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旌茹一聽溫從陽嘴裏蹦出的絕情,淚珠止不住的從眼角奪眶而出;


    她一直都知道溫從陽從來沒睜眼瞧過她;


    可她向來是個心高氣傲的人,也從未對誰低三下四過;


    他溫從陽憑什麽就不能高抬貴手,放過她媽媽?


    耳邊親媽的慘叫聲一聲比一聲慘烈,一點一點刺激著白旌茹原本脆弱不堪的心髒,無數道怒火失控一般從她心底欻欻往外冒;


    下一秒,跪在地上白旌茹猛地掏出藏在袖子裏的短刀,爬起來直奔溫從陽的心窩狠狠的刺去,“溫從陽,你給我去死;”


    眼看著白旌茹手中鋒利的短刀就要擦到溫從陽的衣衫;


    電光火石之間,溫從陽隻一個高抬腿擊中白旌茹手握短刀的手腕,錚的一聲,刀子掉落在地上;


    溫從陽鉚足的力氣,直接一個掃堂腿飛過去;


    頃刻間,氣勢洶洶的白旌茹頓時宛若一塊破布般飛了出去,重重的撞擊在三丈遠的柱子上,清脆的喀嚓聲緊隨而至;


    對此,溫從陽隻淡淡一瞥,眼底的嫌棄越發明顯起來:“就憑你,還想對我動手?”


    “當我溫從陽是個軟柿子?好拿捏?”


    “你太小看我溫從陽了;”


    “白旌茹,我勸你最好收起你心底那點小心思;”


    “就你,還妄想報仇?”


    “得罪小酒的人,可沒幾個有好下場;”


    “你要是敢不知死活的衝過來,可別怪我沒給你警告;”


    “我這個人,雖然從不打女人,可從未說過不打賤人;”


    扔下這句話,溫從陽周身散發著凜冽的威壓,轉身大步離去;


    留下白家門口哀嚎不斷的慘叫聲,以及肋骨斷裂好幾根、疼的幾乎暈厥過去的白旌茹,一雙被憤怒占滿的眸子,死死的盯著溫從陽離開的身影,咬牙切齒……


    *


    港城沈家;


    溫酒剛接到電話,當場脊背筆直、正襟危坐:“所以,你還真心慈手軟放過她了?”


    “哼,我倒是不知道,你還有心慈手軟的一天;”


    “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你還敢過來邀功?”


    “是我最近對你太仁慈了?”


    “半小時後,無名島試煉,為期一年,扛不過試煉,你也別迴來丟人現眼了;”


    說著,溫酒憤怒的就要掛掉電話;


    隻是電話那頭的溫從陽,忍不住暴跳如雷,“姐姐姐姐,高抬貴手高抬貴手,我錯了我錯了;”


    “你可別把我扔去無名島,無名島可是吃人不吐骨頭;”


    “求你看在我盡心盡力替你報仇出氣的份上,就饒過我這次行不行?”


    “我房間裏珍藏的所有寶貝,隻要你看中的,隻管拿走;”


    “放過我這一次,行不行?”


    相比溫從陽在白家的暴戾陰狠的形象,此刻溫從陽簡直就是人格分裂,態度卑微的不像話,要不是隔著電話,就差給溫酒磕一個了;


    隻是相比他的求情,溫酒絲毫不為所動,仍舊態度堅決:“和我講情分?”


    “溫從陽,你是不是忘了上一次辦砸事的後果?”


    “無名島,沒得商量;”


    “至於你珍藏的那些,你以為你離開後,那些都不是我的囊中物?”


    要是先前,她可能對溫從陽的東西不屑一顧;


    可現如今她也是有外甥女的人了,自然也需要一些寶貝哄外甥女開心;


    尤其一口一個軟乎乎又甜絲絲的大舅媽,簡直叫到她的心坎裏去了;


    說著,溫酒哐當掛斷電話,半點不給溫從陽發瘋的機會,當場隻掃向身後的保鏢後,身後的人立刻恭敬的點了下頭:“大小姐,您放心,小少爺那,我這就去辦;”


    一句話說完,保鏢立刻轉身離開;


    *


    港城溫家;


    此刻三樓最裏麵的房間,溫從陽發瘋一般狂抓著頭皮,腳下慌張的來迴走動,嘴上更是止不住的咆哮著:“溫小酒,你個心狠手辣的家夥,我可是替你出頭;”


    “你怎麽能如此對我?”


    “不,不行,我不能去無名島;”


    頓時,溫從陽像是猛然間找迴理智一般,飛快的拉開抽屜,一把抓起自己的證件往身上揣,隨後猛的推開窗子,剛探出頭,就聽窗外一道冰冷的聲音嗖的砸了過來:“小少爺,您打算去哪?”


    “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聞言,溫從陽飛快的抬起視線,就見溫酒自從領證後,就扔下的貼身助理,正雙手抱胸、眼神冰冷的掃向他;


    溫從陽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周遭一股股寒氣止不住的朝著他包裹過來;


    他慌忙的縮迴脖子,剛想關上窗子;


    就聽啪的一聲,窗子猛的被人攥住,陰森恐怖的氣息宛若滔天巨浪,排山倒海而來;


    冷若冰霜的纖纖細手更是一把拽住他的胳膊,陡然用力把他拽了出去往地上砸:“既然小少爺這麽愛玩,我就替小姐好好陪你玩;”


    突然之間的自由落體,嚇得溫從陽控製不住的尖叫出聲;


    就在他以為五髒六腑都要移位時,身子哐的砸在皮卡車的車廂裏,背後火辣辣的刺痛密密麻麻的包圍過來;


    溫從陽剛想張嘴罵人,哪料車子突然加快,他一個沒穩住,砰的重重的砸在車廂上;


    尤其他向來引以為傲的側臉,也絲毫沒有避開;


    霎時,溫從陽怒從心中起,扯著嗓子不管不顧的撂狠話:“溫酒,你給我等著;”


    “我這輩子,和你不死不休;”


    站在三樓窗子溫酒助理,嘲諷的嗤笑看著那個被當成球一樣踢的溫從陽,“就你?那點能耐連我這關都過不了;”


    “還妄想攀扯我家酒姐?”


    “你做什麽春秋大夢?”


    “水泵準備,給我衝走他腦子裏的不切實際;”


    “嘖嘖,我家酒姐怎麽會有這麽廢物的弟弟?”


    “該不會真是假的吧?”


    正處於發瘋邊緣的溫從陽,冷不丁的被三根十厘米粗的水泵對著滋,巨大的衝擊好似一道道狠厲的鞭子甩在他身上,鋒利的疼痛叫他痛不欲生;


    可無名島裏的試煉,遠比眼下的難上數百倍,更有人間煉獄的稱號,他怎麽扛的過?


    他後悔了!


    他就不該對白家心軟!!!


    更不該放過白旌茹那個狗東西;


    天殺的,他快支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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