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差十米就要衝到大黑跟前的景嶼白,猛的穩住身形,連忙背過身去;


    可下下一秒,一道汽車的鳴笛聲陡然響起;


    景嶼白想也不想,一個健步衝到薑書瑤跟前,把薑書瑤的身子擋個結結實實;


    隻是汽車內忍不住噗嗤一聲,一道嬌俏的女聲傳來:“景先生,我可萬萬沒想到,你竟然還有慌張的時候;”


    “不容易呀;”


    “是你心儀的女士?”


    聞言,景嶼白剛抬起眸子,就見汽車後座上,赫然坐著港城溫家大小姐溫酒;


    而她身側的坐著的,赫然是港城沈家大少爺沈育良;


    顯然,景嶼白也沒想到會突兀的撞上兩人;


    這次爺爺大壽,也隻宴請了幾個交好的圈內好友,而港城沈家,算是其中一個;


    被景嶼白的擋在身後的薑書瑤,一聽溫酒話裏話外都是對她的調侃,剛想探出頭來開口,就被景嶼白抬起胳膊攔了下來;


    也正是這個檔口,沈育良剛抬頭的間隙,正好瞥見了薑書瑤類似自家小妹的小半張臉;


    看的他心頭咯噔一聲,身子也跟著猛的坐直;


    隻是景嶼白顯然沒打算給兩人調侃的機會,抬手做了請的手勢,“二位,爺爺已經在正堂等候了;”


    “二位可以先去見見老爺子;”


    這話顯然是在趕人了,要是溫酒再開口,他可就要翻臉了;


    後座的沈育良,剛想吆喝司機停車,胳膊上被溫酒重重的掐了一下,“怎麽?我還不夠你看的?”


    “瞧什麽呢?”


    “人家可是景先生親自要護著的人;”


    “你想都不要想;”


    “司機,開車;”


    司機一聽溫酒話裏壓不住的火氣,再通過透視鏡,看到沈育良異常的激動,同身為男人的司機多少能猜到沈育良的動機;


    尤其如今可是置身景家地盤;


    他哪裏敢鬆懈半分,直接一腳油門,車子嗖衝了出去;


    倒是站在原地的景嶼白,親眼看著車子走遠後,這才脫下襯衫遞到身後,沉聲道:“同誌,是我景家的錯;”


    “你先拿著擋一下,我家裏姐妹眾多,你稍等會,我這就迴家取衣服去;”


    撂下這話,景嶼白抬手薅住大黑脖頸的項圈,半點不敢迴頭,朝著景家正堂狂奔而去;


    隻是薑書瑤,看著全程沒敢正臉瞧她的景嶼白,一張俊臉直接紅到脖子根,此刻正落荒而逃的身影,心頭忍不住嘖了一聲;


    她還沒不好意思呢,他到比她本人還害羞?


    罷了,總歸她是來景家工作的,等工作結束,衣服留下便是;


    想到這裏,薑書瑤拿起襯衫係在腰間,剛好擋住的裙子被撕開的位置,隨後提著東西直奔景家後門去;


    *


    申城寶華縣第一醫院二樓病房內;


    蘇秀禾剛給薑書華擰了幹毛巾,就聽到病房外傳來尖銳的怒罵聲:“姓薑的,你憑什麽讓我們出錢?


    “我家迎春,可沒求你出手!”


    “想訛我們陶家,我今天把話撂在這裏,沒門;”


    “錢我是一分不會出的;”


    “五百塊,你怎麽不去搶呢?”


    一陣叫罵聲剛結束,陶迎春的哀求聲緊跟著傳來,“媽,算我求你,咱不要再鬧了好不好?”


    “你閨女的一條命,不值五百麽?”


    “我不是已經說了,這五百塊,我來出,不用你操心嗎?


    “你執意要來病房門口大鬧,是嫌我重傷救命恩人,還不夠丟臉嗎?”


    “媽,我求你了,不要再鬧了,我真的快堅持不住了;”


    很顯然,陶迎春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了;


    昨天下午她在蕭尨的保護下,還是遭受了刺殺;


    要不是蕭尨反應快,她此刻早去閻王殿報到了。


    隻是這件事,她沒敢跟家裏人說,一來怕嚇著他們,二來,也不想引起恐慌;


    可哪曾想,親媽在聽到薑家要的賠償金額後,攔都攔不住,不顧勸阻衝來了醫院;


    一想到好幾次命懸一線,都是薑書華以及薑書華的關係護住了她,陶迎春恨不得此刻躺在床上的是她自己;


    為什麽受傷的不是她?


    一想到薑書華的無妄之災是因為她,她頓時哭的眼睛都跟著紅腫起來,哽咽著抱住親媽的大腿,直接跪下,“媽,我從來沒求過你;”


    “你就聽我這一次,就這一次好不好?”


    豈料陶媽媽一聽自家閨女沒出息的樣,還想認下債務,砰的一把推開她,氣勢洶洶的撂狠話:“你個死丫頭,你沒經曆生活的苦,哪知道錢的重要性?”


    “那是五百塊,不是五塊不是五毛;”


    “隻要我活著一天,你就休想認下;”


    “這筆錢,我們不認;”


    說著,陶媽媽把視線對準薑書華的病房,罵罵咧咧的氣勢越發的猛烈起來:“黑心肝,爛心腸的,想訛我陶家錢,門都沒有;”


    “可沒人拿著刀逼你救我閨女;”


    “你自己個自願的,休想賴在我陶家身上;”


    “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迎上刀口的,故意被傷的,就奔著訛詐錢去的;”


    “我告訴你,沒門,我陶家一個子都不會給的;”


    病房內的蘇秀禾,聽著門外罵罵咧咧沒有休止的醃臢話,瞬間怒火衝上頭頂三丈高,蹭的起身剛要走,胳膊就被薑書華一把拉住,“伯母,罷了,別去了;”


    “我受傷,您又一個人,迴頭再吃虧了;”


    “要是小妹知道了,迴頭該心疼了。”


    哪料蘇秀禾聽著薑書華處處替別人考慮的話,心裏忍不住一陣絞痛;


    薑書華可是比她家稼軒,還小上好幾歲;


    能說出此刻的話,怕是以往,咽下不好少生活的苦;


    書瑤是她的幹女兒,那書華也就變相是她親近的晚輩,她豈能看著他被欺負;


    頓時,蘇秀禾一把推開薑書華的阻攔,咬牙切齒的開口:“書華,你別怕,在申城,可沒幾個不長眼的,敢動我;”


    “而且,她罵我都不要緊,但她個殺千刀的毒婦,不能罵你;”


    “你給我等著,我這就出去收拾她賤人;”


    話音落下,蘇秀禾抄起門後的掃把,猛的拉開門,照著正在滿嘴噴糞的陶迎春親媽,劈裏啪啦的打過去,“我叫你個狼心狗肺的蠢貨,還敢罵我家孩子,我打死你個狗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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