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歸晚朝太子看過去,不卑不亢開口:“這裏隻有虞歸晚,沒有宸王妃,太子殿下亦可以稱唿在下為虞大人。”


    “虞大人?”


    太子重複了一遍這個稱唿,眼底滿是不屑,又緊接著道:“難不成是夏國無人了?竟然派一個女流之輩過來探討國家大事。”


    兩人穩坐不動,季明川知道虞歸晚可以應付。


    “太子殿下真是說笑了,我們夏國講究能者居上,隻要有才能者皆可以為國效命,我能來到趙國自然代表我是有能力的。”


    虞歸晚一語雙關。


    既說了自己的能力,又嘲諷了太子的言語和眼界。


    “你!”


    太子橫了一眼虞歸晚,還想說什麽被主位上的趙王打斷。


    趙王誇讚一句,眼神落在虞歸晚的身上,“如今看來虞大人果然是非同凡響啊。”就算虞歸晚並無實績,可如今在這大殿之上她還能如此泰然自若。


    這樣的女子已經比大多數人要強上許多,既然他們派她前來趙國定然是不一樣的。


    “陛下謬讚了。”


    虞歸晚站起身來,微微拱手。


    趙王舉起杯來,看向眾人,“諸位一同喝一杯,敬二位大人。等兩日之後趙國和夏國便是合盟了。”


    宴席過後。


    殿內大臣已經散盡,隻留下了趙王和兩位皇子,以及白華栩。


    季明川這才明白趙王為何要辦這個宴席,看來是要看看他們如今還有沒有資格和趙國合作,如今看來。他們這是過了第一關了。


    季明川站起身來,開門見山道:“趙王留下我們二人,想來是對合作的事情感興趣?”


    “你們夏國如今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妄想跟我們談條件?”


    率先開口說話的人是白華栩,他言辭犀利絲毫沒有給二人留麵子。


    虞歸晚迎上白華栩的眼神,絲毫不畏懼開口,“如何不敢?一個公主和長久的利益相比下來,恐怕是明白人都會選擇利益吧?”


    “畢竟,沒有永久的合作夥伴隻有永久的利益。”


    虞歸晚也不繞彎子,明明白白地說出趙國最想要的東西,隻要是個明白人都會選擇利益而不是一個和親公主。一個公主能夠維持多久呢?


    隻有利益才是明明白白握在手裏的東西。


    “這句話說得好!”


    趙王鼓掌道,這句話他甚是滿意。確實對於趙國來說一個和親公主哪裏比得上永久的利益,趙國國弱比不上夏國,這次提出求娶公主也是趁人之危。


    想著和親過後,便能得到夏國的助力。而如今比起一個公主來說更誘人的是利益。


    “不過——”


    “不過朕有個條件。”


    趙王說到這裏,眼神變得黯然,和方才拍手叫好的人截然不同。


    虞歸晚和季明川對視一眼,“陛下請講。”季明川站起身來,恭敬道。如今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不得不按照趙王所說的進行下去。


    早在夏國時,他們和陛下探討計劃時不是沒有想過趙國很有可能會得寸進尺,但隻要不是太過分,他們可以接受。


    “永安公主要留在趙國。”


    說完,趙王突然輕笑了一聲,“否則你們夏國要是反悔,那我趙國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虞歸晚捏了捏拳頭,可她明白如今隻有這樣才能讓趙國相信他們夏國的誠意,她努力維持笑容,“既然如此,那永安公主現在不能和太子成親。”


    虞歸晚語出驚人,在座之人的臉色全都變了變。


    “放肆!如今公主可是為了和親才來的趙國,如今不能和太子成親,你們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是想假借合作的名義行不軌之事?”


    此刻說話的人是在宴席上從未開口的三皇子。


    季明川立馬接上虞歸晚未說完的話,“三皇子,在下的意思是還望陛下給我們一個月的時間,若是夏國能在一月之內抵禦外敵,永安公主自然就不用再和親了。”


    “而夏國和趙國從此以後便是合作關係。”


    三皇子眯起雙眼,沉聲問道:“若是一個月沒有呢?”


    “那婚事自然是任由陛下做主。”


    趙王沒有說話,沉思片刻。


    她又大著膽子開口,“想必陛下也知道永安公主是夏國國君唯一的女兒,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這樣的一句話,讓在三皇子和白華栩二人不由得多看了虞歸晚一眼。


    “看來夏國確實人才濟濟啊,朕今日就應了你們這要求。”趙王爽快的應了下來,既然他們敢提這樣的要求自然是有備而來。


    在座之人中,唯有太子麵露難色,“父皇,婚事一早便定了下來,如今卻要延遲可該怎麽給百姓交代啊!”


    虞歸晚笑意盈盈地看著太子,“太子殿下不必擔心此事。”


    這時,季明川站出身來,道:“永安公主初到趙國水土不服,陛下念在公主身體虛弱特意將婚事延後。”


    兩人一唱一和,早已經將事情安排妥當。


    “好,那就照你們二人說的辦。”


    趙王應下,對於這個借口很是滿意。


    “父皇……”


    太子還想開口說話,卻被趙王瞪了一眼,太子還未說出的話全都咽了迴去。


    ……


    從宴席出來,虞歸晚和季明川出了皇宮之後,二人按理要說是要一起迴驛站的,可虞歸晚卻沒有上馬車,看著季明川開口:


    “明川哥哥,你先迴去吧,我還有要事要辦,就不跟你一道迴去了。”


    虞歸晚委婉開口,沒有說明她到底要去做什麽,但她知道季明川不會多問。


    “好,你注意安全,這裏不比夏國。”


    季明川囑咐一聲,他知道歸晚一向都有自己的主意,所以並未多問。


    虞歸晚點頭應下,“放心吧,我有武功傍身。”說完,她看著季明川上了馬車,直到馬車遠遠行駛離開,虞歸晚才轉身離開。


    虞歸晚走在大街上,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


    她暗笑一聲,彎了彎嘴角,看來有條‘尾巴’跟著她啊。


    察覺之後,虞歸晚不動聲色地繼續往前走,帶著身後的‘尾巴’繼續在大街上兜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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