲低笑,我見他又笑,覺得他就是存心欺騙我,我正要又要從他身下爬下來,穆鏡遲再次摟住的腰,在我耳邊低聲說:“我隻要你。”


    他這句話尤其的小聲,更像是在說給我聽的一般,春兒跟如萍見我們兩人如此親密的纏在一起,哪裏還敢待下去,兩人均是麵紅耳赤的退了下去,屋內隻剩下我們兩個人後,我又側臉看向他,他唇貼在臉頰邊,又重複了一句:“我隻要你。”


    我卻不相信,我說:“你是個大騙子,我才不要你要我,反正你不要我,我也可以一個人活得好好的,你不上山來看我也罷,你去陪她陪你的兒子會更好。”


    我又掙紮著要下來,穆鏡遲環住我的腰說:“又胡攪蠻纏了?”


    聽到他這句話我越發來氣,又捶了一下他胸口,穆鏡遲任由我捶著,隻是輕笑。


    好一會兒,我幹脆趴在他懷中嗚嗚哭了起來,穆鏡遲才知道我是當真了,真的傷心,真的舍不得了。


    他沒有推開我,也沒有抬起我的臉,隻是任由我哭著,低眸細聲哄著我說:“不哭了好嗎?”


    我還是沒有理他,一個勁的在他懷中哭,他歎了一口氣,撥開纏在我脖間的長發說:“我也不想把你一個人放置在這。”


    他繼續拿著我的絲巾替我擦著脖因為大哭而冒出來的汗說:“你要聽話,過一個星期我便過來看你好嗎?你也可以給我電話。”


    說到這裏,我又委屈的抬起臉說:“哪裏有電話,這裏連電燈都很少有。”


    我哭得臉都是紅得,一抽一嗒,穆鏡遲見我哭成這副模樣,眼裏藏著一絲心疼,他替擦著臉上的眼淚跟汗水說:“我讓孫管家把電話線牽到這上頭來如何,嗯?”


    我說:“那你真的一個星期來看我一次嗎?”


    他嗯了一聲,然後指尖停留在我哭紅腫的眼睛上,他繼續哄著說:“不哭了好嗎?”他再次將我摟進懷裏,我也沒有多少力氣了,便挨在他懷中抽泣著,穆鏡遲一直在那低聲哄著我,跟我講著道理。


    一直哄到春兒跟如萍再次進來,兩人見還被穆鏡遲抱在懷中,一動不動的,像是睡著了,又像是沒睡著,有些不敢靠近,隻能站得遠遠的瞧著。


    穆鏡遲摸著我腦袋,在我耳邊說:“春兒和如萍都進來了,還哭的話,小心她們笑話你。”


    我埋在他懷中不肯露出臉來,穆鏡遲見我悶得一頭大汗,怕我悶壞了,便強製性的抬起我的臉來,再次替我拭擦著臉上的汗說:“瞧,哭成這般不知道的還以為誰欺負了你。”他替我解著衣服扣子說:“喝點水怎樣?”


    我確實有點口渴了,便點了點頭。


    他便吩咐春兒倒杯溫水過來,春兒將水端過來後,穆鏡遲接過,覺得溫度正好,便遞到我唇邊,我咕咚咕咚喝著,喝完後,他見我衣服全都濕,便又問:“進裏頭把衣服換一換,嗯?”


    我確實覺得黏黏的,不是很舒服,便又點了點頭,穆鏡遲招來如萍帶我進去把衣服換下來。


    之後晚上的時候,我都一直粘著穆鏡遲,王芝芝過來了一趟,不過春兒在門口對她說,我們早早的睡下了,王芝芝站在門口倒許久都沒說話,最後又離開了。


    那一晚上穆鏡遲一直都很溫柔的吻著我,哄著我,到大半夜,我還是舍不得睡過去,時不時強撐著精神抬眸看他,生怕他一轉眼便不見了一般。


    穆鏡遲對於這樣沒有安全感的我,除了憐惜還是憐惜,他眼裏也帶著不舍和不放心,那一晚上他都沒有睡,望著我熟睡的臉,是不是的吻著我。


    這一晚上就算有多不願意,可該過去的,還是該過去。


    到第二天早上,丫鬟們便將穆鏡遲的東西開始收拾著,玄空大師過來告別,穆鏡遲一直在和玄空大師說著托付我的話,玄空大師自然是應允著,穆鏡遲怕我在這沒人陪我玩,所以留了不少的丫鬟在這照顧著我,所以基本上隻是他離開,原先跟上山的人,迴去的並不多。


    穆鏡遲把我交付給玄空大師後,又將一旁站著的我給招了過來說:“以後你在這要多聽玄空大師的話,不準胡鬧,聽見了嗎?”


    我沒有迴答,隻是紅腫著眼睛,穆鏡遲瞧我這副模樣,越發的不放心了,眉心微皺著。


    玄空大師見穆鏡遲如此,他笑得慈祥說:“穆先生不用擔心,姨娘雖年齡還小,不過想來也不會太調皮,這邊也沒什麽東西能夠讓她壞事的,您放心好了,老衲也會承您所托,好好照顧姨娘的。”


    穆鏡遲聽到玄空大師的話,臉上的不放心依舊沒有消散,他說:“我不怕別的,隻是怕這邊的人盯不住,她覺得無聊,偷偷跑下山,見生人。”


    玄空大師說:“您放心,我會派人好好看著姨娘的,姨娘應該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的。”


    王芝芝便也朝這邊走來,對我說:“清野,你可要好好記住道士的話,千萬不能破了戒,這樣對你會很不好,你若是覺得無聊,我和鏡遲會時長上山來探望你的。”


    我沒有迴答王芝芝,臉色不是很好。


    王芝芝見我還在傷心中,便也不再多言。


    話說到這裏,丫鬟們基本上也都將穆鏡遲的東西收拾好了,小廝將東西全都提上了車,司機便從車上下來,來到王芝芝身邊詢問:“夫人,東西都收拾齊了,是不是現在該走了。”


    王芝芝沒有迴答,倒是看向穆鏡遲,穆鏡遲坐在那對王芝芝說:“再等等,你們先出去吧。”


    王芝芝知道他還有話要對我說,便帶著丫鬟跟小廝們全都從屋內退了出去,玄空大師跟在後頭。


    裏麵隻剩下我們兩個人後,穆鏡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將摟進了懷裏,他見我又是一副要哭了的模樣,便輕聲詢問:“昨天不是都跟你說好了?怎麽今天又是這副表情,嗯?”


    他低眸擦著我臉上的眼淚,他見我愁苦著一張臉,便笑著說:“笑一個。”


    我不笑,他又說了一句:“難道送我走,都讓我瞧你這張小怨婦臉嗎?”


    聽到他這句話,我直接破涕而笑,便摸著眼淚說:“你說你會一個星期來看我的,你不能食言。”


    穆鏡遲笑著說:“嗯,不會食言。”


    他說:“你呢。你答應過我的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你是人間荒唐一場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舊月安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舊月安好並收藏你是人間荒唐一場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