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大喜,接過來毫不客氣吃起來,連吃了四五個,想起後麵的秦明陽,把剩下的果子留給了他。


    那被扶起的花無影對著花蝴蝶說:“蝴蝶,這女子口腹蜜劍,心機深沉,陰險狡詐,你莫要相信她。”


    我心內翻了翻白眼,想起剛才,立馬又走近花無影,這家夥不意外又是慌不擇路的後退,好像我是洪水猛獸,不由奇怪的眼神看向花蝴蝶,花蝴蝶笑了笑:“你不要靠近他一米之內,非緊急狀況下,他對陌生女子比較抗拒,你已經算特例了。”


    我大奇,這采花大盜名不副實啊,有這奇怪的行為,怎麽可能去劫色?什麽樣的經曆和家庭養成這樣奇葩的男子?昨天嘴巴聽著明明不正經的色胚一個!


    我好奇問道:“那你們幹嘛讓世人誤會你們的行為?花大哥是哪兒人?”


    那花無影高昂著頭:“我本是出生在書香世家,後被奸人所害,才與父母走散。”


    這邊秦明陽卻出言道:“書香世家?販賣春宮圖和黃色小說的人家也算書香世家嗎?”


    花無影一聽就急了,爭辯說道:“我父母本來是做的正經生意,後來也是被迫營生,人忠厚老實,沒做過壞事。”


    “哼,宣傳不良信息,傳播壞風氣,還不算壞事嗎?”秦明陽義正言辭。


    “還不是被你們逼的,你們官府一個個隻知道收稅納稅,哪顧我們尋常百姓死活。沒吃沒喝的命要沒了還談什麽風氣骨氣。”被揭了老底的花無影恨恨說道。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自己受不得苦做下錯事,怨得了誰?”秦明陽反擊說道。


    花無影一聽怒氣衝衝:“你們這些當官的就知道魚肉百姓,每年賦稅交個沒完,還說什麽君子小人?”


    眼見他要拿刀跟秦明陽拚命,確實,自己父母被對方詆毀,是個男人都要爆炸。我對著秦明陽威脅說道:“你少說幾句,沒人當你啞巴!不然這拐杖我要送花大哥了。”


    哈哈,心裏暗爽,這句昨天的話連本帶利還給你。秦明陽冷哼一聲,卻握緊拐杖不再言語。


    花蝴蝶溫情脈脈向我述說:“陸大哥是個好人,我十歲從怡紅樓逃跑出來,是他救了我,我本來姓樓,你叫我楚楚姐好了。”


    我不由奇道:“花大哥原來姓陸?那你們怎麽會的輕功?又為何改了現在的名字。”


    花無影看我比較偏向他,對我沒那麽敵視起來:“我師傅是個世外高人,先收了我為徒,後來我十六歲出來曆練,遇到了樓妹妹。”


    我看他沒那麽抗拒,又好奇問道:“那你為何養成這樣的怪癖?”嘻嘻笑著,假裝要靠近他。


    花無影不由又後退:“我父母怕我學壞,從小就對我嚴加看管,說女人是老虎。”低聲帶著絲羞愧繼續說:“他們許是覺得自己做的事情也不太光明,怕報應到兒女身上,擔心我學壞,對我這方麵尤其嚴格了些。可書賣了,又怎麽藏得牢掖得住,我老早就看過了。”


    我明白了,人家暗地是啥都知道啥都看了,但是明麵上又被父母嚴格控製,父母以為自己的娃乖巧著了,還真是矛盾的出鏡出現矛盾的反應啊。


    “那你們又如何得了這采花..之名?”大盜兩個字硬被我吞迴肚裏。


    花無影傲氣地說:“我們不過是不喜與人親近,世人看我們衣著古怪又武藝高超,就把莫須有罪名推我們身上,懶得計較這群人而已。而且現在的名字也不難聽,受用著了。”


    這人真是行為奇葩,思想也這麽特立獨行啊。


    “那你們還來劫持官家小姐?”秦明陽冷笑問道。


    花蝴蝶說:“我們不過是想賺些銀兩,對方許諾事成給一千兩白銀,也沒說要害命,隻是說留上一日兩日,這千兩白銀可養活上百口人呢。”眼睛偷溜著看我,又羞愧低下頭去。


    “千兩白銀,聽聽,聽聽,哪個不長眼的昨天說我是便宜物品呢?”我得意得看向秦明陽。


    “白銀,又不是黃金,你得瑟什麽!”秦明陽說完斜瞥我一眼又追問:“買主客家是誰?”


    “道有道術,行有行規,這個恕難從我們嘴裏得知,否則我們兩個不能在江湖上混了。”花無影很堅決的迴複。


    兩個人目光盯著對方,手裏的刀劍像隨時交割樣,花蝴蝶也已經靠在花無影身邊準備出手。


    我的肚子不合時宜又恰當十足的叫了起來。昨天擔驚受怕,晚飯沒吃,現在吃了幾個果子,肚子感覺還是餓啊,我不好意思說:“咱們去找些吃的吧!”


