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威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有被一名金丹境女修逼到如此境地的時候。


    他堂堂元嬰,生生被金丹女修引出的雷電之力劈得躲無可躲、避無可避,一時半會甚至衝不出去,不過短短功夫,身上已添數道傷口。


    這樣的雷電之威絲毫不輸當初他晉級元嬰時的天然雷劫威力,一個金丹境雷靈根修士能夠做到這種程度,著實堪稱恐怖。


    到了這會兒,盛威也終於明白雲開的確從沒說謊,那二十名金丹當真都是被其一人反殺,因為對方的確有這樣的實力,根本不需要再借助他人之手。


    隻可惜自己先前壓根不信,才會有現在這樣的被動局麵。


    然而,他甚至都沒辦法抱怨任何,畢竟人家一開始就說了實話,說了人都是她一個人殺的,更說了無比期待於有機會越境挑戰他這樣的元嬰。


    可盛威後悔已經來不及,隻能想辦法盡快掙脫雲開的域,從這一片該死的雷海中闖出去。


    而下一刻,雲開也跟著進入到了自己的域,手持寂滅大刀出現在了盛威麵前。


    雲開沒有半句廢話,有著雷域與雷池狂轟牽製,她與盛威之間的實力差距一下子被拉近了太多,而她要做的便是趁著現在這麽好的機會,全力攻擊。


    寂滅高高舉過頭頂,引動四方雷電,瞬間無盡滅絕之力朝著刀瘋狂席卷聚集,那一刻,雲開整個人仿佛都帶上了毀天滅地的氣勢。


    手起,刀落,恐怖的殺意撲天蓋地斬向盛威,而這一刻足以讓任何看到的人都忘記雲開如今真正的境界。


    寂滅一斬,堂堂元嬰直接碎了法衣,情急之下取出的防禦法寶更是生生被劈成了兩半,這才擋下了雲開這一刀。


    然而,轉眼之間,雲開已經再次蓄勢完成,手起,刀落,無盡的滅絕氣息再次斬了下來。


    盛威又折了一件寶物,拚了個血氣翻湧,才頗是狼狽地擋下這第二斬。


    可雲開卻像是不會力竭般緊接著再次手起刀落,第三斬全然不會比第一、第二次遜色絲毫。


    這一刻,盛威才發現自己依然小瞧低估了雲開,如此渾厚的靈力儼然已經不輸尋常元嬰,加上寶物手段更是驚人,這樣的雲開著實有著越境挑戰元嬰的能力與資格。


    再次接下雲開第三斬後,盛威一個分心的功夫竟是沒能完全避開,生生受了寂滅部分刀意,刺骨冰涼的滅絕之氣鑽入他的五髒六腑,而他清楚的知道,再這般下去,他還真會在這個金丹女修手裏吃大虧。


    是以下一刻,盛威沒有猶豫,愣是拚著本命法寶可能受損的風險,趕在雲開又將手起刀落前,終是不顧一切狠狠撞向了這片雷域最為薄弱之處。


    轟的一聲巨響,雲開的雷域被強行破開,盛威也全不戀戰,更不顧半點形象,撕裂空間瞬間便逃得無影無蹤。


    雲開自然沒有追的打算,先不說她現在還沒有撕裂空間的本事,便是有也已經無力再追。


    下一刻,她直接吐了一口血,整個人再也堅持不住。


    雷霆由雷池狀重返普通棍態,自動飛迴到了主人身邊,伴著已然就地盤坐的雲開,安安靜靜似在守護一般。


    雲開吞了一枚療傷丹藥,又取出靈石快速補充體內靈力,有鏡明在一邊倒是不怕什麽不長眼的人趁她虛弱之機近前加害,瞬間閉上眼睛毫無雜念打調息療傷。


    兩柱香後,她的狀態明顯恢複了大半,睜開眼後一下子便看到了這個地方除了她與鏡明外,不遠處還多出了一個熟人。


    “方真君,您什麽時候找來的?”


