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隨著力道的深入,攻勢也越發的猛烈起來,懷裏的人也跟著嬌喘連連;


    聽的周政燃腦海中緊繃的弦噗噗噗的一根接著一根斷裂;


    眼瞅曖昧的氛圍越發的濃烈,周政燃猛的想到薑書瑤此刻才剛三個月多的身孕;


    陡然間,他猛的鬆開懷裏的人,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被親的情迷意亂的薑書瑤,正享受著呢,冷不丁的被打斷,她忍不住啞著嗓子抱怨:“老公,你怎麽……”


    下一秒,身側的周政燃猛的起身下了床,直奔院子裏衝去;


    該死,他的定力什麽時候這麽差了?


    尤其剛剛薑書瑤微啞著嗓音喊出的那句‘老公’,嬌媚的不像話,聽的他差點失控;


    眼下月份還不大,他不能衝動;


    孩子要緊;


    不一會,院子裏就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


    東屋的薑書瑤,一時間在床上忍不住懊惱捶胸頓足起來;


    這才三個月,往後的日子怎麽過???


    早知道,她這麽早要孩子幹什麽?


    不,要怪就怪周政燃,他怎麽就一發命中了?


    還是倆?


    不行,她要出去吹吹風冷靜下;


    要不然邪火根本散發不出去,能把她憋死;


    頓時,薑書瑤手一抬拽出閃送,緊跟著,視線一轉,她赫然出現在一個陌生的村莊;


    還不等她辨別出這裏是哪裏,耳邊猛然傳來一道撕心裂肺的嚎叫,“爸,當初可是你說的,不管我們住多久,隻要我們願意,就可以一直住下去;”


    “爸,這裏可是我的娘家,大半夜的,你讓我去哪裏?”


    “我不走,我哪裏都不去,大涼山我是不會迴去的;”


    “何況,當初茂生結婚,我可是給了五十多塊錢;”


    “怎麽?媳婦娶進門,反倒讓我滾出家門,這是什麽道理?”


    緊跟著,就是一陣尖銳的哭喊聲連綿不絕;


    聽著勁爆的八卦,薑書瑤默不作聲的往聲音來源處挪了挪,隻是她此刻站著的位置,正是屋簷後,隔著一道牆,到底聽的不是很真切;


    頓時,偏屋裏就傳來一道渾濁的男音,“改花,你瞧瞧周遭十裏八鄉的,哪家出嫁的姑娘還能迴娘家一住就是好多天的?”


    “之前你弟弟因為要結婚,你留下幫忙,我也沒說啥;”


    “可如今你弟弟婚禮都結束好些天了,你再不迴家,像什麽話?”


    “再者,你弟弟結婚,你當姐姐的,出點錢咋了?”


    “不是理所應當的麽?”


    “你要是因為錢的事和你爸我掰扯,那你可就是白眼狼不孝女了;”


    “我和你媽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還拉扯出仇恨來了?”


    “不過是幾個錢的事情,要是不知道的,還不知道你往家裏拿了多少錢;”


    “我的話撂這,明天一早,你和永進就迴家去;”


    “你弟弟也是成家的人了,往後你沒事,就不要迴娘家了;”


    說著,一陣腳步聲由近及遠;


    隻是偏屋裏叮鈴哐啷的傳來無數巨響,顯然是屋子裏的人發怒了;


    一旁葛永進,眼睜睜的看著老丈人黑著一張臉轉身就走,丁點不像他們剛帶著錢迴來的時候殷切熱忱;


    尤其一想到他們往後生活的根本,頃刻之間都沒了;


    他頓時有些慌了神,“媳婦,我們,我們往後怎麽辦?”


    “當初你可是說咱們帶著錢,往後就在小耿村紮根的;”


    “如今你弟的婚禮,把錢花的七七八八了,咱們兜裏更是比臉都幹淨;”


    “當初咱們從家裏走的時候,可是眼睜睜的看著爺爺躺在地上,咱們都硬著心腸,沒迴去扶起來;”


    “也不知道爺爺如今如何了;”


    “我們就這麽迴去,我指不定逃不掉我爸的一頓打;”


    “媳婦,要不你再去求求你媽?咱們不能迴大涼山啊;”


    “那種苦日子,我是再也不想過了;”


    要說先前薑書瑤還純當聽八卦,此刻一聽到大涼山,再一想男人嘴裏說爺爺,難道說,就是葛昌宏一家?


    這倆人就是拋棄老幼的不孝子夫妻?


