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以來虞歸晚很久沒有睡的這樣安穩了,她知道雖然知道有藥物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有謝綏在,她很安心。


    虞歸晚醒過來的第一時間就是去看了一眼虞硯臨,這一次他傷的很重,幾乎是撿迴來的一條命。


    “大夫過來看過了嗎?”她看向旁邊守著的人。


    門口傳來謝綏的聲音,“已經來看過了,隻是以他們的醫術恐怕沒辦法治好你兄長的腿和手。”他知道阿晚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到這邊來,所以謝綏就過來了。


    虞歸晚捏了捏手心,擔憂地看了床上的虞硯臨一眼,隨後她立馬開口,“我這就寫信給師父,希望師父能有些法子。”


    虞歸晚慌忙去找紙筆,被謝綏安撫下來,“昨夜我已經讓人寫信遞出去了。”


    “帶你去一個地方。”謝綏又道。


    她神色遲疑了片刻,始終擔憂,“眼下時局特殊,還是找機會先行離開這裏吧,不如你還是先去幽洲等我。”父親還沒有找到,她還不能離開這裏,但是謝綏可以帶著哥哥先一步去幽洲。


    謝綏蹙眉,眼神黯了黯,“你想趕我走。”謝綏的話像是在質問虞歸晚,可語氣卻滿是酸澀。


    虞歸晚向謝綏挪近了幾步,安撫他,“我沒有趕你走的意思,隻是眼下這是最好的辦法。”她主動拉了拉謝綏的手。


    他聽見虞歸晚的話有些無奈,幹脆直接說,“我已經讓人抓了元洲太守。”


    !!!


    虞歸晚哪裏知道謝綏趁她睡覺直接動手了,明明昨夜說的是過幾日就要離開元洲,低調行事的。這樣一來,謝綏無疑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這樣對他太危險了。


    還不等虞歸晚開口說話,就聽見謝綏又道:


    “此刻元洲已經沒有太守了。”


    “你殺了他?”


    謝綏搖搖頭,“交給你處置,給你出氣。”


    虞歸晚擔憂地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她明白謝綏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可她也不想將謝綏置於危險之地。


    思慮片刻後,她剛要開口說話,就被謝綏冰涼的掌心捂住了嘴,“不用擔心我。”


    半響,謝綏放下了手,略微沙啞的聲音帶著輕顫,小心翼翼地看著她說:“阿晚,你走時說的話還算數嗎?”


    虞歸晚自然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以為謝綏想多了,“當然算數。”既然做出的選擇她不會改變的。


    “既然算數,我們是夫妻,我作為你的夫君自然要與你同甘苦。”謝綏不由自主地揚了揚嘴角,神色也好上許多。


    她聽到這些話,心中有些感觸。


    “好,那我們走。”虞歸晚眯起雙眸,眼底迸射出一絲鋒芒。


    既然謝綏都這樣說了,那麽她也不矯情,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


    太守府。


    馬車停在太守府門口,北初看見馬車立刻走上前來,微微低著頭道,“王爺,已經處理妥當了,您和王妃可以進府了。”


    虞歸晚眼中快速閃過一絲詫異,她沒想到謝綏已經將事情全部安排妥當了,抓了李太守以後又將整個太守府控製了起來。


    “走吧。”謝綏向虞歸晚伸出手。


    她看向謝綏,將自己的手搭在謝綏的手上。


    走進太守府,府內原本的下人全都已經被遣散了,眼下整個太守府都換成了謝綏的人,如今蕭將軍不在元洲,整個元洲確實也都在謝綏的掌握之中。


    即使他們迴來,他們也不敢明著麵對謝綏下手。


    緊接著,就有人押著被蒙著眼睛的李太守走了上來,讓李太守跪在了地上,他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求饒道:“求貴人饒我一命啊!”


    雖然現在他還不知道抓自己的人到底是什麽身份,可他也能感覺到此次來人絕非等閑,不是他輕易能得罪的起的人。


    北初命人搬來兩張椅子,虞歸晚和謝綏坐下,緊接著謝綏抬了抬手,立馬就有人將李太守雙手吊了起來。


    “誰對虞大公子動手的。”事到如今虞歸晚也不隱瞞,直接開門見山。


    聽見虞家的字眼,李太守的身子不由得一頓。


    “是,是莊飛陸動的刑。”


    莊飛陸。


    虞歸晚麵色凝重,這個人她是見過的,原來是他,虞歸晚攥緊拳頭。


    “自從虞公子被抓進來之後,每日都是莊飛陸前去地牢,日日夜夜的想法子折磨他,但是卻沒想要虞公子的命,卻沒想到昨日虞牢裏的人派人來傳話,說是虞公子沒了。”


    “所以我才讓人撤了大牢的守衛,我從頭到尾都沒對虞公子動刑啊,求貴人饒我一命!”


    李太守說的這些都是實話。


    “饒你一命?”虞歸晚反問。即便裏太守沒有對哥哥做過什麽,他們都是同流合汙之人,“說吧,為什麽抓他?陛下下令元洲支援邊關,你們竟然敢私自扣下人,真是好大的膽子。”


    虞歸晚的聲音沒有半點起伏。


    李太守聽見這些,黑布下的眼珠快速轉動,“貴人有所不知,我雖身為元洲太守卻無半點實權啊,貴人說的這樣我真是一概不知啊!”


    “上刑。”


    謝綏沒有虞歸晚那樣好的耐心,淡淡吩咐一聲。


    虞歸晚也並沒有異議,淡淡開口,“既然你不肯說實話,我倒要看看是你嘴硬還是你說這一百零八道刑法硬。”


    話音落下,就傳來裏太守痛苦的慘叫聲。


    “啊啊啊!”


    謝綏神色露出一抹不耐煩,轉頭看向虞歸晚卻柔和了下來,“阿晚,不如先同我進去。”麵前這些的東西他不想髒了阿晚的眼睛。


    “不了。”她搖了搖頭,不肯離開。


    虞歸晚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的人受刑,似乎在提醒自己哥哥在牢裏到底受了怎麽樣的苦。


    謝綏的人說過,哥哥身上的傷不計其數,按照邊關出事的時間來算,哥哥在牢裏的時間起碼有一個月,這一個月以來莊飛陸對他用了各種的刑法,又用藥吊著哥哥的一條命。


    又過了好一會兒,李太守終於受不住了。


    “我說!我說!我什麽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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