    看到方真君,雲開也不算太過意外,畢竟這都多少天了,方真君順利找過來尋到自己並不為奇。


    而從方真君所站的位置來看,也不知是對方剛剛在她療傷時主動避嫌,還是鏡明的要求,總之雙方間著實留出了不少的安全距離。


    “你剛開始療傷,我就過來了,不過鏡明道友估計怕我影響到你,所以沒讓我太過靠近。”


    方真君見雲開療傷完畢,這才走了過來,頗是感慨地說道:“你可真是夠虎的,竟然一個人真跟元嬰正麵交戰。不過看你這樣子應該沒什麽大礙,也真是夠厲害,盛威好歹也是一介元嬰,竟都被你打跑了。”


    嘖嘖,不得了,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像雲開這樣的金丹竟然敢越境與元嬰一戰,而且相較而言明顯並沒吃虧,實在是讓方真君不得不感慨萬千。


    “沒辦法,畢竟人家要殺我,我總得全力反擊才行。”


    雲開起身笑了笑,倒並不覺得自己剛剛當真就有了足夠與元嬰抗衡的實力:“那位行事太過謹慎了些,但凡他再多堅持片刻,我哪裏可能是他的對手。”


    到寂滅第三斬後,雲開其實已經是強弩之末,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她的雷域本也已經維持到了極限,更別說再來繼續手起刀落第四斬了。


    所以那個時候,就算盛威不拚命強破她的域,結果也會是一樣,根本無法再困住對方,也沒力氣再行攻擊。


    “哈哈,你是想說盛威太過膽小惜命吧?其實要是我,我也不敢賭下去,畢竟就算你已經是強弩之末,你身邊鏡明道友半點未曾出手。”


    方真君來得稍微遲了那麽一點點,但遠遠的卻神識卻已經關注到了雲開與盛威之間後最後麵的戰況,四舍五入也基本上推得出全情。


    一個殺手出手的人,修到元嬰之後,反倒是比任何人都要惜命的,特別是一路被個金丹後輩壓著打,對方看上去遲遲都不顯頹勢,邊上更有一個實力很難估計的元嬰幫手,這一切的一切就沒有一點有利的。


    如此情況下盛威不戰直接逃反倒是最為正確的選擇,要他說,打一開始,盛威就不應該覺得憑他一人可以做得了什麽。


    “剛剛你那一式,叫什麽?”


    鏡明突然出聲,竟是直接詢問雲開關於雲開用寂滅這一斬。


    “還沒有取名。”


    雲開那一斬是自己琢磨出來的,而自打寂滅誕生起,到目前為止她也隻琢磨出了這一式。


    也因為來來迴迴就這麽一刀一斬,所以下意識裏忘記了取名這種事。


    “這一斬還不錯,你可以取個名。”


    鏡明的確覺得雲開領悟的這一斬相當不錯,雖然目前還有些青澀不算太過完美,但已經蘊含了刀意在其中,假以時日再融會貫通必定可以更上一層樓。


    說罷,鏡明也沒有再繼續逗留,轉眼徑直離去,幾步之後整個人便已經消失在雲開與方真君麵前。


    “這……鏡明道友不同我們一起去七星門?”


    方真君看著鏡明已經消失的方向,自是有些奇怪。


    “您都已經來接我了,而且這裏離七星門已經很近,晚輩足夠安全了,所以鏡明自然沒必要再跟著。”


    雲開知道鏡明本就沒打算前往七星門,所以對於這會兒人直接走了也不意外:“等我迴去時,再聯絡他就行了。”


    見狀,方真君大概也看出了南華宗這位客卿的態度,雖擔著護送之職,不過這一路上估計隻要雲開沒有真正到生死危機的地步,這位都不會輕易出手。


    如此也難怪盛威會敢當著鏡明的麵出手,而雲開一個金丹非得自己獨自死扛元嬰。


    南華宗都是這樣培養弟子的嗎?


    所以他們禦獸宗是不是對弟子保護得太多太好了些?這才導致始終沒有一個像雲開這樣的狠人後輩強勢出現?


    “這樣也成,那你先隨我前往七星門。”


    很快,方真君也沒有再多想,畢竟像雲開這樣的人本就是極個別的存在。


    雲開自然沒意見,很快便跟著方真君重新啟程。


    而路上,方真君也簡單向雲開解釋了一下當初他被人算計一事,並且直接將那夥盛威及其背後殺手組織的底細都主動告訴了雲開。


    原來,方真君當初不僅被強行轉移走,更是被人困在了好幾天。


    雖說所困之處並沒什麽多大的危險,但對方提前準備費了不少心思,還真是讓他在好裏耽誤了好些功夫。


    好在方真君清楚雲開身邊還有一個南華宗的元嬰客卿陪同,當他意識到是染動手、目標直指雲開後,也相當慶幸南華宗的做法,及時派了厲害高手追上他們同行。


    對雲開動手的正是整個九州都臭名昭著的殺手組織——染!