    剛剛說的五十多塊錢,難道就是葛要武收的茶苗錢?


    她就說,葛要武兩次賣茶苗,可是隻字未提要出售老茶樹;


    原來是因為這對白眼狼啊;


    一時間,薑書瑤氣的牙根癢癢,手上更是不受控製的撿起地上的土疙瘩,對著偏屋的房頂咚咚咚的砸過去;


    隻聽哎呦一聲,一道尖銳女聲響起,“哪個天殺的,誰打我?”


    “吳大妮,是不是你?”


    偏屋裏的耿改花,捂著被砸的頭破血流的腦袋,幾步衝出屋子直奔弟弟夫妻倆的房門衝去,抬起手哐哐哐的砸門,“吳大妮,你少給我囂張;”


    “你隻不過是個外人嫁進我們家,你有什麽資格攆我走?”


    “我待在我爸媽的家,又不是你們家,你少他媽的給我嘚瑟;”


    “還有,你能嫁進來,可是我拿的彩禮錢;”


    “要我迴婆家也可以,把我的錢給我吐出來;”


    “吳大妮,你給我滾出來,別躲在裏麵裝死;”


    “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惡心東西,你看我不打死你;”


    堂屋裏耿茂生和吳大妮剛親熱到一半,就被耿改花哐哐哐的砸門打斷;


    尤其是耿茂生褲子都脫了,就差最後發射成功了;


    哪曾想他的好姐姐不分時候胡鬧,氣的他一張臉漲得通紅;


    尤其她一開口就是找他媳婦的麻煩,聽的他忍不住怒氣橫生起來;


    一個翻身下了床,套上褲子直奔門口,怒氣衝衝的拉開門,抬腳對準門外是非不分的耿改花就是重重的一腳踹出去,“耿改花,你有沒有腦子?”


    “我媳婦此刻就在房間,她怎麽你了?”


    “還有,張口閉口都是錢,你往家裏拿多少錢了?”


    “不過區區幾十塊錢,瞧把你能耐的,老耿家都快裝不下你了;”


    說著,耿茂生嫌棄的瞥了一眼站在不遠處,半點不敢動彈的葛永進,“葛永進,你他媽算什麽男人?”


    “帶著媳婦迴娘家住,仰仗老丈人過活;”


    “你可真有出息;”


    “明早趕緊給我滾出去,休想在我家白吃白喝;”


    “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還真把自己當個人了;”


    罵完,耿茂生反手關上門,怒氣衝衝走到床邊抱著吳大妮就睡;


    可院子裏被踹了一腳重重的跌在地上的耿改花,一聽她向來疼愛的弟弟,不光上來對著她心口窩就是一腳,還要攆她出家門,瞬間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嘩啦啦的往下掉,心裏更是委屈到不行,“耿茂生,你竟然敢對我動腳;”


    “我可是你一母同胞的親姐!!!”


    “你打小都是我帶大的,連你結婚都是我的掏的錢;”


    “你個白眼狼、狼心狗肺的東西;”


    “用完我就扔,你會有報應的,你一定會……”


    突然之間,一道響亮的巴掌聲啪啪的響起,耿改花的臉頰瞬間腫了起來;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站在她跟前抬起巴掌的親爸,眼眶裏的淚珠根本止不住,“爸,你打我?”


    “我可是你親閨女!!!”


    “是他耿茂生踹了我,你不去打他反而打我?”


    哪料話音剛落,就聽耿老根氣急敗壞的怒吼聲傳來:“耿改花,你還想胡鬧到啥時候?”


    “你都嫁出去的人了,還迴娘家幹啥?”


    “還有,你和永進有手有腳的,不在大涼山過好自己的日子,跑來娘家想攪和什麽?”


    “我們能指望你什麽?還敢指望你什麽?”


    “就你弟結婚幾十塊的彩禮錢,你張嘴閉嘴都是你拿的錢;”


    “區區幾十塊錢,顯擺什麽?”


    “你打小在家沒吃沒喝沒穿?都不花錢?天生天養?喝西北風長大的?”


    “我們以後老兩口,可是要等著你弟兩口子養老送終的;”


    “要是你再鬧,往後這個家,你就不要迴來了;”


    耿老根立場分明的一席話,聽的耿改花一顆心瞬間千瘡百孔起來;


    她不顧老葛家老少的死活,硬是把錢拿迴娘家了,可之前對她巴結不已的親弟親爸,眼看著她兜裏的錢被榨幹了,就開始想著法子攆人了;


    這也是她的家呀;


    是她打小長大的家呀;


    憑什麽她弟弟結婚後,她就連家都不能迴了?


