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他話音剛落,處於狂暴狀態的喻羨陽,抬手砰的摘下門板,衝著王五的腦門狠狠的就往下砸去;


    一時間,哐啷一聲巨響,王五原本就頭昏腦漲的頭,瞬間鮮血淋漓,無數道血淋淋的口子驟然炸開,像是嗜血的魚嘴,一個個張開;


    突如其來的劇烈襲擊,砸他整個人蜷縮在地上直抽搐;


    可喻羨陽根本沒有想要停止的意思;


    舉著手中的門板,一下又一下,狠狠地用力砸下去;


    眼看著王五在地上的動靜越來越小,再打下去,就要把人打死了;


    蜷縮在角落裏的池早早,慌張的朝著喻羨陽衝去,聲淚俱下的拉住他的胳膊,哽咽著哀求道:“別,別打了;”


    “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喻羨陽,你冷靜點;”


    聞言,喻羨陽突然用力掙開池早早的拉扯,朝著地上的人就拳打腳踢過去,嘴裏的話一句比一句狠厲:“打死他正好;”


    “傷了我的女人,我豈能讓他活命;”


    尤其一想到他再晚來絲毫,池早早說不定就……


    那是他死強嘴硬不敢承認的心上人,豈能容忍別人戳碰;


    特別是,她作為受害者,該多害怕、多恐懼?


    瀕臨死亡的絕望,他不是沒經曆過;


    他絕不容許地上的醃臢東西,染指他放在心尖上的姑娘;


    隻是他突然的用力,直接把池早早推倒在地;


    一時間,屁股和膝蓋上傳來的尖銳疼痛,以及喻羨陽情急之下說出的那句‘我的女人’,瞬間讓池早早哭的停不下來;


    他心裏有她;


    他終於承認了;


    相比之前受的委屈,能換來他一句公然的承認,她覺得一切都值得了;


    頓時,池早早強忍著身上的疼痛,緩慢的爬起來,兩步走到正在拳腳相加的喻羨陽身邊,“喻羨陽,你先前問我那句話;”


    “我現在迴答你;”


    “我同意;”


    簡簡單單的‘我同意’三個字,像是一道閃電一般穿過喻羨陽的心髒位置,電的他全身麻酥酥的;


    就連手下的動作都控製不住的停了下來;


    下一秒,他不敢置信的轉過頭來,定定地看向一身狼狽不堪的池早早,哭的早已花掉的妝容,在此刻她強扯的微笑下,別提詭異了;


    可偏偏,在他心裏深處,此刻的池早早,比任何時候都叫他印象深刻;


    尤其那句她嘴裏蹦出的‘我同意’;


    像是上癮的毒藥,緩緩在他身體裏四處散開;


    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設的池早早,一見喻羨陽呆愣的神情,等待的煎熬逐漸侵蝕著她本就不堅定的心;


    眼瞅著喻羨陽遲遲不給反應,池早早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一步一步的後退;


    眼底緩緩生長出一股絕望來,嘴裏喃喃道:“是我不該奢望的;”


    “是我還對你抱有幻想了;”


    扔下這話,池早早飛快的轉身,頭也不迴的往外衝去;


    她在期待什麽?


    喻羨陽親眼目睹她被糟蹋的一幕,即便她的清白還在,可發生就是發生了;


    她縱使再想當做沒發生,也不可能了;


    是她不該天生的;


    是她的錯;


    隻是她剛跑出一步,腰間突然一緊,緊跟著身後一道滾燙的胸膛貼了上來,狠狠地把她往懷裏揉,低沉且帶有占有欲的聲音,緩緩在她耳邊炸開,“跑什麽?”


    “又想不負責?”


    “池早早,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刻在腦子裏;”


    “你休想抵賴;”


    感受著背後灼熱的氣息一層一層包裹住她冰冷的身體,池早早原本已經快死掉的心髒,突然像是煥發了生機一般,咚咚咚的狂跳起來;


    絕望的眼淚也在此刻帶著欣喜的歡愉,一顆接著一顆落在喻羨陽的胳膊上;


    炙熱的溫度緩緩攀升,先前被王五鉗製住的絕望和恐懼,也在這一刻砰的湧上心頭;


    池早早猛的轉過身,卸下所有防備,委屈的抬起拳頭重重的砸在喻羨陽的心窩上,“我哪次想抵賴了?”