    染這個組織不僅收羅了一批厲害散修,而且還有打小專門訓練培養的殺手體係,情報機構更是做得十分龐大,甚至於連上三州不少大宗門都被暗中牽連了進去。


    而染的創始人,身份十分神秘,據說已經是化神之境,也正因為有一名化神坐鎮,所以如此惡心惡毒的組織更難徹底瓦解除去。


    “這個組織隻要出得起價格,隻要利益足夠大,他們什麽生意都敢接,什麽人都敢殺,據說還從來沒有他們殺不了的目標,做不成的生意。不過……”


    方真君嗤笑道:“這一迴他們怕是得認栽了,打一開始他們到底還是低估了你,所以哪怕做足了準備也始終有限,並沒有真正盡全力為之。而現在,時機已過,就算他們傾盡全力,也得看還有沒有這個機會。”


    都到了他們七星門附近,相同的坑他可不會再踩第二迴。


    況且七星門的瑞和老祖此時也已經關注到了雲開。


    就算剛剛鏡明道友沒有在雲開身邊,就算他沒能及進趕過來,就算盛威再堅持更久察覺到雲開已是強弩之末,但真到了生死關頭,身為化神的瑞和老祖也不可能由著雲開在七星門邊上、在瑞和老祖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染的人殺了。


    除非打一開始,染便派出了足夠多的元嬰真君滅殺雲開,不然時機最好之際不曾一擊必中,那麽之後就更加不可能會有成功的機會。


    “那看來,我還是頭一個打破他們接單必殺信譽的人了。”


    雲開似是想到了什麽,不由得笑道:“就是不知道,像這樣的情況他們完不成雇主任務,最後會不會賠償雇主?”


    “怎麽可能,染從不做賠本生意,所以一開始訂下的規矩都隻會利於他們自己,別說賠償,估計還得反過來再補要酬金,畢竟這一次為了殺你,他們損失可是不小。”


    方真君說道:“染可不會跟任何人講道理的,除非他們實在幹不過,那個真正想殺你的雇主這次也落不到好,等著吧,要麽他得被染直接扒掉一層皮肉,要麽連命都得搭進去。”


    “估計不太可能,畢竟那位也不是什麽簡單人呀。”


    雲開倒不覺得有這麽嚴重,畢竟染想要掉過頭來拿買兇者出氣,也沒那麽容易。


    “這麽看來,你早已猜到是誰買兇殺你?”


    方真君反問道:“原本我是打算專門替你查一下買兇者的情況,如今這是用不上了?”


    “多謝,但不必費事查了,我知道是誰。”


    雲開沒有證據,可並不影響她心中有數,除了秦天外,誰還會花那麽大的代價請動染來兇她?


    同曉辰宗結下的梁子還不至於到這樣的地步,就算有人想收拾她頂多是個人行為,遠不至於費這麽大動作找上染這樣的惡臭組織。


    唯獨秦天,她把對秦天最為重要的洛芊給殺了,直接影響到了秦天未來的修仙通途害人前程,對秦天來說應該是比殺他父母更大的血海深仇。


    加之秦天如今還被關在三界淵裏,沒辦法親自出來解決她,又不願意再留更多時間放任她繼續成長,一般人手又很難解決得了她,是以花大代價請染儼然是秦天最好的選擇,也是秦天這樣毫無底線的人做得出來的事。


    隻不過秦天如今到底還是南華宗人身份,又鎮守著三界淵,更無真憑實據,所以雲開沒必要同方真君明確說出秦天的名字。


    “既然你心中有數,那我就不再刻意去查了。不過這一次總歸還是七星門大意了,等見到瑞和老祖後,老祖問什麽你照實說便是,想來老祖當會有賞賜補償於你。”


    方真君提前叮囑雲開,眼看著兩人已到了山門之外。


    第二百五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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