    憑什麽?


    隻是她剛想氣勢洶洶的反擊,冷不丁對上親爸耿老根憎恨疏離的眸子,看著她就像是看一個萬年累贅一般;


    耿改花隻覺得一支利箭嗖的插進心髒深處,頃刻間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席卷全身;


    她萬萬沒想她的骨血至親,能有一天,會這麽對待她;


    尤其親爸眼底明晃晃的嫌棄嘲諷不言而喻,看的耿改花絕望的從地上緩緩爬起來,渾不在意褲子上占滿的泥土,直直的看向以往心裏頭高大形象的父親,一字一頓的逼近:“是我無理取鬧?”


    “用我錢的時候,咋不見你嫌棄我?”


    “錢沒用完的時候,我還是耿家閨女,錢用完了,我就是耿家潑出去的水了;”


    “娘家不讓迴是吧?”


    “好,打今個起,我耿改花,和老耿家,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


    “那五十塊錢,就當做我還你們的生養恩情;”


    說完,耿改花猛的轉身,衝進四處漏風的偏屋裏,草草的卷起自己的衣服,隨後拽著葛永進,頭也不迴的衝進濃濃的夜色中;


    隻是聽了老半天的薑書瑤,看著沒有打起來的一家人,心裏忍不住有些不得勁;


    耿改花和葛永進兩人,私自把葛家唯一的錢卷跑了,害的葛要武他們差點餓死;


    她竟然也隻是頭破血流,被耿家攆走這麽輕鬆?


    而且,向來狗改不了吃屎;


    別看今天耿改花氣勢洶洶的衝出家門,萬一哪天耿家有錢了,保不齊迴頭耿茂生和耿老根的幾句好話哄哄,她又卷錢跑了;


    能丟下囡囡那麽點大的孩子不管,隻顧自己的父母,人品能有多好?


    難怪葛昌宏當初列出的條件,不要錢,隻要米麵;


    應該也是防著耿改花的後手;


    好在老葛家的父子倆不傻,吃一盞長一智;


    即便耿改花迴去了,也摳不到錢了;


    就在薑書瑤要準備迴去的時候,全程未露麵的耿老根媳婦顫巍巍的走了過來,“她爸,我早就說了不讓改花留下來,你就不聽;”


    “如今好了,這下如何是好?”


    “你再罵她,她也是我肚子裏生出的閨女,我哪能不顧她的死活?”


    然而這話剛出,耿老根頓時恨鐵不成鋼的剜了一眼自家不爭氣的老娘們,“你胡說啥?”


    “當初要是不留下她,怎麽明目張膽的用她手中的錢?”


    “茂生還怎麽娶媳婦?”


    “還有,兒子能養老,閨女能幹啥?你沒聽她說斷絕關係?”


    “斷就斷,我老說過閨女都是白眼狼,你就不聽;”


    “現在好了吧,現原形了吧;”


    “往後我們可是要趴在兒子的灶屋的,你給我收收你那點心思,往後,咱們老兩口眼裏心裏也隻有兒子了;”


    “就老葛家的窮酸樣,這輩子都甭想發財;”


    隻是這話聽在薑書瑤的耳朵裏,可謂是相當的諷刺了;


    耿改花偏心娘家,拿到錢的第一時間全部帶迴娘家裏,原以為能換來一個安穩的後半生,豈料弟弟耿茂生剛結婚不久,花光她手頭的錢,親爸就開始甩臉攆人了;


    耿老頭不是什麽好東西;


    那耿改花更是心思不正在先;


    都是活該;


    隻是,如此一來,就要委屈葛要武他們,又要忍受耿改花尖酸刻薄的摧殘了;


    頓時,薑書瑤心裏十分不是滋味;


    葛要武和葛昌宏父子倆年齡大了不要緊的,可囡囡才丁點大,還有一輩子要走;


    要是有這麽一個拎不清的媽、軟弱無能且慫貨的爸,往後她可怎麽辦?


    想到這裏,薑書瑤悄無聲息的拿起牆根的土疙瘩,悄咪咪的繞過到耿老根背後的牆根,對準他的後腦勺哐當一聲用力砸過去;


    下一秒,耿老根氣急敗壞的聲音陡然想起,“哪個鱉孫砸我的,給我站出來;”


    “別想躲,我已經看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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