    “是你不想承認我;”


    “是你讓我的希望一次又一次落空的;”


    “是你親手掐斷我的幻想,以往你哪次見我,都是針尖對麥芒;”


    “你什麽時候給我機會過?”


    喻羨陽感受著懷裏人不管不顧的發泄著,像是要把認識他以來所有的委屈都發泄完一樣;


    隻是看著她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喻羨陽本就萬分疼痛的心髒,狠狠地抽搐著;


    連忙抬起撩起衣袖,輕輕地擦拭著她臉上的淚水,態度從未有過的好:“是我的錯;”


    “以往是我嘴硬,不敢承認心裏有你;”


    “早早,往後,咱們有什麽事,都別藏著好不好?”


    “我不想我們以後的日子,有丁點爭吵;”


    “我們往後的日子,有幸福就足夠了,容不下其他的了,行不行?”


    要說今天之前,喻羨陽心裏有多不滿池早早的任性、倔強,此刻就有多想把懷裏的姑娘狠狠的往蜜罐裏寵;


    此話一出,池早早有些不敢置信的微微抬頭,她剛想張嘴,餘光猛的瞧見地上的王五,渾身是血的站在喻羨陽的身後,手裏正拿著斷裂的木板,鋒利的尖端正對準喻羨陽的後腰位置,拚盡全力的刺過來;


    嚇得池早早忍不住尖叫起來,“喻羨陽,快躲開;”


    眼看著鋒利的尖端就要戳中喻羨陽的後腰,突然就見他一把抱住池早早閃身躲開;


    與此同時,飛快的抬起左腳,對準踉蹌衝過來的身影砰的踹了過去;


    隻見原本就渾身是血的身影,咚的砸在牆上;


    頃刻間哇啦一口鮮血吐出,整個人氣若遊絲,不敢置信的看向喻羨陽,艱難的嘴巴張了張:“怎……怎麽……會……”


    然而喻羨陽聽到這話,一手護住懷裏人的同時,一手薅下門後的門栓,對著王五另外一隻還健在的腿,歘的刺過去;


    隻聽空氣裏敏銳的哢嚓聲,清脆的骨頭斷裂聲,再次傳來;


    緊隨而至的,還有王五慘不忍睹的慘叫聲;


    喻羨陽本能的雙手捂住的懷裏池早早的耳朵,陰狠的眸子死死的落在王五的身上,“你該慶幸,我不想在我麵前殺人;”


    “不過,你敢動我喻家的人,就要做好下地獄的準備;”


    撂下這話,喻羨陽攔腰抱起懷裏的池早早,大步朝著門外走去;


    至於王五,他絕不會輕易放過;


    還有他背後的人;


    以往他隻是懶,可不是慫;


    在帝都,敢惹上他,就注定等著被反殺;


    即便他打不過對方,他也可以搖人去;


    他背後,可是有周政燃和薑書瑤夫妻倆;


    不,隻要薑書瑤就足夠了;


    隻要薑書瑤拿出當初虐他的氣勢來,帝都有幾個敢在他麵前蹦躂的?


    找死!!!!


    *


    李常縣軍區大院;


    剛帶著胳膊上打好石膏的沈文淵進門的薑書瑤,忍不住兩個噴嚏打出;


    頓時,院子裏、堂屋內,連同她身側五道焦急的視線掃了過來,“小妹,你怎麽了?”


    “書瑤,你感冒了?”


    “書瑤姐,你凍著了?”


    根本沒插上嘴的周政燃,抬起不悅的視線,歘的掃視一周,接著一手攬住薑書瑤的腰往懷裏帶了帶,挑釁的看向四周的人,連同身側沒有眼力勁的沈文淵:“我的人,輪到你們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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