    兩邊人看著我,花蝴蝶放下防備開口道:“前邊有個深譚,應該有魚。”


    “捉魚,我喜歡!”我一聽,立馬表態。


    花蝴蝶審視了周圍,對我說道:“妹子還是在這裏保存體力好。”


    秦明陽不陰不陽地說:“譚裏不隻有魚,還有鱷魚,你要考慮清楚。”


    我不知為何,總是看秦明陽不順眼:“你身嬌肉貴不用去,我要去了。”


    “妹子,此言差矣,秦公子跟身嬌肉貴可不相幹,即使腿不方便,我和陸大哥聯手也未必是他對手。”花蝴蝶表麵笑嘻嘻,實則時刻在防備,一臉警惕。


    秦明陽此時把拐杖放下,貌似無意的說:“我受傷頗深,未必是你們對手,要不咱們切磋下?”


    我瞧了瞧手臂和腿都有傷的花無影,又看了看貌似無害的秦明陽,這兩人難道都在猜測對方底細?


    “刀劍無眼,萬一傷到就不好說了。”秦明陽又漫不經心說:“秦府現在必然派出了不少人尋我,你們可要思量清楚。”


    這言外之意不是說我傷了你們沒啥問題,你們要是傷了我,那就準備被通緝做喪家之犬吧!妥妥的威脅,心機腹黑啊!


    花蝴蝶看著我,又看看秦明陽,突然親密挽著我的手說:“走,咱們一起去捕魚,留他們在這裏。”


    我長大嘴巴,有些疑惑,被花蝴蝶拉著走了,總覺得後麵秦明陽的眼睛要盯穿了我,好似我背叛了他樣。我頗有些不自在,可一想到捕魚,立馬把不自在放在了腦後。


    走了很遠,才到了譚邊,這口譚竟然不小,直徑足有百米上,北麵是座高山。氣喘籲籲的我立馬有了精神頭,可惜不會遊泳,看著花蝴蝶用木棍尖端精準插出一條條魚,歡唿雀躍起來,這趟收貨十足。給魚開膛破肚不會,花蝴蝶巧手飛速搞著,我佩服得五體投地,嘴巴沒閑著讚美著。


    很快,我們迴到老地方,而留在原地的兩人像不認識樣分開坐著。我跑去撿來很多樹枝,秦明陽慢條斯理把火生了起來,還真不是養尊處優的公子哥。


    兩邊的火堆都生了起來,很快魚肉香氣四溢撲鼻,我口水都要留出來,又是一頓狼吞虎咽,看到對麵秦明陽倒是大家閨秀般吃著,文雅的很,魚肉被吃得很是幹淨,魚骨魚刺卻被他保留下來,手上十指修長,竟是白白淨淨,反而我被擦傷了手,碰了水,此時吃魚的髒兮兮,而解決了溫飽,又覺得手疼痛起來。秦明陽從懷裏拿出一瓶藥,抓起我的手,慢慢塗抹起來,我本想拒絕,可這藥滋潤了皮膚,清涼入骨,很是舒服,拒絕的話便堵在口邊。


    “別動,動來動去,浪費我的藥。”秦明陽話不中聽,口氣卻輕柔的很,氣氛突然曖昧旖旎起來,我耳根微紅。奇異的感覺襲來,有很多事情,我都不太明白,吭吭哧哧的很想詢問他,既然要害我掉湖,為何又舍命墜崖救我?卻不知怎麽開口。


    秦明陽低垂著眼,近看下,五官冷峻,高挺的鼻梁,薄唇微微長著,以前覺得他帶著絲邪氣和陰鬱,現在竟然說不出的好看,比之葉開竟然還勝一籌,我的心砰砰跳。


    “你想知道什麽?”秦明陽不緊不慢的說道,這人有點像我肚裏的蛔蟲,我微張開嘴,抬頭看他,“你不要多想,迴去後,秦府就去你們府上提親,這下沒什麽借口推托了。”


    這是溝通還是威脅?剛剛漣漪的氣氛瞬間蕩然無存,我很是無語,生著悶氣指責他說:“昨天你還跟那傅凡一起陷害我,今天就說提親,是不是很精分?”差點脫口而出“狼狽為奸蛇鼠一窩說得就是你們!”


    哪知這家夥微微一笑,笑裏含著自嘲和滄桑:“倘若不這樣,眼高於頂的陳縣令如何肯把掌上明珠許配給我。”然後篤定說:“在我府上,你能有什麽危險!”


    我有些驚訝,這算是借刀殺人還是順勢而為?看著不自在的他繼續說:“事成了,我自會對你負責,日後寵著你便是,事不成,說明你還算機警,我眼光不錯。”


    聽他這口氣,無論成不成這家夥都沒有損失,可是我呢?這心裏很不爽,窩著火,恨聲說道:“不知道傅凡給了你什麽好處?讓秦府驕傲的少爺乖乖就範。”突然想起了秦霄惠那把鋒利無比的小刀,那給他的賄賂隻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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