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七點;


    羊城派出所審訊室;


    薑書瑤不耐煩的抬起手腕的表,瞥了一眼時間,眼底的耐心已經岌岌可危:“白家主,我的時間有限;”


    “你再不開口,我馬上起身就走;”


    “你可別忘記了,是你派人刺殺我在先;”


    “如今要是沒有我的諒解書,不管你白家在港城多牛逼哄哄,你都不能走出派出所這道門;”


    “又或者,我既然能悄無聲息把你綁到羊城,自然是有手段治你;”


    “不管你躲到哪裏去,隻要我想,勢必都能在第一時間逮住你;”


    “你也別和我玩虛情假意那套;”


    “你也不必試探我,不是我自吹,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白建安是誰?


    一個出身自貧農家的孩子,一路靠著自己摸摸滾打,才擁有如今的一切;


    她承認白建安這個人,確實是個狠角色;


    可那又如何?


    撞上她薑書瑤,是他自己找死!!


    一句話說完,薑書瑤一看白建安絲毫沒有要開口的意思,當場絲毫不慣著他,起身就往外走去;


    她上午十一點,去港城的船;


    可耽誤不得;


    早上來的路上,曹占國已經把港城的情況,連同白建安聽後的反應,一起告知她了;


    眼下白建安所求的,無非那幾件事;


    她都不用費腦子;


    隻是她萬萬沒有料到,白建安今天反常的反應,一個反應都不給她;


    嘖,遛她玩?


    嗬!


    此刻受得窩囊氣,迴頭等到了港城,勢必在白家人身上找迴利息來;


    隻是她一隻腳剛踏出審訊室的門,身後突然傳來噗通的巨響,緊跟著一陣腦袋撞擊地麵的聲音傳來:“我知道我如今沒有什麽資格和你談條件;”


    “但是,我可以許諾你我港城灣仔街的幾處房產;”


    “我唯一的請求,隻求你保住旌旗;”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不會很困難;”


    “薑書瑤同誌,算我求你了;”


    聞言,薑書瑤猛的迴過頭,就見先前一直端著的白旌旗,突然跪在地上哐哐的朝著他磕頭;


    隻是他嘴裏蹦出的話,多少叫她有些震驚;


    她起初,隻以為他要和解;


    萬萬沒想到,他所求,隻有白旌旗一人;


    又或者,眼下即便是他出去,也抵抗不了程婉華不成?


    白建安縱橫黑白兩道可不是一天兩天,跪下求人的一天?


    倒真是叫薑書瑤微微震驚;


    不過,他嘴裏所說的房產,她倒是感興趣的很;


    頓時,薑書瑤居高臨下的掃了一眼地上狼狽不堪的白建安,“白家主,你是把我當傻子不成?”


    “你的兒子,我來護?”


    “區區房產,真當我看得上?”


    “你可別忘了,程婉華的勢力在港城已經根深蒂固;”


    “打著幾套房的幌子,輕飄飄跪下磕幾個頭,就把我化作你手中對準程婉華的刀?”


    “不得不說,你腦子確實好使的很;”


    說著,薑書瑤抬腳就要離開,根本不想跳進白建安挖的大坑裏;


    老話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


    何況白建安和程婉華都老夫老妻一輩子了,感情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她就一個涉世未深的女同誌,豈能上了白建安的當?


    護住白旌旗?從程婉華手裏奪人?


    她是閑的發瘋麽?


    然而白建安一見薑書瑤不上鉤,急忙加大籌碼,“薑同誌,你別著急離開;”


    “天下沒有談不成的生意,隻有不合適的籌碼;”


    “你可以開個價,隻要合適,我都不會拒絕;”


    “說到底,旌旗能有如此劫難,和你也脫不了幹係;”


    “要不你派人綁走我,我白家也不會成了如今的現狀;”


    這話都快把薑書瑤氣笑了;


    他白建安想要她薑書瑤的命,就可以隨時隨地?


    相反她薑書瑤要發起攻擊,就得看他白建安的時間???


    神他媽的理論;


    聽的薑書瑤扭頭大步向外走去;


    籌碼?


    賭資?


    她雖然眼下缺錢,也沒必要為了丁點錢,把前途堵上;


    有白建安在,白家出事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關她屁事;


    隻是她剛到大廳,等候許久的周政燃連忙迎了上去,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往身邊拽了拽,關切的開口:“沒事吧?”


    “他為難你沒有?”


    其實周政燃更想問的是,是他到底和他媳婦說了什麽;


    隻是即便他作為薑書瑤的丈夫,有時候不該問的,也不能開口;


    何況,他早上得知外交會上的刺殺時,隻想第一時間弄死白建安;


    敢對他周政燃的媳婦下手,他想死麽?


    要是早知道白建安這個狗東西對他媳婦下手,早在奧蘭多的時候,就該把簍子捅大,狠狠的報複一把白建安;


    此刻想想當初,還是太保守了;


    是他婦人之仁了;


    薑書瑤感受著手麵上傳來略微緊張的力道,緩緩的抬起眸子,衝著周政燃淡然一笑:“沒事,我能有啥本事?”


    “值得白建安親自找我;”


    “不過是不死心罷了,想求我諒解;”


    “不過,他白建安的命就是命,我薑書瑤的命就不是命了?”


    “他做夢;”


    “而且,件件事的高度,已經不是我能解決的了;”


    “交給上頭來,我相信上頭的任何決定;”


    哪怕是最後上頭說要放了白建安,她迴頭再去折磨他就是了;


    她可不帶怕的;


    就在兩人正在說話時,問詢趕來的曹占國,略帶幾分緊張看向占有欲十足的周政燃,“周同誌,能不能容我和薑書瑤同誌說幾句話?”


    “不好意思,事關白建安;”


    雖然話說的是征求周政燃的意見,可態度顯然不容拒絕;


    聽到這話,周政燃不悅的抬起深邃的眸子來,死死的看向跟他搶人的曹占國,忍不住冷哼了一聲,“怎麽?”


    “你們沒本事抓的人,彭槐都親自送來了,你們還搞不定後續?”


    “和我媳婦說幾句話?”


    “要不要我媳婦替你把後續的尾巴掃了?”


    “曹所長,你可真是我見過的所有人裏,實力不容小覷的一個;”


    曹占國哪裏聽不懂周政燃話裏的嘲諷;


    可薑書瑤親自把白建安送到他手裏的事,確實是事實;


    他即便想狡辯,也沒有足夠的後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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