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一輛馬車緩緩行駛在街道上,忽然,一個出現在了馬車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公子,有人攔馬車。”


    馬車外的侍衛恭敬地對著馬車內的人說話,詢問他接下來的命令。


    聽到這句話的白華栩睜開了眼睛,從嘴裏吐出一個冷漠的字音,“殺。”白華栩並不在乎攔馬車的是何人,但隻要敢他的馬上,就是一個字。


    死。


    隨著白華栩的命令落下,隱匿在暗處的人突然全都湧了出來,而馬車外的人絲毫也不驚慌,看著人都朝他而去,他依舊站在原地巍然不動。


    緊接著,他開口:“白公子,我家主子有筆交易跟您談,特地讓在下在此等候。”北初看著馬車,語氣間帶了幾分輕鬆。


    就在所有人的動作全都湧過去時,白華栩再次開口了,“憑什麽以為本公子要同你家主子做生意。”隨著他的話音,馬車外的人全都停下了動作。


    雖然如今不知道這人究竟是誰,但是敢一個人來攔馬車的人,絕不簡單。


    北初神色微微一怔,連說的話都被殿下猜了個七八成,想到這裏,他悠然自得迴答道:“自然是我家主子幫能幫你們得到你們想要的東西。”


    北初說的不是‘你’而是‘你們’。


    隻差了一個字,可裏麵的意思可就是天差地別了。很顯然,白華栩也注意到了這一點,神情不似剛才的運籌帷幄而是轉變成了肅穆。


    你們。


    白華栩反複在心裏斟酌這兩個字,忽然白華栩眉眼之間皺了起來,主動問出聲,“你們家主子此刻在哪裏?”


    這句話落在北初耳朵裏,北初眼底不由得又閃過一絲驚喜,沒想到又被殿下猜準了,“請公子隨我來。”


    北初立即想起過來之前,殿下囑咐了一定要將這句話告知白華栩,所以他緊接著開口:“公子若是不放心的話,大可以讓這些人都跟著在下而去。”


    話音落下。


    白華栩從馬車裏出來,直視著站在月光下的北初,好一會才開口:“都退下。”


    這樣的命令,讓在馬車旁的侍衛微微蹙眉,小聲勸道:“公子,此人來者不善,若是您就這樣去了很有可能是陷阱啊。”


    “我家主子就在不遠處,還請公子隨我來。”


    北初到了白華栩的跟前,指了一個大致的位置。


    “走吧。”白華栩出聲。


    既然對方已經做到這一步,那就沒什麽信不信任的,想來對方的勢力絕不簡單,否則也不會如此公然讓來攔他的馬車。


    而且還隻派了一個人過來,想來對方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能把他請過去。


    既然如此,那麽他肯定是要過去,對方已經做了這樣的準備,那麽他自然也要拿出一些誠意來,畢竟他現在對這筆交易還是很感興趣的。


    “公子……”


    侍衛依舊放心不下,不死心地再次喊了一聲。


    “退下,帶著人等我出來。”


    說完,白華栩就已經跟著北初離開,不過他臨走之前的那句話也是他吩咐下去的命令,若是他在一個時辰沒有出來的話,他們就帶著人殺進去。


    ……


    謝綏早已經恭候多時,他坐在窗邊正在慢條斯理地煮茶,一舉一動行雲流水。窗邊灑下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此刻此刻就像是一幅畫。


    白華栩進來時就看到的是這一幕,驟然停下來腳步。


    謝綏沒有偏頭看過去,卻聽見腳步聲忽然停止,他不免笑著開口:“怎麽?白公子到這一步是怕了?”


    “白公子請坐吧。”


    謝綏再次出聲,微微轉頭朝白華栩看了過去,他的眼神似笑非笑,讓人看不清謝綏眼底的情緒。


    白華栩這才緩緩走過去,在謝綏對麵坐下。這剛一坐下,謝綏的茶也剛好煮好,首先倒了一杯遞到了白華栩的麵前。


    “抱歉,我不習慣飲夏國的茶。”


    白華栩出聲拒絕,眼神卻一直落在謝綏身上,眼底滿是探究之意。剛才在進來的那一刻他大概就猜到了對麵之人坐的是誰。


    “白公子果然聰明啊。”謝綏先是誇讚了一句,繼而又開口,“不過白公子是不習慣還是不敢?”


    兩個人都話裏有話,明明隻是很平常的幾句話,兩人就如同交鋒般看著對方。


    “這個時辰飲茶,正好能夠提神,否則該怎麽進行下去要做的交易,你說對吧,白公子?”


    “宸王殿下和王妃果然是夫妻啊,兩人的性格都如此相像。”


    白華栩忽然挑開了謝綏的身份,說完這句話他的視線一直看著對方之人。


    謝綏聽到有關於虞歸晚的字眼,神色忽然變得柔和起來,嘴角上揚,“本王和阿晚是夫妻,自然是婦唱夫隨。”


    白華栩立刻就捕捉到了謝綏說的是婦唱夫隨,而不是夫唱婦隨。


    根據他的人查到的消息,謝綏對他這位王妃可是用情極深,在整個夏國都是人盡皆知的,今夜他倒是見識到了。


    莫名其妙的就被喂了一嘴的狗糧。


    “那麽宸王是想跟我談什麽交易呢?”


    “本王助三皇子登上皇位。”


    謝綏的這話一出,白華栩才放鬆下來的神色,立刻又變得警惕起來,眼中滿是對謝綏的欣賞,“果然是宸王殿下啊,什麽事情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方才看謝綏的神情,應該是暫時還不知道他們和虞歸晚也達成了合作,這麽久以來根本沒人發現他真正扶持的人是三皇子,如今卻被一個異國人道破了。


    真的不得不說,宸王殿下果然聰明。


    如今看來他們兩邊都想到同一個地方去了,雙方如今合作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那宸王殿下要什麽呢?”


    白華栩沒有立即應下,而是反問謝綏。


    既然宸王是為此而來,想來也是有他要的東西,上次虞歸晚打聽稀有藥材的事情,據說宸王的身體一直不好,長年用藥一直吊著命,直到虞歸晚嫁給了宸王他的身體才逐漸好轉,想來那藥材也是替他尋的。


    如今看來,宸王多半也是為了此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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