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方雨強上前詢問,聞聲趕來的馬大來幾步衝上前,目瞪口呆的看著地上被捆綁結結實實、大腿上還血流不止、臉色因為疼痛的關係早已煞白一片的男人,艱難的張了張嘴;


    隻是下一秒,就被薑書瑤出聲搶了先,“馬警官,你可終於來了;”


    “這個人手持槍具盯梢荔枝園,你快把他帶迴去審問;”


    “一定是敵人派來的奸細;”


    說著,薑書瑤看出馬大來眼底的審視和疑惑,急忙補充上一句:“要不是我住在部隊,平日裏和我家男人學了幾招保命的,今天早就交代在這裏;”


    “你是不知道他多兇殘、多狡猾、多奸詐,差點要了我的小命;”


    馬大來:要不你先低頭看看你身上有沒有打鬥的痕跡再說?


    方雨強:騙人都不打草稿?不過你啥時成了軍嫂了???


    被捆住手腳的男人,嗚嗚嗚的掙紮著,那神態,分明是在抗議;


    可他拿槍出現是事實,盯著荔枝園是事實;


    就衝著這兩點,必須帶迴警局提審;


    不過,這次的事情太大,薑書瑤也必須跟他迴警局做筆錄。


    馬大來上前一步薅起地上的男人,轉頭嚴肅的看向薑書瑤:“薑書瑤同誌,麻煩你跟我一起迴去一趟;”


    聞言,孟靜宜剛想擋在薑書瑤跟前阻止,就被薑書瑤一把握住手心,寬慰地拍了拍:“別擔心,沒事,正常流程要走;”


    “而且,我也想第一時間知道,背後的兇手到底是誰;”


    *


    一個小時後;


    派出所接待室裏;


    做完筆錄的薑書瑤,視線緊緊鎖住牆邊靠著的長矛,“該說的我都說了,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


    “不過曹所長,這把長矛,能還我了麽?”


    頓時,曹占國似笑非笑的看向薑書瑤,眼底的算計一覽無遺,“薑同誌,你是不是忘記交代了,長矛哪來的?”


    “你該知道,對方扛槍出現在樹林裏不清白,你憑空拿出來的長矛,也同樣不清白;”


    “我可是馬大來說了,事發之前,可沒有人見過你所謂屬於你的長矛;”


    當然了,這話,他存在賭的成分;


    尤其薑書瑤冷不丁的手持長矛,還不費吹灰之力拿下敵人;


    雖然她口頭解釋是跟著周政燃學了一點防身技巧;


    那東西呢?


    牆角靠著的長矛尖端,鋒利的刃上可閃著陰冷的寒光,時刻彰顯著它的價值;


    聞言,薑書瑤微微眯起了眼睛一言不發的看向曹占國漆黑的眸子;


    論手段,論地位;


    曹占國顯然超出她一大截;


    要是曹占國想強留,她怕是帶不走;


    早知道,她就該在眾人到現場之前,收起長矛;


    也好過現在被曹占國威脅;


    尤其聽著曹占國的架勢,所圖的,怕不止是她的長矛;


    霎那間,薑書瑤背脊筆直,明媚的眸子盯著曹占國圖謀不軌的雙眸,直接開懟:


    “區區一柄長矛罷了,在我發現異常的時候,隨手順上的;”


    “至於東西是誰的,要是曹所長不放心,可以直接去現場一一詢問;”


    “隻是人生漫長,哪能巧了誰一直壓誰一頭?”


    “曹所長你說是不是?”


    薑書瑤的話,擺明了今天你要是不讓我帶走長矛,往後你曹占國就給我等著;


    但凡等到你求我的那天。


    我可一定一抱還一抱,以牙還牙,絕不讓你好過半分;


    曹占國一聽薑書瑤半點不帶怕的,心裏忍不住嘖了一聲;


    他就說金蟬狡猾的性子哪來的,原來師父在這呀;


    一見氛圍僵著,曹占國咧嘴笑了笑,“都是例行公務,倒叫你誤會了;”


    說著,曹占國合上筆錄的本子,走到牆根拿過長矛,遞給薑書瑤,手卻沒有鬆開的意思:“薑同誌,要是不冒昧,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


    見狀,薑書瑤眉頭緊鎖,掃了一眼曹占國陡然間目光灼灼的眸子;


    你不開口就不冒昧了;


    可這話,她到底沒說出口,看向他揚了揚眉:“你講;”


    反正長矛就在眼前,不管我迴不迴你,你曹占國,都不能私自沒收;


    豈料曹占國一開口,差點把薑書瑤送走,“我想問下,金蟬同誌,可有結婚對象?”


    “又或者,她想不想換個結婚對象?”


    “再直白點,她的結婚對象,能不能換成我?”


    薑書瑤的一顆心都快跳出胸腔了;


    啥玩意?


    瞧把他能耐的,還惦記上金蟬了?


    姓曹的,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不過,曹占國是個所長,身居高位,打了兩次交道,除了這次有點不愉快,其他,倒也……


    可薑書瑤素來不是個吃素的,心裏可還記得曹占國一分鍾前的刁難,當場從曹占國手中搶過長矛,高傲的抬起下巴:“想吃天鵝肉?”


    “你做夢!”


    曹占國能當著她的麵直白的問,一定是在金蟬那吃癟了;


    否則,他該商量的人,就是金蟬,不會問到她薑書瑤跟前;


    既然金蟬都瞧不上的男人,他即便是所長又算個屁?


    曹占國:你何必省掉開頭的‘癩蛤蟆’三字?我又不傻?


    不過他曹占國好不容易相中一個女同誌,自然是不會輕而易舉撒手的;


    何況,金蟬對他的反應,也不全然是拒絕;


    曹占國看著薑書瑤離去的背影,爽朗的揚聲道:“麻煩薑同誌給帶個話,從今天起,我曹占國惦記上她了;”


    聽聞,薑書瑤死死的握住手中的長矛,生怕一個控製不住,反手擊穿他的心髒;


    下一秒,薑書瑤停住腳步,緩緩的轉過身來,冰冷的眸子裏像是無數刀片飛出:“那可就要看曹所長的本事了;”


    “畢竟,連奸細我已經雙手送上了;”


    潛在話就是,連奸細我都親自抓送到你跟前了,你那點本事,還想追金蟬?


    打臉;


    明晃晃刺拉拉的打臉;


    還是當著眾多曹占國小弟的麵;


    說罷,薑書瑤轉身揚長而去;


    *


    更深露重,夜色如墨;


    薑書瑤悠閑地席地而坐,可手中的長矛卻是瞄準不遠處瑟瑟發抖的小人參,嘴裏蹦出的話,要多薄涼有多薄涼:“白天背刺我的時候不是還很開心麽?”


    戳一下:“口嗨啊!”


    再戳一下:“囂張啊!!”


    繼續戳一下:“狂妄啊!!!”


    繼續再戳一下:“膽大妄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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