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歸晚吩咐一聲,“先去明玉齋再迴宸王府。”


    “多謝王妃了。”施令月客氣道,既然上了馬車,施令月便也不再刻意繞圈子,“不知王妃日後是否有意做妝粉之類的?”


    虞歸晚看著施令月,不禁在心底感歎,果然做生意之人對這方麵果然警覺啊。


    “自然,若是施老板感興趣的話日後定然第一個找你合作。”


    施令月沒有片刻遲疑,“現在就可以合作。”她明白隻要這個做出來,在京城絕對大賣,這樣的方子加上明玉齋的招牌,絕對沒有問題。


    “嗯?施老板這樣爽快?難不成是看在我師父的麵子上?”就連虞歸晚也沒想到施令月竟然答應的這樣的爽快?果然還是師父的名頭好用啊。


    “錯了。”


    “我是相信自己的眼光,這個生意我不會看錯,至於宸王妃我相信我也沒看錯。”


    施令月看著虞歸晚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欣賞,迴京城的這些日子也聽說了不少虞歸晚的事跡,果然非常女子也,倒是讓她欽佩。


    再則就是,既然是生意人,這樣好的賺錢法子要是錯失良機,以後可得要哭死了。


    虞歸晚顯然沒想到施令月的理由竟是如此,倒是讓虞歸晚有些刮目相看,如若不是這樣一個女子否則也不會做出明玉齋這樣的鋪子。


    兩人談話之間,便到了明玉齋。


    “今日多謝王妃送我一程了。”


    虞歸晚微微頷首,等施令月下了馬車以後,才吩咐道:“走吧。”


    ……


    芙蕖扶著虞歸晚進入宸王府,進入王府的那一刻虞歸晚愣了愣。整個王府都掛上了紅綢,府內的下人也比平日少了許多。


    虞歸晚搭著芙蕖的手突然被鬆開,她不明所以地看了芙蕖一眼,看見她麵帶著一抹不明的笑容退了下去。


    “阿晚。”


    正在她一臉疑惑之時,突然聽到了謝綏的聲音。


    她一抬頭,迎麵而來的便是身著一襲月白銀細暗紋底錦袍,衣裳上用銀絲鑲嵌著大片的蓮花紋,再用紅線勾勒。一根紅色發帶束著高馬尾頂著一頂銀冠。


    謝綏大步向她走過來。


    “謝綏,你今日為何打扮的如此隆重?”


    虞歸晚看著謝綏今日的打扮,輕笑了一聲。


    “不過倒也是秀色可餐啊,不知今日小廚房準備了什麽吃食?”


    “在外麵一天,我感覺我要餓死了。”


    在長公主府這麽久,她就喝了點茶水吃了一些糕點


    謝綏聽到她第一句話時眼神微不可見地沉了幾分,下一秒便又聽到虞歸晚開口說話,眼神又,軟了下來。


    虞歸晚語氣有些撒嬌的意味,反倒是讓謝綏很吃這一套。


    “今日做的都是你愛吃的,走吧。”謝綏朝她伸出手,笑道。


    她搭上謝綏的手心,兩人十指緊扣往屋內走去。


    虞歸晚跟著謝綏走去膳廳,一路上都掛滿了紅綢,她突然有些意識到了不對勁,她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下一秒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睜大了眼睛。


    今日是九月十二!


    “小心些,要跨門檻了。”


    謝綏及時提醒了一聲,否則虞歸晚下一秒就要被門檻絆倒了。


    “發什麽呆呢?”他寵溺地看了虞歸晚一眼。


    “哈哈,沒有沒有。”虞歸晚轉了轉眼轉,莫名有些心虛。今日是九月十二啊,她和謝綏成親的日子,沒想到時間過得這樣快,竟然一年了。


    滿桌子的飯菜都是謝綏特意吩咐廚房準備的,全都是她愛吃的。


    “還有酒。”


    虞歸晚驚歎了一聲,看著桌子上放著一壇酒,酒壇外身上還沾染了未曾清理幹淨的泥土。


    “這是一年前,我埋下的桃花酒。”


    謝綏看著眼前的這一壇酒,他沒想過有朝一日還能取出來。


    “謝綏,我沒想到你將今日記得這樣清楚。”虞歸晚的眼神中有些愧疚,她完全忘記了今日的日子,可在看到謝綏對今日如此重視,她心底便不是滋味。


    謝綏微微俯身,兩人的距離在頃刻間拉近,湊近在她的耳邊道:“愧疚了?那阿晚可要好好想想如何哄我才是啊。”


    話音落下,虞歸晚倏然在謝綏臉頰上落下一吻,這下反而是謝綏整個人措不及防了。


    虞歸晚看著謝綏的模樣,壓了壓嘴角的笑容,提醒一句,“再不吃飯菜可就涼了。”


    謝綏這才走了過去,問道:“阿晚同我一起打開這壇酒?”


    “好。”


    兩人一同打開這一壇桃花酒,謝綏遣散了下人,所以並未留人伺候,所有這倒酒的任務酒落在了他的身上。


    剛給虞歸晚倒了一杯,再要倒第二杯時,她用掌心封住了杯口,抬眸看向謝綏,“不行,你不能喝酒。”謝綏如今的身子不是不能喝酒,主要是謝綏的酒量實在太差。


    “為何?”


    虞歸晚被他真摯的問題問住了,她總不能明晃晃的說你酒量太差,不能喝酒吧?


    隻聽,謝綏又道:“況且今日是你我相識的日子,難不成還不許我喝上兩杯嗎?”


    “那你少喝點。”


    虞歸晚最終還是妥協,不過還是囑咐了一聲。


    “遵命。”


    謝綏拱了拱手,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


    說到這個,虞歸晚不禁聯想到了什麽,看向謝綏,說:“謝綏,該不會你是有意將成親的日子定在九月十二的吧?”


    難怪那日婚期定得那樣趕,難怪那樣重工的婚服都能在婚期前趕製出來,原來這一切謝綏早就有預謀了。


    他頓了頓,隨即綻放一抹清淺的笑意,“被阿晚你發現了。”


    虞歸晚被謝綏盯著,騰的一下虞歸晚的臉爬上一抹紅暈。


    奇怪,明明還沒喝酒,怎麽感覺有些醉了?


    兩人一邊喝酒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這讓兩人對彼此加進了對彼此了解的程度。


    喝到後麵,謝綏有些醉了。一隻手支撐著腦袋,歪著頭癡癡地看著虞歸晚,眼角眉梢都爬上了一抹掩飾不住的笑意。


    真好。


    阿晚,是他的妻。


    是他謝綏的妻。


    他在心底默念了幾遍,眼神不禁變得更加溫柔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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